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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秦歌就像西門吹雪一般,不過他吹的不是雪,是槍口淡淡的煙氣。
子彈就射在楊黑蛋的腳底下,楊黑蛋被嚇呆了,渾身篩糠一般的顫抖。沒有人比用過槍的人更明白槍支的巨大傷害力。這一槍就貼著楊黑蛋的腳尖掃過,他那雙穿了才五六天的嶄新的小牛皮製造的名牌皮鞋,被劃出一道焦糊的印記。
蕭雨退了一步,把秦歌的身體讓在前面。既然你這麼喜歡出風頭,那這場戲就交給你來演出好了。
「你,你你襲警!你持槍!」楊黑蛋戰戰兢兢的說著,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胯間也是有一把配槍的。但是他沒有拿出來,也沒想過要拿出來。配槍對於警察們來說,更多的還是展示一種威懾力,子彈的數量,用途,都是要嚴格登記在案的,沒有正當理由的情況下,也就是落下一個掏出槍來嚇唬嚇唬犯罪分子的作用了。
不單單是楊黑蛋,白展計,還有那個在一邊耀武揚威的單哥,都被這一槍嚇得夠嗆。平時打打殺殺的也就罷了,多數情況是使用棒球棍,甚至鐵扳手,自行車鏈條,最牛叉的時候,也不過人手配備一把西瓜刀,至於動槍什麼的,不說天方夜譚,也算是只能聽說了。據說單哥單誕的叔叔單志初,他是有一把配槍,以及七八發子彈的,這在道上已經是很了不得的牛叉人物了。這是哪?這是華夏國的首府帝京市。這種政治氛圍之下,敢於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開槍的,恐怕連單志初也沒那個勇氣。
或者說,以單志初的身份地位,他已經跳出了用槍解決問題的那個級別。對於單志初來說,有時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足以要人的性命。
比如一個經營洗頭房生意的小老闆得罪了單志初,單志初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看他有點不順眼。」
結果第二天那洗頭房的小老闆就出現在護城河裡,已經成了泡的有些腫脹的屍體,法醫結論證明乃是失足落水,不慎溺斃而亡。
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比單志初還牛叉不成?
「退回去,秉公執法,饒你不死。」秦歌淡淡的笑了笑,彷彿剛才開槍的不是他自己。
楊黑蛋猶豫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繼續拿下蕭雨,還是乖乖的聽對方的吩咐退下去之後秉公執法。
「楊探長,在你的地盤上有人敢開槍襲警!這還了得?趕緊把這小子收拾咯!秉公執法,什麼叫秉公執法?秉公執法當然是您楊探長說了算,能讓這麼一個敢隨便開槍的人說了算麼?你不能受他的脅迫!他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啊!」單誕咆哮著說道。
秉尼瑪的公!執泥巴的法!
警察們都秉公執法了,哪還有單哥單誕這種人生存的餘地?
必須的,要把這群人拿下!
楊探長楊黑蛋愣了愣,心中迅速轉過無數的念頭單誕的事情他都知道,事先單誕也和楊黑蛋兩個蛋聚在一起也商量過今兒將要發生的事情。單誕找了個借口,劫持了白展計現在的女人唐嫣,為的就是激怒白展計,然後在白展計暴怒的狀態下犯了錯誤之後,再由楊黑蛋出馬,把白展計等人定下個打砸搶的罪名。
至於單誕為什麼要如此算計白展計,楊黑蛋並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楊黑蛋知道的小道消息就是,單誕的女人跟了白展計。就這麼簡單。
說起來簡單,這種帽子綠油油的事情,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楊黑蛋沒有退路。他有把柄在單誕的身上,兩人就像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這一個,也跑不了那一個。
楊黑蛋挺起胸膛,扭頭看了一眼單誕,試圖從單誕的目光中讀出一些什麼東西,但是他失敗了,從單誕的目光中,他只看出來自己是一顆棋子。一顆還有利用價值,當炮灰的棋子。
人不怕被利用,就怕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的人,存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那就是一台活著的造糞機器。楊黑蛋不想當造糞機器,於是他向前一步。
蕭雨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楊黑蛋。
當棋子都當的這麼有聲有色的,當然值得同情一下下。
「砰!」槍聲響起。
蕭雨驚訝的看著秦歌,顯然,他也沒想到秦歌真的會開槍。
而且這一槍,直接命中了楊黑蛋的小腿。
「撲通!」楊黑蛋栽倒在地。
鮮血汩汩而出,蕭雨歎了一口氣,兩根手指一夾,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墨鏡,架在自己的眼眶上。
哎!咱是個仁慈的人啊,最討厭見血神馬的了。
「你,你你,你別過來!」
看著向自己步步緊逼的走過來的蕭雨和秦歌兩個人,單誕再也沒有那種安穩的心態了,順勢向後退了一步,連人帶椅子向後翻到了過去。
「抓住他!抓住他!我要告他襲警!」楊黑蛋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另一隻手掏出自己的證件晃了晃:「我現在臨時徵召你們協助警方辦案,把這個犯罪分子拿下!」
楊黑蛋是對著單誕身後的幾個打手說的。
他們的功夫也不弱,拋開槍的威脅不算,楊黑蛋論單打獨鬥的話,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一點,楊黑蛋還是心知肚明的。
「一個一個的上,還是一起上?」秦歌淡淡的笑著,看著那幾個有些手忙腳亂的打手們。
打手們看著秦歌手中黑洞洞的槍口,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且不說他們不知道秦歌的身份如何,就憑這兩槍撂倒楊黑蛋的舉動來看,他們便知道,誰沖的快,誰死得早。
老闆的命令固然重要,但比起自己的小命來,也就不值得一提了。他們也不是亡命之徒,也不是黑道殺手,左不過就是一個小打手,犯不著為了些說不清下場的事情這般拚命。
「掏出你的手機,報警。」秦歌再次上前一步,逼退了眾人,然後把手中的五四手槍抵住了楊黑蛋的腦袋:「我說讓你報警!你耳朵聾了嗎?!」
「我就不信你真的敢開槍打我的腦袋!」楊黑蛋別無他法,只能是死磕到底。至少咱也要落下個寧死不屈的名聲才是。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可笑的一幕:「匪徒」用槍指著警察的腦袋,強烈要求警察報警。而警察卻昂首挺胸寧死不屈,蕭雨摸摸鼻子,這事兒整反了吧?
「都不許動!」單誕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咆哮著說道:「白展計,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的手上,你趕緊讓你的人把槍放下束手就擒!否則只要我打一個招呼,你的女人馬上就會被拍攝成av的小電影!六!崔六!讓你的人預備好了!」
蕭雨這時候注意到,那個叫崔六的猥瑣男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牆角去了,崔六道:「哥哥們,我這小本生意,誠信經營,你們這麼大的陣仗,就別讓我也湊近去添亂了成不?我錯了,我錯了,我給兩邊的老大磕頭」
崔六一邊說著,真的就趴在地上咚咚的磕了兩個頭,那幾個打手顯然是崔六豢養的,小心翼翼的跟在崔六的身後,並不把單誕的吩咐放在眼裡。
蕭雨也被這群人整迷糊了,這都是哪跟哪啊,怎麼越整越亂套了?
白展計快步走到蕭雨身邊,低聲說道:「雨哥,唐嫣真的在他們手裡,要不,咱們……」
蕭雨看著白展計的眼睛,從白展計的眼睛裡,蕭雨看到了關切,緊張,各種情緒混在一起。
白展計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條腿差點都瘸了。
蕭雨拍拍白展計的肩膀,笑著說道:「你不用管了,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帶著你的人,那幾個民工,先讓他們回去,外面有一輛牌號74110的黑色轎車,唐嫣現在就在裡面,你不用擔心了。」
「真的?」白展計大喜過望,轉身衝了出去,順便招呼那幾個拎著鐵鍬的民工:「走了走了!趕緊的,回去幹活。」
民工們原本老老實實的抱著頭蹲在牆角,一個個眼珠咕嚕嚕的察言觀色,這時候白展計招呼一聲,哪有不聽話的道理?
那小女警眼巴巴的看著好不容易抓到的嫌煩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就跑掉了,氣的跺了跺腳,也不等請示楊黑蛋了,掏出手機來就給裕華分局打了電話。
槍擊案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大案要案,接到電話的值班警察毫不猶豫的去找分局長,結果分局長去上面開會了,一個主管刑偵的副局長在家,把事情簡單一說,副局長帶著隊伍就衝了過來。
「你們死定了!」楊黑蛋和單誕兩個蛋見到副局長親自帶隊前來的時候。惡狠狠的想到。
誰料想,那秦歌不逃不躲,連把槍藏一下的意思都沒有,逕自迎了上去,把那個副局長扯到一邊,把自己的證件拿給他看。
蕭雨注意到兩人一邊說話,那秦歌一邊指著自己指指點點。似乎說了些什麼。
只見那副局長連連點頭,大手一揮,吩咐下去,卻把楊黑蛋和單誕兩人抓了起來。
楊黑蛋和單誕兩個蛋面面相覷,這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這是踢著鐵板了。
「撲!」一聲幾乎聽不到的聲響傳來,一支藍汪汪的尖刺樣的東西,飛過虛空,向著人群中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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