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真最先發現了爸爸的異樣,連忙走了過去,卻被柳晴母女倆搶先了一步,抓著沈博生的手,假意嚎哭起來。
「滾!」滕靳司不耐煩的皺起眉。
柳晴母女倆被他的戾氣和冷冽給嚇到了,互相對視一眼,身子依然不動分毫,他們憑什麼出去?她們才是沈博生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和女兒。
該滾出去的應該另有其人吧!
「我不屑於打女人,但不代表我會就此放過你們,我老婆的臉也是你們能打的嗎?別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不知好歹!在我滕靳司的世界裡,從來奉行的都是有仇必報,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然,這個還,是很講究的……」
滕靳司的所有耐心已經被這對母女給消耗殆盡了,這次不管是誰說好話,也甭想讓他手下留情。
聽到他一字一句的說出最後幾個字,柳晴和沈珺雅的心裡同時閃過一種不好的念頭,滕靳司的為人她們自然知道,出了名的狠辣無情。
至於他口中說的第二次機會和第三次機會,她們根本就不相信,絕對是騙人的,他會有那麼好心給她們三次機會?真有那副好心腸,他就不是滕靳司了!
按照常理來說,她們的想法是對的,可她們卻忘了,滕靳司是個疼愛老婆的好男人,為了老婆,他可以做出讓步。
「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害怕嗎?反正我已經夠慘了,還在乎更慘一點嗎?有本事你就當著我爸爸的面來!」沈珺雅徹底豁出去了,說得自己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滾出去!我不想再說第三次!」滕靳司冷冽的眼神似乎可以穿透她,讓她無所遁形。
有些人,天生就有著很強大的氣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可以殺人於無形,讓你避無可避。
恰好,滕靳司就是這種人,他不怒則已,一旦動怒,絕對有著山崩地裂的潛質,所以,最好別跟他對著幹。
也兒安上。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憑什麼讓我們滾出去?該走的是你們。」柳晴尖銳的吼道,根本無視於病床上躺著的老公。
沈博生沒有醒過來,只是動了那麼一下子,隨即又安靜了,正如醫生所說,他潛意識裡是不願意醒來面對這亂糟糟的家庭關係。
「柳家,c市小有名氣的商賈家族,我一根小手指頭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你們連、根、拔、起!讓你們連討飯都找不到門路,還有你們,別以為沈家的家業有多大,在我眼裡,一文都不值。對你們兩個,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既然你已經千帆過盡,想必也不會介意被賣到國外的特殊會所去,怎麼樣?想試試嗎?」滕靳司慢悠悠的說道,唇角緩緩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魔鬼!你就是個變態的魔鬼!」柳晴發了瘋似的吼道。
梁真真深深的皺起眉頭,再這樣吵下去,爸爸真的要被吵醒了,為什麼她們母女倆就不能消停一下子呢?
都這個時候了,還唧唧歪歪的嚷個不停?
「我數一……二……」滕靳司已經快到極限了,這倆母女實在是討厭至極,以他的脾氣恨不得讓她們立刻消失在這世界上!
「媽,我們走。」沈珺雅連忙拉著柳晴離開了,她現在已經沒有名聲了,可她家還有錢,如果連錢都沒了,那就真的玩完了!
她絕對不能過那種窮光蛋的生活,一旦沒了家庭的資本,她就等於失去了一切,那些曾經被她看不起的人肯定會反過來嘲笑她,她受不了。
所以,她知趣的先離開,雞蛋碰石頭,那肯定是一個輸字。
柳晴萬分不情願的被女兒拉走了,她何嘗不明白女兒的眼神暗示,縱然心裡有萬分的不幹,也只能先走為上。
一時之間,病房裡安靜下來了。
梁真真有些無力的坐在凳子上,怔怔的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父親,揉了揉太陽穴,鬧騰死她了。
「小鹿,還疼嗎?」滕靳司眼裡的冷冽已消失殆盡,剩下的全是寵溺的溫柔,那麼鮮明的紅印,手勁肯定很大,一想到這裡,他心裡的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阿司,我終於明白爸爸為什麼大過年的都不願意回家了,他寧願一個人呆在公司裡加班,也不願意……我的腦袋呀,都快炸開了,耳朵到現在還是嗡嗡嗡的響個不停。」梁真真自嘲的笑道。
雖然她沒有直面回到滕靳司的話,可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白了。
「嗯,不會再有下次了,有些時候,該狠必須得狠,否則,受難的還是自己。」滕靳司長滿老繭的大手溫柔的撫著老婆紅腫的臉頰,滿是心疼。
梁真真沒有做出反駁,或許,是她把人性想得太過美好了。
「我聽你的。」她眼角流露一絲溫柔。
「醫生說了,沈先生的病只要好好靜養,便沒有大礙,我反而更加擔心你的臉,安安和樂樂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伸手亂抓,我怕會感染。」滕靳司凝眉說道。
「沒事啦,我又沒那麼較弱。」梁真真嬌嗔著瞥了他一眼。
「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安安和樂樂可不會因為你是媽媽就手下留情的。」
滕靳司堅持己見,出去把護士叫了過來,讓她給老婆紅腫的臉蛋擦點藥,且必須是那種馬上見效的。
梁真真心裡明白老公的話有道理,安安和樂樂的小手最喜歡抓她的頭髮,臉蛋——那是必經之地。
滕靳司本來還要去公司處理事務的,可經歷了剛才的事情,他壓根就不放心將老婆一個人留在這裡,便陪著她一塊等。
三個小時之後,沈博生醒了,他一眼便看見了女兒臉上的紅腫,長歎了口氣,「原來,我不是在做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爸,您好點了嗎?」梁真真關切的問道。
「真真,爸爸對不起你,又讓你受委屈了。」沈博生聲音裡一片蒼涼,不用猜,就知道是柳晴母女倆打的。
「爸,您還記得去年我跟您在西餐廳吃飯的那次嗎?沈珺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侮辱我,我忍了,事後也沒去找她的不愉快,但這些並不代表我是個大度到可以任由旁人騎到頭上為所欲為的人。」
梁真真語調平緩,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對自己說,她是爸爸的女兒,她本性是好的,不能不留餘地,好,我給她三次機會,可今天,她和她媽媽將這剩餘的兩次給用完了,我也是有媽媽的孩子,如果我媽媽知道我這樣被人欺負,她心裡肯定會很難受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摻雜著些許悲涼。
「孩子,別說了,爸爸都明白。」沈博生連忙出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他心裡歎了口氣,若不是真真顧念著最後一絲姐妹情誼,雅兒早就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可她偏偏不知悔改,做的事情也越來越離譜,還……動手打人!
滕靳司寵愛妻子在c市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怎麼會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欺負而不出手?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反擊,那是遲早的事情。tisv。
同樣都是他的女兒,他已經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形容大女兒了,死性不改,冥頑不靈,心眼兒越來越小,比針孔還小。
「爸,醫生說你是因為過度操勞而導致暈倒的,而且,你血壓有點偏高,必須靜養才行,阿司在市郊正好有一套別墅,不如你搬過去住吧,那兒的環境特別好,非常適合養病,我閒暇的時候也會帶安安和樂樂過去看望您的。」梁真真滿是期待的看著父親。
「好。」沈博生點了點頭。
他知道女兒的心思,眼不見為淨嘛!這幾天,滕靳司肯定會有所動作,而自己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再操心這些,知道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起不到任何作用。
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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