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橘色的光線不太明亮,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遠離塵世的喧囂,只有一片蒼穹神秘伴著房間內的笑聲。
傍晚,他們一起去抓了螢火蟲。翡翠色的流螢放在玻璃瓶內,如同婉轉流動的光芒映射在眼中。薔薇手裡提著螢火蟲製作的小燈籠愛不釋手,為了叫兩個孩子更加清晰的感受螢火蟲的神秘之光,唐妮將房間內的等熄滅了。
「阿姨,你看,我的小燈籠要比哥哥的還亮。」薔薇討好地將燈籠放到唐妮的面前,有意要跟安司唐爭寵。
安司唐眉頭蹙起,心裡暗自罵薔薇是個小狐狸。他們兩個人抓的,自然比他一個人抓的多,她還好意思去爭寵。
「是亮一些,因為你的螢火蟲比你哥哥的多一些。」唐妮提著薔薇的燈籠,笑容如月,盈盈皎皎,格外的迷人。
安司唐透著半點月光,一絲螢火蟲的螢光看的有點癡迷了。媽咪的笑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美好。他一直都在想眼前的人是不是媽咪,因為她跟媽咪一摸一樣,只是下顎處多了一道疤痕。如果不是每次去掃墓,他真的會撲上去叫一聲媽咪。世界上有些人太相似了,如同以前有過女人跟媽咪一摸一樣,後來他才知道那人竟然是一個騙子,為的不過是tang集團的錢財,而不是他們真正的媽咪。
「唐唐,怎麼了?」唐妮摸摸自己的臉頰,以為臉上沾染了什麼髒東西。這幾日,她會叫他一聲唐唐,寵溺中多了幾分親切和童稚。起初他反對,後來越聽越覺得舒暢。在這裡,他覺得童年應該就是這樣的。
安司唐臉一紅,低著頭悶聲道:「我只是看月亮看的著迷了,還覺得有點無聊。」
薔薇奇怪地看了一眼哥哥,「你一向不都是這樣過的嗎?」在她眼中,安司唐最無趣了。每日不是書本就是電腦,幾乎沒有多少娛樂,就算是平常,也靜靜的叫人發現不了。如果說認識的人裡面誰最無聊,她一定力挺自己的哥哥。
白了妹妹一樣,她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每次扯他後腿的,第一高手絕對非她莫屬。
唐妮想了想,覺得也是。他們在這裡沒有什麼娛樂,只能出去看看青山綠野,似乎也真的有點無趣。「我想到自己還有幾個面具,不如我們來玩抓鬼吧!」
「抓鬼,好恐怖,我不要玩。」薔薇有點怕黑,一向都是爹地陪著她睡覺。這裡這麼黑,叫她玩抓鬼,她肯定會怕。
「不要怕,只在這個客廳裡。」唐妮從一邊的抽屜裡拿出三個鬼面具,是她托人在台北買來準備到法國送朋友的。
三個面具每人一個,唐妮的面具是一個猙獰可怖的地獄鬼,鬼的眉心處有一抹銀紅色。兩個小傢伙見唐妮興致勃勃,也就答應了。抓鬼的人自然是唐妮,不過為了玩的久點,唐妮的面具下面還給她蒙了一層黑色的面紗,將眼睛也蒙上。
本來客廳就黑,只有兩個螢火蟲的燈在閃爍不定。唐妮戴著鬼面具,又蒙上一層黑紗,自然是看不到眼前的東西。她只能憑借記憶去抓兩個小鬼,兩個小傢伙本來就狡猾,自然不是傻傻的等著被抓。
薔薇爬上了高桌子,安司唐則是吊在門邊的掛飾上。兩個孩子屏住呼吸,手裡拿著小木棍四處敲打一下混亂視聽。
「在這裡!」唐妮撲上去,結果撲空。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兩個小鬼是藏在上面的,她以為只是在地毯周圍。
「誒,薔薇,阿姨要抓到你嘍。」聽到桌子邊上有點聲音,唐妮緩緩地撲了過去,不過顯然人不在桌子下面。她抓了空,腦袋還被撞到了,痛的低吟了一下。
「阿姨,你沒事吧?」安司唐比較擔心,他怕唐妮撞到頭會有包。
唐妮忍住痛,臉上有幾分喜色,「嘿嘿,我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了。在門邊,我來嘍。」
安司唐心裡喊糟糕,沒有想到自己出聲竟然會惹來唐妮。就在他心裡念到不好,門的把手動了一下,然後門開了。
門開的一瞬間,房間內的兩個人都呆住了,爹地竟然來了。
「唐唐,不許開門,門外有大灰狼喲。」唐妮憑藉著記憶,然後撲了過去。她撲到的不是一具孩子的軟軟身體,倒是有點堅硬,甚至有點高壯。心裡狐疑,什麼時候唐唐的身體變得這麼高了,而且顯然有點不對勁。
不安的手往上伸了伸,發現這個比例完全不是孩子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唐唐的,唐妮心裡一驚,想來這裡是不是進了小偷。她伸手要抓掉臉上的面具,卻被人先一步抓住了雙手。
「誰,唐唐是不是進了小偷?」唐妮心裡一陣急,如果只是她一人倒是好辦,但是現在有兩個孩子。如果兩個孩子出來什麼事情,她心裡估計會內疚一輩子的。
安澤西讓特警上了二樓,而他則是開了一樓的鎖,準備來個裡外包抄,不過顯然這個有點多此一舉。他開門的瞬間,女人就撲了過來。她的臉上戴著面具,話語令他覺得有點熟悉,只是那麼一秒鐘的愣神,他竟然任由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他的身上抓了一把。靠近他的身體的人,身上有點花草的香味,而且還有一股股淡淡的梔子花的味道。只是那麼一瞬間,他繃緊的精神似乎陷入了過去。她的味道,是她的味道。
龍一跟在安澤西的身後進來,他真的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女人,竟然敢拐了安家的兩個小狐狸。按理說,他們也不是那種能隨便就拐走的人。現在全球尋人啟事都發了,難道還找不到兩個小鬼的下落,這個人不知道是遲鈍,還是說真的有自信。
「啪」房內的燈被龍一按亮了,他看到薔薇跟雕塑一樣貼在牆上,而安司唐則是一個壁虎吊在門邊的掛飾上,他眼睛都瞪大了。
「噗……」忍不住,龍一笑了出來。他拿起手機,卡卡卡三下,給兩個孩子留紀念了。這個形象,足夠他笑到老。
「澤西……」後面的話龍一沒有問出口,安澤西冷晨的臉上有一種錐心刺骨的痛。他抓住身邊的那個女人,眼中竟然升起了久違的希望和痛苦。那個女人面上戴著鬼面具,看不清楚臉孔,唯獨一頭黑髮如瀑布一樣宣洩在身後。身形,竟然有幾分熟悉。龍一心中暗自訝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誰,放開我。」沉冷的聲音,無波無浪,甚至有點空,面具下的女人開口了。
那聲音,清冽的如泉水滑入安澤西的心坎。心如死灰的那片田,似乎雪融後的天山雪水緩緩地注入。他沒有回答,只是顫抖著手指,想要拉下那個面具。面具顯然有點緊,不是隨便伸手就可以拉下來的。他的手指顫抖的厲害,竟然解不開那細細的紅繩。
「放開我。」唐妮心裡悶悶的,有點不舒服。她起初是有點冷靜,但是想到孩子,她就沒有辦法再冷靜下來。她挪動身體,險些就要從男人的懷中掙脫出去,不料男人的大手卻重重的壓在她的肩膀上。那五指用力,竟然壓的她肩膀有點沉痛。
安澤西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就好像是一場鏡花水月。當他伸手去撈起水中的月亮,卻發現到頭來兩手空空,希望都全無了。這月亮就只在水中,不曾是屬於他的。
心中柔腸百轉卻抵不過現實的冷酷無情,他的手壓在她的肩膀上,重的幾乎將所有的心緒都按在了上面。他不是一個賭徒,卻從來都沒有這麼迫切的希望手中的人就是他要的那個人,就如同賭徒一樣渴望手裡摸的牌是自己想要的。
薔薇扭動身體,從桌子上爬下來。她將面具掛在了頭上,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爹地。她從來都沒有見爹地這樣過,傷痛,沉痛,或者說是絕望。安司唐不知什麼時候也已經跳了下來,在爹地進來的那刻,他不敢出聲,因為爹地臉上的表情委實有點令他覺得怪異。
「是你嗎?」安澤西低沉的嗓音裡有傷痛絕望,還有害怕希望。他的大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幽深幽深的眼睛看不到底,只是一片無盡的黑暗閃爍了一兩點冥火。
這聲音似乎有點熟悉,甚至令唐妮覺得有點耳熟。他的聲音裹著濃濃的期待和痛楚,似乎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唐妮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極為的好聽,卻有帶著刺,刺痛她的心。有點熟悉,似乎有點陌生,她想要回答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深陷其中不能發聲。
沒有人回答他,安澤西手指似乎有了點力氣。他真的很怕,不過即使是憑藉著味道和聲音,他就可以在億萬人海中找到她。那年也有人曾經送上與她一摸一樣的女人,即使做的那麼完美,但是她身上卻沒有熟悉的味道。靈魂的氣息,也許只有相愛過的人才能夠嗅到,即使在地獄中,他也會追尋著她的蹤跡而去。
鬼面具緩緩的被摘掉,露出來的卻是一層黑色的面紗。那黑色的髮絲遮掩住了所有,卻遮掩不掉他對她的熟悉。
「是你,真的是你……」後面的話,安澤西沒有說出口。只是透著那層黑色的紗看著她,他的聲音顫抖著,如同是隕石劃過天際,刺眼的令他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任何東西。
兩個孩子站在安澤西的面前,他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爹地為何如此激動。別人都說爹地不愛女人,連他們都會這樣認為。
一隻纖細的手揮開安澤西的手臂,唐妮覺得這股凝重的空氣似乎令她難受甚至開始頭痛。她趁著他分神的片刻擋掉了他的大手,然後拉下臉上的黑色紗巾,遠遠地退了兩三步。她望著他,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容貌。一直,她都在想到底是誰如此對自己說話,令她心煩,甚至不舒服。
面前的人,白髮鍍銀,幽深的眼睛中一片痛苦和欣喜。他的痛苦是絕望的,甚至是寒冰一樣的傷痛,只是那眼中的欣喜在一點點的擴大。
「放歌……」梗在心中的兩個字,是萬分的艱難才破口而出。安澤西真的沒有想到他會見到她,在她撲進他的懷中的那刻,他就隱約的覺得是她,一定似乎就是她。當面紗摘去,他的渴望變成了現實,那一刻,世界似乎都沒有了聲音,他的眼中只有她。
唐妮蹙起眉,她想了又想,想的自己的頭都有點痛了,還是沒有想到自己見過這樣的人。那頭白髮,她沒有見過,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點刺痛她的眼睛。眼前的男人明明看似不大的年紀,為何一頭白髮,真的很少見。
「我不認識你,你們是誰?」唐妮保持警惕,旋即伸手抓住玻璃桌上的手機撥打了110報警電話。
龍一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這個女人真的是唐放歌,她還活著。可是另一面他覺得不可能,她的屍體是他親自送到火化場的,就跟洛施施一起。即使沒有看到她化成灰,他也明白她已經化為了塵土。只是現在的人到底是誰,熟悉的令他覺得她就是唐放歌。只是她眼中過於的空冷,沒有他們的身影,更沒有熟悉,只是有點點的驚慌而已。即使只是驚慌,她也比別人要冷靜太多。
兩個寶寶互相對看一眼,幾乎都是傻眼了。爹地說她是媽咪,竟然是媽咪的名字。兩人再看看爹地,似乎已經傻到不能再傻了。
「喂,我想要報警,有人私闖民宅……」話還沒有說完,唐妮手中的電話就被人搶走了。她手中一空,轉身怒視眼前的男人道:「我勸你們趕緊的離開,警察馬上就到了。這裡是民宅,你們闖進來是犯法的。」
「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那幽幽冷冷的眼睛微微的瞇起,火焰在眼中舞動。她竟然不認識他,這個是天大的玩笑。她是他孩子的母親,是他的前妻,是他今生最愛的女人。只是,她的眼中沒有他,甚至陌生的如同他們此生才見面而已。
「我不認識你,你趕緊離開,警察……」唐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瞠目結舌地發現那電話在男人的手中卡嚓卡嚓作響,然後成了廢品。
「阿姨,這是我們的爹地。」薔薇怯生生的,她有點怕這樣的爹地。有點恐懼,甚至有股煞氣。
唐妮低頭看看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點點頭,表示是真的。
「真的是那個虐待你們的爹地嗎?」唐妮不太相信,她本來以為虐待孩子的男人應該長的很猥瑣,甚至很令人覺得厭惡的樣子。只是眼前的男人完全沒有,甚至有幾分令人呼吸不暢的霸氣,還有一股股冷森的恐怖。
安澤西看著兩個孩子,唇邊微微有一絲笑容。那笑容嚇的兩個小鬼立刻聰明地躲到唐妮的身後,那笑容貌似有點像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樣子。
「我什麼時候虐待你們了嗎?」安澤西看著兩個孩子,笑容真的很是寵愛。
兩個小傢伙用力地搖搖頭,再用力地搖搖頭。不過就是這樣的驚嚇,反倒是令唐妮覺得這個就是威脅。
安澤西從欣喜中冷靜了下來,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就是唐放歌。他的心中故意的忽略她已經死去的事實,哪怕這只是一個夢,他也不想醒過來。
還沒有等到他想要說話,門就碰的一聲開了,閃光燈匡啷匡啷作響,然後唐妮的臉立刻進入了攝像機內。這一刻,她才發現,門外警衛隊媲美總統府,記者鋪天蓋地。
這場面比貝諾還要牛叉,嚇得她有點不能鎮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記者媒體,還有這麼多的武裝人員。
「小姐,由於你涉嫌綁架tang集團的兩位繼承人,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龍一顯然是比較早的回神的那個,他眼睛瞇成一條線,看著眼前已經傻了的女人禮貌問候。
「綁架,什麼意思?」唐妮沒有想到自己台灣來一次,竟然成了綁架犯。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成了綁架犯,而且還是tang集團的。
「如果你真的不懂的話,可以看看這個。」龍一好心地將一張報紙送到唐妮的面前,當上面有兩個孩子的照片,還顯示說懸賞金額一個億的時候,她徹底的腦袋崩潰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好心的收留他們……」
「什麼都別說了,人是在你這裡找到的,你就跟我走一趟。」安澤西反應了過來,如同龍一所想的一樣,不管如何先留住人再說。如果這個是成為留住她的借口,他自然是不擇手段也要將她強壓走。
「我真的只是好心收留他們,你可以問問唐唐和薔薇……」唐妮腦袋一片混亂,她覺得自己六年來都沒有如此的混亂過。不留神,她成了綁匪,而且還是懸賞一億的那個綁匪。
「爹地,阿姨沒有綁架我們……」安司唐拉扯了一下安澤西的衣服,他覺得這個是不對的。他們不過是喜歡她,所以賴在了她的家裡,並不是她綁架他們的。
安澤西眼睛微微地射出一道寒光,「你們的事情,我們回去了再算賬。」
話說完,也不管兩個小傢伙是不是跟來了,安澤西直接將唐妮扛起來走人。
唐妮覺得自己是冤枉的,但是現在她是有口難辯。明明只是好心救了兩個孩子,現在倒是成了綁架犯了。她掙扎著還想要說什麼,只是覺得手臂上一痛,人就昏了過去。就這樣,她被人扛著直接進了車子。
轟動全台的綁架案就這麼華麗麗地落幕了,唐妮絕對沒有想到第二天她就成了頭版頭條的世界級綁匪。
龍一唇瓣微微一揚,覺得安澤西似乎要苦盡甘來了。他伸手提著兩個小鬼頭,將他們塞到自己的車上。
「爸爸,爹地他是不是沒有弄清楚。是阿姨救了我們,他不是綁匪。」兩個孩子叫龍一為爸爸,叫洛施施為媽媽,安司唐很是不明白地看著龍一。這件事真的很蹊蹺,就算是長的再像媽咪,也不用直接將人那樣帶走。內心中,他覺得有點愧對阿姨,明明人家是救了他們的。
「你們爹地弄的很清楚,清清楚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估計沒過多久,你們就會有媽咪了。」
「長的像是媽咪就是媽咪嗎?」薔薇不解,她看著龍一覺得很是奇怪。
龍一笑道:「不是長的像,也許就是你們的媽咪。」這個事情令龍一心裡多少有點在意,回到家裡他一定要好好的審問一下洛施施。
如果他沒有記錯,當年洛施施是最後一個將唐放歌送進火化爐的人。當時他顧及安澤西的身體,所以就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面。加上最後一面女人要化妝的,所以他不適宜進去看。只是到了後來,骨灰盒拿出來以後他也以為事情就完了。
今晚的女人,太過詭異了,應該說就是跟死去的唐放歌一摸一樣。世界上真的有兩個長的一摸一樣的人嗎?龍一如何想,這個都不是太可能的事情。沒有兩個一摸一樣的人,每一個人都是特別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出錯的到底是哪個環節。rkc7。
想來想去,貌似只有洛施施那裡。
「今天你們會跟我回家,不需要去打擾你爹地他們了。」龍一開著車,話中多少有點輕鬆地說道。
「不行,我要回家跟阿姨睡。」薔薇第一個反對,她喜歡阿姨的味道。
「我也要回家。」安司唐不會像薔薇那樣有話就說,但是他也喜歡阿姨的味道。所以,他也想要回家。
龍一歎口氣道:「如果你們想要永遠地留著你們的媽咪,那麼就老老實實跟我去我家裡,如果你們想要去搗亂,馬上就見不到你們阿姨的話,現在我就可以送你們回去。」
「真的可以永遠留住嗎?」關於這個,兩個小鬼都是一臉期待。
「必然的。」依照安澤西的性格,估計十之**會百分之百地將人留住。至於其中的某些細節,他還是先回去找老婆好好的挖一下,不然到時候她怎麼死的他真的會防不勝防。
兩個寶寶想了又想,最後都點頭表示要跟龍一去他家裡。比起一個晚上,當然是無數個晚上更加的誘人。
龍一抿唇一笑,這兩個小鬼都是聰明人。不過想到兩個小鬼跟著自己回家,他心裡就有點發寒顫。等會到了他家裡,難免保不準要打起來。想到自己家裡的三個小鬼頭,他真的很想抽人。
好死不死的,他家的三個小鬼都被安澤西的兩個孩子克的死死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安澤西再生個女兒許給自己的小兒子,不過顯然沒用。畢竟安澤西已經無法生育了,一生就只有這兩個小東西。
……………………
月光朦朦朧朧的,房間內的燈光不是太亮,也許安澤西內心深處不願意太過明亮。如果太陽出來,她是不是還在他的身邊。這一切似乎都如同夢影一樣,不真實卻有真實的令他無法自拔,深深地陷在其中。
掬起那烏黑的髮絲,依舊如往常一樣,如綢緞一樣微微的涼意,卻令他愛不釋手。她的臉龐相對以前,似乎有了點肉,不在那麼總是凹陷的令他心痛。如雪花的一樣的肌膚,如今也染了一點桃紅的艷麗,至少還是健康的色彩。
在給唐妮換衣服的時候,安澤西就不願意再為她穿上衣服。她的身上還有殘留的痕跡,胸口處有換心臟留下來的刀疤,腹部還有剖腹後的殘留印記。只是這些,他就足以確定她就是唐放歌。為何她會在這個世界上,為何她不記得以前,為何她已經不記得自己。這些紛紛擾擾的東西亂入麻繩,令他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來,現在只是明白一件事,她就在他的身旁。
粗重的手指緩緩的劃過那些傷痕,安澤西低下頭,在她的心口處吻了一下。
「你沒有離去,真好……」這句話暗啞,微微的哽咽,眼睛裡不知何時滑落兩點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此刻,他不是傷心,是激動。她又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樣的快樂又如何不令他想要大哭一場。
如今,安澤西才會覺得活著真好,至少活著還能見到她。本以為自己就算下了地獄,也不會找到她,卻不想她會在世界上。他的手指顫抖著,最後還是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如同是自己的珍寶。這一生,痛失一次就可以了,他不想再失去她第二次。
這一次,不管如何,他都要將她留在身邊,讓她知道他真的真的不能沒有她。愛,傷過痛過,卻無法抗拒,因為愛的太深,所以痛的才會那麼重。
安澤西擁著唐妮,覺得停止的時間似乎又轉動了起來。他不再是那麼的了無生氣,而是想要看著她的笑容。
另一邊則是比較慘淡,洛施施顯然沒有唐妮的受寵。
當龍一帶回兩個小鬼時,洛迦修直接撲過去,眼淚鼻涕一把將薔薇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嗚嗚,薇薇,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洛迦修由於自己的錯自責了好多天,他完全沒有想到兩個小鬼過的是十分幸福的生活。他哭的傷心,卻惹來薔薇的狠手,用力在他腰間掐了一下。即使掐的真的很痛,洛迦修還是沒有鬆手。
「好好的哄哄,看來人家真的很心痛你。」留下這句話,安司唐則是去自己的房間了。在龍家是有他們的房間的,每個孩子一間房,其中也包括薔薇的臥室。不過薔薇的臥室一直都被無恥的洛迦修佔著,尤其是薔薇來的時候,就更加的賴著不走了。
龍姒見安司唐上樓,她蹦躂蹦躂也要上樓,還是被龍一順手給抓了過來。
「你等會回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女孩子不許朝男孩子的房間裡鑽,知道了嗎?」女兒老喜歡纏著安司唐,這點令龍一極為的不滿。這次不管怎麼,他都不能叫女兒的清白倒貼該給安司唐。已經貼出去一個兒子了,要是女兒再貼出去,他可是栽大了。
龍姒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時時刻刻都是水靈靈的。她嘟著紅唇,很是不滿道:「為什麼只許哥哥跟薔薇睡睡,我也要跟司唐哥哥一起睡睡。」
「你還小,所以晚幾年以後。」龍一真的拿女兒沒法子,天天死皮賴臉往安司唐的懷裡蹭。
「你每次都說幾年以後,我不相信了。我要去跟司唐哥哥睡,要不然我就跟媽咪睡。」小傢伙自然知道軟肋在什麼地方,爹地每次都不讓她跟媽咪睡,那麼她直接就用這個做威脅。
龍一想到自己晚上找洛施施還有事情,所以只能放下龍姒隨她去。「你哥哥要是叫你進去,你就進去,如果你進不去就去自己i的房間睡覺。」
「爹地最好了,晚安。」給了龍一一個飛吻,龍姒精明的小腦袋轉動起來,想自己怎麼樣賴進去。
洛迦修完全不在乎薔薇的掐撓,直接抱著薔薇上樓去了。
「洛迦修,我自己會走。」都說烈女怕纏郎,果然不錯。不管薔薇如何打洛迦修,人家不鬆手,她只能被抱上樓去了。
龍七早就看好了,小腿很快,啪嗒啪嗒也上樓去了。
得中麼有。龍一看看龍七,覺得今晚估計要鬧騰一夜,他們三個在一起,不打起來就算是好的了。歎口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活會如此熱鬧過。
安頓好了孩子,龍一細長的眼睛露出一些鋒芒。送走孩子,他就該上去找洛施施了。那個傢伙,要是再敢不說實話,他就有她好受的。
蹬蹬蹬上了樓,洛施施已經趴在床上不願意動彈了。龍一打電話來說孩子沒事,她就安心了。困了幾天,她現在終於可以安心睡個覺了。
門卡嚓一聲打開了,洛施施趴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並沒有理會龍一。
龍一從抽屜裡翻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將藥喝了下去。他走到床前脫了衣服,然後掀開被子上了床。伸手拉過洛施施,他直接吻了下去。順便的,將藥物都送到了她的口中。
洛施施被吻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覺得有東西,她不想吞下去,卻被龍一捏住鼻子給餵了進去。
「你給我喝的什麼東西?」洛施施蹭的坐起來,覺得身體裡有一股火在燃燒。這個不是她調配的,專門對付龍一的嗎?心裡暗自喊糟糕,她一直以為他不知道,所以藏在抽屜裡的。
「我就是有點口渴,剛剛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個小瓶子裡有點水,然後就餵你喝了。想來漫漫長夜,你一定也口渴了。」龍一噙著笑,臉上有一股不懷好意的笑容。
洛施施是有苦說不出口,那個藥物是來給自己老公玩的,可不是給自己的。現在藥物都到了她的肚子裡,她覺得腹部有火花在蔓延中。身上燥熱難耐,看著龍一還專門露出一片胸肌,她就跟一頭飢餓的狼沒有啥區別了。想來龍一今天是不是故意誘惑自己,洛施施盯著龍一看了許久,發現他眼中真的有點媚色。
「老公,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熱,我幫你扇扇風。」洛施施撲過去,直接按住龍一。既然他都先不厚道了,那麼她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龍一手指微微用力,就很輕易的制服了趴在自己身上的洛施施。她此刻就是一隻小狼,他能夠看到她眼中的飢渴。哪些藥物,他雖然不如她精通,但是做他這個的,至少還是知道那個是什麼東西。她喜歡玩,他就任由她玩,但是今天有些事情他一定要挖出來。要不然,誰知道安澤西那個傢伙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一點都不熱,到時看你很熱的樣子。」龍一笑瞇瞇的,臉上完全是等著洛施施自動求饒。
洛施施咬牙切齒,這個無恥的人,明明就知道,現在反倒是裝起來了。「龍一,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懂。」龍一裝傻,完全不理會洛施施的咬牙切齒。
「無恥。」她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身體裡都要著火了,沒有法子,他既然不熱她就想法子吧!她的長0腿鑲嵌在他的腿0間,膝蓋微微彎曲抵著他的敏銳部摩挲。只是一下,洛施施就高興了,有反應。
龍一是有點反應,不過他的意志可是很堅強的。「今天我跟澤西去接那兩個孩子,你知道我們看見了誰嗎?」
洛施施正在努力勾撩中,嘴巴裡哼哼,心裡想著誰知道他們會遇見誰。現在都火燒城池了,他竟然還能鎮靜自若,她真的佩服他了。
「你想薔薇跟司唐兩個孩子,他們都六歲了,智商都不低。上幾日我們在路邊只看到麻袋,沒發現他們兩人。想來應該不是遭到人再次綁架,可是如果那樣,他們為什麼就不願意回來。」龍一鎮靜自若,為了能夠叫老婆逃出生天,他還是要問明白事情。即使他已經覺得某地方開始膨脹,甚至有點火熱了。
膝蓋的力度不到,要不然龍一怎麼沒有反應。平常她只要稍微的碰觸他一下,他都能將她壓在海中奔騰個兩三個時辰。洛施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繼續用腿摩挲龍一健壯的內側。
「不知道……」模模糊糊的,她嘴巴裡熱氣翻騰回了一句。
「你怎麼會不知道,當年除了你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沒有人能夠令安澤西愣神了半個小時。你想想看,他見到誰才會失神半個小時,甚至連兩個小鬼都不願意帶回去了。」龍一加點力氣按住洛施施的小爪子,現在再撩撥下去,他估計是首先暴走的那個。
洛施施身體一下就僵住了,她臉上頓時有了一絲怪異劃過。這情緒一下就落入了龍一的眼中,他果然沒有猜錯。
「施施,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龍一聲音低醇渾厚,帶著一股濃濃的魅惑問道。
「沒有……」洛施施結巴了,體內的火也消散了一半。當年只有她一人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她給唐放歌服用了假死藥物,然後還給她服用了忘憂。忘憂就是忘掉前塵往事,她自然是不會記得任何人或者是事情的。當年,她連她是誰都不記得。而她只能含著眼淚將包遞給她,幫她辦理了假護照,將她送出國。
龍一一個翻身,將洛施施壓在身0下,他眼睛裡有些凌厲,「施施,你是選擇現在告訴我,還是選擇安澤西殺到我們家來問你實情?」
他的大手在她的花0園中穿梭不停,本來就已經滿身都是漁火的人那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洛施施頓時明白龍一為什麼這樣做了,他就是要叫她思想防線放鬆,然後來詢問。
「唔……別……別動……」他的手指令她身體發顫,甚至是害怕又期待的不敢動彈。現在,只要輕輕的動一下手指,她的身體都會彎曲成弓,幾乎不能夠自拔。
看著洛施施身上泛出一抹抹的紅,皮膚上已經開始沁出汗來。龍一自己也是心癢難耐,只是此刻必須問出事情的真相來。
「是你將唐放歌送出去,甚至也是你下的藥吧?」龍一的手猛的抽了一下,洛施施尖叫出聲。
「是……」身體軟成了一潭水,洛施施只能哎哎求饒了。
「既然你都已經說了,那麼我們速戰速決再來討論這個事情吧!」龍一身體往前壓去,重重地穿0透洛施施的身體。她難以承受,他自己也是。
洛施施如同是章魚,立刻纏了上來。她的美腿如同是籐蔓,纏住龍一強健有力的腰,將自己最為柔0軟的地方緊緊地貼著他的強硬和熾熱。龍一腰往下一沉,緩緩地沖0入,片刻之後難以自制地綠動起來。
香汗淋漓,染濕了兩人的都是愛0yu的火花,不分彼此之間,依舊是多年不變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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