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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1 別不要我 文 / 葉赫那拉飄雪

    「怕嗎?」冷鋒絕虛弱的喘著氣息,聲柔入骨,心底深知,再如此困頓下去兩人必死無疑,但擁她在懷,死亦無懼。

    纖雪搖了搖頭,蒼白的容顏上那雙烏黑的眼珠熠熠生輝,唇角綻開的笑容若絢麗的花朵,此刻雖已無力再多言一句,但滿心滿懷的卻是沒有絲毫遺憾的心滿意足。

    她無力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生命一點點流逝,擁著身子的雙臂力道再度加緊。

    石壁就在這一瞬間的安沉中大開,一條好似帶著生命的籐蔓迅速的伸了進來,纏繞住了纖細的胳膊,跟著快若閃電的將纖雪扯了出。

    拉著纖雪另一隻胳膊的冷鋒絕也被這股強大的蠻力拖拽了出去,拖拽途中撲身而來的氣流將他拍落在地,喉中再次湧上了腥天。

    「纖雪。」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惶恐無措的抬頭,纖雪匍匐在地上,安然無恙,心頭也安心了許多。

    洞內籠罩在一片淡薄的琉璃光暈中,朦朦朧朧,虛虛渺渺,如夢如幻,光暈中四處都纏繞著扭花紋的籐蔓,籐葉依依,鮮活碧綠。

    於一堆枯籐中慵臥著一個紅衣白髮容顏妖艷的女人,很難將方纔蒼老枯靡的聲音與此女聯繫在一起。

    「說得真動聽,但越動聽就越刺耳。」

    那女人臉上妖冶的媚笑頃刻間化為了一片猙獰的的陰狠,她的手指一抬,手邊的籐蔓再度被注入了生命,靈動狠戾迅速的纏繞住了纖雪的脖子。

    纖雪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拉坐了起來,臉上痛苦的表情自然流露,雙手緊緊的扣著那根絲絲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籐蔓,咽喉被勒住,無法呼吸,蒼白了臉龐迅速湧上了緋色。

    冷鋒絕欲衝上去,卻被那女人的狠戾喝住:「不想她死,動手挖了你自己的雙眼。」

    冷鋒絕怔住了,倉皇的看著纖雪的額頭已冒出了冷汗。

    籐蔓的力道在加劇:「快點。」那女人含笑的眸子裡帶著地獄修羅的狠絕。

    「變態,別傻。」纖雪吃力的看著已將兩個手指彎曲起來的冷鋒絕,心急如焚間運動著體內封藏已久的內力,無邊的蝕骨之痛排山倒海般朝她全身襲來,掩埋,她淒厲的大叫了一聲,冷鋒絕的手指已快速的朝自己的雙眼剜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洞頂再度傳來了那種低沉又尖銳的怪叫聲,冷鋒絕腦內陡然竄起的劇痛讓他的手指失去了力道,雖不至失明,但眼珠受傷不輕。

    洞內的驚呼聲響徹雲霄,冷鋒絕痛苦的抱著頭在地上打滾,那種幾欲炸裂的痛楚再也承受不了。

    纖雪體內一陣氣血翻湧,她屏住呼吸,惶恐過後眸子裡儘是淒然的痛楚:「冷鋒絕」她奮力的朝冷鋒絕奔去奈何脖子依然被那根籐蔓牢牢勒住。

    見此,那女人扯著籐蔓暢快的放聲大笑,笑得肆意而邪惡,陰毒而無情。

    這笑聲越大冷鋒絕的頭越痛楚,最後昏死在了地上。

    勒在纖雪脖子上的籐蔓倏然鬆開許多,纖雪大口吸著清新的空氣,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我的命給你,你放了他。」

    那女人笑意盎然的看著纖雪,徹底了收回了勒在她脖子上的籐蔓,陰冷道:「放他也沒用,他體內被人植了蠱,如今蠱毒發作,沒一個時辰好活,丫頭,我好久沒這麼開心了,你帶著他走吧。」

    陰冷的笑聲在幻彩琉璃般的石洞內響繞不絕,那女人在自己的笑聲釋懷,天下真有這麼傻的女人,是真傻還是做作。

    「什麼蠱。」聽到那女人的話,纖雪的心頭好似被鎯頭重重一擊,痛得渾身痙攣了起來,這蠱是誰下的,怎麼下的?與自己相關還是無關,千頭萬緒,錯雜紛擾,欲理更凌亂。

    笑聲停止,女人再度出手抬指,從她手腕間飛出了一跟細細的金絲快如閃電般的纏繞在了冷鋒絕的手腕上,秀眉沉凝:「真是怪,這蠱……」這世間居然還有她沒遇見過的蠱,心中那團偃息的火焰再度燃起,尋逆攻克疑難之症曾是她樂此不疲的怪癖,她的手指再度挑了挑金絲,眉頭挑動,驚異道:「他中過寒毒。」

    纖雪愣愣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女人,隨即那條金絲又迅速的纏上了自己的手腕,一瞬間便鬆開,仿若一陣虛幻的錯覺。

    「你服過火心蓮。」女人臉上的震驚讓人不可思議。

    纖雪默認的點了點頭,如靈蛇般的籐蔓再次勒住了她的脖子。

    「不可能,火心蓮無藥可解,你撒謊。」女人的眸子染上了一層猩紅的血色,她是鬼醫聖手,這天下間她解不了的毒,何人能解,但內心更多的震撼,深深的震撼。

    她死死的盯著纖雪,仿若從她臉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緊勒的籐蔓不知不覺中鬆開,這是多年來唯一心軟的一次,是什麼觸動了她內心的那根弦。

    纖雪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那條籐蔓勒得她幾欲窒息,這女人鐵定是個瘋子,變態狂,神經病,她倒了八輩子的霉,走哪兒哪不順,就連進了人煙罕絕的原始森林都還能遇上個野人,倒霉。

    雖不情願,但一看到地上的男人命在旦夕心就慌亂得沒了邊際,她雙膝跪地,哀求道:「我求你救他。」這不是她第一次求人,卻是最卑微最低聲下氣的一次。

    那女人瞇眼盯著地上的冷鋒絕,又瞄了瞄低首的纖雪,唇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心裡在思量到底要不要將這蠱的來源還有後果告訴她,她看著纖雪,言語鋒利道:「我救他一命,從此你離開他,留在這裡,只到我死。」

    纖雪的身子一震,那句從此分離就如一把利刃,狠戾無情的在她心口剜掉了一塊肉,她眼中的淚水湧出模糊了視覺,她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冷鋒絕,淚珠欶欶滑落,哽咽道:「好。」只要他活著,沒什麼不可以的。

    女人看向纖雪的眸光更加犀利,她冰冷而暢快的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給纖雪:「把這個給他服下。」

    纖雪踉蹌上前,伸出的手指抖了抖,不知該不該相信這個女人的話,疑問道:「這是什麼藥?」

    「從現在開始你要學著服從,只有我問,你答,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要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那女人含笑慵懶的靠在了籐蔓中,那姿勢儼然一個修煉已千年的老樹妖。

    纖雪不再做聲,拿著藥丸走到冷鋒絕的身邊,將他摟在懷裡,把藥丸送入了他的口內。

    就在瞬間一道強勁的氣流將纖雪震到了一邊,纖雪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驚見那女人手裡拿著一方烏黑色的古琴。

    她一抬手琴音便如揮軍南下的千軍萬馬,氣勢如虹,奔流直下,一闕過後琴音裊裊,輕柔若風拂依依翠柳,瞬間若繁花爛漫齊開,那節奏,緩慢美妙得讓人眼皮發沉,昏昏欲睡。ujlt。

    洞外又響起了那中低沉又尖銳的怪叫聲,但那聲音卻隨樂符合的,低低沉沉,時高時緩,這陣長鳴響繞不絕。

    纖雪呆滯的看著專心撫琴的女人,陡見那女人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冷鋒絕她才恍惚轉眸。

    冷鋒絕依舊安沉的睡在地上,纖雪的神智好似被琴音操控,瞬間她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張開,她眼睜睜的看見一條長長的好似蜈蚣樣的蟲子從冷鋒絕的左邊的耳朵爬出,一直爬到地上。

    看到這可怖的一幕,纖雪整個人懵了,呆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任那層層冷意留遍了全身,直到週身冷汗涔涔。

    琴聲戛然停止的瞬間,那蜈蚣迅速的往冷鋒絕耳朵所在的方向爬,纖雪大驚出聲,眨眼間,地上的蜈蚣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纖雪惶恐的看著女人手中把玩的蜈蚣,麻木的頭皮依舊沒有恢復清晰的知覺,她聽說過泰國有這樣的降頭,但真真切切的面對竟是這樣的駭人,難怪他總有頭痛欲裂的感覺,原來……她不敢再去想,看著地上的男人,淚水氾濫。

    「這就是植入他體內的蠱蟲,你也不用替他傷心難過,他若潔身自好誰也害不了他,要怪就怪她碰了不該碰的女人。」女人將手裡的蠱蟲放入了身邊的一個小木盒子裡,有一點怎麼也想不通,這蠱蟲應該停留在人的五臟六腑,為什麼會鑽入了他的腦內,究竟是她沒想通,還是她封閉在這裡太久,對於新的蠱毒一無所知。

    纖雪眼中的淚滴不停的滑落,她無聲無息呆愣的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混亂,混亂過後又一片空白。

    她一直在心裡都留了一個位置,為他找了一個借口,沒有親眼所見她致死也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背叛了自己,但事實就是這樣殘忍,殘忍得你無力也無處再為他去尋找任何一個借口和理由。

    「剛才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現在我再問你,你還愛她嗎,還願意為他犧牲嗎?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女人的唇邊漾起了譏諷的笑容,好似人心就如她看透的那般,天下沒有這樣傻的女人。

    「他還有性命之憂嗎?今後還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他失意是與這蠱蟲有關嗎?」纖雪死死的盯著地面,喃喃的問著。

    「他這一生只要與那個下蠱之人糾纏不休,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至於失意,這個需要驗證?」女人含笑的眼中多了一層晦暗,說起來,這種蠱還是她研製出來的,卻沒想到讓人用在了情愛之中,可笑。

    「什麼叫糾纏不休。」纖雪渾身開始發冷,牙齒情不自禁的咯咯打顫,她想逃,逃得遠遠的。

    還沒等那女人回答洞頂細細密密的射下了柔柔的光輝,纖雪的神思完全沉浸在這片仙暈瀰漫的光華里,所有煩憂統統拋之腦後。

    那些柔柔的光輝慢慢的匯聚到籐蔓圍繞的溫泉中,頃刻,溫泉裡的霧氣漸漸變成了黑色,而後帶著嗚咽聲泛起了滾滾水泡。

    「今天是七月初七。」

    女人的話提醒了纖雪:「這是陰月泉。」

    纖雪回眸帶著驚喜交加的看著窩在一堆籐蔓上的女人,女人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纖雪緊張慌亂的用手去捧那正在翻滾的全身,但任她如何小心翼翼也得不到一滴,她心急若焚的詢問一聲不啃的女人。

    「心平氣和,用內力將幻化的霧氣凝成水珠托於掌心,這些月光只會停留在這裡一刻鐘,一刻鐘之內能接多少泉水就看你的運數。」女人將一個黑色的木瓶扔在了纖雪的腳下,而後悠閒的閉目養神,來此的都是為了陰月泉,但真正能看到的泉水的人就這麼一個,老天還是寬待她的,給她送來了一個承繼之人。

    一聽只有一刻鐘,纖雪心頭更忐忑不安。

    調整氣息後,她開始運氣,那種撕扯的痛楚再度滲入了骨髓,此刻腦海裡只有眼前翻滾的泉水,數度掙扎,小腹內的氣息回暖,那層暖意衝入了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她將內力運於掌心,濃濃的黑色霧氣一遇熱便蒸發得一乾二淨,如此反覆,她一無所獲。

    匯聚於泉上的月光正在慢慢的移走,泉水翻滾的力度也在悄悄減退,纖雪不停的用手運氣,屢屢失敗下心頭越發焦躁不堪。

    「他傷得不輕,你接不到泉水,這個男人的眼睛可能會瞎。」女人看著纖雪的背影搖了搖頭。

    纖雪回頭看了地上的冷鋒絕一眼,想著他剛才愚蠢的行為,心中酸澀湧動,淚滴混入了泉水,是愛是恨已分不清,他活著就好。

    抽泣中,掌心的幻化的泉水凝聚成了一刻如烏玉般的露珠,她驚喜若狂,小心翼翼的將那珍貴的一顆泉水裝入了黑色的木瓶中。

    月華逝去,泉水偃息,黑色的霧氣漸漸散去,重新凝上一白色的雲霧。

    纖雪緊緊的握著六滴泉水的黑色木瓶,狠狠鬆了一口氣,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一轉身,腹部承受重重一擊,嘴不由自主張開的一剎那,那女人將一粒藥丸彈入了她的嘴裡。

    「你送他走吧,記得半年之後必須回來,否則,全身潰爛而亡。」那女人冷冷的盯著錯愕的纖雪:「你也別想一死了之,你若敢違背諾言,他一樣要死,記得剛才你餵他吃了什麼?」

    「我若遵守陳諾歸來,你是夠會給他解藥?」纖雪也不怒,反而十分的平靜。

    女人點了點頭,纖雪低首默認。

    「出去後前行百米,逢十棵樹回行十米再往前行,記住,否則,同樣死無葬身之地。」

    一條籐蔓帶著內力朝纖雪的胸口打去,瞬間,她眼前一片黑暗後沒了知覺。

    臉上冰涼的寒意將纖雪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眼前再度恢復了一片火烈的炙熱,林間依然薄霧朦朧,她用力的捏了捏手心,痛意清晰,甚至脖子上的勒痕還能分明的感受到,那麼洞壁中的種種不是虛幻。

    她慌亂的摸索著週身,黑色的小木瓶安然無恙的在腰間,才鬆懈下來的心又記掛起了冷鋒絕。

    「鋒絕,鋒絕。」纖雪從地上虛弱的爬了起來尋找冷鋒絕的身影,在大樹的背後找到了依舊昏迷的冷鋒絕。

    她奔了過去將他摟在懷裡,用手輕輕的拍打著他冰冷的臉龐,在他耳邊輕聲的喚著冷鋒絕的名字。

    因為眼部的疼痛,冷鋒絕沉沉的悶哼了一聲,坐起了身子,頭部那曾幾欲炸裂的痛楚正緩緩的潛退。

    緊握成拳的手背忍不住重重的敲在了昏沉的額頭上,眉頭深擰,臉上的痛楚無法言喻。

    他試著睜開眼睛,僅在霎那眼皮就緊緊的闔在了一起,光線太刺眼,以致眼中流出了血淚。

    「別睜眼,你眼睛傷得重。」纖雪抓住了他的胳膊,看著他臉龐流下的兩行血淚,鼻頭酸澀翻滾,淚開始模糊了眼睛,哽咽安慰道:「晚上用了泉水就好了,你的眼睛不會有事的。」

    語畢她迅速的從自己身上扯了一跟布條,將他的雙眼蒙了起來。

    她怔怔的看著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他狠心剜目的那一幕,這傻男人,她摀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淚水滾滾而下。

    熟悉的聲音將冷鋒絕掩埋在靈魂最深處的記憶開啟,心頭壘砌的那層最牢固的堤壩頃刻崩裂決堤,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出,夾著血淚,眼中的刺痛痛不過心頭的傷楚,那痛意太過強烈以致身子隱隱的顫抖了起來。

    「鋒絕,你怎麼了,不要嚇我,鋒絕,是不是眼睛痛。」她看著身子瑟瑟發抖的男人,開始六神無主,手足無措,她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離開,從此安淡平靜的生活,至於幸福與否,不再是她能關心的事,她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這一輩子她不負人不負自己的一片心,夠了也糾葛得累了。

    「好冷,好冷,我好冷。」冷鋒絕的身子不停的打著寒顫,好似此時是寒冬臘月般,嘴唇也抖了起來。

    實則不是身冷,而是心慌,是害怕,是雲開霧散後的恐懼。

    「我去生火。」纖雪準備起身去尋些樹枝,她害怕他再度發熱,如今眼睛傷得厲害,感染了可不得了,已經瞎了一個,她不想再多一個,即便不想,也改變不了她歉疚的事實,到底是歉疚還是感動,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別走,抱著我,你抱著我就好了。」冷鋒絕惶恐急亂的扯住了纖雪的胳膊,伸手用力的將她往自己懷裡拽,手指不斷在黑暗中摸索著那張遺忘後又再度烙入靈魂中的容顏,從前的她,如今的她,心中的酸澀滾滾氾濫。

    他的手指撫上了她乾枯的頭髮,想起了白髮的她,眼中的淚氾濫得更兇猛,整個人好似油煎火燒般難受。

    纖雪坐在冷鋒絕的身後將全身冰冷的冷鋒絕反擁在懷裡,低幽道:「還冷嗎?」手指不斷的拭去他臉上的淚痕,心亂如麻,低低斥責:「別哭了。」自己的眸子也開始迷濛了起來。

    「別丟下我,纖雪,別丟下我。」他哽咽的懇求著她,帶著哀憐,那滲透過肌膚的溫暖暖入心懷,亦如從前那般,從前的種種不過是噩夢一場,夢醒了,她依然還在。

    「不會,我不會丟下你。」纖雪低低嗚咽的聲音幾不可聞,但在冷鋒絕的耳朵裡卻是清晰無比。

    「別不要我,別不要我。」他緊緊的掐著她的手腕,若遇溺的人在水中掙扎之時抓著此生最信賴之人的手,但那手此刻卻無力帶他上岸,他依舊難以逃脫被溺的可能,心頭的恐慌迅速蔓延,他倉惶的搖著纖雪的胳膊,大吼道:「纖雪,你回答我。」

    許久的沉默後,在冷鋒絕悲鳴的哭泣聲裡,纖雪含淚低應了一聲:「好,我要你。」要你好好的活著,從今往後,互不相欠。

    夜幕中,燎燃的火焰驅散著林間的寒氣,纖雪替冷鋒絕受傷的眼珠點入兩滴泉水,等待著明日的結果。

    她心中一直惶惶不安,害怕手裡的泉水治不好他的眼睛反而害了他。

    冷鋒絕不停吵嚷著冷,纖雪不斷的添加乾柴,依舊要將懷抱貢獻出來。

    此刻她的週身洋溢著暖洋洋的熱流,抵禦這樣的寒冷不再話下,腦海中不斷的回憶著老頭曾給她的密集,在心中默默的融合著招式,等著冷鋒絕睡著後,她選了附近一處較為寬敞的地方,撿了樹枝,正式的比劃起來,起初生疏,到上手後天已濛濛亮。

    次日她帶著冷鋒絕依照那女人教的法子前行,果然沒有再迷路,相反沿途都有飛禽走獸,各式各樣的果子也有不少,但她對這裡的果子已經產生了莫大的恐懼,避之則吉。

    由於白天的光線太過刺眼,纖雪還是選擇了夜間替冷鋒絕揭開蒙在眼睛上的布,光線暗些,刺激少點。

    自將中籐。「怎麼樣,看得見嗎?」纖雪緊張的看著冷鋒絕已睜開的雙眼,手心裡情不自禁的替他捏了一把汗。

    那雙眼睛相較於從前更加明亮濃黑,此刻在幽沉的夜間正閃耀著熠熠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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