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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目錄 279章:凶險重重(6) 文 / 半染胭脂

    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唐放歌發現貝諾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令她稍微的安心了點。至少他沒有受傷,還是完好無損的,唯獨是他的臉頰上有點紅腫,顯然是挨了打。

    「你問我做什麼,我好的很,可是你……」那不堪卒讀的寒潭令人不寒而慄,貝諾擔心的是唐放歌。這樣的環境,已經十足是有幾分狠戾了,如果不想讓她活著出去,只需要三天沒有水沒有飯,然後唐放歌就會成為裡面的一具屍體,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

    「我沒事。」即使唐放歌的手在顫抖,她還是堅定說自己沒有事情。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累贅,尤其是這樣的時刻。特加爾的心思她很清楚,那個男人眼中只有殘忍和獵艷的興趣。他們就是因為他才會去了台北,只是沒有想到還是很快地就被找到了。這次特加爾是狠了心要佔了貝諾,只是唐放歌瞭解貝諾的性格。貝諾並不是一個性格柔順的人,尤其是被人爆菊,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十足的侮辱,他是寧願自己死都不會叫自己的人受到那樣的侮辱。六年前的貝諾是多麼的烈性,唐放歌比任何人都瞭解。以前不要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他都會嚴厲的拒絕。現在的他能夠應付女人的糾纏,但是男人的糾纏,就算是再有氣度的男人都不會接受。

    唐放歌顫抖的手指在貝諾的手心微微的有點發冷,貝諾的大手握著唐放歌的手,他從握住她手的瞬間就知道了她的害怕。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倔強,任何事情都不願意告訴他,也不願意叫他去承擔。只是現在,他想要做的只是去保護她。

    祖母綠的貓眼很是漂亮,如同是螢火蟲的燈火在夜晚翩飛。貝諾的唇線僵硬的如同是雕塑,他心中有萬分的想要保護眼前他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可是他的無能為力,甚至是被困與人都令他明白自己的無能。他的手抓住唐放歌的手微微地收緊了一下,隨即眼中的笑容破碎如同打碎的琉璃盞。

    「我不會叫你受到任何傷害的。」不要說是身體,就算是靈魂他都願意送給她。即使他心裡明白自己的靈魂不是她要的,但他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保護她。他的一切算是什麼,什麼都不是。這六年,是他最幸福的人生。不是黑暗的血腥,也不是寂寞的孤獨,而是有一個人那麼真心地愛著自己的幸福。唐放歌不愛自己,貝諾心裡比誰都清楚。試探了六年,愛了六年,她給他的已經太多了,而他能夠給予她的一向都很少。

    唐放歌發現貝諾眼中的想法,他想要犧牲他自己來成全她嗎?這個她不要,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不想要別人為了她受傷。

    住自只點。「不要,你不要……」後面的話唐放歌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貝諾的手指就掩住了唐放歌的唇。

    她的唇也都顫抖了,還有點紫色,這裡太冷了。她一向都怕冷,現在也一定是凍的很僵硬了。貝諾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唐放歌的眼睛,她眼中的焦慮驚恐都進入了他的眼中。他看見她為了他擔心,為了他害怕,甚至為了他覺得犧牲自己都可以。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令他愛的心碎,即使再冷漠,也依舊懷著溫暖的心。

    貝諾的手指微微地轉移到唐放歌下巴處,這裡有一道傷口是為了他留下的。這道傷口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覺得愧疚。如果當初他能夠更好的知道她會是自己一生中的最愛,那麼他就不會叫她留下一點傷口。這點傷口已經結痂,但他心中還是有點後悔。

    「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吧?」貝諾臉上的笑容是溫柔的,懷著一種最為真摯的愛,將那身上所有的偽裝都去除了,只是看著唐放歌問道。他想要重新知道她的名字,就如那日她出現在黑暗中幫了他,然後她問他叫什麼名字。十八歲的他,性格總是有點彆扭的,即使不情願的,他還是告訴了她。一個人的名字是靈魂的烙印,尤其是初初相見,這個名字將會陪伴自己的一生。

    淚水從唐放歌的眼睛中滑落,一滴滴落在貝諾的手背上。她的雙眼蒙著迷離的水霧,如同是清晨的露水,有著情人心扉的清涼。只是垂落在貝諾手背上的淚水多了幾分灼熱,令他的身體都要忍不住地顫抖了。他還不能退縮,在這個時候尤其是。即使她哭了,真的為了他哭了,他也不會退縮,為了她能夠不要承受這樣的傷害。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真正的名字,我知道你已經找到記憶了。唐妮,那並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啊!」貝諾的大拇指翹起,輕柔地擦去唐放歌眼中的淚水,只是那淚水如同是開了閘一樣,竟然如何都止不住。他心中一陣陣的慌亂,甚至想要大聲地告訴她不要哭。只是那些聲音,他沒有發的出來。

    唐放歌感受到了貝諾將她捧在手心中的愛,她望著他唇顫抖著,聲音已經開始哽咽沙啞道:「唐放歌,我叫唐放歌……」

    「真的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比唐妮要好太多了。唐放歌,真的很好聽,好像是一生都要放聲歌唱的歡暢。放歌,真好聽。」貝諾聲音暗啞,眼睛中的光芒收斂了很多。他的愛,她知道,可是她並不愛自己,她一直都將他當做是家人。有些人被做為家人會幸福,有些人被當成家人會痛苦,因為他們要的不同。他貪心的不僅僅想要她的溫暖,還想要她的心。

    淚如珍珠,唐放歌顫抖的眼睛看著貝諾。

    「對不起……」唐放歌要太多的對不起,她想要告訴他,她不是愛著他,而是自私的想要為自己留一條路。沒有正面的回復過他的感情,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一生都不會有記憶恢復的時候,她會覺得慌亂。如果一生都沒有人陪著自己,她也會感到害怕,所以她希望他能夠再成熟點,然後他們也許只是懷著家人的感情生活在一起。她想要告訴他,她愛著他,即使這種愛只是家人的愛。

    「別說對不起,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希望你受傷,我要你一生都快樂。」貝諾的手忽然間鬆開了唐放歌的手,他眼中已經有了一種寧為玉碎也要保護她周全的決心。

    貝諾的手剛要鬆開,唐放歌就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多想,唐放歌立刻一把抓住貝諾的手指。這瞬間,她就知道他已然有了某種決心。那樣的恥辱,他的一生都會毀掉的,這個是她最為不希望看見的。

    「不要去,不要去……」唐放歌的聲音焦急,她用力全身的力氣抓住貝諾的手。他的手太大了,她根本就抓不住,只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鬆開他的手。她不想要他為了他忍受那種被男人玩弄的恥辱,她不要。

    貝諾心中顫抖,他明白唐放歌想要留住他的心情。可是他們現在在虎巢中,如果他不忍受那樣的侮辱,她就要死在這裡。如果叫他看著她死,甚至是被男人踐踏,他寧願死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她。

    特加爾看的津津有味,這兩個人還真是情深意重。不過就是這樣的情,令他心中覺得有幾分滿足。

    「啪啪啪……」特加爾鼓掌,他臉上的笑容如同是惡毒的蛇。這樣的場景真是看的令人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暢快,不過他就是喜歡看著這樣的事情一次次的發生,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滿足。svil。

    「不錯,真的不錯,看來你們的感情還真是深。不過沒有用的,這就是你們的命運。」

    「你這個變態,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放了他。」唐放歌眼中忽然地升起一些火苗,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伴隨著憤怒。唐放歌是很少發火的,但是現在她忍不住地吼了一句。她的手用力地扯著貝諾的手,她不想要他去。

    特加爾看著唐放歌,臉上有一種欣喜。他咂咂舌,很是高興地看著唐放歌和貝諾道:「你們的感情還真是好,不過就是你們的這份感情是千金難換的。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我不缺錢,我要的只是這個男人。看到你精神這麼好,我還真是高興。有這樣的精神,等一下陪陪我的兄弟們玩玩,估計不會半路上就死在男人的身下吧!我想想,大概是二十個,還是五十個,你說多少個比較好呢?」

    唐放歌腳下有點不穩,這個無恥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會這樣做。他是一個變態到極點的男人,既然都能對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你要做什麼?」貝諾一臉的警戒,他的手脫離了唐放歌的手,人如同是一堵牆一樣擋住了唐放歌的視線。

    鬆開手的瞬間,唐放歌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痛。她明白,明白這樣鬆手的後果的是什麼。如果就這樣鬆開手,也許一生都會從此變得不再如昨日一樣。

    特加爾看不見貝諾身後的唐放歌,不過他眼中卻有一種興奮。就是要這樣才對,如果兩人說什麼生死都不分別,那才是令他最為頭痛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本來他以為自己還會用上一些手段才能夠將他們分開,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必要的了,因為有人已經投降了。即使這個態度有點差,不過也說明他已經進了一步。

    「我還能做什麼,要是我做了什麼,也要看你了。如果你想要我做什麼的話,我一定會去做,不過前提是你不能忤逆我,我要什麼,你心裡最為清楚了。」特加爾臉上露出令人噁心的笑容,他已經是勝券在握,明白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可以要到手。尤其是眼前,他完全就是絕對的優勢。想要毀滅一個人,一定要找到他的弱點,而貝諾的弱點正是他身後的女人。人的一生總有想要保護的東西,保護這個東西的決心越是強烈,就會越發的能夠激發他心中所有的傷痛。

    「你還真是無恥的令人覺得噁心。」貝諾憤怒地看著特加爾,他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只是他明白自己如果不做什麼,那麼受傷的就是唐放歌。他要擋住她所有的痛,至少不能令她痛苦。

    「哈哈,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眼神,真的很像是沒有訓化的野獸。,就是這樣的眼神才能夠叫我多玩一會,你知不知道死在我身下的人有多少,我真的不想說什麼,但是他們真的太脆弱了。當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一個能夠承受住的人。因為你的眼神夠倔強,也夠強悍。如果你死了,那麼你身後的那個女人就要跟著你一起去,不過我可不會叫她那麼容易就死,因為太容易死就無法令你有後顧之憂。我要你明白,落到我的掌心中,如果想要一個人死的太容易,真的有悖我的心情。」特加爾的這番話就是要說給貝諾聽的,他就是要他明白。如果他想要死,那麼唐放歌就會比他更加的慘烈,甚至更加的可悲。他必須要活著,為了一個女人活著。

    貝諾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他本來想著如果唐放歌能夠活著出去,他就要自己死在這裡,可是現在事情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個樣子。如果他自己死了,唐放歌就會在他後面遭受更加殘忍的對待。最為痛苦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死依舊無法換來安穩,就算是死都不可以嗎?貝諾的心如同是掉入了千年的寒潭,這就是一個牢籠,他逃不掉。他明白了這點,那雙本來還有點希望的眼睛頓時變得暗淡起來。他不能死,而是要在那個男人的身下等待他玩到不想再玩了。

    唐放歌聽到特加爾說出這樣的話,她伸手抓住貝諾的手。如果這就是他們的劫難,她又怎麼忍心貝諾為了她忍受這樣的痛苦。

    她又一次的成為了別人的負擔,甚至是累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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