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歌覺得怪異的很,牧澤西是怎麼了,他一雙眼睛幾乎想要吃人。到底是什麼事情令他亂了陣腳,她有點奇怪,但是他急著催促她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時我眼前是一片濃霧,看不見前方的路,就是聽到一些音樂的聲音,於是我就朝著音樂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我發現目前站在一片朦朧中對我招手,她說我現在還不能去那個地方。然後我覺得有人叫我,於是我就醒了。」唐放歌也覺得怪怪的,她不明白為何自己就是覺得有點雲裡霧裡的。
牧澤西一臉緊繃,眼中的猙獰漸漸的散去。原來放歌的母親攔住了她,不是來帶她走的。知道答案,牧澤西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令他立刻咳嗽了起來。放開唐放歌,牧澤西迅速地衝出去想要吐出這口鬱結在心中的濃痰。只是濃痰從他的口中吐出去以後,他才驚訝地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濃痰,竟然是血。他彎著唇,扯出一抹苦笑。原來他是鬱結在心,一時間情急攻心,導致自己一口血卡在了嗓子中。
看著地面上的一抹紅,牧澤西覺得真的是無法回頭了。他以前總覺得自己不會這樣,至少不會為了任何事情焦躁不安,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種了情毒太深,已經傷及他的心。如果唐放歌要是不在他的身邊,他到底還能不能活下去,牧澤西對這個答案真切的不知道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活在世界上是為了別人而活著,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唐放歌從來沒有見過牧澤西這麼失常過,他的眼中曾經有絕望,有淚水,甚至還有猙獰狂躁不安,恐懼等等。這些情緒只是一個早上,就在她的眼前翻轉了好多次。如果不是出了事,他一定不會那樣。唐放歌跟著牧澤西出來,發現地面上有一口血。她頓時有點急了,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又怎麼會吐血。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告訴我。」唐放歌焦急地看著牧澤西,她的手指不分力道地扣在牧澤西的手腕上。盯著那攤血,她很是焦躁。
牧澤西見唐放歌是真的擔心自己,他心裡的那塊鬱結消散了許多。
「沒什麼,只是我自己咬到了舌頭,所以流了點血。」牧澤西不想告訴唐放歌,他只是淡淡地勸慰她。
唐放歌顯然不信,她一臉疑惑地看著牧澤西,很是認真地問道:「你告訴我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我看見你在哭,為何我又發現你在恐懼?」這些牧澤西的脆弱本來唐放歌是不應該問的,但是她擔心,不得不問。、
牧澤西眼中有一抹寵溺的痛,他已經放不開她了,如果她出了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了。這一生,前面的三分之一他為了母親和薇薇活過了,後半生如果沒有了她,他的人生到底還會有什麼樂趣。
「你真的想要知道嗎?」歎了一口氣,牧澤西覺得還是要告訴唐放歌。只有她自己i的心志堅定,才不會被帶走,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唐放歌眼神炯然有神,很是堅定地點點頭,她總覺得事情跟自己脫不了關係。如果不是那樣的話,牧澤西也不會變的如此的怪異。
「早上,我從早市回來發現你沒有呼吸了。」
「沒有呼吸,怎麼會這樣?」唐放歌想不透,但是她知道牧澤西一定沒有說話騙自己。如果是她沒有了呼吸,那麼就可以解釋牧澤西為何變的那麼詭異,加上今天早上做的夢,令她不寒而慄。
「下次,如果我不允許,你不准睡不醒。」牧澤西攬住唐放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到底為什麼會忽然的沒有了心跳,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陡然間,腦海裡有一閃而過的東西,他猛然想到白曉說的心臟病遺傳。
這件事令唐放歌心裡多少有點顧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忽然的心臟停止跳動沒有了呼吸。她抬頭,發現他似乎比自己更加的在意,甚至更加的恐懼,她淺淡地一笑,想要給他一點安慰。現在,他比自己似乎更加的受到驚嚇,也更加的痛苦。原來,他也會為了自己而落淚,甚至為了自己而驚慌失措。這種感覺,令她心頭暖暖的,即使此生真的不能夠永遠在一起,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
牧澤西是以最快的速度叫白曉來到了薔薇小鎮,當白曉看到唐放歌的時候有點驚詫。最初的時候看不出來她懷孕,現在倒是看得出來了,只是肚皮稍微的有點大。聽牧澤西說唐放歌早上忽然的沒有了呼吸,他心中多少有了點猜測。如果沒有錯的話,就是心臟的問題。唐放歌的心臟雖然經過移植手術,但是誰也不能肯定移植手術之後就不會出現後遺症,或者是其他的症狀。就是這樣,才最為令白曉覺得擔心。
白曉說是來做產檢,叫唐放歌安心,唐放歌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戳破他來的目的。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白曉就立刻趕過來了,如果不是牧澤西,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來這裡。沒有了呼吸,就算是她自己想想都覺得恐怖。伸手在自己的鼻尖處試探了一下,她的呼吸還是溫熱的,如同是一個個剛出來的棉花糖,軟軟的。現在的她,還活著。
牧澤西神情凝重地看著白曉,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結果,還有原因。唐放歌的呼吸會在那一刻忽然的沒有了,也許就會在下一刻忽然的沒有了。想到她可能隨時都有可能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他的心就如同是在地獄中煎熬。過麼的只。
「到底是什麼原因?」牧澤西開門見山,很是嚴厲地看著白曉。他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唐放歌的身體,為什麼會忽然的沒有了呼吸。
白曉看著牧澤西很是凝重的樣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個事情,如果現在不說,以後也依舊有可能會被發現。即使他答應了唐兆希不要說,但是面對牧澤西他還是要說一下唐放歌的情況。
「放歌曾經做過心臟移植手術。」白曉不敢看牧澤西驚詫的眼睛陡然轉為犀利,甚至有點憤怒。
「為何你沒有說?」他緊緊地盯著白曉,眼中的火光越來越大。他從來都不知道唐放歌的心臟不好,更加不知道她曾經做過心臟移植手術。
「這件事連放歌自己都不知道,她家中的人怕她會在意,所以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我想這次的呼吸忽然的沒有,可能是跟心臟有關係。」
「心臟,能夠治好嗎?」悠悠的,牧澤西的聲音不大,只是盯著白曉問道。他已經無法承受第二次了,僅僅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在鬼門關的門前轉了一圈。
白曉搖搖頭,這個事情他也不知道。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聽見唐放歌心臟有問題,可是現在忽然的沒有了呼吸,多少都令人覺得有點措施不及。
「我覺得還是先回台北治療,在這裡的話畢竟醫療設施太差,檢查的也不是太徹底。」
「好。」頹然的,牧澤西身體僵硬了一大半,還是答了一句。rt0g。
唐放歌並不知道他們兩人說了一些什麼,只是覺得自己似乎又困了起來。她伸了一個懶腰,懶懶地趴在床上又睡了過去。
牧澤西跟白曉說完事情,回到臥室發現她又在床上睡著了。這一次,他還是怕了,甚至是心臟都覺得承受不住了。這就是一道生命的選擇題,一直一直似乎都在猜測她是活著還是已經去了。一點點地靠近唐放歌,牧澤西看見她的肚子微微的有點動靜,才確定她只是真的睡著了。
明明知道唐放歌只是睡著了,牧澤西還是忍不住將手伸到唐放歌的鼻尖處,在那裡等候著她呼吸的聲音。輕緩的呼吸,就好像是一點點的微風吹了過來,暖暖地烘烤著牧澤西的心臟。伴隨著呼吸,他臉上的緊繃也漸漸的消散了許多。只要是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牧澤西就覺得唐放歌還在自己的身邊。
白曉站在臥室的門前,很是明顯地發現了牧澤西的表情變化。起初是有點驚訝的,甚至是有點害怕的,似乎不明白唐放歌是睡著了還是又一次的停止了呼吸。然後是他的手有點顫抖的伸到唐放歌的鼻下,在感覺到她的呼吸以後,他臉上的害怕才一點點的消散,最後變為一種寵溺的笑容。
牧澤西真的是愛上了唐放歌,也許他就是這樣的人。如果不做什麼事情,他就沒有一點興趣。如果是他真真的做了事情,一定會做的最好。如同這樣的愛情,不愛的時候可以殘忍到令人髮指,愛了的時候幾乎是用生命去愛著。不是他的感情不夠濃烈,只是他的情緒收斂的過於隱蔽。現在,白曉安心了。只要他們兩人能夠幸福,他就覺得很幸福。只是,他希望這樣的愛,可以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