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澤西站在窗邊,手中的煙一閃一閃泛著橘色的光芒。夜明明很短,他卻覺得很長很長,只是床上的人依舊還在沉睡中。窗台邊的煙灰缸如同是刺蝟一樣滿滿的都是煙頭,他並不是一個嗜煙如命的人,只是這樣長的夜他竟然了無睡意。
放歌又回到他的身邊了,他心裡的殼碎裂成一片片的,卻完全不能徹底的安心。她明明應該是去世了,可是她卻活在世界上。這個答案明明就是他想了六年的夢,但是當這個夢忽然的變成真實的時候,他又開始覺得有點無措起來。聯想當初他沒有去見她最後一眼,甚至也沒有見過她的屍體,這一切都是龍一跟洛施施處理的。心裡疑惑了很久,他想到唯一的答案就是金蟬脫殼。
打了一個電話給龍一,手機關機。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洛施施,依舊是關機。安澤西靜如止冰的眼中頓時崩裂出幾分痛恨,難道真的是他們搞的鬼。手中的手機碰的一聲報廢,他的心裡有一團謎,但是現在似乎都已經成了真實。
不知道在床邊站了多久,遠遠的天邊泛著一絲霞光,他白色的髮絲上也蒙了一層月光的皎潔。手指中的煙,不知何時熄滅了,只留下一點灰色的煙灰。伸手撓了撓頭髮,安澤西覺得倦了。他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人還在睡,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下輕悠悠的一個吻。
「放歌,歡迎回家。」安澤西眷戀地輕輕說了一句,這是他許久許久都想要給她的。給她一個安穩的,快樂的家。這一生,他只寵著她一個人。
房間的門碰的一聲關上,床上的人眼睛眨了眨,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其實唐妮很早就醒來了,當她發現窗邊的人直直的站在那裡,背影格外的孤寂傷痛時,她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不知為何,她從心裡抗拒他。
「放歌……」唐妮輕聲念了這個名字,覺得名字似乎有點熟悉。隱約的,她並不喜歡這個名字。翻身起來,她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觀察了一下四周,唐妮並不想要跟那個銀髮的男人打招呼。赤著腳,她走到窗戶邊,發現這裡是二樓。
如果說唐妮想來唯一的想法是什麼,那就是逃。她最不想過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生活,但是又一次的需要試試手腳了。想到以前在美國,貝諾的身份自然躲不掉某些人的追殺,當時他們總是時時在逃命中。直到後來,貝諾真的成為了一個演員,他們才不會過的那麼辛苦。
從門那邊出去是不可能的,唐妮怕外面有人看著。現在唯一的道路就是從窗戶邊上沿著下水道的管子滑下去,然後尋找高牆周圍可以站住腳的地方。
唐妮翻了一下,可是令她失望了,抽屜裡根本就沒有現金。
「這人是不是太有錢了,連零用錢都找不到。一堆卡有什麼用,鬱悶。」找不到錢,只從抽屜裡翻出一支金筆。既然沒錢,至少可以用金筆抵押給別人,然後能去找貝諾。
拿了金筆,然後從衣櫃裡找到一條裙子,勉強可以穿出去。不過想到香奈兒的裙子等會要滑管道,唐妮心裡多少有點怪異。
找了一張紙,唐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寫清楚。重重地說明她並不是綁匪,她是好心救了他家的孩子,還有就是她希望他能夠善待兩個孩子。聽兩個孩子說他要給孩子找後媽,那麼至少她希望即使有了老婆,也不要忘記孩子。這些話唐妮看了看,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囉嗦,甚至有點太說教了點。即使這樣,她還是將紙條放在了桌子上,心裡似乎有點捨不得,唐妮甩甩頭,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捨不得。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聽她講話,很是霸道,這樣的男人估計即使見面也不會聽她說話。想來還是偷跑比較好,至少在防衛最為鬆懈的時候。
試了試腳,唐妮慶幸自己並不是太胖。她抱住管道,然後緩緩地從二樓往下滑,到了一樓的時候,腳下打滑沒抓穩,人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即使摔了一跤,不過地面上都是草皮,還不是太痛。
天色剛亮,只能夠朦朦朧朧地看到院子的裡的一切。噴水泉,假山,花牆,水林,唐妮忍不住歎息有錢人真的很好命。四處都井井有條,彰顯著主人的不凡。
繞過水池,唐妮朝著高牆的方向而去。到了高牆跟前,她真的有點傻眼了。這高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高牆,足足有三米高,別說是她一個女人,就算是有輕功的人也飛不出去,因為上面似乎還有高壓電線。
繞著高牆走了一圈,唐妮赤腳髒兮兮的,甚至還被草葉刮傷了腳丫子,只是依舊沒有找到突破口。此刻,天邊的太陽已經緩緩地升起來了。唐妮心裡暗叫不好,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估計她一定會被人發現的。
牆角似乎有一片竹子,唐妮發現那邊似乎有點光隱隱的照射在竹葉上。她欣喜的奔過去,果然看到一個狗洞大小的洞口。這個洞口應該是孩子鑽進鑽出玩的,唐妮欣喜,她不是太胖,應該可以勉強的擠出去。
此刻,安澤西洗完澡,處理了一下文件之類的東西。當他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床上空空如也。抽屜裡有翻過的痕跡,地面上丟著他為她換的睡衣,還有一張紙條孤零零地躺在桌面上。看到紙條上的字跡,他眼中湧起一陣陣的狂怒。她就這麼想要離開他,甚至還這麼急切的離開他。
紙條在他的手中變成了一團,然後飛出了窗台。安澤西來到窗邊,明顯的可以發現她逃走的痕跡。他的腳步如飛,讓所有的保鏢都迅速的去找人。
安澤西循著院子的高牆四處巡視,如果是他,也一定會從高牆的四周尋找能出去的地方。沒過多久,安澤西就發現竹林邊上有點詭異。一個白色的身影努力在蠕動中,顯然不幸的是卡在了牆洞中。
唐妮急的滿臉都是汗,外面的陽光明明不是太刺目,她卻急的滿身都是汗。明明就差臨門一腳了,她的半個身子都出去了,就是垮部顯然有點寬。如今身體半個在牆外看著自由的曙光,一半留在地獄的門內,她最怕的就是狗。要是院子裡有狗,她只求小狗千萬不要咬她的小屁屁。
「需要幫忙嗎?」安澤西看到被卡在牆洞中的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要笑,還是要憤怒地將她抱過來狠狠滴揍幾下。好在這個洞口很小,只是平常他睜一隻眼閉著一隻眼任由兩個孩子時不時地出去玩。現在倒好,反倒是將她卡在這裡。
聽到這個聲音,唐妮兩隻手捏成拳頭,急的想要往外做垂死掙扎,結果是腰閃到了。
「……啊……痛……」腰閃到了,唐妮痛的眼淚都出來了。她無力地趴在地面上,要多丟臉有多丟臉。偷跑竟然被卡在牆洞中,還被主人抓了個正著。
安澤西憤怒的眼由於唐妮的痛呼聲而消散了很多,她卡在牆中,甚至是傷了自己,他心裡也是格外的難受。尤其是她瑩白的雙腳,上面大大小小的到處都是紅色的劃痕,而且髒兮兮的滿是污泥。
「為了你自己好,乖乖地呆著別動。」安澤西的聲音溫柔如深潭的水,他的聲音不大,卻令牆外的唐放歌能聽的一清二楚。他的聲音醇厚低沉,裡面藏著一股股的關心和心痛。他是在心痛自己嗎?唐妮真的有點想不到,心裡只是有點淡淡柔軟。
「哦!」唐妮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她只能趴在牆洞裡抽氣。一雙大手慢慢地將她腰兩邊的土塊捏去一些銳角,就是防止再次傷到她。她聽見他打電話叫人,隨後安家院中的保鏢啟動了救援的工具。
保鏢見到牆洞裡的人都顯然是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想要笑也不敢笑,只能用力地憋到腸子打結,因為主人的臉色顯然不是太好看。
「把工具給我。」安澤西沒有叫他們動手,而是叫他們扶住掉落的牆土。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安澤西自己動手,只是他怕傷到她,所以萬事都是自己動手最為保險。
拿出大鉗子碎土,然後將土石一點點的,小心翼翼的移開,直到可以將唐妮的身體緩緩地抱出來。
唐妮從來都沒有這麼窘過,她的臉紅的如同胭脂一樣,現在根本就沒臉見人。當一雙大手將她從牆洞裡小心翼翼地抱出來的時候,她看見安澤西的一臉都是汗,衣服顯然都髒的到處都是灰塵。只是抱著他的那隻大手顯然是小心翼翼的,格外的小心,如同是捧著寶一樣怕她碎裂了。唐妮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如此脆弱的人,現在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可以這樣的脆弱如玻璃。
瞥過臉,唐妮不敢看安澤西。她將頭藏在他的懷中,在他的胸膛中她聞到了汗水的味道,這些味道還混雜著一些泥土的氣息。
抱著唐妮,安澤西兀自上了樓,這次唐妮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間。安澤西將唐妮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即使是這樣,唐妮還是痛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她咬著牙就是不願意喊痛,因為這個畢竟是很丟臉的事情,尤其還是她自己夾在了牆洞裡。
安澤西皺眉,因為她臉上的痛楚而心痛。他伸手幫唐妮解開衣服,唐妮本能地護著自己的衣服,卻由於扯動了腰而痛的大抽氣。
「不用……不用你……」抽著氣,她雙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不願意安澤西幫忙。她明白自己身體上的醜陋,尤其是胸口的大傷疤,還有就是腹部的傷疤。在她的身上,這兩道傷疤一直都令她心情沉重,甚至不太敢穿過於暴露的衣服。
安澤西的手放在唐妮的衣服上,只是涼聲道:「你的衣服是我幫你換的。」
唐妮楞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前面的時候衣服就是他換的。她的臉頓時成了紅柿子,真的想要跳進坑裡把自己埋了。她本來以為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家裡的傭人換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男人自己換的。
「男女有別,找女傭人來。」唐妮語氣中有幾分疏離,她努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絕對不願意叫一個陌生的男人幫自己換衣服。
安澤西唇邊一抹苦笑,「我們是夫妻,做丈夫的替自己的妻子換衣服有什麼需要避嫌的嗎?」
「……」唐妮眼睛瞪的好大,傻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在她愣神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安澤西褪去,露出瑩白如玉石的身體。她無意識地護住自己胸前的傷疤,即使她速度很快,但是那道傷疤還是狠狠地刺痛了安澤西的眼睛。他的眼睛微微縮起,一抹傷痛在他的眼中如同是深海魚看不見陽光。
即使是那麼細微的表情,也沒有逃過唐妮的眼睛,她不明白為何他眼中會有那麼沉重的痛。這些傷疤她不覺得痛,因為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或者說當她想要去想起什麼的時候,頭腦中總是抗拒她去想起那些事情。
安澤西的眼中並沒有情0yu的色彩,他只是細細地檢查著唐妮的傷口。看到她腰上由於摩擦而破了皮,他的眼中只是心痛。唐妮恍惚地覺得他們似乎真的是認識的,不過說夫妻,她心裡怎麼都不太相信。如果他們是夫妻,為何她孤身一人出現在美國,而在此之前的記憶,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等下醫生會過來,我先幫你洗一下傷口。」抱起全身只穿一條小褲褲的唐妮,安澤西目不斜視將她抱到了浴室。浴室裡的水他試了試,覺得溫度正好才緩緩地將唐妮放了進去。她身上的那條小褲褲,最後也離家出走,在他的大手下變成了光溜溜的美人魚。
唐妮臉上紅彤彤的,這六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在男人的面前這樣過,可是現在才一天她就變得如此光溜溜了。
「別看……」她的聲音有點顫抖,兩隻手遮住身上的兩處傷疤,眼中有一些自卑。這些傷疤,令她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有點自行慚愧。即使沒有見過太多的東方人的面孔,從他的身上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種挺拔帥氣的光芒。他的髮絲是銀色的,一雙眸子黑的如夜晚,臉孔稜角分明透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凝,唇有點薄,顯然是別人說的薄情男人。即使是這樣的男人,依舊會俊美的令人覺得炫目。在他的面前,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臉上的傷疤令她多少都有點失色,左手上的傷疤,加上身上的傷疤,都是如同刀子一樣令她四分五裂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
安澤西眼睛灼灼地看著唐妮,他的大手輕輕地拉開她的手,一吻輕輕落在她的左手上,輕聲道:「這是我給你的傷。」然後他的手輕輕地點在她的胸口和腹部,眼中痛如堅冰,「這些都是我給你的傷,所以我並不覺得他們有多麼的醜陋。」
似乎看透了唐妮心中的自卑,安澤西很是認真地看著唐妮認真地對她說出自己的心聲。唐妮的心砰砰地失控了一下,隨即別過臉不看他,只是問道:「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的妻子,你叫什麼我都不知道,所有的所有我都不知道。」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為何什麼都不知道,關於這個估計只能去問龍一跟洛施施。可是他已經可以確定那兩人已經畏罪潛逃了,根本就不會在家裡等著他去找他們。他眉心出的哀傷淡淡地化去幾分,「我叫安澤西,是你的丈夫。」
「不要說的那麼親暱,我並不覺得你是我丈夫,因為我心裡並沒有愛你的感情。」唐妮臉上噗噗的火熱,她直直地看著安澤西,眼中有著冷漠,他們之間似乎沒有他說的那樣。他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有痛有傷,可是她並不是他眼中的那個她。她是唐妮,僅僅只是唐妮,她對他沒有愛,一點點的愛都沒有,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她清清楚楚的明白。
安澤西的手撩起水,如同雪花落入肌膚一樣的柔,他緩緩地將她身上的血洗去,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她的說法似乎是他早就明白的,他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裡有點遺憾道:「你還欠我一句話,我會一直等到你願意說的那天為止。」
唐妮臉上隱隱的有點怒火,他總是這樣說著她不懂的話,這些話令她心煩氣躁。他們之間明明就是陌生人,為何他說的好像他們是最為親密的兩個人。她生氣,一把揮開他的手,「不要說這些我不懂的話,我不是過去的那個人,我只是我,我叫唐妮。」
「我知道你叫唐妮。」相對於唐妮的心煩,安澤西則是太過於沉靜了。他的大手緩緩地將唐妮的身體翻了過去,叫她舒適地趴在浴池中。他的手裡拿著毛巾,將她背部的血絲一點點的擦去。
為何要生氣,唐妮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很少動氣,甚至極少有脾氣失控的時候。貝諾說她是一個瓷娃娃,眼中空洞的令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東西填滿她的情緒。連她自己都覺得是這樣的,對於世界她覺得自己活著就好。對於別人,她覺得自己在身邊看著就好,對於任何人和事情,她都是那麼淡淡的,從來都不會亂了陣腳,可是現在她亂了陣腳,覺得一切都令她打心底升起一陣陣的煩悶。
那隻大手慢慢地游弋在唐妮的身上,他的手指過去後,令他覺得肌膚上都有一層層的火苗在燃燒著。腰部的痛似乎不是那麼的痛了,只是心口處的火苗是悄無聲息的在蔓延中。
腿部忽然的有東西滑過,唐妮忍不住地夾0住了雙腿,有點不自然。
「那個地方,我,我自己洗。」兩0腿之間由於滑管子自然也沾染了點灰塵,不過那地方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
安澤西聲音冷晨,似乎沒有一點的動情,他只是冷聲陳述事實道:「如果你覺得你可以的話,我不介意你自己洗。」
「你……」這話還是憋住了,唐妮明白自己彎不了腰,閃了腰她什麼都動不了。趴在浴池中,她只能顫抖著任由男人的大手滑過她的腿。那雙手很輕柔,如同是一陣風捲過,不會太過的劇烈,也不會太過於溫順。
安澤西的眼睛濃濃的黑,令他的臉上多少有點不自然。此刻唐妮是沒有看見,如果她看得見,估計一定不會叫他動手。如果說沒有yu0望,那個根本就是騙人的。六年來,他過著清教徒一樣的日子,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能夠入的了他的眼睛。看到她身上的傷疤他會心痛,但是內心中的渴望自然是有的。因為想要她,所以想要碰觸她的所有,只是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身下一片僵硬,這個只有安澤西自己才知道。他可是努力地壓抑著自己所有的精神,才叫自己不會去想這些事情。她的肌膚,依舊是如同細密的凝脂,令他的手都會忍不住地顫抖。
「好了。」唐妮快要睡著了,她聽到安澤西的話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她是傷人,所以什麼都不能動。唯一能做的是紅著臉,任由他將她從水中抱出來,然後細細的將她身上的水一一的擦拭乾淨。
「那個地方,不用。」這次唐妮是真的要抗議了,如果說擦拭一下胸,她至少還能接受,但是擦到女人不可侵犯的地方,她絕對是不行的。即使什麼都沒有做,但是碰觸了那個地方似乎也已經跟男女**一樣了,就差趴在床上去翻滾一圈了。
安澤西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他幽深的眼睛看著臉紅如玫瑰的女人,唇邊倒是有幾分笑。「你覺得你自己可以擦嗎?我聽說女人某些地方沾了水,總是會不舒服。」
「不用你管。」唐妮赤紅著臉孔,她看著安澤西唇邊的笑容,竟然覺得十分的好看,比貝諾都好看太多了。只是現在,她顯然是騎虎難下了。剛才只是洗一下雙腿之間,現在要擦的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既然都服務你了,自然要做到最後,不然有悖我的原則。」安澤西將唐妮放在床上,抽0出她身下的浴巾,然後手中的毛巾緩緩地在她的雙腿間慢慢的游移。那隻大手似乎有意無意地碰觸了一下她的花0園,甚至是不經意地有了一些力道。
唐妮臉色紅的如同茶花,全身都紅的如同蝦子。咬著唇,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是有幾分惡意的,甚至是有意要這樣的挑0逗她的身體。
唇被咬的殷紅,唐妮只能忍著,過了好一會,那不舒服的感覺才散去。安澤西知道玩樂也是要有分寸的,現在的她閃到了腰,到時候自己撩起了火,燒的可是自己。
「你躺一會,等下醫生會過來。我去洗個澡,你最好不要再隨便亂動,否則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在進入浴室之前,安澤西還不忘要提醒一下唐妮。前面他不過是洗個澡,再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見了。
唐妮憤憤地不說話,他是在取笑她為了逃走鑽狗洞結果閃了腰的事情嗎?憤憤地看了一眼進入浴室的男人,她覺得他身上的那抹孤寂寒涼似乎消散了很多,甚至有點陽光的味道。為何會這樣,跟她半夜來看到的那個人不一樣。
到了浴室裡,安澤西沒有用熱水,而是選擇了冷水。冰冷的水淋到他的身上,他唇角彎彎,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某處似乎已經蓄意待發,不過顯然要淋冷水澡來消散這些渴望了。站在冰冷的水中,他的臉上濕漉漉的,不過還有什麼從他的眼中湧出。
她回到了他的身邊,是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邊,為何他還會患得患失,甚至激動到覺得會有一種無力的沮喪感。因為她不認識自己,還是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聯繫,他要愛上的不僅僅是以前的她,還有現在的她。她不笑,至少他看的出來,她的眼中沒有笑意。以前的唐放歌,是愛笑的。她的笑容就如同是早晨初初綻放的睡蓮,清新優雅,有一股令人心醉的雅致。那個時候,她的眼角是有一些笑紋的,可是現在的她,笑容似乎已經遠離了她。那緊繃的臉孔,只是平平靜靜的告訴他一個事實,她不會笑,至少也不會對著他笑吧!
「放歌,我要拿你怎麼辦,你才會再次的回到我的身邊……」水嘩啦啦的淋濕所有的話語,安澤西站在冷水中,任由水將他一身的情緒都淋透。現在的他,似乎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他們以後的相處模式。
多年前他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到了現在依舊是那樣。以前他怕她受傷總是不敢告訴她很多事情,可是現在看來,如果知道這些事情會怎麼樣。他要怎麼跟她說起以前的事情,現在的她至少眼中沒有傷痛,沒有痛苦的回憶。現在的她,他如果強行將過去的她拉回來,她會覺得快樂嗎?他真的不明白,如果不叫回過去的她,她是否還能愛上自己。如果叫回了過去的她,現在的她眼中如果都是傷感的回憶,她會覺得快樂嗎?這些問題在安澤西的心中交織著,令他眼中多少也有了困擾。
唐妮躺在床上,她真的很迷茫。妻子,真是一個好笑的詞彙。如果她是他的妻子,那麼薔薇跟唐唐不就是她的孩子了,可是一想到他們是自己的孩子,她心裡多少竟然還是有點激動。可是說他們是一家人,她如何都不能接受,似乎還是有點抗拒的。
正想著事情,安澤西一身赤果果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全身赤果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唐妮臉噗的又一次噴紅了。
矯健的肌理,精瘦而又強壯,沒有一塊贅肉,說明安澤西還是一個比較注重自己身體的男人。沒有啤酒肚,也沒有瘦的只剩下一層皮。那身體可謂是媲美名模,就連貝諾估計都被比下去了。她一向不喜歡肌肉男,但是看到安澤西,臉不由的有點紅。
「對你看到的覺得滿意嘛?」安澤西發現唐妮在看自己,他並不在意,而是有點期待地問道。
唐妮瞥過眼睛,結結巴巴道:「一一般……比起,比起貝諾要差遠了……」她是口是心非,因為貝諾的身材是刻意的鍛煉出來的。為了鍛煉,他們可是沒有白費功夫。不該有的肉絕對不能有,該有的一定要有。
安澤西的眼睛有一抹危險的光芒,他笑問道:「貝諾,是誰?」
「貝諾.雅各布,我的男朋友。」唐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她就是無意識地脫口而出。直到她說出口以後,才發現安澤西的眼中似乎隱隱的有一些憤怒,甚至還有一些危險的光芒,如同是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在笑。那笑容真的有點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甚至是恐怖至極。
「我知道了。」沒有多問,安澤西只是隨便找了一件衣穿上,他坐在唐妮的身邊,臉上有幾分笑,不過顯然有點怒。他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只是當她說出口的時候,還是令他心裡格外的不舒服,甚至是有點想要將那個貝諾.雅各布的男人掐死。
唐妮是一個聰明的人,她知道他的眼中隱隱是有怒火的,即使他沒有說,她也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敲門聲令兩人之間的冷凝化解了一些,安澤西把唐妮的身體蓋的嚴嚴實實的,顯然是不想叫她的肌膚露出來給別人看。
門開了,安澤西看見門外是白曉,顯然有點詫異。
「你怎麼來了,不是最近都比較忙嗎?」安澤西覺得有點奇怪,因為白曉一向都是比較忙。安家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他最近幾年都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幫助那些貧民家的孩子看病,還有一些疑難雜症之類的也會順便的治療了。幫助這些人,自然是缺不了錢。這些錢安澤西是無償的給他使用,只是白曉還是比較清寒一點。他似乎是想要贖罪,或者說是自我放逐。這六年來,他每年會來兩次安家,都是幫兩個孩子檢查身體,順便幫助他檢查一下身體。這些事情,都是他最近做的。只是現在還沒有到半年,他竟然來了,顯然令白曉有點驚訝。
「龍一打電話給我,說只要我來了,就能看見想要見的人。」龍一的電話很是模糊,叫他帶一句話給安澤西,說他們去旅行了。這個說法令白曉有點不解,看起來龍一似乎在躲著安澤西。他想要見的人,六年前就已經不再了,難道她還會在嗎?也許如同安澤西一樣,白曉的心中也有一些奢望。希望死去的人能夠來到他們的身邊,自己想哪怕一面也好,但是他還是會貪心的想要見她很多面。
安澤西唇角翹起,冷笑道:「看來他們逃的很快,如果再晚點,估計我們應該好好的敘敘舊。」事情果然不出安澤西的意料,當年的事情一定跟洛施施有關。如果是龍一的話,他覺得沒有那個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洛施施。龍一寵洛施施也是有一定功底的,所以見風向不對立刻就飛了。他是一個聰明人,見到死去的人再次活過來,一定會回去詢問相關的人。據說是去都是洛施施處理的,那麼自然是跟洛施施有關。不等他上門去問,他們兩人就很有默契地將手機關機飛了。
「聽說你院子中有人閃了腰,我順便過來看看。」白曉隱約的覺得安澤西的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如果說以前的是寒冰,現在的則是一點點融化的春水。即使上面還有一些浮冰,也比以前好太多。只是短短的幾日,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能夠見到某些他想要見的人。
安澤西看看屋內,他緩緩地移開了身體叫白曉進去。
唐妮聽到他們說話,說到閃到腰,她覺得自己鑽狗洞閃了腰似乎已經成了大家都知道點事情了。她將頭埋在枕頭裡,就是不願意抬頭。
看到床上躺著的人,白曉的手中的藥箱差點就抓不住了。能夠在這個臥室出現的,他想到的唯一一個人除了唐放歌,就沒有任何人了。即使是在家裡,兩個孩子也會在這個房間住一下,但是那個鼓起來的身形顯然不是一個孩子的。
「是放歌嗎?」白曉俊秀的臉上有幾分激動,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他的聲音如同是掉落深淵的大石濺起的水花,過了好久才傳達到地面上。他的眼中有點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你找到她了嗎?」
安澤西知道白曉心裡的激動,當年傷心的並不是他一個人。那個時候,白曉幾乎是有一年都沒有拿起過手術刀。在他的心裡,他覺得是自己沒用。那一年,頹廢的也有他。他去了什麼地方,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一年後他衣衫襤褸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時候他消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如同是一個流浪漢,流浪多年最後還是回來了。
「嗯,不過她不認識我。」具體的實情,安澤西還是先告訴了白曉。他不想他跟自己一樣,抱著所有的希望以為是她,但是她已經不再是她了。
白曉心中的一點激動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他有點不明白這個是什麼意思。
「先不說了,進來看看她的腰。」安澤西大步走向床邊,他將唐妮的腰完美的露出來,不過除了腰,其他的地方可是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白曉唇邊有一抹月華般的笑容,看著他的舉動,他心裡明白。那份情,他早就沉澱在了心底。即使他不這麼做,他也不會再有任何想法了。rnzg。
看不到那張熟悉的臉孔,白曉多少有點失望。即使是這樣,他知道自己還是會看見的。他幫唐妮診斷了一下腰,然後開了一些腰,用來敷在腰上。不過在此之前,他是要幫她把腰矯正一下。麼也情道。
白曉的手指微微的有點涼,就好像是一點點的雨水落在腰間。唐妮的腰部有點敏0感,她忍不住地悶笑。「別動我的腰,……呵呵……」
「不矯正的話,好的不快。」白曉聽到那聲音,眉心處的愁緒消散了許多。只是聲音,他就知道是她。
安澤西看到白曉真心的笑了,令他心裡對他的愧疚也減少了幾分。當年他不應該遷怒他,他明白人的生死不是醫生能夠挽留的,即使白曉做了所有的努力也沒有挽救回她。他只是不能接受事實,所以責怪了他。也就是因為他的責怪,白曉才會流浪一年後才回來。他內心深處本來就滿是自責了,他不應該說那些話。
唐妮回頭,看到醫生的時候還真的有點驚艷了。眼前的醫生,真的有點像是潘安,很是俊逸非凡。尤其是那笑容,軟軟的如同是天山雪蓮花,格外的清涼姣好。
白曉也如願看見了唐妮的臉孔,看到她的臉孔的瞬間,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有一瞬間的愣神。真的是她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你真好看。」唐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抽風,竟然沒有看見安澤西臭臭的臉孔對著白曉讚歎了一句。
白曉淡淡的一笑,如同是雪蓮花盛開,「謝謝。」他看了一眼一邊的安澤西,發現某人已經有想要趕人的衝動了。他只是禮貌性地答了一句,她的眼中果然已經是沒有熟識,真的不認識他了。即使心中有點失落,他已經很滿意了,至少他見到了她。
「快點把腰矯正,這個女人真的令人覺得生氣。好好的門不走,偏要學穿山甲。」安澤西心中還是有點嫉妒,他很是吃味地說了一句。
唐妮立刻憤憤地看了一眼安澤西,「既然你說有門可以走,那也你要叫我走。,」如果不是他霸道的將她直接擄來,她用的著去鑽狗洞,結果丟人的閃了腰嗎?
白曉見唐妮正跟安澤西生氣,他的手微微用力,唐妮痛叫了一聲。
「好了,只要注意修養,這幾日躺一下,估計三四天就會痊癒。」白曉溫聲,笑了笑對安澤西說道。
「樓下有些點心是送給白裳的,你拿過去給她。」安澤西這句話明顯就是趕人,意思就是你人看了,也該滾蛋了。
白曉自然明白,他眼中有幾分戲謔的笑。「你們好好相處,不要大動肝火。」
人走了,房間裡的兩人卻是看著不順眼了。唐妮怨怪安澤西將她的事情大肆宣傳,而安澤西則是怨怪他說白曉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