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麻小姐」的行蹤比神龍還神,不見首也不見尾的,但這並不能阻擋白嚴松對蕭雨的敬畏之情。白嚴松前倨後恭,把蕭雨奉為上賓。蕭雨也索性不去管她麻小姐還是馬小姐,捏了捏兜兜裡的那張服務員塞給的名片,心想還是眼見為實,能看得見摸得到的才是好女人。至於那啥是麻小姐還是蒼老師,至多當成yy的對象,也不能變成眼中物口中餐。
然而那個麻小姐確實很有能量,而且還是屬於那種能量大的不可小覷的人物。白嚴松再一次從麻小姐那邊回來的時候,不但言語上恭敬了許多,連帶立刻答應下來替蕭雨的游泳館加頂封閉的工程,甚至大包大攬的說,這點小事,就不用蕭公子操心費力了,索性就當做送給蕭雨的見面禮,錢一分也不要了,但求蕭雨在有閒心的情況下對自己的兒子多多提攜兩把,也就是了。
白嚴松算盤打的很精,冒冒失失的讓蕭雨蕭公子照顧自己的生意,那顯然是不現實的,就算自己剛剛沒有冒犯過蕭公子,原本兩人之間也沒什麼交情不是?白展計就不一樣了。且不說白展計原本就和這個高人一等的蕭公子是好朋友,而且自己就算賺了再多的錢,最後不也是給白展計這個獨苗鋪路搭橋不是?
白展計搭上了蕭公子這條線,在白嚴松看來那簡直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好事。
於是乎推杯換盞,以茶代酒,看白嚴松那表現,恨不得白展計當時就和蕭雨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安胖子從前台那邊探著個肥頭大耳的豬腦袋不停的往白嚴松這邊看。心裡暗道,「我這個表侄子,這他媽都是招惹的什麼人啊這是!」
一個白嚴松就已經讓安胖子有些吃不消了,現在表侄子穆南方惹到的兩個年輕人,一個是白嚴松的公子白展計,另一個雖然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卻也得到了白嚴松貴賓一般的招待的待遇,那地位比起白巖松來,鐵定是只高不低。想到這裡,安胖子就覺得渾身冷汗直冒,揮了揮手,吩咐手下人道:「把表少爺架過來,我倒要問問他,看看究竟招惹的是哪尊大神。」
萬不得已,為了保證自己不被白嚴松這傢伙惦記著報復,沒法子只能忍痛割愛,帶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表侄子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了。
不大工夫,穆南方被兩個漢子一人插著一邊的腋窩帶到了安胖子身邊。
「叔叔,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這兩個傻叉玩意兒,處處和我作對,我被學校勸退的事情,就是這兩個王八犢子的主意!」穆南方顯然還沒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率先的告狀說道。
可惜的是安胖子並沒有心思聽他說這些,一把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你說你這個不長眼的,帝京那麼大,女人那麼多,你偏偏和白嚴松的兒子搶女人。一個白嚴松還則罷了,還連帶出一個比白嚴松還牛叉好幾倍的強大敵人!
一個嘴巴子不解氣,忽的一聲,安胖子反手一扇,一個大嘴巴子便又扇了過去。
一群員工戰戰兢兢的躲到一邊,這個安胖子下手太狠了,平時一直嬌慣著的表侄子都被這麼狠狠地扇著嘴巴子。
「你他媽想氣死我!有些人不是咱們招惹的起的,你明白不?你看看,你瞪圓了你的狗眼看看!」安胖子拎著穆南方的耳朵,從前台的櫃檯後面探出頭去,說道:「那邊那個白嚴松,看見了嗎?那就是你搶了人家女朋友的那個小子的親爹!白嚴松,我現在還招惹不起他!」
「是他搶我的……」穆南方嘴巴被扇的有些腫了,說話有些漏風。
「那你就讓給他呀!你個傻叉,還敢頂嘴!你睜大了眼睛再看看,看看白嚴松現在在做什麼呢?!」安胖子罵道。
白嚴松做什麼呢?
白嚴松正欠著半邊身子,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和蕭雨說話。
這身子沒有坐正,也是一種華夏國的禮節。
只有在面對長輩或者上級的時候,才會有坐椅子坐半個屁股的情況。
蕭雨這個時候已經不僅僅是受寵若驚了。
當一個人震驚過度的時候,也會變得平靜下來。蕭雨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心中早已經是波濤洶湧,但表面上看起來卻是頗有大將風度,一看就是個大家族出來的人物。
「走吧!我們去給人家道歉。但願人家能原諒我們,不再為難於我。如果那個年輕人不肯原諒咱們,保不齊咱們連這家茶座都經營不下去了。」安胖子雙股戰戰,哆哆嗦嗦的說道。
「我不去!他們打了我,還讓我給他們道歉?天底下還有這種不講理的事情麼!」穆南方掙扎一下,從安胖子的魔爪裡掙扎出來,尖叫著說道。
「講理?呵呵,你跟我說笑話麼?天底下什麼時候有講理的事情了?」那胖子恥笑道:「如果說講理,你想過沒有,你給那個女孩子下藥,想著把人家圈圈叉叉了,你就沒想過那女孩子或者那女孩子的家人,會報警?會找你麻煩?會找幾個黑社會把你閹了?」安胖子盯著穆南方,一字一句的問道。
穆南方聽到閹了兩個字的時候,下意識的把褲襠捂緊了,這才說道:「他們不敢。我打聽過了,他們家家長就是倆老老實實的普通工人,到時候給兩個錢打發了就是了。」
「哼。你倒是不傻。」安胖子撇了撇嘴說道:「咱們這點家底兒在人家眼裡,就跟那小姑娘的家長在咱們眼裡一樣,也不過是個來帝京混碗飯吃的普通工人。——這之間,只有是否強勢,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安胖子一邊說著,招招手對手下的一個小保安說道:「你過來。」
小保安乖乖的跑了過來之後,安胖子指著不遠處一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說道:「你去摸霞姐屁股一把。」
「我,我不敢。」小保安嚇得後退一步,說道:「霞姐是咱們的領班,我沒那個膽量。」
安胖子轉身對穆南方說道:「看見了麼?這就是小保安與領班的區別。」
「你下去吧,沒你什麼事了,我就是試試你。」安胖子揮手把那小保安喝退下去,又對遠處的霞姐招招手,說道:「小霞,來來來。」
霞姐打著厚厚的粉底,身子一擰一擰的走了過來。
安胖子一巴掌拍在霞姐的翹臀上,笑道:「又豐滿了。」
「討厭。」霞姐拋了個媚眼。
「看見沒?」安胖子教育穆南方說道:「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你說這裡面有什麼是講理的事情?現在那位爺如果把我叫過去拍我屁股一把,我就得乖乖的過去。什麼是講理?這就是講理。」
安胖子一邊說著,在霞姐高聳的胸部上又抓了一把。
「我……我……」穆南方無話可說。任何時候,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安胖子,結賬!」那邊白嚴松打了一個響指,招呼著說道。
安胖子隨即滿臉堆笑的應道:「這就過來。」
轉臉又對穆南方說道:「看見沒,他就敢跟我叫安胖子,我就得跟他叫白爺。你讓這邊這幾個試試,誰敢跟我叫安胖子?!我先過去,你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我叫你過去,你就過去,別在給我丟人現眼了。」
「嗯。」穆南方這次徹底的服氣兒了。
安胖子屁顛屁顛的跑到蕭雨三人身邊,恭敬的道:「三位喝好了?兩位白爺,這位蕭爺,剛才多有得罪,三位給個薄面,這次的幾杯茶水錢,就當我請了,三位就不必破費了,下次多多光臨,自然就是小店蓬蓽生輝,無尚榮光了,哪敢還要三位爺的錢?」
白嚴松哈哈大笑,說道:「安胖子,怪不得你這裡生意這麼好,我看著都眼饞了,原來是你這張巧嘴,哈哈,越來越會說話了。」
安胖子渾身冷汗:「小本生意,小本生意,與白爺的生意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心中卻道,你可別看上我這點生意,我還指望著這點生意養家餬口呢。
「你有病。」蕭雨抬起頭來,看著安胖子的大臉說道。
這句話蕭雨已經說過一次了,當時被安胖子罵了回去,誰知道這位爺如今舊事重提,安胖子哭喪著臉應道:「對對,蕭爺說得對,我有病,我就是有病,我有眼不識泰山,這雙招子,算是白長了。」
蕭雨一愣,沒想到這安胖子和白嚴松一樣,也是一個如此懂得察言觀色的人物,只可惜的是,他們都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說道這個。」蕭雨笑著說道。沒等安胖子表示反對,蕭雨已經繼續說道:「你沒有兒子。你找了幾個夫人,卻都沒有生育,我說的對不對?」
安胖子大吃一驚,原來對方是有備而來,連自己的家底都打探清楚了。嚇得安胖子雙腿一軟,好歹扶著座椅的椅背沒有摔倒。戰戰兢兢的說道:「這裡的事和我幾個夫人沒有關係,幾位爺有什麼不舒心的事情,儘管照著我安胖子招呼,別,千萬別連帶我的家人……」
「你誤會了。」蕭雨笑著解釋道:「我是醫生,我可以有能力送給你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兒子,對,你聽的沒錯,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兒子。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蕭雨呵呵的笑著,小聲對白展計說:「看哥哥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