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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27 大將軍英明!父女!瞞不住! 文 / 百里畫紗

    唐嘯天將獸刀別至腰間,矗立在那裡,卞和送給唐展葇的那尊雕塑一般的高大威猛,震懾群雄!

    「展鈺雖然不是我唐家的人,但她的品性如此之壞,也是與我唐家之前的管教不嚴有關,唐嘯天裡所應當的給鄉親父老賠罪,今日,唐嘯天就與這孽障正是劃清關係,不是我唐嘯天推卸責任,諸位鄉親父老很清楚,之前小女唐展葇便在展鈺沒有做下這等罪不可赦的事情的時候,將展鈺驅逐出唐家,那一天開始展鈺便與唐家沒有關係了,所以我唐嘯天和唐家不會承擔任何與展鈺有關係的責任和流言蜚語。」唐展葇抱拳向這上萬人高亢說道。

    唐展葇再次高聲說道:「是我唐嘯天的責任我不會推脫,若展鈺是在與唐家還有關係的時候做的這麼罪惡滔天的事情,唐嘯天一定會自刎謝罪,已慰藉無辜枉死的人們,但偏偏她早已不是唐家之人,所以她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本將軍不想聽見一點流言蜚語來詆毀唐家!」

    「還有,今日本將軍親手碎了展鈺這一身筋骨,筋骨盡斷,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本將軍算是給她留了一口氣一條命,是生是死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父老鄉親們,儘管如此,唐嘯天還是要對你們說一聲抱歉了!」唐嘯天這高亢的聲音在一響起,便迎來了萬千附和。

    那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排山倒海而來,心中酸楚悲憤的人們痛苦不已,卻隨著那群人亢奮的歡呼,虔誠的大吼起來:「大將軍威武!大將軍英明!」

    成片成片的喊聲連成了一種壯麗廣闊的聲勢,似乎能與這蒼穹對抗一般的浩瀚震撼。

    唐嘯天終於轉身,再不看一眼全身骨頭都碎裂的癱軟在地的展鈺,一雙虎目看向了站在幾米開外的唐展葇,歲月留下的滄桑和睿智,戰場打磨的粗糙和內斂,冰冷在這一刻有了鬆動,便是日月星河都要在這一刻暗淡下去。

    因為唐展葇終於看清了,那漸漸向她走來的父親的廬山真面目!

    原來,三哥哥展芸竟然是像了父親唐嘯天的容貌!

    唐展葇想過很多次,她的父親會是什麼樣子呢?她對著那尊沒有容貌只有一條傷疤的雕像看了許久,幻想過許多,但從未想過,她的父親竟然是一名美男子!!

    只不過唐嘯天這俊美的外貌被他那一身殺氣與陽剛所掩蓋,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不是看見他的俊美無雙,而是滿身威嚴,一身傲骨!

    雖然他臉上有了一絲滄桑的痕跡,還有了一條猙獰的疤,但那並不能掩蓋他的俊美。

    唐展葇這一刻忽然覺悟了,難怪夏侯家三位姐妹都會對唐嘯天一見鍾情,恐怕都是他年輕時候的美貌與一身氣度惹得禍。

    唐嘯天站在唐展葇面前,他們之間只有一步之遙,十幾年沒有見面的父女倆,這一刻竟然只是相對無言,互相看著彼此,一位將小女兒放在心坎裡疼寵的偉大父親,一個佔據了人家女兒軀體、卻對這位英雄父親無限仰慕和憧憬的倔傲女兒,父女倆漸漸的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一絲不知名的笑意。

    對於唐展葇來說,唐嘯天是陌生而熟悉的,對於唐嘯天來說,唐展葇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爹!」唐展葇不是個矯揉造作的人,可看著要仰頭才能看見表情的父親,她竟有點小扭捏了,和人家女兒一般的,輕聲喊出了那聲讓唐嘯天期盼了多年的稱呼。

    唐嘯天雖然與唐展芸容貌相似,但卻完全沒有唐展芸的那種飄逸仙氣,他剛硬的臉上勾起一抹笑意,甚至說不上是柔和的,但卻讓唐展葇感到極其的溫暖。他被金甲包裹的手臂抬起,黝黑大手落在唐展葇軟軟的發頂,竟然一下子就將唐展葇的小腦袋給罩住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音量和語氣來對這個看上去嬌嬌軟軟的小女兒說話,半晌,才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乖,長大了。」

    唐展葇沒想到,父親這樣一句話,簡單到甚至不算是一句話,卻讓她欣喜萬分,心理面有種被人肯定的感覺,她笑了起來,那如花的容顏也讓唐嘯天跟著柔和了堅硬的面部線條。

    對於這個小女兒,唐嘯天幾乎是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唐嘯天這輩子打下來的仗,都沒有十七年前的那一次讓他心驚肉跳,魂不守舍的。

    她的母親拼了命的要生下她,他就站在門外,守著、等著、焦急著,那個時候,他真心的不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那個時候,蓉兒淒厲的嘶喊,痛苦的哭聲,都讓唐嘯天心痛不已,甚至,唐嘯天有過那麼一瞬間是期待這個孩子不存在的,這樣,蓉兒不就可以不用那麼痛苦了!

    但是,當這孩子虛弱的哭出聲,從房間裡傳來的那一剎那,唐嘯天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軟了,他有四個孩子,但從來沒有像對待這個新生兒一般的那麼的期待和雀躍,只因為,這個孩子是蓉兒所生!

    他還記得,當唐嘯天被包裹著小紅布,被抱出來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抱著這個連他一節手臂都比不上的小嬰兒,她那麼軟,軟嫩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珠子,一對一對的眼淚往下掉,卻已經睜開了眼睛,大眼睛烏黑純淨。

    他一直記得,接生的人說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剛生下來就哭的成對的掉眼淚,好像什麼都明白似的,這孩子想必以後也是不凡的。

    唐嘯天永遠記得那一刻他的心情,那是他初為人父都沒有過得激動和開心,那眼裡心裡對這孩子的愛更是濃郁到幾乎湧出。只可惜,這孩子一出生就離開了生母。也慶幸,這孩子遇見了夏侯如兒這樣好的養母。

    「真是歲月不饒人,好像還是你剛出生時候似的,沒想到,一眨眼我的小唐唐都長大成人了。」唐嘯天被回憶勾勒起心痛,就連聲音都從威嚴中帶上一抹輕微的沙啞。

    「若總不長大,那還不被人當妖怪給抓起來火燒了?即便如此,女兒再有些人眼中還是個小妖女呢。」唐展葇歪頭,嬌嬌俏俏的甜笑,乖巧溫順。

    「哈哈哈!那是他們眼拙!我唐嘯天的女兒自然是他們所不能夠瞭解的!」唐嘯天爽朗的大笑起來,竟然是滿目驕傲的看著唐展葇,可是他的目光卻越過唐展葇的肩膀,落在了身後跌坐在地上的唐夫人身上。

    夫妻二人,也同樣是十幾年未見了。尋常人家有幾個像他們這樣,聚少離多,一個在前方保家衛國浴血奮戰,一個在後方擔驚受怕還要強裝堅強,養兒育女照顧家的。

    他們的感情,也許並不好,不然如何能忍受得了這麼多年的思念呢?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夏侯蓉兒!唐嘯天的摯愛,夏侯如兒的痛!

    唐展葇忽然間很心疼母親,這樣一個偉大的女人,默默無聞的,難道到最後卻落得一個終成空的悲慘下場麼?畢竟,夏侯蓉兒回來了,父親,會不會迎娶夏侯蓉兒?唐展葇側開身子想要去扶起唐夫人,卻被唐嘯天猛地握住了手腕,她不解的回頭,卻看見父親向著唐夫人走去。

    唐嘯天沉重的腳步走到唐夫人面前,高大的他幾乎是俯視唐夫人的,但唐夫人抬著頭,蒼白的臉上竟然有抹紅暈,她不是害羞,只是略顯尷尬而已,沒想到這麼多年未見,竟然是讓唐嘯天看到她最狼狽的模樣。

    唐夫人用力的想要自己站起來,奈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剛剛要站起來險些摔倒,她的面前就多出了一隻黝黑的大手,唐夫人猛地抬頭,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就算他們已經有了四個孩子(出生夭折一個)也算很親密,但是她清楚,唐嘯天並不喜歡她,給她孩子,不過是唐家給予唐嘯天的責任,還有唐嘯天對她的一種肯定和安慰。

    畢竟是自己愛的男人,唐夫人難免有些心跳不正常,但卻沒有猶豫的講授放進了唐嘯天的手中,下一刻,她整個人便被唐嘯天拽了起來,一下子撞進了唐嘯天的懷裡,在唐夫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被唐嘯天打橫抱了起來。

    唐夫人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掙扎了一下,就愛你唐嘯天正低頭看她,她便不好意思了,就不再動了。

    唐嘯天嘴角一勾,眼中竟然有一抹溫柔閃過,只可惜無人看見。

    唐展葇也很震驚,說唐嘯天是浪漫吧,但又有點野蠻,而且還有些直白,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唐嘯天這一下確實挺讓女人怦然心動的。就連唐展葇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她想,也許父親對母親也不完全是沒感覺的吧,最起碼父親是在乎母親的,不是麼?

    唐展葇跟著唐嘯天的腳步往宮門那走去,人們的實現也被吸引到了唐家人的身上了,唐嘯天的突然出現,戲劇性一般,不可能,但偏偏他就是出現了,而且還是最讓人振奮的方式出現。人們都想知道,他們的戰神還會做什麼事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展鈺那軟成一灘爛泥,奄奄一息的身體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唐嘯天將唐夫人放上了唐家馬車,看到兩個兒子的時候,他面無表情的說道:「照顧你們娘,為父進宮去見皇上,唐唐跟著。」

    「是,父親大人!」唐展荇和唐展芸不敢有絲毫反抗的說道。

    一眾大臣貴族們對唐嘯天的到來感到的更多的是恐懼和不安,但卻都怪上了虛偽的笑臉,迎接唐嘯天,可唐嘯天卻一點面子不給,帶著唐展葇勇往直前,一句寒暄也沒有,但奇怪就奇怪在這,唐嘯天的不理不睬,反而讓被路過的人們送了一口氣,竟然隱隱的還有種開心的感覺。

    唐展葇很奇怪這一幕,但是當唐嘯天停下腳步在一個大臣身邊的時候,當那個大臣的面色刷地蒼白,戰戰兢兢的時候,唐展葇恍然明白,原來這群大臣這麼懼怕父親被啊,如果父親停下就是有話要和他們說,他們竟然害怕到不敢與父親對話麼?太誇張了吧?

    但事實也確實如此,那大臣是一個二品大員,戰戰兢兢的對父親點頭哈腰,父親卻面無表情的說道:「張大人的公子資質不行,以後不准將這些狗屁不是的東西送來軍營濫竽充數,那是糊弄老百姓,也是糊弄你們自己,那樣的貨色上了戰場也是找死。」

    「是是是!大將軍說的是,下下官記住了,再也不敢如此筆糊塗了。」那二品大員就像個孫子似的點頭哈腰的小心說道。

    唐嘯天連理會都沒有理會的走過去,唐展葇跟在後面,第一次的感覺到了唐嘯天的不簡單,就算不在場中多年,但唐嘯天的威嚴和權威一樣是不容侵犯和能鎮住人心的。

    將的人身。皇上就站在九十九節的白玉台階之上,看著那一身輝煌戰甲的威武男子昂首走來,看著那讓他心愛的丫頭跟在後面,皇上苦澀的笑了,這算什麼事?唐嘯天的保駕護航第一次來的這麼不巧,偏偏在他已經決定放棄一切成全商天的時候而來。

    皇上背過手去,面帶微笑的在唐嘯天即將行禮的時候說道:「愛卿無需多禮,葇兒也免禮吧,上來,跟朕去大殿。」

    「謝皇上!」

    大殿之中,唐嘯天直截了當的說道:「臣來遲了,讓皇上受驚了。」

    皇上眸色深沉的笑道:「唐大將軍應該知道,若不是朕自己願意的,沒人能脅迫朕,迎接她進宮是朕的意思,唐大將軍也無需多說什麼,朕自有打算,朕已經讓人告訴大將軍不用回來了,大將軍莫非是沒有收到命令?」

    「收到了,但是那個時候臣已經到了鎮乾關,只差一步就能進京,臣多年不回,不甘就這樣只差一步就在返回,請皇上體恤微臣想見妻子孩兒的心情。」唐嘯天竟然沒有絲毫覺得自己錯了,或者是慌張,只是平靜的重複一個事實。

    皇上也沒有怪罪,只是笑道:「朕明白,既然你回來了,就多住幾日吧,但是,只能是幾日,大將軍應該明白,朕是秘密召見你回京的,此刻你卻如此高調的現身,想必消息很快就會傳回西域去,到時候那群西域蠻子若是趁著大將軍不再而搗亂進犯的話,那豈不是我商國的損失?」v08y。

    「微臣明白!最多三日,臣必定返回西域。」唐嘯天沉聲說道。

    「如此,就辛苦大將軍了。大將軍快回去吧,和家人團聚。」皇上眸色微瞇,緩緩說道。

    「臣遵旨。」唐嘯天轉身往外走。

    皇上卻在這時候突然說道:「葇兒!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需再如今天這般逞強出來,你要記住,那些人的生死都不重要,都不及你重要!他們死不足惜,但你卻不可以有絲毫損傷,以後做事要冷靜一些,也不要輕舉妄動,你是聰明,但是你卻忘記了,這個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聰明人,還有那些陰險小人,你以後要萬事小心,就算大將軍不在你身邊保護你,朕也不能在照拂你,你更要小心謹慎。」

    唐展葇奇怪的看著皇上說道:「皇上的話展葇一定緊急,只是皇上何處此言?難道以後皇上不願意在照拂展葇了麼?」

    皇上微笑道:「不會的,只要朕活著一天,就會為葇兒頂著所有的,放心吧。」

    唐展葇總覺得皇上的話很怪異,但卻沒有頭緒,只能跟著父親離開。

    皇上頹廢的坐在龍椅之上,摩挲著龍椅扶手,表情變幻莫測,皇后的聲音在這一刻忽然響起:「皇上,展鈺被人帶走了,看樣子是夜白七的人。」

    「夜白七啊,他還真是對那個賤人忠心耿耿呢,就他那樣,憑什麼說喜歡葇兒呢?簡直是可笑!展鈺那樣的罪人賤人,夜白七真的是看不清啊。」皇上譏諷的冷笑道。

    「皇上到底要做什麼?能否告訴臣妾?不論是什麼事情,臣妾都會和皇上一同面退,絕不退縮!」皇后走上台階,站到皇上身邊柔聲道。

    皇上終於睜開眼睛,看著皇后那一線滄桑但依然美麗的容顏,伸手拉住皇后的手愧疚的道:「青荷是朕對不住你了,這麼多年來沒有給你什麼幸福,到頭來,卻讓你受盡委屈,還要給那個賤人行禮,不管朕要做什麼,都已經決定了,就不會改變,但是朕可以給你自由,青荷,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只要和朕說……」

    「皇上再說什麼!在您的心中,臣妾就是一個只能有福同享,不能有難同當的膚淺女子麼?你我結婚將近二十餘載,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但是這麼多年,孩子也那麼大了,親情總是有的吧,臣妾不會做那種有事就遠離的小人的,請皇上萬不可再說這話。」皇后激動的說道。

    「朕知道你的心,只是這是朕一個人的罪孽,你不用如此,朕這輩子是不可能能嘗到愛情的滋味了,但是朕卻有了一份模模糊糊的愛的感覺,朕知道那種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難過,青荷這麼多年來一定也是很煎熬的吧,縱然……縱然你們什麼都不說,但是你們的一個目光交匯在一起,朕就知道,他的心中依然牽掛你,而你,依然沒有放下他!聽朕說,朕不怪你們,相反,朕感到很欣慰,最起碼朕能為你做一件好事,所以青荷,離開朕吧,去……他唐展荇的身邊吧。」

    皇上這一番話,終於將唐展荇的名字說出來,皇后卻大驚失色!

    皇后猛地跪下驚聲說道:「皇上明察,臣妾對皇上絕無二心,決不離開皇上,在臣妾心中只有皇上最重要!」

    皇上笑了起來,蒼涼的說道:「不用多說了,朕意已決,絕不更改。」

    只要等唐嘯天離開,便禪位給商天,至於那個展鈺,今天,他就會讓人去徹底斬殺了展鈺,雖然計劃出現偏差,但結果是一樣的,更何況,有了今天這大儒者和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死亡,坐視不管的皇帝還能得到民心麼?還不如立刻禪位,免得遭受更多的罵名。

    唐家人回到家裡自然是歡聚一堂的,父嚴母慈子孝女兒乖,一家子人雖然沒有什麼大聲歡笑,但是這卻是唐家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熱鬧的一天。

    「爹,您都不知道,這麼多您來多虧了母親一個人裡裡外外的打點和忙碌,女兒真的沒見過比我母親還要偉大的女人呢,您真的是娶了一個好妻子,賢內助!」唐展葇賣乖的對唐嘯天說道,此刻她要多為唐夫人說好話,讓唐嘯天心中感動又內疚,這樣等唐嘯天見到蓉兒的時候,才不會一下子就忘記唐夫人。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唐夫人笑著訓斥道,但卻沒有什麼生氣。

    「唐唐說的對,這麼多年是委屈你了。」唐嘯天拍拍唐夫人的手說道。

    唐家兄妹幾個看見父親母親這樣自然高興,偏偏這個時候唐夫人要掃興,竟然張口說道:「對了嘯天,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蓉……」

    「娘!」唐展葇猛地開口打斷了唐夫人的話,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看向了她,她卻笑著說道:「娘,您不應該去給爹親手做道爹最喜歡吃的菜麼?」

    「不用,你娘身子骨不好。」唐嘯天蹙眉道。

    「怎麼不用呢?娘啊只要給爹做點心,自然是力量無窮的,不怕不怕的,娘,快點啊,女兒還想要嘗嘗娘的手藝呢,今日就當是借父親大人的光了。」唐展葇不遺餘力的說道。

    唐夫人自然不胡拒絕,唐展葇是說道她心坎裡去的,她也想要為唐嘯天做些什麼的。

    「你這個鬼靈精,等著吧,今天我就親自下廚。」唐夫人起身離開。

    唐展荇和唐展芸不解的看著唐展葇,不明白唐展葇怎麼會有這種提議?卻發現唐展葇正背對著唐嘯天對他們無聲的說:不准提起夏侯蓉兒!

    二人面色一變,煎湯洗臀正看著他們,立刻他們就低下了頭。

    唐展葇的想法很簡單,唐嘯天之前可是說過最多只在家裡住三天,三天後就離開的,那麼又為什麼要讓那個能影響唐嘯天的夏侯蓉兒出現在唐嘯天的生活中呢?

    瞞!一定要瞞著!就三天而已,也許這三天換來的就是娘後半生的幸福了!唐展葇受不了姐妹共事一夫,也受不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養母都成為唐嘯天一個人的女人,她會難過死。

    「唐唐,你在做什麼?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父親知道哦?」唐嘯天卻仿若有透視眼,一語道破天機!

    唐展葇面色一僵,轉過來開心的笑道:「沒有啊,女兒怎麼會有事情瞞著父親呢?而且女兒身邊的事情父親不是都知道麼!還有什麼能瞞得住父親呢?」

    「哼,你這個精怪的丫頭,這一段時間你的事情為父是不知道的,因為在匆忙趕路回來。」唐嘯天指著唐展葇的鼻子,竟然是露出一絲寵溺來。

    唐展葇心中猛地送了一口氣,不知道她這段時間的事情,也就是說父親並不知道夏侯蓉兒的事情!她臉上還有笑意,但下一刻,她臉上的笑意就凝固了!

    商景俊緊張的聲音忽然傳來,那個名字也那麼清清楚楚的響起:「蓉兒你慢點跑,當心摔倒!」

    唐展葇甚至看見,唐嘯天聽見那名字的霎那,驚愕、巨變的面色!

    「我忘記問了,嘯天你這麼多年來口味有沒有改變啊?還是最愛吃糖醋鯉魚東坡肉麼?」唐夫人忽然轉回來,笑著問道,卻見唐嘯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大廳門外,她又喊了一聲:「嘯天?」

    唐嘯天依然沒有反應,只是緊繃著臉,目光似乎都凝固在了那扇門上。

    「你別跟著我!我要去找唐展葇,她答應我帶我去找唐嘯天的!又不見了,你們到底把她藏到哪裡去了啊?我討厭你!你和那個凰雲生一樣討厭!不要纏著我呀!不要抓著我,快放開!」夏侯蓉兒的聲音嬌嬌嫩嫩清清脆脆的傳來,越來越近。

    唐展荇聽不見表情茫然,唐展芸卻面無表情的看著唐嘯天,唐展葇是懊惱的樣子,而唐夫人,在聽到夏侯蓉兒的聲音的瞬間,身子顫抖了一下,終於明白是什麼讓唐嘯天有這種反映了。

    「蓉兒你不能亂跑,乖,快點和我回王府去!」商景俊好聽的聲音糾纏著夏侯蓉兒,一片焦急和溫柔。

    「我不要!我要去找唐嘯天!!」任性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剛一響起,大廳裡便傳來砰地一聲。

    唐嘯天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表情不再淡定,不可思議卻又緊繃了狠戾的神色,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爹!」唐展葇伸手沒有攔住唐嘯天。

    「嘯天!」唐夫人也抓了一把唐嘯天,但唐嘯天只是一頓,便抽出了胳膊,快速走了出去。

    唐夫人的面容一寸一寸雪白黯然下來,滿眼窒息絕望!

    終究,我在你心裡還是不如夏侯蓉兒的麼?只不過是她一個聲音,就能讓你對我置之不理,拂袖而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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