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牽著馬的韁繩,琉璃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回頭望著身後的耶律璟,看到他深邃的眸光瞇起,有些出神的模樣,她心中不禁充滿了好奇,也順著望了過去。
只見不遠處的那匹白色馬上,皇后娘娘坐在了前面,耶律月則是坐在了後面,手中拉著韁繩。
皇后娘娘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襲綠色的衣裙,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像是仙女一般,清靈而飄逸,而耶律月則是一襲白色的衣袍,溫潤而雅,如天上的仙人一般,這樣看起來,只覺得兩人異常般配。
頓下了腳步,琉璃站在了原地,沒有再向前走,等耶律璟走到身側時,她輕撞了幾下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耶律璟你看,皇后娘娘和你的十哥是不是很般配?」
聞言,耶律璟的眸光變的更加冷冽,就連那深邃的瞳孔都驟然緊縮,低沉著幾乎沒有溫度的嗓音,「琉璃,有些話能說,可有些話卻不能說」
「我說的那是事實,再說了,我聲音這麼小,又會誰會聽的到?」琉璃的眉皺了皺,有些不以為然。
眸光冷冷的掃了琉璃一眼,沒有言語,他欣長的身軀一動,已然落到了馬背上。
瞧著他那模樣,琉璃的眉不禁皺的更加緊了,雖然說兩人幾乎是從小一起張大的,可她始終看不清他,沒有再多想下去,她也躍身上了馬,兩腿一夾馬腹,緊緊的跟了上去。
望著遠遠而來的兩人,墨暖心的頭一低,視而不見,而就在此時,琉璃的聲音卻傳進了耳中,「耶律璟,我要和你共騎一匹馬!」
哼!有美女想著要投懷送抱,那個死男人又怎麼會拒絕!墨暖心在心底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這時,那道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吐出了三個字,「自己騎。」
「耶律璟,我腿上的傷還沒有好!」不甘心的,琉璃在他的身後喊道。
「那便回帳篷」耶律璟俊美的臉龐並沒有多大情緒的起伏,全然不理會身後的那道喊聲。
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他自然是知道的
「耶律璟!」
終於,琉璃惱了,他難道不知道憐香惜玉嗎?隨後,她的眼睛轉了轉,閃過了一道詭異的光芒,夾住馬腹的腿又用力了一些,等到兩匹馬幾乎齊頭並進時,她的腳尖輕點在了馬背上,身子輕巧的騰空一躍,已經從自己的馬上躍到了耶律璟的身後。
一抬眼便看到了這一幕,墨暖心被嚇了一大跳,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就不怕摔在地上嗎?
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琉璃兩手緊緊懷在了耶律璟的腰間,有些挑釁的道,「怎麼樣?」
「琉璃,是你下去,還是讓本王將你摔下去?」耶律璟的身軀一僵,話語冰冷而緊繃。
「耶律璟,我的腿受傷了,你真要把我摔下去嗎?」
耶律璟緊抿的薄唇微動,還未言語,一陣號角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狩獵開始了。
參見狩獵的人都騎馬一組一組進了森林,耶律月輕輕踢動了一下馬腹,也向著樹林中走了去,「璟,走吧」
墨暖心沒有看兩人一眼,目光而是落在眼前的樹林中,小心的揪緊了身下的馬鞍,僵著身子。
察覺到她的僵硬,耶律月將速度放緩了一些,同時,一隻手也落在了她的腰間,扶著她的身子,「母后莫怕,有兒臣呢,自然是不會讓母后掉下去」
而耶律璟仍然沒有動,還站在原地,他身後的琉璃卻急了,「耶律璟,你怎麼還不走,人家都已經快沒有身影了!」
話音落,琉璃的腿踢動,馬兒受驚,也衝進了樹林中。
耶律月的速度本就緩慢,而耶律璟的則是良駒,再加上琉璃那一腳,速度自然是很快,片刻的功夫便追趕上了兩人。
到了兩人的身後,耶律璟一拉韁繩,讓馬的速度慢了下來,也不向前衝去,也不另尋方向,始終緩慢的跟隨在了耶律月的身後。
黑眸一動,耶律璟掠過落在墨暖心腰間的手,眸光狠狠的瞇了起來。
一時之間,琉璃只覺得這樣的狩獵可謂是奇怪無比,耶律月不緊不慢的向前晃著,還低聲與皇后娘娘說些什麼,完全不像是狩獵的模樣,而像是在散步。
然後,再反觀自己身前的耶律璟,同時亦是不緊不慢,跟在兩人的身後,這到底是屬於那種狩獵,她怎麼從來沒有看到過?
墨暖心似乎也察覺到身後的那道視線,她轉身,不期然和那死男人有些冷光的眼睛對在一起,她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轉身換個方向不去看他。
而就在這時,一陣響聲傳了過來,只見一隻雄鹿從眾人的眼前疾馳而過,琉璃的眼睛一亮,抓緊了耶律璟的衣袍,大喜道,「耶律璟快看,雄鹿!」
沒有看向雄鹿,也沒有去拿弓箭,深邃的黑眸一瞇,他卻對著眼前的耶律月道,「十哥,琉璃腿上的傷該換藥了」
琉璃的嘴一動,原本想說不用,可一想到他是在關心她,便也不言語了,揚著那抹開心的笑。
聞言,耶律月拉住了韁繩,讓馬停了下來,對著墨暖心道,「母后稍等一下,兒臣幫琉璃換好藥便來」
「去吧,我沒事」墨暖心對著他笑了笑,只是有些牽強的意味。
點頭,耶律月翻身下了馬,同時,耶律璟和琉璃也下了馬,尋了一處比較乾淨的地方,琉璃坐了下來,耶律月則是半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的拆著傷口。
耶律璟眸光落到墨暖心的身上,飛速閃過了一抹精光,大手一動,手中的幾粒小石子便精準的落到了她身下的馬上,受痛,馬兒一邊嘶鳴著,一邊撒開了蹄子,連帶著身上的墨暖心,蠻橫的衝進了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