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唐放歌的思緒,她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一陣刺痛暗啞,竟然說不出話來。
白曉沒見回話,他輕輕的推開了門,將手中的粥放在了唐放歌床前的櫃檯上。再回頭,他才發現她明媚的大眼閃爍著哀傷,似乎在看他。
「我吵醒你了嗎?」白曉有點窘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吵到了她。每一次,她似乎都睡的很沉。
唐放歌搖頭,只是怔怔的看著白曉。這個時候,他還要送她喜歡的清粥過來,她很高興。似乎只是一個人,就能令她從恐懼的情緒裡掙脫出來。
「粥放在桌子上了,你等會喝了。」白曉不看唐放歌的眼睛,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的將粥端走。這碗粥,每一碗她晚起送來的粥,都是加了避孕藥的清粥。
手臂被抓住,白曉才發現唐放歌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擺。他驚訝的看著她,才看到她眼中的害怕和渴望。
「怎麼了?」
唐放歌緊閉著唇,搖搖頭。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問話她總是不答,白曉伸手試了一下唐放歌的額頭。這時,他才發現她竟然發燒了。
「沒……」乾裂的嗓子勉強的擠出一個字,唐放歌搖搖頭。
白曉皺眉,有點不滿她的模稜兩可。「你稍等一下,我幫你看看。」
拉開窗簾,讓外面的光線照射進房間。白曉轉身,正要幫唐放歌看病,卻有一片青紫令他腳步沉重了幾分。
「你的手臂……?」白曉抓起唐放歌的手臂想要問她,不料唐放歌猛的將自己的手臂收進被子裡。
「我沒事!」她話語中有幾分受傷,甚至有幾分害怕。
「你手臂上的傷讓我看看。」那麼一大片的青紅紫,不是歡。愛的時候留下的。那樣的顏色,明明就是受傷了。
唐放歌不語,將被子緊緊的扯住。這些傷,她不想叫任何人看見,尤其是白曉。他一直都是這個家裡最關心自己的,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麼。如果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嫌棄自己,她不想被人拋棄和冷落。
她的固執,令白曉從不生氣的臉上有了幾分怒氣。她總是這樣勉強自己,總是要倔強的將傷口藏起來。他的臉不再是一湖春江花月夜的淡然,伸手從被子的一角想要強拉出唐放歌的手臂。
男人的粗魯,甚至是有點痛的觸動,都會令唐放歌感到刺痛難耐。她受到驚嚇,用力的拍打著白曉的手,驚聲大叫「不要碰我……不要啊……」。
這刺耳的尖叫聲,破碎如細瓷。那驚恐的眼睛陡然出現了敵意,甚至是戒備。白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夜她為何變的如此慌亂。
緊緊的攥著被角,將自己裹在被子裡,一雙眼睛充滿敵意的看著他,如同受到驚嚇的兔子。這些舉動,在白曉的心中只有一種人,那就是受到強迫的少女。
「放歌,你……」後面的話,白曉不知為何竟然無法說出來。他看著她受到驚嚇的樣子,如同一隻刺蝟武裝自己。渴望溫暖和幫助,又害怕男人的碰觸,他忍不住的想要問,這幾日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