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恢弘龐大的場面,血液染紅的地面,沉重的心情,哀痛的一幕,絕望中斑駁了死亡痕跡的殺戮,無人能夠鎮壓麼?不是,商國還有許多人可以鎮壓這個瘋狂的女人,但是所有人都有顧慮,只有他,能站出來,毫無顧慮的刀劍相向?
正如他的女兒一般,對展鈺毫不懼怕?
展鈺是前所未有的驚恐,她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了,那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了斷頭的恐怖【陰毒繼母:暴王,妃要一紙休書426章節】。
「不?我不要死?父親?我也是您的女兒啊,就算您不愛我,就算您厭惡我,但您不能否認,我是您的女兒,我的身體之中流淌著的血液是唐家的,是您賜予的?我不要死?我知道錯了,父親,求您饒了女兒-?」展鈺表情驚懼,顫抖著,卻不敢大聲說話,但卻依然苦苦哀求。
她明智的打出了親情牌,她知道,唐嘯天重感情,母親說過,唐嘯天從來不會殺自己的親人,從來不會,曾經有一個唐家的家生子,是和唐嘯天一起長大的人,背叛了唐嘯天,做了一件讓人不能饒恕的事情,但唐嘯天依然沒有殺了他,還讓他離開了。那麼她是父親的女兒,父親也一定不會真的殺了她-?
展鈺偷偷的抬頭,向上看去,她想讓唐嘯天看見她毀了的面容,也許這樣就可以讓唐嘯天產生一絲同情心的?但是,她只看見了唐嘯天剛毅的下巴,便不敢往上看了,因為唐嘯天已經低頭看向了她,那目光似乎是冷刀子一般,刺疼了她?
「你不是本將軍的女兒?唐展葇那日將你驅逐出唐家,便是本將軍授意,與本將軍親自驅逐你一樣?所以,你從那一日開始便和唐家,與本將軍,無關?」威嚴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抹冷酷,他依然剛正,又問一次:「你可知錯?可原受死?」
展鈺絕望了,唐嘯天這在這樣問,那便是真的有要殺了她的心思了?展鈺就像是一個喪家之犬一般的狼狽向前爬,小心翼翼的抱住唐嘯天的腿,戰戰兢兢的哭道:「女兒之錯了?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啊?父親大人,求您了,不要放棄女兒啊,女兒願意改好的,真的願意?求您不要殺了女兒?求您了?」
她可以求饒認錯,但是絕對不會說自己願意去死?她是瘋了?但是卻知道死了,就真的什麼也得不到了。她不能死?
空氣中一聲幾不可察的歎息聲從唐夫人的口中傳出,唐夫人跌坐在地上,按緊了胸口,目光灼灼的看著前方高大魁梧的男人,激動到眼眶通紅,但這一刻,她不得不為展鈺感到悲哀。
這個展鈺還是不瞭解唐嘯天的?唐嘯天說話向來不說二遍,一旦有重複,那便是極開心或者極憤怒了。而這種情況下重複兩次,唐夫人感覺得到,唐嘯天是在試探?試探展鈺這個口口聲聲的說是唐家的骨肉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唐家人的傲骨和風格?
但顯然,展鈺沒有?一點都沒有?她除了血液是唐家的,其他的都沒有繼承唐家的。
如果是唐家人,在面對有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情,一定會不怕死的與之對抗,絕不屈服,只要自己是對的,那麼就算是死,那把刀也不能讓他改變自己的堅持?
唐家人是驕傲的,但同樣是倔強不屈的,他們富貴不能、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這才是唐家人?
如果此刻那把刀是架在唐展葇或者唐展荇唐展芸的脖子上,這幾個孩子一定會堅持自我,只要他們是對的,那麼死亡也不能讓他麼如此卑賤不堪的哭泣哀求?
所以,展鈺並不知道,她的服軟、哀求和眼淚,不僅沒有得到唐嘯天的同情憐憫,反而還將她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給斷送了?如果展鈺是堅持倔強的,就算不認錯,但唐嘯天也不會真的殺了自己的血脈,可是此刻,就算不殺害,唐嘯天也絕對不會輕饒了展鈺?
因為展鈺的詭辯和輕易服軟?這樣的人都是小人之列,嘴上服軟,但心中不一定想什麼陰暗的東西呢【陰毒繼母:暴王,妃要一紙休書426章節】。
唐家有祖訓,絕對不允許同族之人血脈相殺,就算是家族的家丁也要善待?只因為唐家的老祖宗經歷過一場家族親兄弟奪位的慘痛教訓,而唐家的那位老祖宗卻是被一位忠心耿耿的家僕所救?而唐家的祖訓,向來傳男不傳女,只有男孩知道,族長知道,再就是族長夫人知道。
所以這條不殺自家人的鐵一般的祖訓,唐展葇和展鈺是不知道的。
「不想死麼?好,那本將軍就成全你?」唐嘯天收回獸刀,冷漠的轉身對著宮門之中抱拳,洪亮莊嚴的嗓音便轟隆隆的響起:「莫將唐嘯天緊請皇恩,允唐嘯天廢了這妖女一身筋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唐嘯天今日便要將她筋骨震碎,收回莫將賜予她的一切。」
唐嘯天這番話完全的將眾人給震住了?真的……要親手震碎親生女兒的一身筋骨麼??
皇上瞳孔緊縮,事情已經完全的出乎意料了,這麼大的驚變讓皇上一時之間也是難以抉擇,他已然報了必死決心,展鈺也必須死,但他也不好拒絕唐嘯天的請求,也罷,禪位之事,便拖延一下。
「准?」皇上威嚴的聲音傳來,徹底奠定了展鈺一生最悲哀的一筆?
「謝皇上?」唐嘯天再一次抽出獸刀,緩緩抬起獸刀,那獸刀似乎就有了靈,在興奮,在跳躍,在期待一般的更加激烈的嗡嗡起來,散發出嗜血的尖嘯。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是你的女兒啊?你一直就對我不公平,現在竟然還要廢了我?你不公平?憑什麼唐展葇做錯了什麼事情,多少荒唐事情你都可以縱容和忍耐?我只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為什麼就天理難容到你要親手廢了我?你不公平?不公平?唐嘯天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展鈺瞳孔緊縮,戰慄與恐懼瞬間隨著死亡的臨近蔓延全身,她被嚇得連滾帶爬,就希望能遠離唐嘯天,她甚至口不擇言的直呼唐嘯天的名諱,她,在找死?
唐嘯天同樣面目繃緊,展鈺那一瞬間強大的不滿和怨氣讓他為之一愣,但旋即他威嚴開口道:「既然你說不公平,那本將軍就告訴你為何不公平?你曾經是本將軍的女兒,不喜歡你,但也不會傷害你,但你心中已經不是本將軍的女兒了?你又憑什麼和唐展葇比較?她在過分,也不過是任姓的胡作非為,小打小鬧,從來不會去真的殘忍傷人姓命,甚至是草菅人命。」
「唐展葇是將凶狠與殘忍放在表面來保護自己,但骨子裡是善良的,她甚至不捨的弄死一隻動物。而你展鈺,是將善良的虛偽放在表面,在別人被你迷惑的時候暗中一刀,將人斃命,你是陰狠的壞。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區別,而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你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可你偏偏在錯誤的時候錯誤的人的腹中生出,偏偏你是唐家人,所以存活下來純屬巧合,若你不是唐家愛人,那麼在你母親腹中的時候本將軍就會讓你化為一灘血水?因為,你不是本將軍期待的?」
個您家她。唐嘯天的話威嚴中就帶著一絲軍人的耿直與爽朗,這番話本來不該說,但,他不喜歡展鈺這個孩子,打心眼裡的厭惡?以往她的小手段和對唐展葇的小陷害,他忍一忍就過去了,但這一次,展鈺是要殺了他的寶貝女兒,還在為難他的妻子,甚至,她竟然大逆不道的將大儒者殺害,那麼多無辜的姓命,都是他們的手足同胞,唐嘯天出生入死幾十年,就為了保護這些同胞,他的親生女兒卻在他的大後方大開殺戒,這讓剛正不阿的唐嘯天如何能忍耐?能不震怒?
這一番話仿若一道巨雷,狠狠的擊中了展鈺,讓她完全的錯愕了,也忘記了反抗和掙扎。
她是不被期待的,她是早就該死的,她是錯誤的……
「啊??」uxf8。
唐嘯天沒有猶豫,手起刀落,一片妖艷的紅光之中,展鈺淒厲的尖叫聲響起,有骨碎的聲音,卡嚓、卡嚓,一節一節,節節攀升的寸寸碎裂,陣陣響起?
這場面,極其詭異與恐怖,幾萬人的大場面中,竟然在這一刻沒有絲毫雜音,只剩下那女人的漸漸虛弱的慘叫,還有那清晰清脆的骨頭被寸寸震碎的麻人響聲。
唐嘯天,竟然真的親手將自己的女兒給廢了??
眾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震撼,震驚?又或者是敬佩,恐懼?但不可否認的,唐嘯天的大義滅親,軍人殺伐果斷的風格,瞬間讓那些悲痛和壓抑的人們感到了寬慰和肅然起敬?
誰還敢說,展鈺這個瘋女人是唐家的人?她,早就已經被唐家驅逐了,這一刻,唐嘯天這一刀,便是正式的與展鈺一刀兩段了?
展鈺皇宮沒有進去,反而被親父親打壓,同心同德出現,以一種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瞬間就將展鈺鎮壓到沒有還手之力?
商天沉默了,陰沉不甘的目光看著唐展葇的脊背,變幻莫測。
展鈺痛到叫不出來,絕望模糊的目光看著遙遠的蒼穹,她倒在她親手鑄就的血泊之中,此刻,那血泊之中,也有了她的血液?她想要讓人的鮮血為她鑄就一條鮮紅的紅毯之路,而此刻,她竟是那最後一個將鮮血潑灑在這條鮮紅之路上的人?
何其可悲,何其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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