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穿紫衣服的姑娘是什麼人?怎麼伯父見了她就跟……」
「哈巴狗是吧!」白展計接過蕭雨的話頭,說道。用哈巴狗比喻自己的親爹,這白展計就算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算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白展計這麼說他爹,他自己不就是狗崽子了麼?蕭雨壞壞的想道。
「我可不敢這麼說,這是你說的。」蕭雨連忙否認。
「生意人都這樣。」白展計毫不掩飾的說道。「這紫衣姑娘對於我爹來說,就像我爹對安胖子的震懾力是一樣的,擁有的財富多少,就是他們在遊戲裡的武力值。這三種人之間的關係,就好比百萬對千萬,千萬對上億。你拿一塊錢掙到十塊錢容易,你拿一千萬掙到一個億,就沒那麼簡單了。」
白展計不愧是富家公子,對於這些生意經來說,那是信手拈來。
「用一百萬掙一千萬很難麼?」蕭雨對白展計這個理論有些懷疑。自己來帝京以後,第一次看病是給孫文靜,孫文靜大筆一揮,便批給了自己五十萬的診金,第二次出手是給王東英的小孫子,那次王東英出了一百萬,可惜被自己捐掉了,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肉疼。好在前兩天又連哄帶騙的掙了袁厚父子一百萬,給游泳館加頂的工程就算是現在就破土動工,也能夠小有盈餘。
「當然很難。」白展計現在依舊記得小時候父親白嚴松儲備他自己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經過的那些艱難困苦的歲月。「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給你一百萬,你掙回一千萬來,給你一年的時間你都不一定做得到。」
「你那是說的你自己,不是我。我覺得掙錢也挺容易的,只要我想掙,別說一年了,半年就行。我還不要那什麼一百萬的啟動資金,直接從零開始,不出半年,絕對能掙夠一千萬。」蕭雨信心滿滿的說道。
咱不是買藥的。咱賣的是手藝。一千萬。太小瞧哥哥的能力了。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上稅的。」白展計頗為不齒的說道:「把三鹿吹死了你還不算完,你還跑到帝京來,是不是準備揮師北進,直接把蒙牛和伊利也吹死才算罷休啊?!」
「你怎麼知道三鹿是被我吹死的?」蕭雨假裝驚訝的說道:「哥就是那暗夜裡的螢火蟲,田野裡的金龜子,永遠是那麼光彩奪目,美艷照人。就算我一再掩蓋自己的行蹤,也沒有辦法徹底被別人發現和欣賞。」
「去你二大爺的欣賞!咱們打賭,從現在開始到年底,我賭你掙不到一千萬。——打賭之前,你先把我老爹搞定了,讓他接了你這單生意再說。」白展計不屑的伸出一個中指,在蕭雨面前比劃了一下。
「賭了!」蕭雨很乾脆的說道:「賭注是什麼?我贏了怎麼說?你輸了怎麼說?」
「這個……你贏了和我輸了有什麼區別麼?你別又拿這種文字圈套來糊弄我,上你一次當也就是了,絕沒有第二次。如果你贏了,你都有一千萬了,還缺我這個小小的賭注?如果我輸了,你就在你已經有的一千萬里面勻出二百萬來給兄弟我,我都混的這麼慘了,你也應該接濟窮人一下不是?!」白展計眼珠一轉,笑著說道。
「……」
碰見臉皮厚厚到了白展計這種程度的人,蕭雨也真是無話可說,連連歎道:「損友!損友!」
如果自己所料不錯,今天就能有一筆大的收入進賬。按照現在的掙錢方法,別說一千萬了,再多些也不是沒有可能。帝京就是人多,有錢的又怕死的然後又絕後的人,也不在少數。
蕭雨已經在盤算,如何把今天能掙來的錢放進自己腰包裡面了。
直接對患者說「你有病」這種方法顯然是行不通的,正常情況下會被對方反擊回來,挨了患者的罵,還的要落下一句「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這還是輕的。蕭雨已經有過兩次失敗的經歷了,看來這件事還要迂迴進行,想出來一個萬全之策才好。
那除了你有病還能說些什麼?!蕭雨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
就在這時,白展計手指微微屈起放在嘴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蕭雨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滿面春光的白嚴松。兩隻眼睛已經樂的瞇成了一條縫,留下的那點空隙簡直連不遠處那顆金針松的尖刺都插不進去。
「安胖子!再來三杯鐵觀音!」白嚴松人逢喜事精神爽,連連招呼著說道。一邊說著,順手把蕭雨和白展計身邊的兩杯茶端起來丟進旁邊的痰盂筒裡面,笑著說道:「茶涼了,喝起來就沒味道了。讓他們給咱們換新的。」
「白伯伯的事情談完了?」蕭雨問道。談完了的話,咱們的事情就再商量最後一次。如果還是那麼期期艾艾的每個准話,咱就準備換人了。
「嗯。談完了。」白嚴松這麼說的時候,早已經有服務員用托盤端了三杯鐵觀音來。沒等那服務員親自動手,白嚴松已經站起身來,先端下一杯茶,擺放在蕭雨面前,然後把剩下的兩杯一起端下來,放在自己和白展計兩人身前各自一杯。做完了這些事情以後,白嚴松滿臉堆笑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蕭雨說道:「蕭公子,請用茶!請用茶!」
「撲通!」那端著托盤的女服務員腳底下一個踉蹌,光朗朗的一聲響動,手裡的托盤掉在地上,心中小鼓亂錘,想到,媽媽個咪咪呀。感情這個不起眼的小子才是真的尊神啊,看白嚴松對他這份恭敬的勁頭,白展計算個shi啊!連他老爹都不是對手。剛才自己會錯了意表錯了情,還對著白展計掀旗袍來著……
「小心!」蕭雨適時地伸出一條手臂,把那個迷瞪瞪的女服務員攔腰抱住。入手綿軟,小蠻腰給人的感覺還蠻不錯的。
那女服務員心中一動,順勢向下一滑,原本抱住她小腰的手臂,便滑到了兩個大咪咪上面。「哎呀!討厭,你壞死了。」女服務員一邊嗔怪著,一邊心中暗喜,悄悄的把一張寫了自己姓名電話的名片,塞進蕭雨的手心裡。
壞死了?蕭雨心中想到,自己真的壞死了麼?自己並不這麼覺得,不過認識的女孩子們大多會這麼說。反正也已經壞死了,那就不如壞到底算了。
蕭雨一邊扶起那女服務員,一邊順手在她的胸部捏了兩把。——媽媽的,這凶兆里面墊著的海綿太厚了,竟然沒有抓到實物。
小動作一次便可,人都已經扶起來了,在白嚴松面前也就沒有了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蕭雨把那張名片悄悄的收進自己的衣兜裡面,笑著對那服務員擠了擠眼。那服務員已經是滿面春潮,喜不自勝,紅著臉躲到一邊去了。
「蕭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不但人長的俊俏,身手也是這麼敏捷。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虧得有你這麼個好朋友,蕭公子有時間的話,還的要多多提攜才是啊。啊,哈哈,哈哈。」白嚴松打著哈哈說道。
蕭雨被白嚴松笑的雲裡霧裡,連旁邊的白展計也是迷迷糊糊,瞪著兩隻大圓眼,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老爹,不知道他這前倨後恭的表情舉止,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
「伯父這聲蕭公子,叫得我是受寵若驚啊。」蕭雨連連感歎的說道。心中卻想——這老狐狸這是要做什麼?看著自己泡妞的功夫比他兒子好,提攜提攜白展計多泡兩個妞?不對呀,白展計這廝泡起妞來臉皮比自己還厚,自己哪有什麼可以教給他的?甚至對程馮馮的判斷,自己這裡都出了誤區,還是人家白展計堅持已見,終於抱得美人,現在就還在他懷裡呢,這可不是作假的。
「蕭公子就別和我客套啦,哈哈,咱們是什麼關係?用得著這麼客氣?要不是麻小姐提了個醒,我還真不知道我家阿展帶來的朋友是蕭公子您!哈哈,哈哈,是我們家阿展高攀了,高攀了。您那點小事,能找我來做,簡直就是我的榮幸啊!榮幸,絕對的榮幸。蕭公子你放心,我這個人習慣天天看黃歷,明天就是個破土動工的好日子,明天咱們就開工建造,保質保量保時間,工期最多不超過十五天……啊,不是,最多不超過十天,我抽調最好的師傅和技工過去,咱們做就做到最好,圖紙設計的技師我都想好了,就讓阿展他媽媽來做。你別小看你伯母啊!雖然她做生意不如我,當初也是水木大學土木工程的高材生,她的設計獲得過世界大獎呢!想當年建鳥巢的時候,圖紙設計就有她的份。這一點你絕對放心。」白嚴松一副恨不得趴在地上抱著蕭雨的大腿的架勢,一氣兒也不帶喘口氣兒的說道。
蕭雨還是糊里糊塗的:「哪個麻小姐?」
「蕭公子你就別跟我逗悶子啦,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了,您這是真人不露相,掩藏身份一定有自己的用意,您放心,您放心,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不就是麻小姐麼?你的老朋友了……」白嚴松一邊說著,站起身來,指著剛剛自己和兩個姑娘談生意的地方說道。
「咦!人呢?」
那邊的座位上已經是人去樓空,香蹤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