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公孫宜蘭的一生中,絕對是罕見的情況,上來便化身為聖魔,長髮披肩,狀若魔頭,雙眸烙印著十字架,爆射出了冷冽的寒光,像是森森利劍,冰冷刺骨,殺破人心。
中年文士可不傻,相反而頗為聰慧,揮手捲起了竹簡,深知以這竹簡最基本的神通,必定是無法對付公孫宜蘭,當即是全力以赴,手中猛然變化,竹簡化成了一身甲冑,裝備在了中年文士的身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與此同時,這中年文士的氣質大變,彷彿在瞬息間成為了縱橫沙場的戰將,血氣旺盛,形成了一道青色神光,涵蓋九天,自上空垂落了上百道青色碧霞,猶如道痕般融入到了竹簡所化的甲冑之上,演化成了神妙的紋理,乃是道與法的展現。
竹簡原本略顯古樸的暗光此刻也是被洗禮成了清新的碧綠色,如是翠竹,又像是青銅戰甲。
「從來沒見過,應該是初到天上城的新人吧,你我聯手,肯定能通過天才宗的入宗試煉,你現在收手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一笑而過。」
中年文士淡淡的說道,心中實則是佩服公孫宜蘭的實力,同時也不願意過分拚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兩敗俱傷的情況。如果傷勢過重,影響了入宗試煉,可就追悔莫及了。
雖說這入宗試煉,十年一屆,於修士而言,不過是眨眼瞬間,但是進入了天才宗以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幾千年,幾萬年的壽元都不夠用。
正是如此,想要出人頭地,越早加入天才宗越好。
尤其像是中年文士這種被困在皇道六重天,位面境許久的人物。
皇道七重天皇土境,乃是一道分水嶺,難以逾越,許多出身聖地的人物,在旁人眼裡是何等的天資卓絕,驚才絕艷,偏偏是給困在了這一道關卡,明明是觸手可得的感覺,卻是千萬般也無法邁出那關鍵一步,伸出手去觸碰那更高深的境界。
然而,天才宗集中了三才聖地之一,天星上最珍貴的天材地寶,配合頂尖煉丹師的通天手段,煉製出了專門為突破境界所用的破界丹,最低階的一等破界丹,蘊含了法則的玄妙,正是專門針對困在了皇道六重天的修士。
然而,哪怕是這最低階的一等破界丹也是彌足珍貴,不是隨隨便便哪個弟子可以得到,哪怕加入了天才宗,初始便擁有位面境的修為,也要花費數年乃至數十年,數百年的苦功,才能得到宗派的賞賜,借此突破難關。
但凡是修士,都希望自己可以突破到更高境界,越早突破,那麼以後突破更高境界的希望亦是更大。
至於要壓制修為,厚積薄發,像是中年文士這類,底蘊已經足夠深刻了,過猶不及,繼續下去的話,就要跟張寒一樣了,別說那等情況下,以他們這等常人之資,無法繼續突破,哪怕是突破了,光是一道天地劫數,也足夠他們灰飛煙滅。
畢竟不是誰都擁有不死神魔體,無懼天地劫數,又或者是神魂魔主體,連天地劫數的意志都能煉化掉。
正是如此,中年文士多有顧忌,哪怕是自信不敗,也怕那兩敗俱傷的可能。
偏偏公孫宜蘭不管那麼多,其實也是她的無盡聖心體,本就是精氣猶如無限,雖不是不死不滅的體質,可也有幾分相似,哪怕重傷了,也能在短時間痊癒,可說是無所顧忌。
一個心存忌憚,一個無所顧忌,結果自然是中年文士節節敗退。
事實上他竹簡變化為甲冑,本就是一種注重防禦的模式,中年文士顧忌諸多,想要保護自己,想要偃旗息鼓,不再繼續糾纏。
偏偏他遇到了公孫宜蘭這個瘋婆娘。
「怎麼,這麼快沒鬥志了嗎?」公孫宜蘭冷笑連連,渾身血氣進一步爆發,以無盡聖心體化身為聖魔,渾身都是爆發出了神聖莊嚴卻又邪氣凜然的魔光,一縷威壓蕩漾開來,處處瀰漫著血金色的輝煌,激發出絕世凶戾之氣。
中年文士有些惱怒了,寒聲道:「不要太過分了,我處處讓你,並非是怕了你,只是不想因為這場戰鬥,影響了即將到來的入宗試煉而已。」
「真是好笑,既然如此,你一開始為何要跟老娘動手?」公孫宜蘭面露鄙夷之色,譏誚道:「老娘一開始沒有化身為聖魔,你以為隨隨便便就可以擊敗吧,或者不用傷筋動骨,現在瞧見老娘大顯神威了,才想罷手,太遲了!」
說罷,公孫宜蘭的攻勢更加兇猛,本身是一道聖魔,渾身血氣以及法力更是凝成了一道獨特的位面,充斥著濃烈的血金色光輝,凝成了一座大門,悍然朝著中年文士鎮落下來,轟隆隆彷彿雷雲滾過天際的響聲。
這是一方以位面法則以及本源法則等等凝聚而出的完美位面世界,更是演化出了一道位面之門,氣勢磅礡。
隨著大門開啟,當先是噴薄出了一股席捲上天下地的血腥氣息,隨後才是爆發出了恐怖的吞噬之力,要把這人全部吞噬到位面之門內。
「聖魔位面,吞食血骨!」公孫宜蘭殺氣勃發,冷冷注視著中年文士,決定要站到最後,不留分毫情面。
中年文士氣極反笑,咧嘴冷笑,陰惻惻的說道:「好,你要戰,那便戰!先前跟你客客氣氣,當真以為我好欺負了,我建立了天一城,可不是為了保護其他人,更沒打算要孤軍奮戰,而是要借助他人的力量。」
他說話的同時,三道同樣是皇道六重天的氣息自城中射入天穹,又是降臨下來,但是目標並非是公孫宜蘭,而是張寒,石龍皇還有公孫弘。
「先殺掉你的同伴,再來解決你,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同伴有事的話,現在罷手還來得及,不過你已經失去了跟我天一城合作的機會,而是要淪為我的奴隸。」
中年文士桀桀冷笑,似這等懂得建立勢力的人,一般不是為了保護弱小,而是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
正是如此,寄希望於這樣的人單槍匹馬跟人爭鬥,根本是不可能的。
然而,公孫宜蘭不憂反笑,搖頭歎息,說道:「真是好巧,老娘這邊也有一個人,不喜歡跟人一對一的交鋒,甚至於,他從一開始就打算以多欺寡。」
不等公孫宜蘭把話說完,一大片黑壓壓的鬼皇眾已經把上天下地,都擠得沒有半點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