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夏傷是完全把酒當飲料喝了,拿著酒瓶子仰頭就往嘴巴裡直灌。顧澤曜站在旁邊,看她這樣不要命的灌法,心疼極了。
「夏傷,別喝了!」伸手,顧澤曜一把奪了夏傷手裡的酒瓶。
原先他只是希望夏傷的笑容能在她的花顏上,停留地更久一點。但是如今,這層意思卻變了味,夏傷卻是借酒消愁。
顧澤曜比她更明白,借酒消愁只會愁更愁。
「給我,給我啊!」酒瓶被奪,夏傷跌跌撞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想要去奪回酒瓶,可是這會兒,顧澤曜卻執意地將酒瓶拿至自己的身後。
「夏傷,酒解決不了問題,為什麼你不能看開一點?沒有我,難道你就不能活了嗎?」顧澤曜說這話的時候,心臟帶著幾分顫意。大手一把握住夏傷纖瘦的肩胛,情緒有些失控地吼了起來,「我做錯了什麼,放開你,我是希望你能重新開始好好生活。我不想你一輩子都為了我這種人活著,我不想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而浪費了你的青春和時間。夏傷,你為什麼要讓我後悔,你為什麼不明白我的想法啊?」
放手,是另一種成全!
為什麼那麼瞭解他的夏傷,卻不能體會他的這番心意。他寧可自己背負上貪慕虛榮的罪名,讓她恨他,也不希望她這樣浪費時間地虛耗下去。他只希望,離開他的夏傷,能有一段截然不同的新生活。他已經連累了她這麼多年,不想生生地折磨她一輩子啊!
他知道,夏傷會痛苦,會難過,會絕望。可是她那麼堅強,他相信她會重新站起來的。只要一段時間的修復,她會好好地,會堅強地面對每一天。
他知道,他知道她很樂觀。當年她選擇離開她父親的時候,也沒多久就從悲傷中緩過來。夏傷的自愈能力,很好,很好的……
顧澤曜如此想的,他如此認定著夏傷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如此認定著她會從與他分手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可是,他似乎錯了,他低估了他在夏傷心中的地位,更不知道他是夏傷心中的僅有的幾個希望。
他的離開,幾乎是湮滅了夏傷對於生活的全部信念和希望。
「我好辛苦,顧澤曜我覺得很累,我覺得我自己好髒好噁心啊!我快瘋了,早晚有一天我會瘋掉的……」夏傷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地哭訴起來,「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都要離開我?我想不通我哪邊做的不好,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不要我了?媽媽,顧澤曜,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她已經盡力去做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她不明白為什麼媽媽離開的時候,卻不肯帶走她。她或許夠嘮叨,夠雞婆,甚至沒有文化。可是愛顧澤曜的心意,怕是全世界也沒有人比得上她。為什麼最後,她還是沒有留下顧澤曜。
為什麼生命中那些,她想要挽留的人,卻一個個地離她而去?為什麼,為什麼她連自己想要守護的人,想要守護的情,最後都成了風中的殘燭……風一來,就熄滅了……
唯有她一個人,站在原地獨守著那一縷殘煙,不肯離開。
「夏傷,沒有,你很好,你很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是我給不了你幸福,是我不能讓你幸福。你不該這樣懷疑自己,你是好女人,是我見過最好的女人。
顧澤曜捧著夏傷的臉,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夏傷,喃喃低語道:「傷傷,不要懷疑自己。沒必要因為我,而否定自己。你是好女人,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傷傷,別再折磨固執地傷害你自己,你會疼我也會疼……」
「你別騙我了!」若她好,他怎會離開她?若她好,她所在乎的人怎麼會一個個地都離開她呢?
一醉解千愁,何不讓她就這樣醉死下去呢?
夏傷想著,撲向顧澤曜的懷中,伸手就要去奪酒瓶。顧澤曜見她醉的已經神志不清,自然是不會給她。拿著瓶子往後放,抬手一邊推開她,一邊皺著眉頭想要勸她,「夏傷……」
「真想死了,真想就這樣醉死過去……這樣死了,我就不會痛苦了……」
兩人就在那裡糾纏的時候,只聽到酒窖門口突然間傳來一聲急切地阻擾聲,「小少爺,別這樣,老爺真的不再這裡!」
「滾開!」被兩個煩人的服務員纏著,駱夜痕暴躁地伸手,用力地將那人揮開。
他現在一門心思地就想把夏傷和那老東西給揪出來,他怕極了時間不夠,那老不死的會真和夏傷有什麼苟且的事情。
「小……」那人的話還未說完,只聽到酒窖裡突然間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呯」地一聲破碎聲。駱夜痕吃了一驚,腳下加快了步子。
只聽到「砰」地一聲,酒窖大門被駱夜痕撞開。當駱夜痕看見抱在一起摔在地上的夏傷和顧澤曜後,腦袋裡的一根神經,「嗖」地一聲斷了。他快步跑上前,用力地伸手拽拉起醉的亂成一團的夏傷。緊接著,抬起腳狠狠地踢在顧澤曜的肚子上,一下又一下……
「顧澤曜,你找死,我殺了你!」
這一刻,駱夜痕想殺顧澤曜的心都有了。
這王八蛋,竟敢搞他的女人,找死,找死!他要殺了他,殺了他……
怒氣加醋意,讓駱夜痕徹底失了理性,抬起腳朝著顧澤曜的肚子上狠踢。
事情發生的太快,顧澤曜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抵抗的動作。身子在駱夜痕的腳下,疼的整個人就像煮熟的蝦,曲成一團。
「駱董,住手,你會打死他的!」張澤凱站在旁邊,可是瞧著清清楚楚駱夜痕下腳的力道。瞧見他這樣往死裡打顧澤曜,害怕出事情。所以連忙跑上前,一把拽住駱夜痕的胳膊,讓他別再打了。
「小少爺,別再打了,姑爺會死的!」
「是啊,小少爺,住手,住手!」
旁邊圍觀的酒莊工作人員也連忙跑上前,拽拉著駱夜痕,將他往後面拉。
「放開我,給我滾!」被這群人拉著,駱夜痕發了狂的掙扎著。
要是別人,駱夜痕或許還能冷靜一些,但是這個男人是顧澤曜,駱夜痕卻怎麼冷靜都冷靜不下來了。且不說顧澤曜跟他姐姐是夫妻,光憑顧澤曜是夏傷第一個男人就夠駱夜痕吃醋吃一輩子。
雖然這是過去,他也清楚夏傷跟了顧澤曜跟了這麼多年,有些事情發生了也沒辦法改變。可是這疙瘩始終留在他心中,成了他心中一顆除不去的毒瘤。如今,看到這一幕,就像是那毒瘤開始發作。駱夜痕措手不及的時候,就想著怎麼樣把這疙瘩一併去除。
顧澤曜是夏傷的心魔,不知道何時他也成了駱夜痕心中揮不去的一塊陰影。
他嫉妒他,他嫉妒他擁有夏傷那麼多年,快嫉妒瘋了……
駱夜痕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點沸的爆竹,唯有殺了顧澤曜這王八蛋方能將這火氣壓下來。被眾人拉制著,他動彈不得。唯有狠狠地瞪著顧澤曜,想把他瞪穿了。
顧澤曜被駱夜痕一連串的腳踢之下,一直咬牙忍著肚子上的那陣劇痛。等他扶著牆壁,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駱夜痕已經將怒火轉移到了他拽拉著的夏傷身上。
「臭婊子!」駱夜痕抬起手,重重地對著醉的東倒西歪的夏傷的臉上,揮了下去。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除了勾引男人還是勾引男人。他一直忍著這麼久,連上次她為了拿到《戰國策》的角色,把他綁在床上的那件事情也忍了。可是她卻半點不知道收斂,一次次地耍著他玩。她真當他是病貓嗎,竟敢背著他跟顧澤曜又重新搞上了。
死女人!
他真想殺了她,真想直接掐死了她。讓這個賤貨再也不能出去勾三搭四,更加不能縷縷被她觸犯自己的底線!
「夠了,駱夜痕!」顧澤曜看夏傷被駱夜痕推倒在地,扶著牆壁,衝著駱夜痕怒吼了一聲。一雙一向頗為淡漠的眸子裡,因為怒火而點的格外的灼亮,「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就跟我打!」
「你以為我不敢嗎?」駱夜痕一張俊臉陰沉到了極點,他狠狠地瞪著顧澤曜,那眼神恨不得就把顧澤曜給結果了,「顧澤曜,你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沒我姐你會有今天嗎?你能穿得起這身衣服,能當得上官氏ceo嗎?我警告你,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姐給的。能賞給你,就能全部收回去。你就是我姐身邊養的一隻狗,不,狗都是瞧得起你!」
在駱夜痕的話中,顧澤曜那張俊美絕倫的面孔,如覆著寒霜。一向給人淡漠溫潤形象的顧澤曜,此刻徹底地動怒了。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為之膽寒的氣場。
駱夜痕自然感覺到了顧澤曜的情緒波動,不過他根本就不怕這王八蛋。事實上,他巴不得他發火,發了火他才可以堂堂正正地跟他打一架。他才可以廢了這王八蛋,甚至可以下重手殺了他……
「崇峻,立刻向你姐夫道歉!」在現場陷入安靜的詭譎對峙氛圍時,從酒窖大門口突然間傳來一道冷冷地呵斥聲。
¥¥##**&&%%蟲蟲有話說%%&&**##¥¥
今天休息一下,少更一些。明天補回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