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雅原本以為滕靳司會看在她父親的份上,對她和母親手下留情,可她錯了,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不是一味的忍讓。
而且,關鍵時刻,她父親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被轉移到哪去了,她求助無門,心裡對梁真真的恨意有增無減,徹底入魔了。
滕靳司沒有動整個沈家,只是很好心的把柳晴和沈珺雅「請」出了國內,送到了遙遠且貧困的非洲,讓她們自生自滅。
這種懲罰,在滕靳司的眼裡,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打了她老婆,還能安然無恙的人,她們絕對是首開先河。
從此以後,柳晴和沈珺雅再也不允許踏足c市一步,有生之年,不允許再出現在他和他的家人面前。
任她倆如何哀求哭鬧,都已經為時已晚,早些時候幹嘛去了?擺明了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遠在郊區別墅靜心養病的沈博生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心裡難免湧起一些悲傷的情懷,畢竟是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結髮妻子和女兒,若是一點留戀之情都沒有,那還是人嗎?
唉……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啊!
經歷了這些事之後,他忽然看淡了人生,覺得時間種種皆是過眼雲煙,一瞬即逝,好的,壞的,都只會存留在記憶裡,觸摸不到的虛幻。
過於執著,有什麼意義呢?
年輕人的事情,他管不了那麼多,隨他們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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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午後,梁真真帶著龍鳳胎兄妹來別墅看望父親,她和保姆一人推著一輛車,遠遠便看見沈博生坐在靠椅上曬太陽,溫暖的陽光傾灑在他身上,透過影影綽綽的枝葉,倒映出斑駁的影像。
一派幽靜和安寧。
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安安和樂樂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叫著,吸引了沈博生的目光,轉過身來笑呵呵的說道:「安安和樂樂又長大了,來,讓外公抱抱。」
安安倒也不認生,張開小手黑眼珠烏溜溜的看著他,小嘴一彎,笑得開心極了,口水也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梁真真連忙掏出隨身帶的手帕,細心的幫兒子擦掉口水,眼裡滿滿是寵愛。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沈博生樂呵呵的抱著小外孫。
「爸,您這幾天感覺好些了嗎?」梁真真邊逗著女兒,邊問道。
「嗯,好多了。」
「爸,她們的事,您都知道了吧?」
「知道,滕靳司他,還是手下留情了,我都明白。」沈博生眼神專注的逗著懷中不安分的小外孫。
他怎麼都是縱橫商場三十餘年的老.江湖,對滕靳司的瞭解,比梁真真要深刻得多,他所認識的滕少完全就是個狠辣無情,不講一絲情面的冷面魔王。
就像當初,他一點兒也不看好他和真真在一起,反而更希望真真嫁給梵西。
慢慢的,他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原來,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不動感情則已,一旦愛上,便是死心塌地,便是一輩子的摯愛,便是無可取代。
深情、長情如滕靳司,他自愧不如!
若不是親眼看到他對女兒的好,他也很難相信那樣一個冷血魔王會變得如此柔情款款,當然,他所有的溫柔僅限於他的家人。
其他人,那是半點都沾不上。
而且,誰都知道,滕靳司一向奉行有仇必報,且十倍的償還在那個施予者的身上,這樣一比較,他確實留了一絲餘地,沒有趕盡殺絕。
「嗷嗷……」安安調皮的躍了躍身子,他不要一直坐著曬太陽,他要外公抱著他走動。
「呦!小傢伙坐不住了。」沈博生笑呵呵的看著懷中蹦躂的小外孫,有個孩子在身邊確實很好,注意力很快便被他吸引過去了。
梁真真看著兒子的眼神寵溺如海,無邊無際,剛才的話題適時的被轉移了,她知道爸爸的心裡會有些難受,人嘛!孰能無情?
可有些時候真的不是我們想要那麼做,而是逼不得已。
沈博生抱著安安起身在院子裡溜躂了一圈,樂樂見哥哥歡快的的樣子也鬧騰著要走,梁真真沒辦法,只能隨她的意,要不然啊!這小祖宗哭起來可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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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後,梁真真將下午去郊外別墅看望爸爸的事情跟老公說了。
「阿司,你說爸爸他會不會……」
「不會的,他是縱橫商場的老.江湖,很多事情一點即明,別太擔心了。」滕靳司安慰老婆,他相信沈博生能理解的。
「希望如此吧。」梁真真將腦袋埋在老公胸前,歎了口氣。
為什麼一家人不能夠好好相處呢?非得整得像仇人似的?鬧成如今的局面,只是徒添傷感罷了。
她從來沒有覺得高興,只是……心寒。
倆人靜靜的依偎了一會兒,梁真真抬起頭來,「老公,陪我跳舞,好嗎?」
跳舞?滕靳司的臉色瞬間黑了,他哪裡會跳舞?
「我不會……」他訕訕的說道。
自樂不知。「沒關係,我可以教你。」梁真真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老婆,安安和樂樂都睡了,我們好不容易有了二人世界……」滕靳司更想做另一種有意義的事情。
「不要,我就想跳舞。」梁真真撒嬌耍賴,撅著嘴巴瞪著他。
「我……」tj5z。
滕靳司剛說出一個字,嘴唇便被吻住了,某人踮起腳尖封緘住了他的嘴唇,這倒是讓他很意外,不滿於她的溫柔細吻,很快,便佔據了主導地位,給了她一個綿長又灼熱的吻,像是永遠也不會結束一般。
「老公,我知道你不會跳,可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跳。」梁真真輕聲低喃,臉頰上泛起一片緋紅,如那鮮艷的玫瑰花瓣,瑰麗奪人。
她的話讓滕靳司鬼使神差的點頭了,然後,懷中的人兒便跳離了他的懷抱,打開電腦,點開了一曲《scarboroughfair》,不是莎拉布萊曼翻唱的版本,而是西蒙和加芬克爾的合唱版,兩人純淨完美且天衣無縫的合音,再加上那動人心扉的吉他聲,輕吟低唱,輕易的就讓人跌入一種冥想的境界。
跳舞對於梁真真來說,那是信手拈來的絕活,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三年時間,她兼修了舞蹈學,任何舞蹈都難不倒她,她最擅長的卻是芭蕾和拉丁,一靜一動,她可以表現到無可挑剔的極致。
曾經,還被老師誇獎為會用舞蹈說話的女生。
梁真真手把手的教他,很簡單的華爾茲,不需要花哨的動作,只要跟著她的步伐和節奏就行,一步,一步,旋轉,再旋轉……
滕靳司是個很好的學生,學起東西來也特別快,他曾經見過老婆一人獨舞,他知道,那是她表達情緒的一種,很震撼,也給他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
自那次之後,他便想過要找黎子學習簡單的跳舞,所幸,他學會了華爾茲最基本的動作,正好在今天派上用場了。
不知是因為夜色太靜,還是因為這氛圍太過美好,僅僅一個擁抱,一個眼神的接觸,便讓倆人覺得四肢百骸都酥麻起來,電流迅速掠過全身,激盪起一片火花,彷彿風花雪月徐徐展開。
安靜的房間內,只有音樂靜靜流淌的聲音,滕靳司雖然偶有失錯踩到老婆的腳,但這都不影響倆人配合得絕妙的身姿。
每一次前傾,每一次抬腳,每一次旋轉,都是那麼的親密無間。
不需要言語,情意便緩緩流淌開來,伴隨著那跳躍的音符,蕩漾開一片旖旎的媚情,纏綿悱惻。
不知何時,滕靳司溫熱的手掌伸向了老婆睡衣的下擺,停留在她細膩光滑的背上,從肩脊到腰際,慢慢摩挲著,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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