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威是宣告主家的實力,這無可厚非,但是這得要看針對什麼人了。
如果張寒這一方的實力不怎麼樣,需要忌憚這所謂的天一城,他們自然是忍受了這所謂的下馬威,可他們不是,光是一個公孫宜蘭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何況還有張寒這凶人。[]
再退一步,他們石龍皇府人才濟濟,大批人馬就藏身在公孫宜蘭的位面空間內,隨意可以出動,怕你這區區的天一城不成嗎?
而且公孫宜蘭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凶性爆發,又哪裡顧忌那麼多,殺氣騰騰,看向眼前兩個人的眼神都是充斥了戾氣,一副要翻手殺人的氣勢。
公孫宜蘭嘴角發出了一聲冷笑,抬起的手掌洩散開了濃郁的寒氣,殺機森森走上前去,位面境的修為不加掩飾的爆發而出,氣勢如瀑,攜帶起了九天銀河般沉重的威壓,朝著這兩個天一城修士壓迫而去。
「退!」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更是在撤退的同時,打出了自己的法訣,濃郁的本源法則席捲而出,所過之處,萬千天地元氣全部凝成了本源之力,演化成了一口本源神劍,流轉森森寒氣,凜冽神華,銀白如雪玉,以點破面,一鼓作氣撕開了公孫宜蘭的氣勢,轉守為攻,向前殺出。
然而,那本該是被撕破的威壓像是活著的生靈一般,突兀是席捲開了一重恐怖的吸附之力,把刺出的本元神劍全部吸了回來,牢牢困鎖住,反而是吸收了這股本源法則蛻變而來的力量,繼續向天一城的兩位本源境修士殺去。
公孫宜蘭並未施展真本事,只是一道威壓的侵襲,便是讓兩大本源境修士焦頭爛額,額頭佈滿了冷汗,短短瞬間,這後背的衣衫更是落入了河水之中一般,粘稠的貼在了他們的背後,全都是冷汗。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他們也算是高手,可在高出了他們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公孫宜蘭面前,猶如是三歲小兒,且公孫宜蘭本身還是一個身負特殊體質的奇才,無盡聖心體,或許比不得九天十地大神魔體這等強悍而深遠,但也是了不得的體質,碾壓這等普通修士,根本不成問題。
那一道威壓猶如大海嘯,攜萬重浪席捲而落下,終於是在關鍵時候,一道絲毫不弱的威壓迎面透發而出,穩穩抵住了公孫宜蘭的攻勢,擋在了兩個本源境修士的面前。
「閣下即便不打算入住我天一城,又何必刀劍相向,我的兩個手下已經跟你道歉了。」
天一城內走出一人,平靜如止水,並未有任何霸道凜然的氣息,乍看上去,乃是容貌普普通通,只算是一般的中年文士,穿了一身青色儒衫,更像是一個世俗的書生,教書先生,多過是一個修士。
不過張寒等人並不大易,天地之間,億萬千人,有幾個怪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看似文士著裝,可能是以文入道,比如是儒道,墨道等等,甚至於也有世俗的文士,研究道教一類。
姑且不說這文士的著裝問題,單是他輕鬆自在抵擋住了公孫宜蘭的威壓,可見其實力不同凡響,位面境是必然的,至於和公孫宜蘭比起來,孰強孰弱,還不得而知。
公孫宜蘭的威壓被化解了,也不氣惱,反而是生出了爭鋒一戰的心思,雙目熾盛如火,緊盯著中年文士,說道:「你們先示威,再來跟老娘道歉,好比是先殺人,後道歉,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是強詞奪理,畢竟不是同一件事情,何況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真正得罪了你們的人已經身死魂滅,而你們還得勢不饒人,莫非當真以為這位面境的修為就可以橫掃我天一城。」
中年文士的語氣原本是平平淡淡,甚至有些柔和,但是到了後頭,明顯是殺機勃發,顯現出了上位者的凌厲之氣。
公孫宜蘭可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唯恐天下不亂,當即是一步跨前,囂張跋扈的說道:「老娘今天就認定了,定然可以橫掃你們天一城,你能怎樣?」
被這麼一說,中年文士依舊不氣惱,但是臉上閃過了一絲陰翳,陰惻惻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過一招吧,我也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憑什麼本事如此大言不慚。」
話音剛落,他手中顯現出來一卷竹簡,揮手一撒,竹簡化成了綿延萬丈的長痕,閃爍著樸實無華的暗光,透發出了自然而古樸的氣息,更有一股書香之氣,顯露出文明的教化之意。
隨著中年文士打入了一道位面法則,這竹簡立刻是吞噬諸天萬界,附近一草一木,天地元氣都開始了蛻變,直接化成了一個文字,落入這卷竹簡之中,成為無數文字之一。
這竹簡顯然是一件難能可貴的法器,配合中年文士的法則玄妙,形成了無上神通,席捲萬里,要把眾生萬象全部轉變為文字給吸收掉。
面對此等攻勢,公孫宜蘭感到自己身軀之上的毛髮皮層都要脫離自己的身軀,化成文字給竹簡吞噬掉,身上的衣物更是不用說,已然是沾染了特殊的光華,出現了蛻變成文字的徵兆。
然而伴隨著她的一聲嬌叱,身軀之上的變化全部停息,同時她腳下一蹬,整個人衝殺而出,長髮飄飄,此刻更顯狂亂,好似一尊聖魔,渾身上下都是流溢出璀璨的聖魔光華。
「無盡聖心,復我聖魔!」公孫宜蘭的左胸閃爍璀璨聖光,流光溢彩,神聖莊嚴卻又是魔氣凜然,邪惡霸道,赫然是聖魔之威。
這無盡聖心體本就是對應了聖魔的存在,公孫宜蘭透過這體質傳承下來的聖魔本性,自然而然的掌握了這門奇功,卻是鮮少施展出來。
此刻面對這中年文士以及詭異的竹簡,乃是難能可貴的好對手,公孫宜蘭全力以赴,雙目之間浮現出了聖十字架的印痕,閃爍著血金色的光輝,手掌成爪,猛地一撕,虛空都給扯爛掉,那等恐怖的氣機,更是攪亂了竹簡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