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由於兩日兩夜的火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一點了,所以今日六千!後面的三千明早起來會一併補上,明日一萬三更新!!
……………………
唐放歌震驚了,起初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當她正對著牧澤西的眼睛後,她明白自己沒有聽錯。他的聲音,他的神情,還有他臉上的那抹痛楚,沒有一樣不是在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如果是多年前,她聽到這個會覺得欣喜若狂,也許會失去自我。只是現在這句話聽起來是如此的令她覺得難以置信,甚至有點可笑。她抬頭,對上他急於知道答案的表情,竟然覺得自己似乎是猶如在夢中。在那個初初相遇的夢中,那時她母親尚在,那時她的家人還在說笑,那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麗。
夜晚明明不是那麼安靜,他卻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她呼吸的聲音。一眨不眨地,牧澤西直直地望著唐放歌。這些話既然已經出口,就沒有了反悔的餘地。他望著她的眼睛,想要知道答案,而她的眼神卻令他無法分辨出她會給的答案。
風色無邊,月湖波動,唐放歌伸手掃過自己有點刺痛臉頰的髮絲。她望著他,竟然笑了。
「哈哈……哈哈……」唐放歌似乎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她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她捂著唇,努力地克制住笑容,只是這些刺耳的笑聲完全無法阻止,從她掩著嘴巴的指縫裡洩露了出來。
「哈哈……呵呵……」笑聲打破了寂靜的夜晚,甚至打破了僵局,就如同破界而出火焰充斥著他們的世界。唐放歌笑的直不起腰來,她蹲在地面上,笑的完全沒有了形象。
牧澤西僵硬著身體,直直地站在唐放歌的面前,這一刻他的心如同被人踐踏在腳底,甚至狠狠的擰過。他無聲地看著她,她的笑聲那麼的刺耳,幾乎要刺破他的心臟。只是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那麼直直地看著她,等待她笑容漸漸的抓小。
「抱歉……呵呵……」唐放歌過了好久,才從地面上緩緩地站起來。她烏黑的髮絲在空中揚起,劃出一抹月牙的弧度。她掩著唇,繼續笑著,「這個笑話估計是我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了,牧澤西先生,請問你今天吃錯了藥嗎?還是說我今天有點耳朵不好,聽錯了你話的意思?」她問,明明問的那麼無辜,卻如同微笑的箭矢,狠狠地扎進牧澤西的心口上。
過了許久,牧澤西聲音嘶啞,那乾裂的聲音中夾著苦笑和痛楚問道:「真的有這麼好笑嗎?」
「嗯,超級好笑。堂堂牧氏集團的總裁,一個高高在上宛若天人的男人竟然說自己會愛上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連家都沒有的流浪女,這個不是笑話嗎?如果我活在童話的世界裡,也許我會覺得這是灰姑娘的愛情故事,是麻雀變鳳凰,飛上了枝頭。可是,可是我活在現實中,現實真是太殘酷了,令我明白有些事情只是童話而已。」唐放歌紅唇微微揚起,眼中譏誚又飽含笑意,她的臉上不僅僅是不屑,甚至還掛著無聊之極的想法。qskx。
牧澤西不知道自己要壓抑住自己內心多強烈的衝動,才沒有轉身離去,或者是說一句話來反駁她。他的愛情,在她的眼中卑微如同螻蟻,她踩在腳下,卻將自己說成是螞蟻。被螞蟻踩死的感覺,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令人無法可悲。
中起有可。「如果,如果我說這是真的呢?」內心的傲慢甚至是高傲,都令牧澤西無法忍受唐放歌這樣的羞辱,可即使這樣,愛情還是卑微的令人無法一下就放棄。牧澤西抬頭,眼神幽暗,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又問了一遍。
「真的,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唐放歌一臉看笑話地問道:「我這樣的女人,在你的心目中應該是多麼的無用,多麼的骯髒。為了嫁給你,我可以叫我的家人去找你半隱半宿的母親。為了成為你的太太,我是多麼卑微地撿起那枚掉落在結婚禮堂上的戒指。哈哈……星星的光芒是多麼的耀眼,只是它多麼的虛假,給我們的永遠都是一些過去的光彩!這些話,我覺得自己可笑之極。為了我的家人,你叫我去做妓女,我就可以去做,就如你看見的我還做的很好,令你相當的滿意。我這樣的女人,你不覺得骯髒嗎?這樣的我,你覺得哪裡值得你去愛?這樣的我,你覺得我能夠配上你的腳趾頭嗎?在你的心裡,我永遠都是螻蟻,這樣的螻蟻又怎麼能夠敢奢求上天的憐愛。」唐放歌的話句句都是過去,只是這些過去句句都如凌厲的刀子插在牧澤西的心頭上。那樣骯髒的自己,才造就了今天的他,今天的她,就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唐放歌都將自己貶低到不能在低廉。牧澤西眼神漸漸的冷了,又變得陰沉下去。她的話不是說給她自己聽,而是說給他聽。
「我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的愛,更加的賠不起。」幽幽的,唐放歌最後說了一句,話中有一股濃重的哀傷和仇恨。
那些往昔的錯,一點點的被拔了出來。牧澤西明白,心裡透徹的明白一件事,她恨自己,真的是在怨恨自己。結婚三年,她就是如此的怨恨自己。這些怨恨,不是別人種下的,完全是由他自己種下的果。他承受,甚至是接受,卻無法再說別的。現在,他不能說任何一句話。她的句句指控,都是他的罪行。
「這樣的我,你還愛我嗎?」唐放歌身體輕輕的向前傾斜了幾分,靠近牧澤西的臉龐。她能夠看見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掛起的冷風,她甚至能夠體會到他此刻受到的打擊。作為天之驕子的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但是不巧的就是她給了他這樣的打擊。
「愛……」牧澤西吐出一個字,堅定又肯定。如果這是她給予的痛苦,他想要傳達的也只是一點,那就是他愛她。因為愛她,所以他才會如此的卑微。如同別人說的,愛情是那麼的卑微,我們卻抬頭仰望,希望自己變得高尚。其實我們面對愛情都是最為卑微的人,只是我們選擇仰頭做一個高尚的人。
唐放歌身體頓時僵在半空,她傾斜的身體能夠感覺到他吐氣的那股氣流吹拂在臉上的熱。那熟悉的味道,令她覺得那麼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這樣的牧澤西,令她覺得可悲。一向高高在上的人,何時會這樣的卑微渴求她的愛情。以前他棄之如敝履,現在他卑賤如螻蟻。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現在的牧澤西令她不懂了。
「愛,真是可笑。」唐放歌的手軟如無骨地掃過牧澤西的臉頰,她的指尖有點溫潤如玉石。那可愛的之家刮過牧澤西的下巴,在他的下巴上她能夠感覺到鬍渣的痕跡。似乎有意無意的,她在勾撩著他。
牧澤西的呼吸似乎有點急促,因為她的靠近,空氣似乎也變了味道。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是他許久想要做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觸自己。她的香味,依舊如常,是他懷念的花香的味道。她的髮絲上沾染的沐浴乳的味道,那麼的濃郁,卻不會令他覺得過重。喉結翻滾,牧澤西覺得她是有意在gouyin自己。
「這張臉,我很喜愛,真的很喜愛……」唐放歌喃喃自語,語氣中有著一股股的眷戀和懷念。她的唇輕輕的貼在他的唇上,只是那麼蝴蝶翩躚的一下,隨即又迅速的離開。她又道:「明明是一樣的臉,我卻又很恨,超級的痛恨……」
「牧澤西,當我那麼愛著你的時候,你給予我的是永無止境的傷害。當我變得傷痕纍纍的時候,你卻突然來到我身邊說要給我庇護。這樣的愛情,令我覺得可怕,我覺得你不是給我愛情,而是給我毀滅。如果我不愛你了,難道你連讓我恨你都想要剝奪嗎?如果不能愛你,又不能恨你,我到底要怎麼活下去呢?」唐放歌語氣幽怨,宛若一陣青煙。她的手指緩緩地離開了牧澤西的臉孔,慢慢地站直了身體。他們之間明明只是一隻手臂的距離,牧澤西此刻卻無法伸手擁抱她。
如果不能愛他,那麼就去恨他,這就是她給自己的答案。
「在我準備想要開始新的戀愛的時候,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你完全不明白。牧澤西,你的出現只會叫我更加的恨你,尤其是你在說愛我的時候,令我恨你恨到骨血中,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唐放歌目光灼灼,閃閃的發出一點點小野狼的凶狠。
「如果不愛我,就是要繼續的痛恨我嗎?」他問,顯得蒼白無力,又是那麼的無奈。
唐放歌淡淡的一笑,「也許我早就恨你,不過現在更加的怨恨你。今晚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尤其不應該說這些應該埋在心中一生一世的話。今晚,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