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加爾的一句話令貝諾頓時陷入了一種驚恐中,他現在明白為何特加爾的眼中那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看來你真的不傻,至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特加爾走近貝諾,他的手拍在貝諾的臉上,一口牙齒笑的有幾分猥瑣。
貝諾伸手打掉特加爾的手,他的大手令他覺得一陣陣的噁心,就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反射性地往後退了退,難道真的如同他心裡想的那樣。
「我聽不懂你的話。」貝諾不理會特加爾,現在他要穩定,也許只是騙他的話。
「哼,其實你自己心裡明白的很,不需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吧!就在不久前,我們帶來的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說起來那個女人長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不過你放心,我喜歡的只有你,絕對不會移情別戀的。畢竟再美麗的女人,都不如你這樣的臉孔令我覺得興奮。」特加爾話中有話,他故意叫貝諾知道他現在對唐妮是沒有任何威脅的,但是也要看他,如果他不乖乖的,他就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了。
貝諾差點站不穩,他寧願出事情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唐妮。他深愛的女人,他一生的救贖,難道就要這樣的因為他而毀滅了嗎?
即使貝諾還是想要保持冷靜,但是他蒼白的臉上已經洩露了他所有的心思。現在的他已經亂了陣腳,特加爾心裡一陣歡喜,還好他聽了梅夫人的話,要不然還真的有點不好對付這個貝諾。男人果然是很脆弱,尤其是遇見女人以後,就更加的脆弱了。
「如果你有答案的話可以來找我,不過要是太晚的話,我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就不知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做這行的,最缺少的就是女人。如果有那樣的女人,至少可以犒勞所有的兄弟。」特加爾還在刺激貝諾,他一臉的得意,但是更多的是陰沉。
「你畜生。」貝諾火了,他怎麼樣對自己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以對唐妮出手。貝諾撲了過去,但是有人似乎比他更快。特加爾一拳頭將貝諾打在地面上,他直接坐在貝諾的身上。
「如果想要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你估計還要再磨練個十年,不過這段時間不是在你的螢光屏下,而是在這黑道的拳頭中。」特加爾的手指刮過貝諾的臉,越是看到他的臉,他就越發的覺得貝諾的臉真的俊美極了。難怪女人會對他如此的癡迷,甚至是瘋狂。
貝諾掙扎,這個男人令他覺得噁心。只是他已經多年不再動拳頭了,所以力氣等等比起特加爾要差了很多,所以他被特加爾壓的死死的不能動彈……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距離感。」特加爾笑的一臉惡意,他低下頭吻住了貝諾的唇。果然是他喜歡的味道,比起那些陰柔的小男人更有幾分男人的烈性。特加爾動作加深,想要更加地深一步,只是貝諾忽然身體無力,臉上一陣陣的冒著冷汗,全身都在顫抖。
特加爾止住了那種還想要肆虐的想法,他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貝諾,隨即就笑了起來。
「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個癮君子,是不是想要,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只要你乖乖地爬到我的腳下給我把鞋子舔乾淨,到時候你要多少有多少。」沒有再壓制貝諾,特加爾知道只要是毒癮犯了的人都會變得跟狗一樣。那種沒有力氣,甚至是渴求的眼神,都令他看的覺得好笑極了。
貝諾縮成一團,他不知是不是要感謝自己的毒癮在這個時候犯了,不過現在他還不想再這裡出醜給特加爾看。他的手指用力地陷入自己的手臂中,就是不願意求救。
特加爾眼睛中有了幾分歡喜,看見貝諾越是頑強,他就覺得自己越發的想要調教。繼續下去,他總會得到的。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夠忍耐多久,不過你想清楚點,如果不求我的話,你的女人也許已經死在某個傢伙的身下了。」
「你……你不要說謊……我是不會相信的。」貝諾忍住全身如同螞蟻啃食的感覺,他梗著頭看特加爾,就是不想相信。
「看來你還真是嘴巴硬,如果你能忍過去我就帶你去見她,叫你們好好的見見面。」特加爾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男人的弱點就是女人,就算貝諾能夠忍住這樣蝕骨的感覺,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要死要活的樣子。
心裡想著好事,這個時候敲門聲傳來,特加爾有點不滿。他正為了能夠消弱眼前男人的意志高興,現在這個敲門聲立刻就毀了他的興致。
「誰?」對著門吼了一聲,特加爾很是不滿好事被人打擾。
門外的人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用極為清晰的話語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意。
「如果不是有緊急的事情,我是不會來找你的,可以出來一下嗎?」梅夫人的聲音有點冷冰冰的,甚至冷的令人覺得有點發毛。
特加爾眼中有一絲不快,但是在聽到梅夫人之後就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如果沒有那個女人,他還真的很難有今天的位置。不過也正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他心中越發的明白梅夫人在組織中的權威越來越高了。他自己是怎麼爬上來的,特加爾心裡最為明白。尤其是這次的事情,也是梅夫人一手操辦的。手中的事情越多的被梅夫人完成,特加爾的心中越發的不安。面對這樣的威脅,最好就是除掉,而不是放在身邊更久。
「寶貝,找我有什麼事情?」即使心中有幾百個不滿,特加爾還是裝出一副很真誠的樣子,畢竟要除掉梅夫人只是早晚的事情。
梅夫人沒有看裡面的人,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特加爾道:「如果你想要長久地享受,就要知道首先是排除後患。」
「?
麼意思?」特加爾很是不解地看著梅夫人,他明明已經叫人滅口甚至毀了證據了,還有什麼是他遺漏的。
「你以為安澤西是什麼人?」沒有正眼看一下特加爾,梅夫人語氣冷硬,如同是出鞘的刀直直地劈向特加爾。
特加爾想了想,他也曾經調查過,自然是知道。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覺的他一個商人能夠做什麼事情。
「你看不起安澤西,到時候死的就是你。他可是十幾年前在美國名震一時的冷面修羅。他可不是一個什麼無關緊要的卒子。」
「你想要做什麼?」特加爾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看著梅夫人問道。
「哼,如果想要坐享其成分享果實,就要知道天空中帶翅膀的財勢最為危險的。只要不打掉他們,你只有等死的分了。」
「哈哈,果然聰明啊!」特加爾愣住了一秒鐘,隨即他就立刻明白了梅夫人話中的意思。說了半天,就是想要去殺了某人。
「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你可以領人過去,只要事情辦成了就可以。」梅夫人看了一眼特加爾,她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我走了。」梅夫人轉身,很快地就出了別墅。
………………
安澤西沒有想到他們的飛機還沒有降落在法國的土地,就遭遇了襲擊。迫不得已,他們只能跳傘。可是令安澤西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降落傘還沒有落在法國的土地上,人就被麻醉槍襲擊了。在半空中根本就沒有辦法迴避,眼前一黑,安澤西便昏了過去。
回收了安澤西,梅夫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欣喜。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常常的歎了一口氣,梅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期待許久的激動。為了這樣的一天,她等了六年了。
六年前的一天,楚長風忽然猝死,對她來說就是世界崩潰的一瞬間。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她忍辱負重從台北逃離了出來。在日本經歷過一次襲擊以後,她徹底地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出路。
就在松子要死的時候,沒有想到特加爾會看上她。要活著,活著就是為了報仇,這個就是她活了六年來的信念。
當安澤西漸漸的醒過來的時候,他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眼前陌生的女人。
松子見安澤西醒過來的一刻就笑了,她細長的手指抓住安澤西銀白色的髮絲冷笑道:「好久不見,安總。」
「你是誰?」安澤西覺得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女人,他動了動身體,頓時明白自己已經被下了藥物,一點力氣都沒有。加上身上的鐵鏈格外的沉重,多少讓他心中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你當然不會認識我,不過你一定認識她吧?」松子的手裡拿著遙控器,她點了一下就打開了電視屏幕。屏幕中的女人就是唐放歌,她處在什麼地方他並不難看出來。濕冷的寒潭,還有那寒潭中的飄動的屍體。這些東西清晰而又明確地將唐放歌所處的地方拍攝了出來,還有坐在石壁旁邊一動不動的她。
安澤西心中一陣痛,那種地方那麼冷,她一定會覺得不安,甚至能夠期待自己去救她。
「看來你一點都陌生,她就是唐放歌,你愛的甚至不惜殺人的女人。」松子眼中有幾分瘋狂的光芒,她的高跟鞋一腳踩在安澤西的頭頂。那尖細的高跟直接砸的安澤西頭一痛,隨即就是一陣陣的溫熱從頭頂冒了出來。
安澤西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至少看見唐放歌是安全的,只是他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她在那樣的地方會不會受傷。
「你想要什麼,多少錢才願意放了她?」安澤西看著眼前的梅夫人問到,他只要放歌能夠活著,那就比什麼都重要了。就算是要他所有的財產,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哈哈哈……」松子忽然就笑了起來,她一雙細長的眼睛更加的細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是不是在你眼中只要是有錢就可以,有錢就可以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包括救出唐放歌。我告訴你,我不稀罕錢,自從長風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需要任何東西了。我要的就是一點,那就是看著你們痛苦,我要看著你們死,否則長風在下面也不會安穩的。你知道嗎?我常常夢見他,他告訴我說很冷,而且他十分的不甘心。所以,所以你們要下去陪他。不過你放心,我會帶著你們一起下去看他的。」松子瘋瘋癲癲的,似乎楚長風還活著,只是在等她而已。
安澤西已經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是誰,他沒有想到六年後事情又一次地連接上了。當初由於他的遷怒,所以沒有讓楚長風好過。楚長風會猝死,也是在他的眼前發生的。不過卻不是他直接出手的,因為他的計劃都失敗了,甚至連日本的家都徹底的毀了。也就是因為全毀了,他的父親才會叫人送了一瓶藥物給他。他是看著他將藥物喝下去的,他不過是看一場遊戲而已。
「你要是找人報仇的話,我覺得你自己應該先搞清楚是誰殺了楚長風。我雖然出手,但是他是自殺,而不是我殺了他。」這個時候少刺激眼前的瘋女人才是,如果刺激松子,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
松子眼睛瞪大,惡狠狠地看著安澤西,她一腳踩在安澤西的手背上。細細的高跟鞋在安澤西的手背上用力地擰了一圈,「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就是因為你們,就是你跟唐放歌,就是因為你們,長風才會離開我的。」
只是一眼,安澤西就看出松子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哼,你明明就已經知道答案,反倒是想要找個借口給他報仇吧!你自己最清楚他是怎麼死的,是被誰殺死的。」
松子的腳忽然的沒有了力氣,她極力的否認自己心中的真相。她是知道了答案,在一年前就知道了。那個時候,是她自己將刀子刺進了組長的胸口。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事情的真相在那一刻就公佈了。當年殺死楚長風母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長風自己的父親,為的就是要爭奪楚長風母親那邊的繼承權。為了錢財,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儈子手。這個儈子手將所有的事情都嫁禍給安澤西,就是因為湊巧安澤西確實曾經私闖過他們的組織。也就是趁著這樣的混亂,才會發生了接下來的識趣
人如果沒有了仇恨,那就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松子從心裡上不願意承認楚長風的死跟安澤西他們是無關的,因為只有這樣的話她才能夠活下去。人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有些人是為了愛,有些人是為了苟延殘喘,有些人則是為了報恩,還有一些人則是為了仇恨。如果沒有仇恨,松子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也就是這樣,她才會如此的痛恨安澤西和唐放歌。當年如果沒有唐放歌,沒有安澤西,他們也許就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人總是看不見眼前的現實,總是在希望破滅了以後給自己的希望增加幾分幻想。松子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們兩人在一起了,她也依舊是楚長風手中的棋子。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如果沒有你們,長風他一定不會發生那些事情。都是你們的錯,我要看著你們死,看著你們死。」松子已經瘋狂了,她抓住安澤西的髮絲,伸手就是個巴掌。
女人的巴掌對安澤西來說並不是太痛,只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完全就是瘋子。現在她將所有的錯都認為是他們造成的,這點令安澤西多少有點不滿,甚至有點覺得事情變嚴重了。沒有人會願意跟一個瘋子去講道理,尤其是一個瘋到跟染上狂犬病一樣的女人。
松子的手都打的酸痛了,她看著安澤西臉上除了一片紅腫,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這樣的痛,還不行,對他來說還有點輕了。要懲罰他,一定要懲罰他。要叫他們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馬上,馬上,我就要你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松子給了安澤西一個巴掌,人轉身離開了。
安澤西也趁機開始活動手腳,他努力地尋找可以開鎖的東西,但是開鎖這些事情他顯然不如龍一,所以總是有幾分吃力。掙扎了一陣,身上完全無力,根本連坐起來都不可能。suow。
「放歌,放歌,你等等我!」安澤西即使頭上都是汗水,他還是尋找能夠解脫這種困境的時機,如果不快點的話,誰也不知道松子那個瘋女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畢竟從她瘋狂的眼睛裡,他可以見到那種極為變態的想法,就是以折磨他們為樂趣的想法。
貝諾並不知道安澤西也別人抓來了,他心中還有點寄希望於安澤西,至少他有權勢,又那麼的愛唐妮。毒癮過了一陣,貝諾好不容易才挺過來。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都顯得蒼白了很多。
特加爾看見貝諾已經過了毒癮,他臉上有欣喜的笑容。「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這樣就過去了,不過我真想看看你更加精彩的表情。」
拍了拍手,門外就進來兩個人。在貝諾還沒有明白的時候,他的人就被人夾了出去。
「小寶貝,我們去見見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到時候我想你一定會更好的下定決心。」特加爾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更加的濃郁了,他就不相信面對自己的女人受苦,他還能夠這樣的忍住。到時候,就算他不說話,他也會求他上了他。
貝諾頭
發都濕透了,衣服也是,在濕濕黏黏的感覺中,他的肌膚很是清晰地感受到那種陰冷越發的令他受不住地顫抖了。他們要帶他去什麼地方,為什麼他總是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當貝諾的眼睛漸漸的適應了黑暗以後,他才看見地牢裡面頗為驚人的一幕。到處都是腐臭味,那是因為這裡就是一個藏屍體的地方。
「怎麼樣,景色不錯吧!」特加爾伸手捏起貝諾的臉頰,叫他將眼前的一切看清楚。
貝諾透過柵欄的鐵門,已經將裡面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了。唐放歌的身體就蜷縮在靠近門不遠的地方,她全身都在發抖中。
「喂,女人,你不看看你的情人嗎?」特加爾大吼了一聲,驚醒了裡面的唐放歌。
唐放歌覺得昏昏沉沉的,自己已經開始處在昏迷中了。這裡腐臭味太大,她完全的陷入了一種腐屍的屍氣中。就算是再有陽氣的人,到了這裡都會立刻就變得昏昏沉沉。這裡的屍體長年累月都這樣在這裡面醞釀,空氣透不出去,自然形成了一股死氣。那種有毒的氣體久久地醞釀,變成了一種慢性的毒藥。
「唐妮……」貝諾喉結上下滾動,他的眼睛對上唐放歌恍惚的眼睛,心中的痛比被螞蟻啃食了還要痛苦。這樣的痛,令他無法忍受。他用力地掙扎,慢慢地有了一些力氣。左右的兩人沒有抓住貝諾,貝諾掙脫了兩人,給兩人一個人一拳,他奔向鐵門,雙手緊緊地捏住鐵門,痛心地看著唐放歌。
唐放歌漸漸的適應了眼前的一切,她才發現是貝諾。她奔了過去,眼中明顯有擔憂。
「貝諾,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唐放歌擔憂地看著貝諾,她發現貝諾的臉色除了有點過於的蒼白外,並沒有受傷。
貝諾站在鐵門外面,他看著唐放歌,久久的凝視著她的臉孔。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明明就是她受到的傷害比較大,可是她竟然還在擔心他。現在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擔心自己嗎?明明這樣想,但是知道唐放歌能夠擔心自己的時候,貝諾就覺得自己並沒有被拋棄。現在的唐放歌,比起以前更加的具有一些情感波動。她願意露出臉上的擔憂,甚至是為了他擔心,那些是以前的唐妮不會輕易出現的。
她應該是幸福的,可是這樣的幸福卻被他毀了。
「妮……」貝諾想要說什麼,口中的苦澀卻翻滾著說不出來,他只是伸手緊緊地攥住唐放歌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