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掩的怒氣和憂心湧上了路修睿的心頭。
他握著電話的手一緊,冷笑一聲:「我的女人?你說笑-」」
「路修睿,我不跟你開玩笑,梁墨染是你的女人-」」
「哦?」他心頭一緊,語氣卻越發的清淡:「睡過而已?」
「只是睡過而已嗎」路修睿,放棄你的計劃,把證據交出來,放過我姑姑許以清?不然,我可是會撕票的?」
路修睿裡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的聲音不高,卻透著極致的森寒:「那就撕票-?」
此時的梁墨染已經醒來,在不知名的一間公寓裡,而對面的男人正在打電話,電話的聲音是開了免提的,路修睿那森寒淡漠的一句「那就撕票-?」就這麼竄入了梁墨染的耳朵裡。
她的雙手雙腳被綁住,狼狽地靠在地上,長髮凌亂的遮住臉頰,她卻依然能清晰地聽到路修睿的這句話。
而那男人,低頭看著她,然後道:「聽到沒有,梁墨染,這路修睿有什麼好」比我堂弟許繼來差太遠了?你選了他還真是錯誤?」
電話這邊的路修睿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露,他沒有再說一個字,砰地一下掛了電話。
許鳴來聽到嘟嘟的電話聲,又打了過去。
「怎麼」真的不願意交換嗎」你妹妹和你的女人比,居然比不上你妹妹?」
電話裡再度傳來路修睿的聲音,聲音不高,卻透著無法忽視的威嚴。「許以清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而你,身為國家公職人員,公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你覺得許家真能一手遮天了嗎」」
「你就不怕我真的把梁墨染撕票了」」
「那與我有何關係」你願意償命的話,盡情放手去做-?」
「嘖嘖嘖還真是無情,真想不通當年我堂姐喜歡你什麼?你如今連承認梁墨染是你的女人都不敢,算什麼男人」」
「而你用卑鄙的手段做齷齪的事有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呢,臭未干的黃毛小兒,還嫌許家不夠丟臉嗎」」為這好妹。
「路修睿,少他媽廢話,放棄告我姑姑,你的女人和你的妹妹都會平安無事?」
「我妹妹差點喪命,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況且許以清已經害的我妹妹流產?」
「現在你的女人呢」你覺得你的女人我真的不敢動一下」」」
「我說了,隨你便,你敢的話,可以?」他還是那樣雲淡風輕,絲毫不被威脅。
梁墨染自聽到那句「那就撕票-」以後,內心就如同被尖刀狠狠的刺進一樣,已經痛到了極點,其實,這樣的情況,她知道路修睿這樣的姓格必然不會妥協,也知道這樣說才能真的讓自己無恙,但是,為什麼這樣說了,心裡卻是這樣疼呢」
理智上,她知道他是對的,她對他深信不疑?
可是,感情上,她,無法接受。
明知道這樣難以兩全,可是內心深處還是被刺傷了,只是,痛到極致,卻沒有眼淚流出來。
腦海裡閃過那張俊容,沉默寡淡的樣子,可以想像他說這句話時候的冷漠。
他的妹妹流產了,他的妹妹差點被害死,他心疼了-」
那麼她呢」
他一點不心疼自己這時候的樣子嗎?
她覺得自己就是孤單一個人?
她被遺棄了,被她最愛的人遺棄。可是,他又能做什麼呢」儘管她願意為他生,為他死,可是此刻他在別人手裡,他又能做什麼呢」她發現他甚至不能怪他。
她希望他說一句:「路墨墨,別怕,我會來救你?」vgin。
可是,那樣還是路修睿嗎」
他就是那樣冷漠寡淡的一個人,他在錦海機場說的那些話,就代表了承諾,她心底再難過再覺得受傷,又能怎樣呢」
儘管心中一片冷寂,她漠然地看著電話,抿了抿唇,還是冷傲的說出一句話:「路修睿,我總算是看透你了?原來我在你的心裡真的什麼都不是,沒有你的妹妹重要,沒有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重要?好-,既然如此,我死心了?我生我死,都與你沒有關係了?少他媽廢話,老娘現在真覺得許繼來比你好了,這綁匪說的沒錯,老娘現在痛定思痛,跟你分道揚鑣了?」
路修睿一愣,乍然聽到梁墨染的聲音,他的眼底一緊。
他希望,她是懂他的。
他想到前不久寒寒被裴傲陽逼著抽血,身體那樣還選擇堅定不移地相信著裴傲陽,他此刻是多麼希望他的路墨墨也堅定不移地相信著自己,但,當她真的說出這樣深明大義的話,看似無情卻句句藏著深情藏著大義的話後,他的心竟比撕碎了還要疼?
梁墨染說完,看向許鳴來,她的話,她也希望電話那端的路修睿懂。
只是,都懂,卻又都心疼?
路修睿無言,掛了電話。
直到電話裡再度傳來嘟嘟的鈴聲時,梁墨染對許繼來道:「別廢話了,想撕票就撕了,不想撕票就打電話給許繼來,你是他堂哥對-」」
許鳴來帶著笑彎下腰,將梁墨染拉下來:「梁妹妹,你真可憐。看來他真不管你死活,信不信我堂弟要是知道你被綁架,一定會瘋了一樣的捨命救你?」
「信?」梁墨染也呵呵一笑,「他好像說過愛上我了,我尋思要是真的愛上了,為對方豁出姓命也有可能?」
「怎麼樣」要不考慮考慮從了我堂弟」」」
「綁著跟我談這種事,好像氣氛不太對-」」
「你倒是很聰明啊?」許鳴來伸出手拍拍她的臉蛋:「這張小臉也挺嫩的,跟撥了皮的蛋似的?」
「去?別亂摸,給我摸成了剝了皮的生雞蛋,你可賠不起?」
「你很幽默?」
「嗯,從小到大,認識我的人基本都這麼說?」梁墨染也不客氣。「快點給我解開?」
「可是我打算撕票?」許鳴來語氣突然認真了下去。
梁墨染眼中一滯,哈哈一笑:「那真是太沒意思了,我死了你什麼也得不到,路修睿不被你威脅,許繼來只怕會記恨你,我到了黃泉會變著法的央求閻王爺也把你拉了去,社會上還會流傳你是殺人犯,你說你多不至於啊?犯不著-」」
「好一個伶牙俐齒?」
「沒辦法,打小窮,集市上練得?」
「噗——」許鳴來撲哧笑了起來。「倒是個活寶,不如當我的女人-,怎樣」我是許鳴來好好跟著我,沒準我也很癡情?」
「拉倒-?我沒這麼花心,當朋友嘛,還湊合?」
「你這小丫頭有點意思啊?」他笑。
「你這綁-匪也很有意思?」她也笑。
「可惜你是路修睿的女人?」許鳴來有點惋惜。
「你不救你姑姑了」」她反問。
提到姑姑,許鳴來眸子凌厲一瞥,「當然救了?」
「你怎麼救」剛才路修睿可是說你姑姑害的他妹妹差點死了,還流產了,什麼仇這麼不共戴天的,是不是閒的蛋疼啊」沒事找事的放著好日子不過,你姑姑簡直就是騷包騷的?」
「其實你說的雖然難聽,但是很有道理?我姑姑還真的閒了太久了,但是這事也不能全怪我姑姑。」許鳴來表示贊同,竟把她手上的繩子解了。
梁墨染一下鬆了口氣。「你姑姑想殺人啊,還不怪你姑姑,殺人是鬧著玩的嗎」」
「有時候,好人被逼久了,都有那種想法的?」許鳴來聳聳肩:「我這麼好的人,不也動了綁架的心思了」」
梁墨染又一笑,無奈的搖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我走了,許鳴來,你好自為之?」
結果許鳴來卻道:「想不想知道我堂弟什麼反應」」
梁墨染還沒說話,許鳴來的電話就響了。
結果,還真是許繼來打來的電話。一接通,許繼來就很急躁地說道:「二哥,你是不是把梁墨染綁架了」」
「你哪裡來的消息」」
「別管我哪裡來的消息,梁墨染你不要動,你動一下,我跟你沒完?」
「繼來啊,人家喜歡的是路修睿啊?又不是你的女人,你蹦蹦躂躂跳腳什麼」」
「一切跟染染沒有關係,姑姑自己做出如此過分的事,就該自己擔著?」
「這話讓爺爺聽到你還想要小命嗎」」
「放了染染,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她?」許繼來直言道。
許鳴來看向梁墨染,那眼神裡很是玩味。
所有的話,都聽到了,梁墨染承認自己真的很感動,只是,心早已給了另外的人,再也給不出了?她淒然一笑,有點自嘲的味道。
「來-,就在我的公寓裡?」許鳴來倒也沒有為難梁墨染。
半個小時候,許繼來趕來,梁墨染和許鳴來正坐在許鳴來公寓的沙發裡喝著藍山咖啡,為感謝許鳴來沒撕票,梁墨染在他家廚房親自煮的。
當看到這一幕,許繼來徹底地鬆了口氣,而他身上,因為趕來太匆忙,被雨淋得濕漉漉的,衣服都貼在身上,頭髮也是,打著綹貼在額頭,還滴著水。
見到梁墨染的一剎,他衝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檢視著:「染染,你沒事-」」
那一刻,梁墨染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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