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嚴松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找自己的老婆設計蕭雨這邊游泳館加頂的事情的圖紙去了,臨走還拍著白展計的肩膀,讚歎兩聲說道:「小子,不愧是老子的兒子。好樣的。」
白展計隨口應道:「我一直都是好樣的。——不過我這次又做了什麼好樣的的事情了?還真是想不起來。」
白嚴松神秘的笑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蕭雨,這才離開。
蕭雨知道,白嚴松的前後變化,一定和那個麻小姐還是馬小姐的有關。不過自己的記憶裡面,還真的沒有什麼麻小姐或者馬小姐的消息。尤其是這個麻小姐還是帝京上層社會的美女,如果有過見面,蕭雨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忘記的。男人或許記不起來,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蕭雨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對於這一點,蕭雨對自己還是充滿自信的。
那這個麻小姐或者馬小姐,究竟又會是什麼人?詢問白展計父子,顯然是不現實的,白嚴松又會認為自己在故意拿他開涮取笑。
「麻小姐,還是馬小姐呢。單單是有一個姓氏找到這個人,難度無疑會很大。而且這個姓氏還不是很確定的前提下。」蕭雨一邊想著,揉了揉自己太陽穴的功夫,一張豬頭大臉呵呵呵的笑著,湊了過來。
「蕭公子,蕭爺!蕭爺!」長著個豬頭大臉的安胖子滿臉都是謙卑的笑容,——他也不願意打斷蕭雨現在的思緒啊,不過事關重大,有必要再明確的確定一次:「您剛才說,可以讓我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兒子?親生兒子?」
安胖子自家事自家清楚。他這個不孕不育的毛病,是他心頭一塊最大的心病。華夏人一貫的傳統,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有一個自己的兒子繼承自己的衣缽,拚死拚活的奮鬥,又能是為了什麼?你看人家白嚴松就不一樣,每天過的忙忙碌碌緊緊張張的,大把大把的鈔票賺著,人家有奔頭啊,那麼一個活生生的大兒子。再看看自己,每年也能賺上那麼四五百萬,可惜的是賺了錢都不知道怎麼花銷。反倒是每年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收入送給了那些黑心的醫院,基本上兩三年的功夫就換一個所謂的「名醫」,中藥西藥的大把大把的當飯吃,可是老婆們的肚子就是不見動靜。甚至幾個老婆都因為零花錢不夠花銷的,而有了給安胖子戴綠帽子的想法。
蕭雨笑笑,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說道:「別人的兒子再好,那也不是自己的,就算強行留在身邊,終究是有外心的——你是這麼想的吧?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選擇自己生一個呢。你看看,俺老闆看模樣也不過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生個個把個的兒子,還不跟玩兒的一樣?到時候抱著自己的大兒子,那感覺,多舒坦。」
安胖子苦笑一聲。我倒是想,我也的有那個本事啊。黑土地不錯,上的肥料也是一等一的好,奈何買的種子都是假種子,早就被那些黑心老財們用大鍋炒過一次了,半生不熟半死不活的——這不是安胖子自己說的,而是不知道哪一次去醫院裡化驗,那醫生那麼說的。說什麼自己的精|子存活率不足百分之五,大概是年輕的時候抽煙喝酒泡小姐惹下的禍根。
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安胖子索性決定過了今年再治不好的話,就不去花那個冤枉錢了。去醫院?笑話,比填大坑還黑的地方,一般人是住去不起的。
「肯定必須是。」安胖子聽蕭雨說的一點都不假,心中又有些死灰復燃的味道。「看著人家一個個都抱著兒子招搖過市,那我這心裡也是羨慕嫉妒恨,如果真的能讓我抱上屬於自己的兒子,別說一兩個條件了,您說什麼條件,我都應著!你趕緊說說,到底是什麼條件?——另外,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病?」
「信不過你就別問。」白展計冷笑一聲,半扶半抱的帶著好不容易搶過來的程馮馮,對蕭雨說道:「咱們走了,回去還有好些事兒。喝茶水也喝不飽,找個館子我請你吃飯。」
蕭雨有些想笑。白展計這個借口著實有些蹩腳,一方面說回去還有好些事,另一方面又說下館子吃飯。
「嗯。吃飯這個事兒,的卻是天底下第一大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餓的兩眼發花了的話,能治的病也治不了了。」蕭雨笑著說道。
然後兩個半人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那半個人,自然就是昏昏不醒的程馮馮。
白展計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吃了飯之後,那個帝京時報不是還有個名醫專訪,約了是下午三點半吧我記得。咱們要快些了。」
白展計說完,把程馮馮攔腰橫抱,率先走了出去。蕭雨扭著頭對安胖子笑了笑,說道:「你可以有時間考慮一下。」
這個笑容,這個表情,安胖子忽然愣住了。神馬名醫專訪,不是白展計這小子胡扯,而是確有其事啊。
「你你你,你是蕭雨!」安胖子看著蕭雨的渾實的背影,忽然想了起來。
前幾天的傳染病事件導致安胖子關門歇業了六七天。每天早晨從不同的女人那裡一睜眼,就趕緊打開電視電腦,看看有關傳染病的最新消息。還好,第七天的時候宣佈完全控制。帝京人民生活恢復正常。
在這一群值得感謝的醫務工作者裡面,蕭雨一定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
最簡單直接的原因,就是在一群老頭子半老頭子組成的專家組裡面,這孩子實在是太年輕了!
蕭雨已經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目光。只可惜不是女人的,這一點讓蕭雨有些意興闌珊。從兜裡面掏出那張服務員塞給的名片,已經是皺巴巴的一團,蕭雨小心翼翼的把它平展開來,還沒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字跡,冷不防那安胖子已經從背後猛撲過來,一把保住了蕭雨的腰。——安胖子倒是想抱別處來著,可惜的是蕭雨比他高的太多,他那個與武大郎有的一拼的五短身材,抱別的地方還真有難度。
「神醫!神醫!」安胖子說道:「我信了!我不用考慮了,你現在就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
下午帝京時報的專訪是假的,不過曾經有過專訪卻是真的。白展計透漏這個消息,坐實了蕭雨的身份,也讓安胖子對自己的疾病的康復產生了一絲信心。
「再相信醫生最後一回。」安胖子這麼跟自己說道。
實際上這句話,在每次遇到一個比較「靠譜」的醫生的時候,安胖子差不多都會重複一遍。
蕭雨停下腳步。
「二百萬,治療費,一分都不能少。」蕭雨面無表情的說道。大碗茶都十五,茶座裡一杯茶都六六六甚至八八八了,當然自己的治療費也要順應物價飛漲的形式。更何況自己的牛皮也已經吹出去了,年底要掙到一千萬。這個時候不黑安胖子一筆,對不起自己的天地良心。
「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安胖子心裡對自己說道。可是這話他不敢說出來,從摟著蕭雨的腰變成抱著蕭雨的大腿——相對來說這個姿勢安胖子更舒服一點,抱著腰有點高了,安胖子覺得有些費力。
「太高了一點。」安胖子討價還價說道。
「那你可以放開我,我可以走了。」蕭雨淡淡的說道。「一分錢一分貨,有這樣的價位,自然有這樣的效果。你可以先預付一百萬,餘下的錢等你有了兒子以後再給不遲。」
安胖子別的沒有聽出來,但蕭雨對他自己的醫術充滿自信,安胖子還是能夠聽出來的。而且蕭雨的條件也算是比較優厚了,見效付款,這不是隨便那個醫生都能亂打包票的。
安胖子咬了咬牙,二百萬是自己將近半年的收入,不過比起每年那接近三百萬的治療費卻不見什麼效果,安胖子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可以賭一把的。
用二百萬賭一個屬於自己的兒子來,安胖子覺得還是物有所值的。更何況還有一百萬是等老婆們不論哪一個懷了兒子再給,這件事還是值得拚搏一下的。
於是安胖子更不能讓蕭雨離開了,抱著蕭雨的腿說道:「成交,成交了。」
「慢點,你先別著急,我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蕭雨笑著說道:「答應了這個條件,咱們再談合作不遲。」
「什麼條件?」安胖子問道。沒有任何一個條件比安胖子生兒子更重要的了。
「條件就是他。」蕭雨指了指半躺在地上的穆南方,笑著說道。「你都有自己的兒子了,留著這個表侄有什麼用?等著分你兒子的家產不成?」
「這個……蕭爺意思是說……」
「把這個穆南方丟在大馬路牙子上,」蕭雨很得瑟的說道。「距離你的茶座越遠越好。自己都準備有兒子了,這種連親侄子都不是的人,留著也是添亂。」
安胖子冷漠的看了不遠處的穆南方一眼,身上殺機頓現。
這個一閃而逝的眼神,還巧一點不落的全被蕭雨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