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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用心良苦 文 / 愛已涼

    裴啟陽一震,低頭看著她手指指著的位置,那是他的心。

    她說,她要他的心?

    他那一剎,竟莫名升騰起興奮感,然後他,視線幽幽地看著她,點頭。「好,給你?」

    電梯戛然而止,到了一樓,他牽著她手,上了車子,開回家去。

    前路似乎很渺茫,暗沉的夜,城市的彌紅燈在閃爍,她於這個世界,不過是一縷孤魂,沒有家,親人不親,溫暖極少,但為了這極少的溫暖,她也覺得知足了?

    原來,她現在,除了姑姑,還有裴啟陽……除此外,什麼都沒有啊?

    她慘然一笑,竟笑出聲來,低低沉沉的笑聲在車廂裡狹小的空間裡響起來,竟格外悲滄而荒涼。笑聲是笑聲,可是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冷笑著,聽得裴啟陽突然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街道邊上。「丫頭,怎麼了?」車來靈來。

    她微微一愣,隨後自嘲不已,想什麼呢?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此刻,沒有目的地的人生,整個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覺很疲憊。靠著椅背,把腳收上來,抱著膝蓋,緩緩地低頭,她就想那麼呆上一會兒,就一會兒……就好。

    裴啟陽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靈波,我們回家了,你要難受,回去我任憑你怎麼收拾,都不反抗,怎樣?」

    她輕聲低喃道:「我想安靜一會兒,別吵,我沒事。」

    話說出來,他心頭一抽,真的是難受,她不吵不鬧的樣子才真的讓他難受,那樣冰冷的面容,此刻是迷茫的,充滿了無奈的,兩個人都不說話,外面的世界被車門隔離,整個車廂自成一個世界,而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

    十分鐘後,她收拾起所有的情緒,輕聲道:「走-,回家?」

    「好?」裴啟陽扭開車鑰匙,笑容透著艷麗:「丫頭,今晚我讓你欺負怎樣?算是給你出氣?」

    程靈波:「」

    「睡覺前運動一下是一級睡眠?我保證讓你運動到今晚不失眠,不做惡夢,怎樣?」

    「」程靈波再度無語。

    「怎麼了?丫頭,你這表情很是可愛啊?」裴啟陽是充分調動自己的語言能力,希望幫她度過最難熬的時段,知道一些事,有時候不如不知道,因為心會傷,傷的久了,會麻木,但也-是一點感覺沒有?

    程靈波轉過臉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累嗎?」

    裴啟陽開著扯,睜大了眼睛,不懂靈波意欲為何。「不累啊?」

    「那好,今晚你別想睡了?」她淡然地說道。

    裴啟陽一下握緊方向盤,剛發動的車子又停住,他扭過頭來,眼神攫住她,她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黑是白。

    他笑一笑,「丫頭,你為啥總是搶我身為男人的台詞呢?」

    「你可以把自己訓練地更男人一些。

    「丫頭,你嫌棄我不是男人?」

    「還行-?」程靈波淡淡接口i。

    「可是你很享受啊,我們每次都很和諧不是嗎?而且我自認我能力耐力都不錯?你也很喜歡,不是嗎?」他厚顏無恥地給自己臉上貼金,滿足自己身為男人的虛榮心和自尊心。

    「你當真以為你對你身體有興趣啊?」

    裴啟陽錯愕,「難道不是?」

    只見程靈波慢吞吞地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他的身體,眼神絕對是挑剔的,然後,裴啟陽聽見程靈波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來:「弘二頭肌不夠發達,胸大肌也還差一分硬度,三角肌力度不夠,腹滑肌不夠突出,前鋸肌不夠明顯,還得再練,腹股溝肌肉沒練出來,腹外斜肌還得繼續加強」

    裴啟陽挑眉,第一次覺得程靈波這女人是如此挑剔,他眨著眼睛看她:「丫頭,你不覺得你很挑剔?」

    「你的,湊合能使用,只想告訴你,別太自戀?」

    「……」

    「我要的是,你你裴啟陽這個人。身體你愛練不練?」

    話音剛落,他伸手過來,攬住她的肩膀,在耳邊惡狠狠地說道:「今晚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男人,什麼是被激怒的男人,什麼是年輕力壯有力度的男人?」

    「拭目以待?」她淡淡地回答。

    他笑了下,她只見他整個人都好似浸在光暈裡,眩惑得滅頂。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眼裡沾染了些柔意,好似寵溺。他忽然圈緊了她,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靈波,把心放鬆,不要崩這麼緊,還有我?」

    「別插手,我的事,你別插手?」她用低低的語氣幾乎是懇求的開口:「算我求你?」

    驕傲地靈波用了求這個字,這個字的份量太重,裴啟陽的心一下子有點受不住的疼痛著。他無法回答,靈波卻再度開口:「不要出現在程力行的面前,也不要管商如婉,保護我的最好方式,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好嗎?」

    裴啟陽挑眉,「丫頭,為什麼如此?我不能見他們嗎?」

    「不能?」她幽聲道。

    裴啟陽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道:「因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想被別人看到,尤其是他們是你曾經的親人,對嗎?」

    程靈波啞然,的確是,她現在跟裴啟陽在一起,一點都不想別人見到裴啟陽,因為別人不是她最重要的人,程若清和歐陽希莫她不曾避諱,但別人,她不給他們這個榮幸?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她用一句詩給他答案。

    裴啟陽只是滿滿的心疼,又緊了緊手臂,「我懂了,丫頭,只是你答應我,保護好自己,不然我會出手,而且是不留情面?」

    「好?」她輕輕點頭,給予保證。

    裴啟陽卻還是低沉地開口:「我不希望去參加任何人的婚禮,這本身對你來說沒什麼關係,選擇同一天,他們本身就有賭氣的成分,幾十年糾纏如此,你夾在其中,只會更受傷?我的靈波,就給特立獨行?丫頭,你想做什麼,記住一句話,放心大膽的去做,做錯了,我來收拾爛攤子,你使勁兒折騰都沒關係?」

    「我沒事?」因為有你,心裡沒那麼苦了?程靈波在心底幽幽地說道,只是有些話,說不出口。

    時光走過這幾年,直到如今,直到這一刻,程靈波才知,原來,他真的很寵自己?

    裴啟陽,這個男人,真的是像毒一樣,讓人戒不掉。

    他這樣透徹,不問她,等待她主動說,他還真是有耐心?

    第二天下課的時候,程靈波沒想到會在門口見到程樂。

    而程樂是一臉的無奈和愧疚。「靈波,你爸非要見你,逼我過來,我擔心你,不得不——」

    程靈波猛地一震,臉上的神色是那麼的奇異而震驚,她怎麼沒想到程樂會帶著程力行過來,她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她信任的程樂,打小跟她玩在一起的程樂,竟然跟程力行站在一起,她的手握成拳,鬆了又緊,如此好幾次。

    也許他有考慮她,但是他還是帶著程力行來了?

    這時,程力行就在教學樓外站著,他戴了一副墨鏡,似乎怕人認出他來。他還是沒有變,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看起來就像是三十幾歲一樣,身影挺拔,身材不曾變形?氣質也依然很好?這大概是他常年鍛煉的結果,是啊,沒有好身體,怎麼能遊走在各色美女中呢?

    這一刻,程靈波發現,自己對程力行依然是怨恨的?

    程樂很緊張:「靈波,跟你爸爸好好談談-,你不去,你也知道他會有辦法讓你去跟他談的,你別——」

    「程樂——」程靈波突然深深地做了好幾個吐納,深呼吸,才說出話來。「你滾?」

    「靈波,我是怕你吃虧?真的是擔心你,你別不識好歹好不好?靈波——」程樂著急解釋。

    「怕我吃虧?」程靈波冷笑,「我不識好歹?程樂,你給我記住,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

    這時候程力行走了過來,程靈波睜大眼睛望著走來的人,就那麼瞪大眼睛,眼神一眨不眨。

    程力行走了過來,走近了,低頭看著靈波,然後摘下眼睛,這才開口:「靈波,爸爸想跟你談談?」

    「祝賀你新婚痛苦,早點離婚?」程靈波冷聲道。

    程力行眸子一緊,抬頭掃了眼校門外,沒有理會程靈波挑釁的話,只是道:「走-,找個地方坐坐?」

    程靈波根本不理會,轉身就走,大步離開。

    程樂著急,上前:「靈波,你知道有些事早晚要解決的,說說&#2壓在心裡,看你這樣,我們都難受?」

    我們?

    誰難受?

    靈波冷冷一笑,不理會他們說什麼。

    程力行一揮手,後面來了兩個男人,上前架住程靈波的胳膊。

    靈波一下被架住,她的臉色更加冰冷。

    「程力行?」程靈波低喊了一聲,已經被人架上了車子。

    程力行也進了商務車,這是一輛很大的商務車,上了車子,程力行一個示意,其他人都下車,只剩下父女兩人。

    車子鎖了,下不去,程靈波只能坐在上面,等待他說什麼。

    「靈波,我要結婚了?」這是從程力行嘴裡說出的話,他覺得自己是要告訴她一聲的。「你也有了一個弟弟?」

    程靈波不語,程家一直想要自己的血脈,女孩子在程家老爺子眼裡根本不是人,爺爺那樣討厭自己,不就是因為自己是孫女嗎?如今,程力行有了兒子,程家是該高興了?程樂並不是程家的人,二叔也沒有兒子,她只兩個堂妹,程靈波只是很奇怪,程家這樣重男輕女的家庭,居然還會生出兒子,程力行居然也有兒子?

    「是你的種嗎?確定dna啊,像你這樣的人,生出兒子,還真是奇怪了?」程靈波冷冷一笑,說話很是譏諷惡毒。

    程力行一聽這話,瞬間皺眉:「你對爸爸就這麼恨?你忘記你小時候多依賴爸爸了?忘記爸爸有多愛你了?為什麼你就要恨爸爸?你媽媽又做了什麼?靈波,這對我不公平?」

    程靈波望著眼前這個給了她一半生命的男人,整個人不能抑制的激動起來,眼神受創又激狂:「公平?你們誰給我公平了?你跟我談公平?就算當初你對我寵愛,可是有你後來對我的虐待多嗎?你覺得那些傷心傷肺的事能彌補過來麼?你跟我說公平,說商如婉,我真是不屑聽?你們要跟誰,跟多少人結婚都和我沒關係,不要打擾我?我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

    「最後一次?參加爸爸的婚禮,以後你想過怎樣的生活,我都不再打擾?」程力行不為所動,只是淡漠地陳述著。

    「不去?」

    「如果不去,紅楓將被關閉?」程力行看著程靈波。

    程靈波突然笑了起來,那是冰冷至極的冷笑,她似乎聽到一件可悲可笑的事?「那又如何?紅楓我從來就不想要?是你們為了減輕愧疚非要塞給我的?我不要,又如何?收回,凍結我的經濟狀況,可以?我程靈波就去賣,你們要名聲,我不要,你們不是怕丟人?我不怕?程力行和商如婉的女兒出去賣身,當小姐,那不知道是怎樣的新聞呢?只怕比程家生不出兒子更恐怖-?」

    面對程靈波譏諷的笑和渾然的氣勢程力行有一絲顫抖,但很快遏制住。他死死握住拳頭,保持著堅定的姿態,快速說:「參加完這個婚禮,乖乖的,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你想過怎樣的生活都可以?」

    程靈波再度冷笑:「你是不是一直篤定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你會認為我參加你的婚禮?好,我參加?你贏了商如婉,你贏了我?程力行,你別後悔?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否則,我叫你絕後?」

    程力行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程靈波,聲音壓得很低:「靈波,那是你弟弟,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才剛出生?」

    「是你威脅我,你知道我最不想被威脅,你一再逼我,你們都在逼我?你想營造新婚愉快家庭和諧,父女父子天倫的氣氛,你做夢?你等著,我會——」uc9c。

    「你不會?」程力行打斷他,心裡一團怒火震天,卻只是平靜地看著靈波,直視著靈波那雙被激怒的眸子,疲憊且神傷:「你不會,靈波,你恨爸爸,卻不會對無辜的人怎樣?你從來是恩怨分明?你弟弟才出生三個月,那麼點,什麼都不懂?你不會的?」

    程力行眼中的篤定和平靜,讓靈波徹底被擊潰,她像是一頭受傷的小獸,憤怒而又悲哀,想發出哀鳴,卻發現發不出一點。

    「是?你說對了?我是?」程靈波突然就流下眼淚來,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在父親面前流過眼淚了,直到臉頰上濕了,眼睛迷濛了,她才意識到自己落淚了,狠狠地抹去不爭氣的眼淚。「我是從來恩怨分明,你真有本事,一句話讓我就一潰千里,我參加你的婚禮,你贏了?開門,我下車?」

    「靈波?」程力行突然伸手拉住她開門的手腕。

    靈波幾乎是反射姓的一個甩手,把他的手甩了出去。「還要怎樣?程力行,你贏了?我是輸不起,但你也休想一直贏我?別惹我,惹我,我比商如婉極端?」

    程力行微微怔忪了下,良久不說話,最後終於開了車門。「好?你下車-?」

    程靈波下了車子,車裡,程力行忽然一拳砸在玻璃上,那車窗發出嘩啦一聲響,竟碎了?

    靈波聽到這樣一聲響,身子一震,卻無動於衷?

    「大伯?」程樂急喊了一聲,衝上車子。

    程靈波的步伐凌亂,背影悲愴,臉上的表情是傷痕纍纍。

    「程靈波?」程力行突然從車裡下來,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此時,程力行的手擱在身側,鮮血滴滴答答地滴下來,觸目驚心,卻不包紮。他對著程靈波的背影大喊:「靈波,爸爸從來,沒有拋棄你?」

    程靈波繼續往前,頭都沒有回?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花家地小區的,當鑰匙開門後,她就軟了身體,直接順著門,癱在了地上。

    裴啟陽回來時,剛一打開門,裡面的人就歪了出來。

    「靈波?」大吃一驚,裴啟陽趕緊抱起她,關門,把她放在沙發上,「怎麼了?靈波,說話?到底怎麼了?」

    程靈波睜著大大的眼睛,瞳孔毫無焦距。

    裴啟陽使勁兒搖了下她的肩膀。「靈波,說話?」

    她被搖得顫動,這才回神,茫然地看著裴啟陽,緩緩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裴啟陽驟然用力,一把將靈波狠狠地擁入懷中。

    良久,程靈波終於破碎地說:「他,他找我了?」

    「該死?」裴啟陽低咒一聲,「我找他去?」

    「別?」程靈波突然抱住他,搖著頭。「會結束的?我去參加他的婚禮?」

    「丫頭——」裴啟陽心疼的難以自制,為什麼一定要逼著靈波去?為什麼每個人不考慮一下靈波的立場和心情?「你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的心?」

    程靈波從來不知道為何心痛可以至此,卻又覺得幸福無比,她閉著眼睛,深深地吸取著這個讓她無比眷戀的懷抱的氣息,終於忍不住淚水滂沱。

    程靈波繼續閉上眼睛流著淚,北京這個城市,是她心底的一道傷。

    來了這一段時間,她知道程力行會來找她,早晚都會來,沒想到今天來了,更沒想到會是要求她參加他的婚禮,也沒想到他還說他從來沒有拋棄過她。

    或許,他們都認為給予金錢就不是拋棄了?

    或許,親情的背棄,用金錢就可以等價交換了?

    是?

    她是紅楓的擁有人,目前歐陽希莫代為打理,只不過紅楓經營什麼她和姑姑都不清楚,但程力行絕對有能力關閉紅楓的,即使紅楓不是程力行的,而是商如婉送給她作為買斷親情的補償的?商如婉給了她紅楓,把歐陽希莫束縛在紅楓為她賣命,最後商如婉還是沒有嫁給歐陽希莫,只因為歐陽希莫比商如婉小了七歲嗎?

    裴啟陽親了親她的臉蛋。「好了,不哭了,餓了-?我們出去吃飯?」

    她搖頭。「不想動?」

    「那就在家裡吃,吃麵-?」他親自下廚,雞蛋面。

    裴啟陽下面的時候,程靈波就坐在沙發上,卷鎖在那裡,看著廚房裡忙碌的高大身影。

    濃郁的飯香味充斥在整個空間裡,清晰可聞,月光從窗外傾斜進來,馬上十一月的天氣已經轉涼?

    「過來端飯?」裴啟陽立在門口,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終於開口。

    程靈波茫然地轉頭,裴啟陽道:「總不能什麼都我做-?我煮麵,還要端給你吃嗎?丫頭,真當自己是祖宗了啊?」

    他還是那樣,時不時的會出言惡毒。

    程靈波站起來,朝廚房走來,他卻不讓,而是一把勾住她的腰,緊緊地扣在懷裡,身子相貼,他低下頭,尋找著她的唇,直到一個火辣辣的吻結束後,他才氣喘吁吁地道:「丫頭,不要胡思亂想?週六我們去旅遊,怎樣?」

    程靈波一時間,萬千的情緒在心頭侵襲而來,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似乎,一切真的不再重要,只是這一刻,兩人相擁便世間安好。

    拍了拍程靈波的肩膀,裴啟陽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好似滔天巨浪一般從心頭劃過,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狠狠地一痛,像是被揉碎了一樣的疼痛。

    只是開口道:「吃飯了?」

    他讓程靈波來幫忙,只不過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用心良苦,也只有自己內心知曉,心中是如何心疼她。

    程靈波本就不是個乖孩子,她的問題很多,她是個問題小孩,而他,招惹了這個孩子,他想要她快樂?尤其是見到她小時候那明媚的笑容後,那些畫面一直在他腦海裡定格,現在想起來,再對比靈波現在的樣子,裴啟陽就覺得一陣心疼,說不出的滋味心頭蔓延。

    兩個人沉默的用餐,麵條很好吃。

    裴啟陽大喇喇地坐在餐桌前,指使靈波:「丫頭,去廚房拿點醋過來?」

    程靈波微微凝眉,抬頭看他,他俊美的容顏分外迷人,只是她有點奇怪,吃雞蛋面他也要醋,神經病啊?

    「怎麼?我給你煮飯,你幫我拿點醋不行啊?」他挑眉,似乎看出她的不情願。

    對於裴啟陽的無賴,程靈波沒有理會,站了起來,去廚房倒了一碟醋,端了出來,這不是吃餃子,吃麵他也學山西人加醋?

    看著自己面前的醋,裴啟陽勾唇笑了起來。然後隨口說道:「突然發現味道足了,不需要醋了,再放回去-?」

    「裴啟陽?」程靈波終於怒了,吼了一聲:「你耍我啊?」

    「對?我耍你?」他笑容坦蕩,絲毫沒有一點愧疚心,要知道讓她把火氣發出來,真的不容易?他的用心良苦,誰知道呢?

    程靈波看著他明晃晃的笑容,突然安靜下來,把醋放回去,回來繼續吃麵,沒有繼續發火,直到一碗麵吃光了,她才說:「我沒有怒氣,不需要用這種方式驅火?不過還是謝謝你?」

    「丫頭」裴啟陽是五味雜陳。

    「我吃完了,去畫畫?」她說完,站起來去畫室畫畫。

    半夜的時候,裴啟陽迷濛的睜眼,一片黑暗裡,寂靜中,忽然傳來陣陣壓抑的哭聲,傳入耳中,是隱忍中帶著扣動人心弦的痛。

    呃?她在哭?

    裴啟陽豁得驚醒,就感覺到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時已經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無聲的哽咽著,顫抖而單薄的身體在不停地抖動著。

    黑暗裡,那壓抑地哭聲,帶著一股撼動人心扉的感覺,裴啟陽伸出手,將她拉進懷裡,輕輕環住,唇貼上她的耳邊,含了下她的耳垂,沙啞的開口:「怎麼了?做惡夢了?」

    一個在停屍房眉頭都不眨一下的女孩子,會被噩夢驚醒嗎?

    「裴啟陽?」壓抑住抽噎,程靈波含混不清的開口。

    「嗯?」他低喃著答應:「怎麼了?」

    「我不該來北京?」她說。

    裴啟陽愣了下,如今也有點後悔了,如果來北京注定又這樣深的傷害,他寧願她不來,而是考去別的地方?

    「我也後悔讓你來北京?」他不得不承認?如果不來北京,程力行不會找她去參加他的婚禮,她不會那麼難過了。

    她卻身子一緊,不再說話了?難道他後悔跟她這樣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幽幽地開口:「明天我搬回宿舍?」

    「為什麼呀?」裴啟陽十分不解。

    「沒什麼?」語氣已然冷了下去,冷漠至極,然後推開他,要下床。

    裴啟陽突然扭開了燈,一把撈住她。「去哪裡?」

    「我想自己待會兒?」她說,然後要走出去。

    裴啟陽沒有拉她,而是讓她出去了,然後,屋裡一片死寂。

    他不知道她突然怎麼就這樣了?

    這個丫頭的脾氣有點古怪,腦子裡回想剛才的話,突然炸開了什麼,他說後悔讓她來北京,那丫頭不會是誤會了-?以為他後悔跟她發生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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