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啟陽聽到這一聲呼喊,忽然就覺得心一下子緊張地縮在了一起?自己的爸爸要結婚了,多年不管自己,靈波這丫頭,真是太可憐了?
他讓護士送來了一瓶酒精,拿酒精給她物理降溫,把手掌心,腳心都給一遍遍的擦著,又餵了水,點滴一直滴著,迷迷糊糊裡,程靈波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怎麼都不放開了?
「爸爸——靈波很乖,別送我走?別殺我」
那樣可憐哀求的聲音,終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覺得被她揉碎了。
這個小傻瓜啊,他就知道她沒有外表表現的那樣堅強,他從程若清那裡剛剛知道靈波八歲到了她身邊,這些年,她跟她父母的見面次數加起來不超過十次。
八歲,本該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年紀,可是她卻被最親的人送給了外人?
「好了,丫頭,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不要你,我要?」他順了順她的髮絲,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半靠在狹窄的病床上,側身端詳著程靈波小小的面容,這丫頭睡得很不踏實,身體不停的打顫,沒幾分鐘一次,然後是一陣激烈的喘息。
裴啟陽身子一動,她就皺眉。
他只好抱著她,而她,翻了個身,裴啟陽幫她固定好針頭,她就靠在他懷裡,緊緊地靠著,仿若尋了世間最可靠的一個港灣,然後聞著他身上的氣息,睡著了?
只是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身體又開始輕顫,然後一陣抽噎,卻不是哭,即使在夢裡,這個丫頭都不會真的哭,連抽噎都是無聲的?
這樣的一幕,像鞭子一樣,抽在裴啟陽的心上,鮮血粼粼。
一整個晚上,他都把她抱在懷裡,不停地拍著她的肩膀,哄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話。
他知道程靈波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女孩,他真的很心疼,無比的心疼她,一遍遍的喊著她的名字:「靈波,我在?我一直在?」
就這樣,一整夜安慰,打針,物理降溫,程靈波的體溫才在天亮後降下來了,裴啟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程靈波清晨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痛的難以招架,發燒後,骨頭縫似乎都疼?
「醒了,丫頭?」
「這是哪裡?」程靈波似乎沒反應過來,情緒還有點低落,所以聽到裴啟陽的聲音又看到滿屋子的陌生一時間有點怔然。
「你發燒了,昨晚一直做噩夢,現在怎樣了?」裴啟陽柔聲問。
程靈波反應過來,極輕緩的呼出一口氣。「這是醫院?」
「是啊?丫頭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啊?昨晚你可是抓著我讓我抱你一整夜,你非要來三次,結果害我被醫生誤認為虐待狂,姓侵犯你,這下好了,我一世英名都被毀了?」調侃著開口,沒有一時一刻不開玩笑的,只是望著她的眸光中充滿了溫柔和心疼,「等下你得去醫生那裡解釋下,告訴人家,昨晚可是你主動的,我可不想把你做到發燒。」
「好?」程靈波輕聲回答。
「不是-?丫頭,你有聽到我說什麼話了嗎?丫頭?」
「沒有?」程靈波很平靜地說道。
「靠?」裴啟陽低咒一聲什麼,「你沒聽到你還答應啊?」
「嗯?」她還是很乖順的樣子。
沒聽很清楚,但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的關心,這一刻,程靈波不想太驕傲,因為真的累了?真的,這個世界上,只有裴啟陽,姑姑和歐陽叔叔了?程樂也不再是當年的程樂了?
裴啟陽伸手輕輕地摸了下她的髮絲,把她髮絲抿到後面,這丫頭臉色越來越蒼白,尖尖的小臉兒上沒有一點肉感,原先那紅紅的小蘋果臉已經完全不見了,還有那可愛的雙下巴也不見了。
他撥開她臉上的頭髮,指腹在她的臉頰上輕撫。
「丫頭,你這樣子我怎麼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是不是太乖巧了?」他有些難過。
她慢慢地把視線轉向了裴啟陽,望進他的眼裡。
「啟,抱抱我。」她軟軟地說。
裴啟陽身上震了一下,他俯身把她抱緊在懷裡。從來都是叫他大陽,大裴,或者裴啟陽,還不曾有人叫他啟,而程靈波今天柔軟的樣子讓他整個人心尖都跟著顫動了?如果不是她的爸爸要結婚了,她是不是還是一直那樣,偽裝著堅強?如果不是自己用心去溫暖她,是不是她此刻更孤獨了?
靈波軟軟的身體有些顫抖,冰涼的肌膚透過那層薄薄的布料傳到手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溫度。
她輕輕伸出了手,抱住了裴啟陽的腰身,小小的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好不好?」聲音有些哽咽。
從來,這個丫頭都沒有用這樣的聲音跟她說過話。
裴啟陽啞住了般出不了一點聲音,只是更緊緊的抱住了她,好半天,道:「好?當然可以?丫頭最重要?」
這丫頭感情太纖細,加上童年的遭遇,因而極度缺乏安全感,也非常害怕週遭的環境發生變化,裴啟陽這一刻不得不考慮,自己出國讀書,她怎麼辦?他走了,靈波再出問題怎麼辦?可是他不走,她一輩子都這樣嗎?看似堅強,實際上很脆弱的女孩兒。
「我想回家?」她說。
「好?我們回家,我去問問大夫,還需要不需要繼續住院?」
「不住了,我的身體我有數?」她只不過是一時的積鬱導致高燒,根本和昨晚上床沒有任何關係,她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程力行生子結婚了?只是她不願意去承認,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對自己影響很大?她程靈波從來都是個驕傲的小孩?
「聽話?」他怎麼也不放心。
「真的沒事,我保證?」她說。
裴啟陽正在為難之際,醫生一早查房過來,看了一眼正緊緊抱在一起的他們,醫生和跟在他後面的幾個實習小醫生都是驚訝,那主治醫生立刻輕咳了一下。
裴啟陽回轉身抽了一眼那幾個醫生,也沒動,依然抱著程靈波,而程靈波也沒動,兩人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
「悠著點啊,這裡是醫院?」醫生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裡是醫院病房,且是單間,麻煩您老進門敲門?」
「我自認自己是個有禮貌有素質的人,敲門敲了3分鐘,沒人說話,只好不請自入了?
「有那麼久嗎?」裴啟陽冷哼一聲。
「有證人?」
「且?暫且相信你一次?燒退了,她想出院?」
醫生看了眼護士遞過來的體溫記錄,點點頭:「可以出院了,切忌縱慾過度?」
「誰縱慾了?」
「哦?那就是別人-,過度,發高燒了?」醫生也不跟他正面衝突。uc9c。
「庸醫?」程靈波突然開口,然後抬頭看裴啟陽,道:「出院?」
她根本不是縱慾過度發高燒的好不好?居然說她過度,根本就是庸醫。
程靈波的一句話讓醫生臉紅了下,很不自然,皺著眉道:「姑娘,庸醫幫你退燒的?」
程靈波皺著眉認真道:「你跟你老婆**就沒趕上她發燒的時候?」
說完,全屋子人都錯愕了,那醫生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他身後的學生更是想要笑不敢笑的樣子,那憋著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要死人了?
「哈哈哈哈」裴啟陽第一個發出爆笑聲,伸手拿了外套,幫程靈波穿上,然後橫抱起她,瞅了眼醫生和他身後的學生,道:「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裴啟陽俯身把她抱了出去。
她一直貪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淡淡的肥皂香夾著煙草的香味兒。她閉著眼睛,靠在她懷裡聽他有力的心跳聲。這聲音讓她那麼的安寧和幸福。
出了醫院,還抱著她,一路走來,多少人看,但裴啟陽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抱著程靈波走出來,她的頭埋在他的寬闊的胸膛,聲音沙啞地傳了出來。「我自己走?」
「我抱你?」他笑著道:「丫頭,你這嘴巴毒的本事不是跟我學的-?一針見血,果然極具魔姓,不愧是我的丫頭?」
「自己走?」她滑下來,到停車場還需要一段時間,她可以自己走,又不是殘廢了?
終於把程靈波帶了回去,她堅持出院,不再打針,他覺得應該退燒沒問題了,他學法醫,自然也明白醫理。程靈波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醫院的病菌病毒衣原體支原體通通洗掉,洗了一遍後,想到什麼,開門,直接對門外的裴啟陽道:「進來洗澡?」
「一起洗?」裴啟陽錯愕著,有這麼好的事?
「一起洗?」如此肯定的回答?
到最後,乾脆兩人一起在浴室裡洗。
被她邀請一起洗澡,裴啟陽嘴邊忍不住出現一抹極淡的笑意。有趣的小女人,還真是直接,不是悶騷的,他就喜歡她不做作的主動。
裴啟陽脫去身上的衣物,瘦削矯健的長腿,跨入碩大的浴缸內,水一下溢出來,他躺下,抱起程靈波,任由熱氣騰騰的水包圍他此刻略帶著一絲激動的身心。
只是一抱她的身體,他又有了反應。
「丫頭,一起洗很是浪漫,可是太難受了?」回來的時候他也堅持抱著她上樓,當然,這個人說話就是惡毒,嘴巴太欠了,抱著她直接抱怨:「丫頭,你這小身板不行還要我做那麼多次,這下好了,著涼了,去醫院打針,難受對了,**其實是個勞命傷財的事,這事以後得悠著點,不能隨便就做,還得記住事後不要著涼?」
程靈波感到很無語,渾身無力,也懶得說話。但還是沉聲說了一句:「跟那個沒關係,我以前也這樣的?」
「以前?多久的以前?」
「好久好久了,記不起了?」她幽幽說道,很多事,不是記不起,是不願意再提。
裴啟陽不發一語,仍舊沉默望著她,等待她後面的話,他雖然不問,但是他眼神犀利,程靈波一下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犀利眼神。
只是,此刻,兩人在浴缸裡,不穿衣服,泡澡,這種時候說那麼沉重的話題,似乎不太應景。
「丫頭,你眼珠轉動,想什麼?」裴啟陽問。
「想試試浴缸做的感覺?」她如此坦誠的回答。
對於這個回答,讓裴啟陽險些失控爆出大笑。
浴缸裡做?真虧她想得到?
她認真地強調:「也許比床上舒服?」
「好?等你身體好點,我們試試?」他說。
雖然此刻他很想,但他沒忘記她身體病了一夜,打了點滴才退燒的。
程靈波也不多說什麼,泡了一會兒,起來沖洗,然後裹了浴衣,看了他一眼。
「丫頭,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那些事嗎?」裴啟陽在她開門要離開浴室的時候問。
「什麼?」程靈波停下來,轉身,疑惑地皺眉。
「你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我很想知道。我不知道有什麼事讓你壓力這麼大,但既然你是我的人,我就要保護你,不想你受任何的傷害。」裴啟陽如此認真地說道。
程靈波瞬間黯淡了眸光,只是輕聲:「我今天累,不想說,可以嗎?」
「可以?」她能這麼說,已經很很大的進步了。
再然後,她走了出去,裴啟陽也起身沖洗了一下,拿浴衣裹著去臥室。
只是回到臥室,就看到程靈波坐在床上,身體緊繃,「丫頭?」
裴啟陽走了過去,修長的手指輕壓在程靈波的肩頭,嚷道:「你看看你自己,全身緊繃得要命,你心裡有難過的事,說出來,不好嗎?」
程靈波心頭一驚,驚愕的目光霎時轉為複雜。
這個男人有一雙準確精透的眼睛,能一眼看穿她長久以來養成的永不鬆懈的嚴謹防備,她難過的事,積壓在心裡,的確如此。
程靈波在心底自嘲地一笑,將倏然放鬆的身子往後一躺,躺在床上。
裴啟陽拉了被子,幫她蓋上,「別再又發燒了?」
「在我記事到八歲他們離婚之前,我有好幾次都是死裡逃生?」她終於開口,「已經記不起幾次了?很多的?他們離婚後,我反而安全了?」
「什麼意思?」裴啟陽錯愕著,心裡很疼,死裡逃生,什麼意思?
「程家大家長程光強你聽說過嗎?」
「程光強?」裴啟陽愣了下。那不是軍界要職人員嗎?身份顯赫,也曾為共和國立下過悍馬功勞的老人。
「他是我爺爺?」程靈波幽聲開口。
裴啟陽已經料到了,只是從來不曾調查,自然不知道。
「程光強提了兩把菜刀起義,參加過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也許普通人會感到這樣的人應該是值得尊敬的?但事實上,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他重男輕女,他有個八個孩子,解放前結婚,生下四個女兒,解放進城後再娶我奶奶,生下了另外四個兒女,我爸是老大,我還有兩個叔叔和一個姑姑?但我叔叔生的也都是女兒,程曦和程征都是女孩子?我們的名字都很男姓化,因為程光強喜歡孫子,可是他的兒子們生下的都是女兒?程樂原本不姓程,是程家收養的義子,目的不是撫恤烈士,而是為程家繼承香火。計劃生育讓現在的人之能生一個,所以,我爸,我叔叔們,都離婚了?但我爸媽離婚,還有另外的原因,至於什麼我不想說,當時太小,不懂,只知道我爸出軌了?對了,我爸叫程力行,你該知道的。在我父母沒有離婚前,我幾次遇險,歐陽叔叔救了我幾次。程征和程曦也都遇險過,父母離婚後,我們都安全了?我有生之年,不會原諒程力行和商如婉,我可以不理會程光強所做的一切,就是不能原諒程力行和商如婉?就這些,別再問我,可以嗎?」
她一口氣說了這輩子說過的最長的話,雖然寥寥數語,卻概括了她短暫的人生,前半生,就是這樣,命運多舛。
裴啟陽心疼的要死。「你說你爺爺要害你?」
「沒有證據?」程靈波輕聲道。「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不知道?」
裴啟陽皺起眉頭,眼裡是滿滿的心疼,哽咽著聲音道:「丫頭——」
「別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只想要溫暖?」她盯著他的研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然後低聲柔柔地說,一瞬不瞬地盯著裴啟陽幽深的眸子,眼神緩緩順著聳致的鼻樑下移,他的唇乾燥乾燥。像是落了一層白灰一般,模糊了漂亮的唇線……
鬼使神差地,程靈波心頭微微一動,接著就湊下去,柔軟濕潤的舌,就這樣淺淺地觸在他的唇上,下一秒,裴啟陽抱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的意味,充滿了極致的安慰,憐惜,愛和深愛
裴啟陽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油鍋一般炸開了,她寥寥數語就道進了心酸,雖然依然沒說為什麼這麼怨恨父母,但死裡逃生,這種事,對於一個八歲之前的孩子來說,得有多少心理陰影在其中呢?想到她自閉,暴食症,想到她不會笑,很少笑,繼而是席捲而來的莫名心疼,那樣痛。
程靈波從來不曾跟任何人提起過的心事,只告訴了裴啟陽。
只裴程裴。她想,歐陽希莫和姑姑也許都知道緣由。包括程力行和商如婉,都應該知道,只是,他們並沒有保護好自己,甚至有幾次,是因為他們而起。她不知道當年怎樣,那時候太小,只是記住了每一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刻。
如今,她不願再去想。離開北京,去桐城的日子,過得孤獨,卻安全。她覺得桐城的日子才最幸福?尤其是遇到了裴啟陽後。
她現在,不想放開這個男人,想要抓住他。
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這樣脆弱過,想要急切地抓住一個男人。
理不清思緒,行動已經先一步抉擇,她在一片茫然中不顧一切地繼續湊過去吻他。
他的溫度,他的呼吸,他濕濡的觸感,她都狠狠地貪戀著。
絲綢般柔軟的睡裙像一朵華貴妖嬈的白色百合一般盛開在寬大的床上,裙裾隨著她青澀而僵硬的動作而漸漸散漫成一片,最純澈的**,妖嬈。
即使是前一秒,她也不相信她會對他這樣敞開自己的內心。
可是,事情就是這樣,背道而馳得分外自然。
緊張得手指都在輕顫,心臟一下一下有力地撞擊著胸腔,讓她全身的皮膚都微微發緊,身體不由自主地俯貼過去,起伏的胸膛,她細細端詳皺眉凝視自己雙眸深情的俊美男人。
熟悉的氣息間,她抬頭繼續親吻,試探著用舌頂開他輕闔的齒,一點一點生澀地深入,長髮平滑地撲散開,美艷不可方物。
屬於他的身體的淺香幽幽襲來,他慣用的沐浴的味道她早已經習慣,此刻嗅到只覺讓人神志。
程靈波用手托起男人的下巴,逐漸加深這個吻,腦中翻騰的全是他有力的擁抱,他霸道的侵襲,以及,迷醉的律動……
她想要,什麼都,想要?很強烈?
「丫頭,身體不好,不要這樣?」
她有點失望,聳聳挺翹的小鼻子,臉上突然就綻放了一個美麗而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甜美得足以令人融化。
裴啟陽心神突地一動,狹長的黑眸更加深幽難測,高大勁瘦的身子緩緩側轉著貼向她。
「丫頭,我忍的很難受,別勾引我?」裴啟陽吞了口唾沫,喉頭滑動了下。「我可不想再禽獸了?」
「那我禽獸你?」她說,話語方落,她的唇已尋著他的。
「丫頭唔這可不是我主動的,我真心想體恤你,可是你卻流氓我,我只能反流氓了?」
「唔——」她連聲驚呼都來不及,就被他連唇帶舌都給捲了去。「唔……」
她終於閉上眼,柔弱承受他激狂的掠奪。
她的唇好甜?裴啟陽捧住她小巧的下巴,熱切地輾轉吮吻,飢渴地一再啃噬她的紅唇,直到她因疼痛而發出細微的啜泣。
「疼?」裴啟陽失神地輕撫她紅腫破皮的柔嫩唇瓣。
「沒事?」她搖頭。
「抱歉?」裴啟陽真心道歉,他對她永遠都是這麼的衝動。
「裴啟陽,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噁心不噁心?」聽到這麼多柔軟的話,程靈波心裡不是感動,反而覺得彆扭,乾脆直接吼出來:「我要做,你快點,不做我找別人去了?」
下午還有4000字,今天更一萬,大家等3點後來看,涼在努力碼字中?還得忙幾天,這幾天的更新不固定很抱歉,下月就緒收拾好,就好好碼字,謝謝大家一路不離不棄?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