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涼的聲音空曠的在天際,在空氣,在人們耳邊迴盪,久久沒有散去!
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這種力挽狂瀾的聲勢和雄渾的聲音,來自何人?吾女……
一個答案在神經被震懾到麻木的人木人木的腦海中盤旋,但是,那個人真的會回來麼?那樣的大人物,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上京吧!
商國,上京,有許多人沒有見過他,但是商國卻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他,商國人的守護戰神,他是商國屹立不倒的不敗神話,他是所有軍人心神嚮往的高峰,他更是人們眼中心中最護短的父親!
不僅是普通人,便是那站在金鑾殿之上的皇帝,那站在宮門口的各位親王公主,那匍匐在地的官員家眷們,還有那坐在馬車之中的唐家兄弟,那倒在地上的唐夫人,都被這聲音帶入了一種虛無的不可思議的境況之中!
皇上猛地向前一步,那平靜的臉龐終於變色,袖口中的匕首猛地攥緊,不敢讓它暴露,似是氣憤又仿若是無奈的呢喃道:「回來了,真的回來了……竟然沒有阻攔住!」
但相較於皇上的無奈,王公大臣們對著到聲音卻倍感親切和開心了!
「是……父親大人?!」唐展芸一樣不可思議的呢喃道,震驚的看著唐展荇,畢竟他沉睡多年,已經久未見到父親了,所以他不能確定。但更讓他震驚的是,父親真的會出現在這麼?
唐展荇表情變幻莫測,並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頭緩緩的點了下去!
唐展芸瞳孔緊縮,表情變幻不定起來,忽地伸出手快速的掐算起來,那變換著的手指最後最後停在了小手指上,唐展芸表情忽然變得蒼白!口中僵硬的呢喃道:「改變了!竟然真的改變了!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之前被改動過了,父親不應該出現的啊,是誰?是什麼改動了這麼多人的命運?難道……」
是葇葇的出現?!
一個……注定了在十六歲死去的女孩,但卻偏偏活到了十七歲,這就已經是逆天的事情了,是他,再算出了唐展葇的命運之後,不顧一切的逆天改之,讓明明命中沒有一個十年沉睡的自己硬生生的睡了那麼久,唐展芸知道,從那一刻開始,唐展葇的命運便在他的強硬下改變了,他沒有能力改變命運,所以他讓自己死亡,可是死亡變成了沉睡,而唐展葇死了,但偏偏還活著!而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父親大人也出現了……
唐夫人猛地坐在了地上!那蒼白的容顏上迸發出來的是不可思議的光芒和神采,沒有女人是不想要見到自己的丈夫的,更何況是深愛著丈夫的女人!所以,當這久違的聲音以這樣一種能抵抗死亡的強勢出現的時候,唐夫人再一次的強烈的感覺到了,這個男人,她的天,回來了!!
在她和女兒,在唐家和江山最最需要他的時候,她的男人,回來了!!!
唐展葇猛地閉上眼睛,平復心中那忽然狂烈跳動起來的心跳,剛剛,那把刀真的已經在她的頭頂落下了,就差那麼一點點,真的就差一點點,她就會被人活活的給生劈了!
嗡眼道般。那聲音,仿若從天而來,莊嚴,神聖,威壓,帶著不可抗衡的震懾的力量,為她阻擋了一切災難。
那聲音說……
害吾女者,殺無赦!
唐展葇無法平息心中那沸騰了一般的心跳,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的面色緋紅起來,她的身體戰慄起來。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激動!壓抑不住的激動和震撼!無與倫比的期待與克制不住的想哭的衝動!
嗡嗡嗡——
忽地,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嗡嗡聲響起,在鴉雀無聲的壯觀場面中,顯得極其的突兀與刺耳。
眾人只看見,那插/在唐展葇面前的那把赤紅鋼刀忽然之間從地面中緩慢升起,根本就沒有人動那把刀,但詭異的,那把刀就那樣騰空而起,緩慢的懸浮在了唐展葇的面前。
粗曠的刀身,厚重的玄鐵,寬大的刀身,鈍一般的刀刃,赤紅的顏色,不知道是被多少鮮活滾燙的鮮餵養出來,那祭刀用的生靈也許是萬千鮮活的生命!刀柄之上的銅環在嗡嗡的震動著,發出了索命一般的聲音,刀身上面有繁複的巨蟒紋路,猙獰的獸眼在刀柄兩側,似乎在鎮壓四方妖魔鬼怪,威嚴而陰森!
那赤紅色的刀身上散發出了一陣陣令人戰慄的殺機與戰意,肉眼可見的有一層層詭異的水紋一般的波紋,從刀身上面釋放出來,那股煞氣與寒氣,向四面八方船體的是一種誰敢與我戰的狷狂,是雄霸天下威震四方的睥睨傲態!
不懂武功的人不明白,但凡會武功的人都知道,這把鋼刀是被內功極其深厚的高人操控著,這樣長時間的懸浮在半空之中,明明是乖戾桀驁不可一世的氣質,但是,懸浮在唐展葇的面前,卻又那般的溫順,似乎在等待著唐展葇的撫摸一般的乖覺。
唐展葇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攝人的獸刀讓她為之一愣,旋即目光中便綻放出了親切的笑意,她緩緩抬起手來,輕輕撫摸在那充滿血腥味的猙獰刀身之上,溫柔而喜悅的感情在心底蔓延開來。
「終於……見到真正的你了!」唐展葇輕聲呢喃,這把獸刀,正和尊貴人開張之日父親唐嘯天送來的那尊雕像之上,唐嘯天腰間斜挎的大刀一模一樣!
唐展葇小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緊張,震撼,忐忑,激動,還有數之不清的感動與快樂!
她忽然仰頭看向蒼白的蒼穹,提聲,大喊:「爹爹!!」
轟轟轟!!
唐展葇的這一聲呼喚,幾乎就是一把敲破了人們心中那層薄紗的重錘。震驚!恐懼!崇拜!敬仰!期待!不可思議!惶恐不安!各種各樣的情緒瞬間在人們心中爆/發!uyit。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是什麼,在來臨的時候發出了如此沉重和巨大的聲音?地面在震動,空氣在緊繃,聲音在迴旋,人木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快要麻木,尋聲望去,只見退開了層層人群的地方,兩隊身穿烏黑鎧甲手持烏黑長刀的軍人騎在戰馬之上,緩慢而來。
他們的到來,似乎是壓抑著空氣的黑暗使者,展鈺的那十六人大轎擋住了他們的來路,最前方的二個軍人便狠狠的兩刀揮出,那轎子瞬間支離破碎!他們的馬蹄從零落的轎子上踐踏而來。
在距離唐展葇母女十幾米的地方,兩隊騎士向兩邊走開前行,終於,緩緩的,將那後面的戰車露出來!
七匹烏黑珵亮的高頭大馬共同拉著後面的戰車,馬烏黑的戰車包裹著鋼鐵,看上去就刀劍不入銅牆鐵骨,那戰車不只是何物製作,竟然極其沉重,七匹駿馬拉著它,竟然依然吃力到動作緩慢。
而戰車之上……
一位身穿黃金戰甲,頭戴黃金獸頭盔的男子正筆直站在上面,他魁梧的身軀高大而充滿壓迫感,站在那裡就有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他的臉,讓人最先看到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一條疤痕!一條從眼角跨越了鼻樑蔓延到另一側臉頰的疤痕!猙獰無比,但在他剛硬的臉上卻顯得更具英雄氣概!
他有一雙怒龍一般的雙眸,不苟言笑的睜著,便會讓人不敢直視甚至是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強悍威嚴到讓人心生膽怯與驚恐。他一手抓著七匹戰馬聚攏的韁繩,一手忽地伸出,就那樣憑空一抓,忽地一聲,仿若颶風席捲一般,那把獸刀便從唐展葇的面前騰飛向了他!
刀柄準確無誤的落入了那寬厚的黝黑大手中!
他站在戰車上將獸刀揮至身側,一道肉眼可見的詭異紅色便被劃出,砰砰砰!他面前幾米處的地面忽地出現了一條裂縫,戰馬,嘎然間停止前進!
他下了戰車,步伐竟如鐵敲擊地面一般沉重,走到了聽見他聲音就已經軟到在地的展鈺面前,獸刀嗡嗡咆哮的落在了展鈺的頭頂……
展鈺早就已經被剛剛那聲音嚇到了,而唐展葇喊出了那聲爹爹之後,展鈺只覺得絕望和無線恐懼,若說她是喪心病狂,她不否認,但若說她沒有懼怕的人,那絕對是說謊!
她懼怕唐嘯天,無限懼怕!
她全身沒有絲毫力氣的軟到在地,趴在那裡可憐的像一條喪家之犬,她的視線之中,出現的那一雙黃金色的戰靴,那戰靴很大很大,沉重的步伐每一步走來似乎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她的腦袋給踩得稀巴爛,她害怕了,真的……恐懼了!
獸刀劃過展鈺的頭頂,她的頭髮便被那極其厚鈍的刀刃割斷,滾燙卻又冰冷至極的刀刃落在展鈺的脖頸之上,瞬間出現了滾燙烙鐵印在嫩肉上的滋滋聲,空氣中還有一股肉被烤焦了的味道,以及展鈺驚恐疼痛的悶哼。
威嚴雄渾的聲音,帶著龐大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在展鈺的頭頂響起:「你,可知錯?可願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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