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肖恪公寓。
「你一個人回來的?靈波呢?」肖恪一看到失魂落魄的裴啟陽,先是錯愕的,想來兩個人的一定還在鬧彆扭。「不是還在鬧彆扭-?」
「回巴黎了?」裴啟陽輕聲四個字聽不出情緒。
「沒和好?」
「不知道怎麼說?」裴啟陽聳聳肩,然後問肖恪:「林箏呢?」
肖恪扯了下唇角,然後譏諷道:「林箏去哪裡,真那麼重要嗎?陽子,別告訴我在靈波那裡受了委屈想來林箏這裡討安慰。」
裴啟陽不解地看著他。「那你什麼意思?」uhks。
肖恪嗤笑一聲,唇邊是一抹譏諷的笑:「我什麼意思?我就看著你對林箏不一般?你他媽口口聲聲說不是那樣子,可是哥們是男人,懂你那個眼神,你他媽看林箏的眼神裡全他媽是欣賞?溫柔的讓老子都覺得有問題。程靈波不好,你就放手,人跟你分手,你不願意,死乞白賴還要再招惹別的女人,丫就是以賤貨,沒見過你這麼賤的?」
「你不懂?」裴啟陽沒有再吵,也沒力氣吵了。「說了你也不懂?」
「我他媽不懂,別說靈波看到了炸毛了,我看到你看林箏那眼神,我都恨不得上去逮住你暴揍幾拳?」肖恪走到了-台邊,倒了兩杯酒,遞給裴啟陽一杯。
裴啟陽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兩人喝酒。
肖恪這時又說:「你或許現在沒有出事,但這麼下去,你早晚出事?坦白講程靈波是不是什麼好姓格的女人,一身毛病,倔強的要死,比男人還強勢,真他媽不討喜。但當初也是你招惹人家的,不是人家上趕著招惹你的?招惹了,就他媽負責下去。還想一邊泡妞,一邊叫人守著你,這事我這做哥們的都沒辦法站你這邊,你不佔理,真的,陽子?這事我站在靈波那邊,她對你真的很好了,寵你寵的乖乖在巴黎呆了兩年,出其不意來倫敦一趟,先遇到你左擁右抱,後又見你跟林箏眉來眼去親親我我同居一室的,這事換誰都沒辦法原諒你?」
裴啟陽搖頭。「我沒覺得她對我好,就知道折磨我,那死丫頭心狠著呢?根本沒有我愛她那般愛我?」
「對你不好?」肖恪冷笑:「對你不好當初在紅楓會一看我不順眼就上來揍人啊?那丫頭不是多管閒事的人,為了你出頭。對你多好?哥們羨慕的要死?這事換了曉水,只怕我死了,她也不敢跑出來跟男人決鬥?」
裴啟陽眼神一下恍惚起來,想起當初的初見,想起在紅楓靈波跟肖恪槓上的時候,他有何嘗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而出頭呢?那個讓人心疼的丫頭啊。
肖恪繼續道:「人家在央美中國一流學府讀的好好的,你非要把人弄國外來。弄來了還弄法國去,你自己在這邊陪著別的小美女,一切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想法來?程靈波一直在被動的接受,我以為這是她對你死心塌地的表現?但,你卻在倫敦金屋藏嬌?這事實在他媽不應該?」
「說了林箏不是我的嬌,為什麼你們都不信?」裴啟陽也懶得解釋。
「少他媽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又不是指責你?」肖恪搖搖頭。「我只是提醒你,別玩火**。說起來,老子比你自負,比你會玩,但老子的心一直在,知道怎麼玩,心別跑。那天晚上,靈波發現了你看林箏的眼神,你牽著林箏的手上樓。你可以說什麼事沒有,你可以說你有苦衷,你因為什麼,無所謂。畢竟我他媽不是你的女人,感受最深的那個是程靈波?知道那丫頭當時看到了你那樣溫柔的看著林箏後做什麼嗎?」
裴啟陽動了動眼皮,沒有說話,等待肖恪解釋。
「問我要了一支煙,說早就預料有這麼一天?」肖恪灌了酒,又倒了一杯。「可見,你從來沒有給過她安全感?」
裴啟陽的心尖一顫,竟說不出的疼痛襲來,無力地握緊酒杯。
「楊曉水就是這樣子,在我這裡沒有得到過安全感。所以,她即便是愛著我,愛的要死,也死活不想跟我一起了?這兩年哥們清心寡慾的過著,突然就領悟了一件事,女人在感情的世界裡,很堅強。比我們男人堅強。她愛著你,愛的要死,也死活不允許你再走進她的生命裡。因為她寧願把愛情給予回憶,也不願意再給你?愛情,對於女人來說,可以是她一個人的事,與你無關?震到那個時候,你後悔去。哥們血的教訓還沒提醒你嗎?」
裴啟陽噌得一下站起來,臉色晦澀難辨。
肖恪卻抬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別失去後再追悔莫及,程靈波在感情的世界裡要的是一對一的尊重和坦白。你沒有做到,陽子,你游離了?無論你承認與否,你沒有你說的那麼愛靈波?如果沒有靈波,我想,也許林箏會是你的良人。林箏的確比靈波更適合你,更懂你,但,問問你的心,這麼做,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
裴啟陽沉默了下去,又坐下來,更加無力了。
肖恪也不再說話,只是幫他倒了一杯酒。
再然後,兩人無聲對飲。
巴黎。
靈波打了電話給楊曉水:「你過來一下,我在幽靈?」
「哦?回來了?」楊曉水愣了下,又突然皺眉。「你跑酒-做什麼去了?」
「來一趟-?」靈波只是給了幾句話。
「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靈波招手要了幾瓶酒,卻沒開,而是等候楊曉水。
一進酒-,楊曉水剛進幽暗的光線裡真不適應,這酒-並不嘈雜,很幽靜,她搜尋了一圈才在角落裡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靈波。
人走近,就看到桌上擺了幾瓶酒,一下愣住:「你瘋了,什麼時候喝開始喝酒了?」
「我一個人不敢喝怕醉了沒人管,出了事會後悔,但現在你在,讓我喝-?」靈波壓抑許久的心酸想在今晚發洩出來。
「怎麼了?見到裴哥了?這周又沒有事,有的是時間,你回來做什麼,不在倫敦跟他耳鬢廝磨?」
「他有了別的女人?」靈波在曉水面前終於失控,拿著酒杯的手不住的顫抖,眼淚就那麼辟辟啪啪的落到了杯子裡。
「什麼?」錯愕著,楊曉水幾乎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靈波胡亂的抹了把臉,「這麼說或許太早,也或許對裴啟陽來說這不公平?但我知道,早晚,那個女人會成為他世界裡的不一樣?他看她的眼神,跟看我的一樣。」
曉水沒動,只是有點雲裡霧裡的。
靈波不是八卦的人,卻還是把倫敦的經歷告訴了曉水。
「那種眼神,溫柔的讓人無法忽略?」靈波端起酒杯,一仰而盡,臉紅得像是誘人的蘋果,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鄰桌一個男人正驚訝的打量著她。
「可是我覺得裴哥不該是那樣的男人啊?怎麼會這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難道你不知道把自己束縛住了,更難以脫身更受傷嗎?」曉水更是著急起來。「不行,靈波,你不能這麼傻啊?」
得說要什。靈波搖搖頭:「這幾年,從來就不是我真正說了算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裴啟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男人,如果我不答應,他會一直糾纏?而答應了,再拒絕,他就不會再糾纏?」
「這是什麼邏輯啊?不行,我去看看那個叫林箏的女人什麼好,居然跟裴哥住在一起,這太過分了?如果是肖恪還差不多,是裴哥我真的有點不信?」
「你錯了,肖恪現在當了和尚?或許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或許,真的領悟了疼痛,所以不再去涉及。總之,肖恪給我的感覺,變了?如果要我建議,你跟他試試。反正這麼多年,你也不曾忘記過。」靈波說完,突然就看向曉水,然後說了句:「對不起?我把你家肖恪親了?」
「剛才你說了啊?肖恪不是我的了?」曉水笑了笑。
「是與不是,都跟你道歉?」靈波輕聲地開口:「國王遊戲,玩不得?」
曉水又笑:「道歉幹嘛?你不嫌棄他髒就不錯了,那傢伙那麼——」
「他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也許再見面,你就不認識了?肖恪變成了好好先生,裴啟陽依然花心。就這樣?」靈波道。
「修睿,看什麼呢?」隔壁桌上一男人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美女嗎?是不是在巴黎同時看到兩個美麗的東方面孔很有意思?」
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程靈波的樣子和慢吞吞的話語全部吸引過去。
原來她是程靈波,裴啟陽的女人,世界真是太小了
她的臉色粉嫩嫩的,迷濛的雙眼微微瞇起,一臉的冷漠,而他竟然看到這個冷漠的女孩眼中的淚,感到心裡莫名的一緊,漸漸的又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溶化。
那是個被叫做修睿的男人,氣質獨特。這樣的男子,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十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