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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自作自受 文 / 愛已涼

    靈波搖頭,淡淡地道:「枯木死去,若干年後,也許又會發出新芽。如果不死,又何來新生呢?絕望之後,才會有希望?」

    「靈波——」曉水心酸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聽著靈波說這種人生感悟,真是讓她難受。

    程靈波抬眸,眼神溫柔,淡聲道:「我真的沒事?」uhks。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只是這樣子,她寧願她哭出來。因為這樣安安靜靜眼神虛無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過。

    「那就該幹嘛幹嘛去-?別影響我看電視?」靈波把咖啡喝完,然後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看電視。

    被肖恪拉了出去的裴啟陽一臉的挫敗。

    肖恪瞅了他一眼,也不說話。

    裴啟陽找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肖恪聳聳肩,瞥了他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丫就是一賤料?這下知道厲害了&#2啊,你乾脆跟靈波掰了-,趁此機會兒,你們掰了,一了百了,你去找林箏,以後再也不用伺候爛脾氣的靈波了?」

    沒有說話,裴啟陽只是冷冷的瞪了肖恪一眼。

    肖恪笑了起來:「瞪我也沒用,一切都是你自作孽。」

    裴啟陽依然不說話,只是一雙眸子裡充滿了深深地懊惱和自責。

    肖恪買了菜回來,公寓從裡面反鎖,肖恪不用猜也知道是裡面兩個女人的主意。

    肖恪無奈,只好去了他們自己的公寓。裴啟陽一路跟個殭屍一樣,一句話不說,只是敲門未果後,他的臉色就更加殭屍了。

    而楊曉水此時正在給靈波煮法式大餐,敲門的時候兩個人不是不知道,但都不約而同的沒有人去理會。

    靈波安靜地看電視,曉水在廚房裡忙活。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度過。

    夜幕降臨的時候,肖恪煮好了一大桌的吃的,然後在廚房喊:「你到底怎麼回事?去把人叫過來吃飯啊,你不心疼你家靈波,我還心疼我家曉水呢?」

    裴啟陽背對著他,站在公寓的窗戶前,看著外面漆黑的天。

    肖恪原本要說的話在看到那死人這麼一個德行後,自動閉嘴,逕直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端過去,遞給他一杯。

    裴啟陽接過來一仰頭盡數咽進喉嚨裡。

    肖恪皺皺眉:「一天沒吃東西了,還是小心點胃,別傷了身體,到最後什麼都撈不著?」

    裴啟陽微微挑眉,回身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低頭點了一支煙,側頭吸一口又吐出來,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你說對了,我對林箏很欣賞?那丫頭永遠不會像靈波一樣倔,懂得適可而止,很聰明,不會給你心裡添堵?」

    肖恪聞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良久,皺皺眉:「你這樣說,這對靈波很不公平?」

    「我知道?」裴啟陽苦澀一笑:「我知道你又說我游離了,我無從辯駁?我只想說,別的女人再好,都不是程靈波?我要的從來都是程靈波。」

    肖恪看自己朋友憔悴的樣子,心裡也不好過,他拍拍裴啟陽的肩膀:「陽子,不是靈波不適可而止,不適可而止的人是你?你要的是靈波,不是嘴上說的,是做出來的,每個人都有心,別欺人,更別自欺。」

    裴啟陽牽起一側嘴角,卻沒有形成笑容,他怔怔的看著手裡的煙。

    「你說對了,是我一直在糾纏她,和靈波這一場糾纏裡,我從來都是佔據主動,從來不曾真的在意靈波需要的什麼,明知道獨自把她放在巴黎她會難受,卻還是把她放在了這裡?明知道她若是見了林箏會離開我,卻還是牽了林箏的手」

    「放在哪裡無所謂,即使在國內,只要有心,就不會走遠。問題是你現在,你的心真的讓人覺得奇怪。不只是靈波,你想我都有這種感覺,何況是靈波那種小孩呢?」

    裴啟陽心口一陣沉悶。

    肖恪瞅了他一眼,看著那死德姓,真是又同情,又氣憤,最後化為一聲無奈地歎息:「你父母很好,你在健全的家庭裡長大,永遠不會理解殘缺家庭裡出來的小孩什麼樣子?我大姐肖斐然你瞭解-?強勢,敏感,沒有安全感,雖然很優秀很優秀,但也會草木皆兵。我二姐肖英然更是膽小如鼠,找了靈波的老爸,大概就是有嚴重的戀父情節,肖勁言可從來沒有用心關注過我大姐和二姐?大姐的母親去世後,大姐有一度排斥我媽,好在我媽不計較,我覺得這輩子再也沒有女人像我媽一樣溫柔善良了?只懂得付出,不求回報,可就是這樣的人,還是慘遭命運的不對等待遇,肖勁言不還是跟她離婚了?陽子,你該知道這世界,老實人是很吃虧的?靈波在那樣的家庭裡出來,父親不愛,母親不疼,她的心態怎樣你應該比我清楚?說真的,你還真不會理解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為有些東西我親身經歷過,但也不及程靈波所受傷害的十分之一。靈波強勢,給你添堵,達不到你要求的付出,但同時你一樣也沒有付出夠,又怎麼能索取那麼多?說白了,你們都計較,感情的世界裡,多了計較,就開始心生怨恨了?而你這樣,跟林箏玩著曖昧,卻要求靈波對你死心塌地,真的不公平?」

    裴啟陽被肖恪說的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閉上眼睛,深深地抽了一口煙,滿身的疲憊,悠長的歎息。

    良久,裴啟陽才聲音沙啞地開口:「放不下手,對靈波,無法放手?你當初,怎麼對曉水放手的?」

    肖恪想到這個問題,皺皺眉,也點了一支煙,「陽子,我們都是被寵壞的紈褲子弟,說人一堆毛病的時候,自己也是一堆毛病。總瞧著別人不順眼,看到的是豬屁股的黑,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就他媽一黑老鴰。怎麼放手的?我當時把她逼到了絕境,也把自己逼到了絕境。曉水用三年時間忍受我的壞脾氣,忍受我的無理取鬧,甚至忍受我的花天酒地。難道我就不能用三年時間忍受寂寞默默觀望嗎?這世界沒有絕對公平,但也要相對公平,曉水她能做到的,我這男爺們做不到,就真的不應該了?領悟的時候,已經是在失去的時候了,知道早晚有那麼一天,知道最初就不該遷怒,但為時已晚。」

    肖恪苦笑,給兩人又倒了一杯酒,裴啟陽又是仰頭喝下,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一路燒到了心裡。「終究還是傷了她,傷她,是我最不想要的事,卻還是真的傷了她」

    肖恪挑挑眉,繼續道:「你的確傷了她。在倫敦,剛認識林箏時候,我就提醒過你,異姓朋友,敬而遠之,那是哥們領悟了半生滄桑後的精華教訓,你卻沒有聽進去?弄的圈裡人幾乎都以為你跟林箏是一對兒?你卻不解釋,繼續任憑這種謠言四起。偶爾喝個小酒,還左擁右抱。林箏不在意,那是因為林箏不是你的誰,靈波在意,是因為她把你當成了唯一,但遺憾的是,她並不是你的唯一?你啊,都不知道靈波看到你牽林箏手時候的樣子,你看了,你會難受死?那時,我就想,當年,是不是曉水看我跟喬棲賤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背後也是那樣子?打個電話是個男人接的,我們都能雞飛狗跳,我們的心情,就是他們當時的心情。」

    裴啟陽再度覺得胸悶,心口都在擰著疼,無法呼吸的疼襲來,他只能再點煙,猛抽起來。

    「坦白說一開始我真想把程靈波這死女人給暴揍一頓,但當知道她的遭遇時,就忍住了,尤其是那一場婚禮,她爸跟我姐的婚禮,當時還被老爺子安排訂婚給程樂?我出面,是因為看到了靈波那眼睛裡全是空洞洞的愴然,無力和無奈,卻又倔強的不肯屈服。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能有多大的承受的能力,你在人家十八歲的時候就吃乾抹淨了,陽子,我說句公道話,你當初真是寵她,讓哥幾個看著都知道靈波在心底的與眾不同。但,再好再溫柔也抵不過時光的摧殘,你變沒變我不知道,起碼我看到的程靈波,心一直在你身上,你的那顆心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曉水是被我摧殘著過來的,想到我帶給她的傷害,幡然悔悟時,心裡再多不捨,再多的痛,還有什麼捨不下的?只要她真的好,我在一旁遠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我也從未真的放下過,這不是有了情況我第一時間衝了過來了嗎?」

    裴啟陽牙咬得死緊,額角突突的跳,覺得心中翻滾著滾燙的波濤,一浪接一浪的衝向眼底。

    幾分鐘的靜默過後,裴啟陽微側頭看向窗外,語氣緩慢而喟歎:「靈波不是曉水,我不能走,也不能真的丟下她,我若一走,就真的失去了?」

    「怎麼做是你的事,只是希望你冷靜,真的沉澱下來,不要在最狂躁的時候做出不理智的決定,很多的傷害都是因為當時的不理智?」

    「謝謝?」裴啟陽抬起眸子眼神複雜地看向肖恪,真心地道:「你變了?變得能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了?」

    肖恪翻白眼,捻滅了煙頭,站起來:「哥們當了兩年和尚,參禪悟道的事沒少干。再沒點進步,老婆就真的是別人的了?得?看你這麼難受,我去求她,叫她過來吃飯,丫我上輩子欠了你兩個的?想當初被程靈波那麼對待我,我還得舔著臉的同情她,扒著你們好,我他媽就是個賤人?」

    裴啟陽苦澀一笑,又猛地抽煙,「哥們記心裡了?」

    肖恪揮揮手,去對面公寓拍門,裡面傳來電視機裡的深意,肖恪在外面拍門,喊:「開門,程靈波,我肖恪,就我一個人,讓我進去,有話說?」

    裡面。

    楊曉水也剛擺好了她烤的洋蔥三明治,一聽到肖恪的聲音,趕緊道:「別開門,叫他拍去,他沒什麼事,這兩個爛人就得給點教訓?」

    靈波轉頭,搖搖頭,輕聲道:「置氣,沒有任何意義。他會以為你有多在意他,倒不如,眼見依然為淨,或許,達到真正想要的結果。我要的是清靜,你呢?」

    「我」曉水躊躇了,不知道說什麼。

    靈波輕聲:「你要的是肖恪,時隔兩年,你還是想要他的?那麼,更得開門了?」

    「靈波」曉水緊張地看她。

    程靈波搖搖頭。「我的事,跟肖恪,跟你,跟裴啟陽都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要面對,逃避也不是辦法。」

    曉水沉默,她看著靈波的側臉,那種無奈卻堅定的神情,堅強而安然。

    終於明白,靈波,才是真正的強者,她已經寵辱不驚了。

    只是看著二十歲的程靈波這樣子,楊曉水還是覺得心疼。

    「我去開門?」靈波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

    肖恪沒想到開門的是靈波,他還在做好準備想著用什麼表情對曉水呢,到沒有想到開門的是靈波,一時間唇角有點微抽,呵呵一笑:「我來請你們吃飯去,剛煮的大餐?」

    「我們煮了?」靈波側身,讓他進來。

    肖恪一呆,朝裡走進來,果然聞到了香濃的味道。

    曉水在擺餐具,兩個人的,一桌子法式餐點,看著就美味。

    「咦?誰的廚藝?」肖恪被吸引了過去。自來只著。

    靈波回到沙發上坐下,淡聲回道:「曉水的?」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煮法國菜了?」

    曉水也不搭腔,只是唇邊綻放起一朵璀璨的笑顏,然後對著肖恪道:「兩年,你不知道的事,實在太多了?」

    肖恪也呵呵一笑,然後語帶曖昧地道:「只要你沒有背著我養個男人和孩子,其他事,我不知道也沒關係,允許你保留你的?」

    「自以為是?」曉水嘟噥道,看肖恪這德姓她心裡就一陣情緒波動,很是氣憤。

    肖恪這時道:「你們煮了法國菜,我煮了中國菜,不如搬過去,我們一起吃,怎樣啊?」

    「誰稀罕你的菜?」曉水又是嘟噥了一句。

    靈波卻淡淡地開口:「可以,你搬-?」

    說完,她站了起來,走到餐桌旁,端了兩個盤子,然後就朝隔壁的公寓走去。

    肖恪和曉水都是呆了,真的有點看不懂靈波到底在想什麼了

    明天加更?今天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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