也不等她端出皇后娘娘的架子,便被春梅和身旁的宮女給扶上了馬車。
馬車上,暖爐和毯子備的很是齊全,往馬車上一坐,搖搖晃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一搖一晃,左搖右晃了一路,就在她準備倒在馬車上和周公會面時,一路晃得有節奏感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然後春梅走了進來,幫她整理了一番後,才伸手撩開了轎簾。
又張著嘴打了一個呵欠後,墨暖心才彎著身子,走出了馬車,只見她大紅色的外袍,金黃色鑲著芙蓉花的抹胸,再加上頭上如流光一般閃耀的鳳冠,讓她看起來顯得尊貴而威嚴,而又夾雜著一絲屬於少女的清純狡黠。
等她才邁出了一隻腳,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夾雜著男聲,女聲,卻是雄渾無比,「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走出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忠臣朝拜的景象,居高臨下的望著眾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覽眾山小的優越感。
怪不得那些人為了爭奪皇位打的頭破血流,不可否認,那個位置的確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拉回了跑遠的思緒,墨暖心正了正神色,讓自己的話音中充滿了威嚴感,「平身!」
做什麼就要有什麼的樣子,既然她是皇后娘娘,那自然便是要有屬於皇后娘娘的威風。
「謝皇后娘娘」眾人又是齊齊應了一聲,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下了馬車,眾人分站成了兩側,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走到了提前搭建好的主位上,墨暖心頓下了身子,讓自己的聲音略微沉了下來,對著眾人道,「狩獵一事,本宮已經交與十皇子全權處理,所以,大家聽他的便可,十皇子,你現在將狩獵的規則對大家講一遍。」
「是,母后。」輕應了一聲,耶律月走了出來,站到了墨暖心的身側,道,「今年狩獵的規則與往年有些不一樣,今年無論是男人還是女眷都要參加狩獵,而分組,則是四人一組,分組則是有抓鬮決定的,最終的結果已經公佈在了佈告上,大家看一下便會清楚,現在,請大家去看佈告。」
話音落,眾人已經散開,紛紛走向了一旁的佈告。
而墨暖心聞言,則是怔了一下後,才看向了耶律月,「你是說女的也要參加?你就不怕萬一有什麼野獸將她們吃了?」
「母后,你口中的她們也包括你」淡笑著,耶律月對著墨暖心輕聲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墨暖心浮現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兒臣的意思便是,這狩獵的女眷中,也有母后」
聞言,墨暖心的眉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兒臣從來不開玩笑,母后不是說,這件事情全權交給兒臣來處理嗎?」
「可我有讓你也將我算進去嗎?我連馬都不會騎,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覺得,當初把這件事情交給他處理,就是錯誤的表現!
耶律月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母后放心,有兒臣在,斷然不會讓母后遇到危險。」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她覺得這句話更是話中有話,深意無窮。
「這話的意思便是,兒臣與母后還有璟和琉璃是一組」
話說,他對抽出來的這個結果也覺得詫異萬分,怎會這般巧,四人正好是一組。
眼角忍不住抽動了起來,墨暖心覺得眼前兩眼一黑,只想暈過去,「你有沒有搞錯?」
她都有些懷疑,這個遊戲莫非玩的不是狩獵,而是對對碰,不是冤家不聚頭?
「兒臣絕對沒有搞錯,母后,這是抓鬮抓出來的結果,也可能便是緣分」耶律月溫聲道,不然怎麼會這般湊巧呢?
緣分?的確是緣分,而且還是屬於孽緣的那種!
墨暖心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堅定的認為,老天爺一定和她有深仇大恨!
「母后,兒臣這就去換衣袍,還有準備一會兒狩獵要用到的東西,母后這一身衣裙,最好也換下來,雖然威嚴十足,可若是一不小心踩到裙角,許是便會摔倒的」
低頭,看了一眼在地上拖的長長的鳳袍,她點點頭,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你去把。」
其實,所有的大臣,皇子,公主都穿的是朝服,可是唯獨這鳳袍長的能嚇死人。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墨暖心彎腰鑽進了帳篷,三兩下便換好了衣裙,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不再是被壓的沉沉的。
等她兩手抱著暖爐走出帳篷時,碰見了兩名不速之客,正是那琉璃和死男人,微微一怔,她頓住了腳步。
而就在這時,琉璃已經緩著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身子一動,行禮,「琉璃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
「起吧。」墨暖心將懷中的暖爐又抱緊了一些,她直接忽略掉眼前那身著一襲冰藍色衣袍的死男人,目光是直直落在了琉璃的身上。
站起了身子,琉璃對著墨暖心揚起了一抹笑容,「上一次是琉璃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眼前便是皇后娘娘,若是有得罪皇后娘娘的地方,還請娘娘不要介意,可這也不能全部都怪琉璃,誰讓皇后娘娘長得這般年輕,貌美,就像是一個仙子。」
「當然不會,琉璃姑娘也生的很是艷美。」墨暖心的嘴角不自然動了動。
「是嗎?」琉璃一臉的驚喜的高興,隨後又瞥了一眼身旁的耶律璟道,意有所指的哼道,「那肯定是有人的眼睛出了問題,竟然說我長得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