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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5 最關鍵是你! 文 / 龍馭琛

    話音沒落,黑亦晨卻忽然看見路旁一輛車的車窗射出一道冷冽的銀光,他趕緊將裴晗整個人都護在懷裡,朝前一撲,「臥倒……」他還怕她傷著肚子,連忙橫過自己的手臂墊著她的腰,沒讓她真撞在水泥地上……

    當一股強烈的撞擊力衝上她的胸口那一瞬,裴晗的腦子裡有些懵。

    然後聽見連續的三聲槍響,跟著便是周圍的人群中爆開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劇烈的衝撞聲,現場陷入一片驚慌和混亂中。

    她怔怔的看著小心抱著她,護了她毫髮無傷的男人,這種保護的姿態,是她以前常做的!

    黑亦晨卻沒時間去注意她的怔愣和心裡的翻江倒海,只是在槍聲停止後迅速的回頭,看著那輛跑車繼續貼著人行道向他們衝撞過來。

    他連忙拔出腰間的裝了消聲器的槍對準駕駛員開了一槍,沒有人控制方向,車直接撞上了路邊停的另一輛車,把人家的車頭撞得稀巴爛。

    「快走!」

    車裡飛快的走下來三個高大的男人,黑亦晨當機立斷的拉著裴晗起身,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還舉著槍朝他們開了幾槍。

    慌亂中,黑亦晨拉著她鑽進一條小巷中,裡邊的幽暗與大街上依然籠罩在夕陽餘輝中的明媚形成強烈對比。

    「少爺……」裴晗急促地呼吸著,氣息粗喘,這種緊要關頭,她再也顧不得跟他鬥氣,還是叫出了在心頭刻得最清晰的稱呼。

    「別說話,跟著我就行了!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

    黑亦晨感到從未有過的焦慮,以前不管情況有多危險,他都不會感到害怕,他們並肩作戰從槍林彈雨中拚殺出去的次數也用十個指頭數好幾遍都數不完。

    可如今,他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卻再也無法完全的冷靜!

    而且這回也和以往不同,以前都是他的仇家要對付她,這回卻是要對晗兒下手!

    他現在不是要保自己的命,是要保證晗兒的安全,她的毫髮無損,在這一刻,比什麼都重要!

    他們跑了大約七、八分鐘,目測著這條小巷的距離,要穿過去不容易。

    這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雙臂緊緊地環住身後拚命喘氣的裴晗,把她抵在牆壁上用身體緊緊地護著,才放開她的手從衣服裡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伊籐真央的電話。

    很快地,他接聽了。

    黑亦晨滿臉的緊繃,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唇色漸漸發白,壓著嗓門,對著電話那頭的伊籐真央說:「伊籐,我們遇到了點麻煩,得麻煩你和琳達掉頭回來,十分鐘後到那家超市左面兩百米處的小巷出口等我!」

    兩個小時的交情,黑亦晨明白自己在賭,可是讓伊籐掉頭才最快!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然後又撥了盛雲的電話,簡短的報了地點吩咐他帶人過來!他也不怕盛雲找不到地方,上次他們找裴晗的時候已經都探過路了!

    都處理好,他才把手機放回外套,抱著她猛地喘著粗氣。

    裴晗被他緊緊地護在牆壁與胸懷之間,心頭一熱,不願意他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她,那原本是她的工作!從來都是她擋在他的身前的!

    勉強地用手扶住他的腰,裴晗想要把他推開,手掌卻在摸到他腰間時沾上一層熱乎乎的黏液。

    她渾身一顫,立馬垂眼查看,下顎陡地緊繃起來。

    是血!

    才不過這一會兒,天就完全的黑下來了,巷子裡更是昏暗,僅有少數的民居透出點點暈黃的微弱的光,卻足夠裴晗清楚的辨別,那就是血!

    「你受傷了?」

    「說什麼鬼話?」黑亦晨一愣,喘著氣,一手摀住左邊腰側,另一手卻更加緊地抱住她,「你少爺我身手可不是蓋的,隨隨便便就能受傷麼?這麼多年你見了幾次?」

    說老實話,他受傷次數很少,大部分要歸功於裴晗的保護滴水不漏,她從來都是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肯少爺受傷的!當然也少不了其他暗影的功勞!

    所以,裴晗在知道八年前他在意大利被追殺幾乎喪命是為了她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大的觸動!

    這回,他又是為了她!

    「你別騙我,你受傷了,我都摸到血了……」

    裴晗急得快要哭了,肯定是剛才那三槍其中的一槍射中了他的腰腹!

    他是傻的嗎,中了槍還一路拉著她全速逃跑,直到現在還要緊緊地抱著她,把她護在懷裡。

    「放開我好不好,我很好,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不需要你保護……」她心裡疼得緊,在他的懷裡不安地扭動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不要動!」

    黑亦晨的口氣很差,硬是拉開她捂在他腰間的小手,扯下身上的外套綁住腰間的傷口。

    他早就知道自己受傷了,但他不覺得特別疼痛,一直到剛才整個人鬆懈下來,左腰上的槍傷才突然變得又痛又熱,讓他的視線模糊起來,雙腳漸漸虛浮。

    只是,他明白自己這會兒不能倒下!他不能把晗兒留在危險之中!

    想著,他臉色一凜,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左顧右盼再觀察了一下巷子的情況後,突然彎腰把她橫抱起來,裴晗大驚失色地打著他的肩膀,見他的臉褪成雪白,心臟彷彿被人狠狠地掐緊,痛得沒辦法呼吸。

    「你瘋了嗎,放我下來!」裴晗攀著他的肩膀,心疼道。

    黑亦晨臉色鐵青,兩邊的太陽穴明顯跳動,看來氣得不輕,「不是答應要聽話麼,我們必須要在十分鐘內走出這個小巷,伊籐回來前如果被他們找到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懂嗎?」

    「我不要你保證我的安全,我只知道再這麼抱著我跑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我可以跟著你跑,我自己跑好嗎,我保證一步也不會落下!」她拚命求他,可他始終無動於衷。

    「該死的你可以!」他難得失控地咆哮,邊跑邊吼,腰間的傷口已經把他折磨得滿臉都是汗。「你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嗎?」

    他當然知道她的能力,這點他從不懷疑,雖然從來不在她面前表揚讚賞,可私下曾經無數次對裴師傅說她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而他還會自戀的誇讚自己的眼光好,才會把她撿回來!

    裴晗看著他墨眸中的烈火,心裡有些刺痛,他的保護,全都來自於對孩子的在乎麼?

    可是,何至於如此,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明明自己已經痛得快要瘋了還要堅持抱著她逃生?

    「黑亦晨,你可以不要救我的,他們都是衝著我來的!」

    黑亦晨有些不悅的盯著她,「晗兒……」

    「孩子,你也可以跟別人生的,沒必要為我和我肚裡的孩子搭上命,你的傷要是再不處理……」

    「閉嘴!我要的從來就只有你的孩子!不單是為了孩子,最關鍵是你!如果孩子的母親不是你,對我來說就沒有絲毫存在的價值,你明白嗎?」他抱著她的手緊得快要把她全身的骨肉捏碎,內心深處有股強烈的疲憊,她要到何時才會相信,他對她的感情,不是寶寶的存在所能左右的!

    「我……」不明白?還是不想明白?他的執著裡最關鍵的是她!

    「我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永遠在一起!」

    「少爺……」看著他血色全無的臉龐,她的淚忍不住地拚命往下掉,把他胸前的襯衣沾濕了一大片。

    他終於肯把她當成他的家人了麼?雖然其中少不了孩子作為紐帶,可於她來講還是意義重大!

    這時候,他真的沒有必要騙她不是麼?

    十萬火急的生死關頭,他的緊抱不放,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全,若真要強行理解為只是為了孩子,那麼他也是個極其偉大的父親!

    她沒有資格再去計較什麼,哪怕,現在他們彼此都非自由身,不能坦然的許諾什麼,他也沒有說一定會給她名分,但他肯和她做一家人,也足夠!

    也許外人永遠不會理解,家人對她的意義,可是,她心裡明白就好,從他的玩偶娃娃到狗都不如的奴才,再到今天他肯用家人來看待,她足足用了十五年!只一上和。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到底有沒有跟上。

    裴晗只是呆在黑亦晨的懷裡,被他一路抱著。小巷裡長滿青苔的牆壁不斷地往後退,他的速度和力量也也在逐漸地減弱。

    她早已淚流滿面,卻無法阻止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少爺,放我下來吧,好不好?」

    「聽話……不要出聲……」他用力地呼吸,勉強道。

    因為疼痛和勞累,他早就滿臉大汗,即使他看上去精神抖擻,卻一點生氣都沒有。

    蒼白的臉色,蒼白的雙唇讓他看來像極了一個活死人,為了一個要強的堅持,在一點一點地消耗著自己的生命力。

    裴晗絕望地緊抱住他失血過多後冰冷的身軀,生怕他下一秒就會倒下,從此不再會呼吸。

    她不懂他的堅持,卻隱隱感覺到他對她的在乎,比自己的生命更濃烈的在乎。

    哪怕,他對她的在乎裡包涵了對孩子的在乎,也足夠讓她感動!

    無論他是為了孩子還是她豁出性命來,他都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比之那些貪生怕死,一遇到危險就拋妻棄兒獨自逃命的人要好千倍萬倍!

    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可以不愛,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黑亦晨……」

    「小晗……」

    終於,她聽見了伊籐真央和琳達的聲音,黑亦晨的臉上也有了絲笑容。

    巷口總共停了六輛車,有伊籐的紅色法拉利,其它是黑色的奔馳,每輛車前站著衣著統一的壯碩男人,清一色的典型歐洲長相,貌似是黑手黨的人。

    看到黑亦晨抱著裴晗從窄小坎坷的小巷跑出,他們立刻蜂擁而上,手裡持著手槍,把那個小小的出口圍得滴水不漏,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伊籐真央和琳達飛快穿過人牆,向他們跑來。

    黑亦晨這才伸手把懷裡的人兒放下,讓她穩穩地站到地上。

    下一秒,他腰間的傷口突然尖銳地一痛,渾身像是被一股電流擊中,眼前一黑,整個人筆直地往後倒。

    裴晗胸口猛地被一陣強烈的恐懼撞擊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上了。

    伊籐真央心裡一緊,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墜落的身體。

    琳達這時也看到黑亦晨腰間的槍傷,眉頭頓時緊緊蹙起,立刻用意大利語招呼著,「快送醫院!」

    一旁的兩個保鏢動作迅速地上來幫著伊籐真央把他抬到車裡,一刻也不敢耽擱的發動車子,往醫院趕去!

    裴晗像是傻了一樣,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淚像是決了堤的壩,一發不可收拾。

    琳達看著他們把黑亦晨送走,回頭便看見裴晗一個人站在風中,背對著她,身上的衣服除了有些亂連一絲灰塵也看不見。

    她小心翼翼地喊她:「小晗……」

    裴晗渾身一顫,瞪著震驚的雙眼緩緩轉身,琳達這才看見了她腰間的衣服全是血跡!

    裴晗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只是喃喃的問,「他……少爺,會沒事的對不對……他會沒事的……」

    黑亦晨的傷很重,而且抱著她跑了那麼長的路,失血量太大,從他的臉色看就能略知一二,如果把這個情況告訴眼前脆弱得如一片鴻毛的裴晗,琳達不保證她會不會立刻倒下。

    琳達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勾住她的肩,讓滿身鮮血的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他受的只是普通的槍傷,不會有事的,放心!」

    她的聲音溫柔,連氣息都在她努力的強迫下變得悠然!她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只要裴晗相信,只要她不在這時候倒下!

    裴晗渾身都在抖,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沒騙我?」

    「小晗,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可是醫生,這是專業觀點!」琳達使勁的點頭,眼神篤定,誠懇,心卻一陣陣的抽痛,才不過短短的半小時,那份令她艷羨的美好,就被破壞了!

    為什麼小晗和黑亦晨之間,就不能有點兒平靜的時候呢?

    還是隋靜蘭住的那家醫院,因為提前得到了指示,車子一到醫院的門口便立刻有一台擔架等在門外,十幾號醫務人員從旁等候指揮。

    黑亦晨很快就被送上了護理床車,隨後十幾號神色肅穆凝重的醫護人員浩浩蕩蕩地進了手術室。

    這種排場,一星期前隋靜蘭入院的時候已經有過,那些醫護人員本該都見怪不怪了!

    可是,這個人的生死,卻更加的重要,甚至關係他們整家醫院的存亡!

    因為戴玉國在,主刀醫生輪不到別人,可是,那些醫護人員的心理壓力卻絲毫沒有減少。

    這回連黑手黨的黨魁都出動了,他們不怕才有鬼!

    琳達和裴晗趕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藍斯·貝內特已經和伊籐真央坐在了手術室外的凳子上,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可眼神裡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擔憂。

    整層樓在手術開始前就被清空,全層封鎖,如今,整條走廊都站滿了穿戴整齊統一的保鏢,一半是黑手黨的人,一半是盛雲和池昊帶的人。

    盛雲趕到事發現場的時間其實和伊籐真央差不多,只不過,被另一路奇怪的人馬攔住了。

    一個神秘的女人為首,帶著一幫人綁了兩個負傷的殺手交給他!

    自然是衣非寒,放走了裴晗之後,是想給黑亦月打電話請罪的,卻聽到了語音信箱,才明白原來還有人要對裴晗不利!

    所以她立刻帶人過來,趕到的時候,已經失去黑亦晨和裴晗的蹤跡,但她還是很快的派人抓那幾個殺手,最後擊斃了一個,抓了兩個!

    見到裴晗,盛雲自然很快把情況說了一遍,她立刻想到是那個白衣女子救了他們,難怪跑了那麼久都沒見到人追上來。

    可是,黑亦晨卻跑了這麼長一段路,流了那麼多的血,情況堪虞……

    見裴晗並沒有繼續追問的打算,琳達只好替她繼續詢問盛雲,「那兩個殺手,查出來是誰派的了嗎?」

    盛雲搖搖頭,「那兩個職業殺手說這次的交易全都是通過網絡進行的!他們只收錢然後幹掉目標,並不會問僱主的身份!」

    「網絡交易?那紀錄還是可以查到的吧?」琳達沉吟一下,心裡隱約有了方向,「我想我甚至不用查都知道是誰!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

    「那這件事交給你們吧,我現在不想提到這些……」裴晗卻突然開口打斷了琳達的臆測,那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黑亦晨的安全!

    裴晗只知道自己是殺手們的目標,這次實實在在是自己連累了黑亦晨的!

    說完,裴晗不顧琳達滿臉的懊悔自責,後悔不該在這種時候火上澆油,推掉了她的攙扶,靜靜的走到手術室門邊,坐在休息位上。

    她的淚水一路上都沒停過,現在,掉得更猛更厲害了!

    這個位置,是那天東凱坐過的,他守在手術室門外,手術室裡的隋靜蘭生死未卜。而今天,她坐在這裡,手術室裡的黑亦晨生死未卜!

    原來真的是,針不扎到自己身上,都不會知道它是怎麼個疼法!

    那天她還能勸東凱別那麼沮喪要振作起來,可現在,臨到自己頭上,才明白自己那天說的話有多麼的可笑,多麼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就是黑子的小保鏢?」藍斯和黑亦晨相交多年,又和伊籐真央一樣在七殺門有個職位。他除了是黑手黨黨魁之外,還是七大殺手王之一的藍鵲!

    裴晗淚眼朦朧的抬頭看他,自然也模糊掉他完美得猶如雕塑的容貌,只不過剛才一瞥他和伊籐真央並排而坐已經猜出他的身份罷了。

    對他的疑問,她沒費力氣回答,因為他說的根本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她反倒對他對少爺的稱呼感興趣,疑惑的問,「黑子?」

    「是的,太陽黑子的那個黑子!你不覺得很像你家少爺麼?」

    太陽黑子,磁場比周圍強,溫度比周圍低,的確很貼切!

    因為少爺明明就是這樣的人,一站在人群中,他強烈的存在感就讓人無法忽視,他會耀眼得讓所有人都移不開眼,可他的森冷又叫人不敢靠近!

    得到答案,她只是淡淡道,「謝謝!」

    謝謝他派那麼多人來,也謝謝他在醫院這邊的安排,還謝謝他對少爺的推崇和友情無價!

    「果然惜字如金!」

    藍斯是故意過來「搭訕」的!

    伊籐真央去安慰他好不容易重新燃起興趣的小美人去了,池昊對裴晗再度連累黑亦晨有些不滿忍著沒說,盛雲就算想勸礙著池昊也不是那麼好開口來勸這個淚人兒,所以,責任只好他來擔著了!t6vk。

    「……」裴晗沒回答,只是低頭,繼續抹眼淚。

    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惜字如金啊,她本來不愛多說話,後來黑亦晨又要求她要沉默寡言,她索性就經常一聲不吭了!

    若不是最近發生那麼多事,她現在可能還是那種旁人說十句她答不上兩句的木頭!

    「你不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不想理我?」

    「不是……」雖然現在真的很想不理,可是,少爺說過這是他的好友之一,今天又幫了這麼大的忙!

    剛才盛雲還說,藍斯今天剛好在佛羅倫薩就是因為知道了最近意大利的職業殺手界有異動,目標是她,他才會從羅馬趕過來通知黑亦晨,順便提供保護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回答,會很傷人的?起碼看我一眼吧?別用後腦勺對著我!」

    裴晗的心裡又是一抽,少爺也曾經這樣埋怨過她的!當然他的語氣遠遠比藍斯凶狠多了,不耐煩多了,也讓她一度覺得少爺越來越討厭她!

    「原來是真的,你對我這個陌生人是這樣,對他也這樣!難怪黑子要生氣了!」

    藍斯見她沒抬頭,繼續說著,「我猜你從來不知道,他對你那麼大的脾氣,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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