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靜的生活又過了三天,等那些請來的保鏢過去了起初的精神勁和幹勁兒之後,大概在週六晚上的時候,毫無預兆的襲擊突然臨來。
那大概是在凌晨四點末了的時候,正是深夜已盡,黎明未至的最黑暗時期,也是正常人熟睡最深的時候。
沒有人想到,在這個黑暗的最深處,有著大恐怖,正在悄然的臨到顏家。
今天晚上站崗值班的是代號『黑子』和『金剛』的兩名壯碩的保鏢,也是整個保鏢隊伍裡面徒手格鬥最厲害的兩個人。剛子特意將兩人留在晚上,為的就是應付晚上這種特殊環境之下的素質需要。
為了更好的進行夜間巡邏,兩人都有佩戴夜視儀,以方便在黑暗中尋找活物,發現可能存在的威脅目標。
兩人的腰間統一佩戴著公司所發放的海豹短刀,在他們的右手裡面拿著的是兩萬伏特電壓的電棍,能夠在發現目標的事情,將目標人物輕鬆的擊暈。
『黑子』和『金剛』在公司裡面呆的時間不短,是公司裡屬於元老級別的人,兩人執行任務的次數最多,默契自然也是最好的。
這個同樣是『剛子』分派兩人執行夜間巡邏任務的原因,因為他們兩人組合在一起,往往能夠發揮出大於2的功用。
今晚是兩人守夜的第5個晚上,前面四個晚上,兩人勤勤懇懇,卻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這讓他們的心理情緒稍微的有一點兒放鬆。
然而,就在今天兩人巡邏的時候,突然夜視儀裡面一個紅色的影子從兩人面前一閃而過,又隱沒在黑暗之中了。
「誰?」
『黑子』和『金剛』抽出電棍,握在手裡,一面張望一面小心翼翼的前進。
用手中的電棍小心翼翼的分開草叢。兩人小心的張望,夜視儀中,那個紅色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喵嗚~!」
那是一隻貓,它夜間出來覓食,尋找著草叢中的老鼠,當做深夜的大餐。
「原來是貓啊,嚇死老子了。」
黑子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不自覺的舒緩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有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伸出來,從後面摀住人的嘴巴,將他一瞬間拉入到了無邊的黑暗裡面。
這整個過程安靜、果決,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甚至連金剛也沒有發現他的消失。
「是啊,這該死的貓已經第三次跑出來嚇人了。我發誓,如果讓我看到第四次,我一定會把它串起來,放到火上烤成炭灰。真是一隻惹人討厭的貓,你說是吧,黑子。」
「黑子?你在聽嗎?」
「黑子?」
「黑子?」
「黑子,不要玩了。」
金剛打起精神來,手裡握著電棍摸索著,就在三秒鐘之前,他還百分之百的確定。他的同伴黑子就站在他身邊。
「這個一點也不好玩,黑子。」
金剛有點緊張,他的腳步開始不自覺的加快速度,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裡頭萌芽出來,然後不可抑制的瘋漲起來。
好啊,不管黑子去了哪裡,迷路了也好,跑出去玩了也好。金剛已經不打算去管了,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回到隊長那裡去。
然而。他的腳步才剛移動起來,身體才走出五米的距離。就被一個東西絆倒掉了。
「哎呦。」
金剛被那東西突兀的絆跌,然後摔在地上,就連手中的電棍和手電筒都跌飛掉了。
他茫然的爬起來,正了正頭上的帽子,撿起了跌落在一旁的手電筒和電棍,然後轉過身來要看絆跌他的是什麼東西。
既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壯碩的男人,躺在地面上,臉上還帶著驚訝和不可思議的表情,喉嚨和氣管被利器割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絆倒金剛的東西,巧合的是,金剛認識他,而且十分熟悉,面前躺在地上死掉的男人正是他之前正在竭力尋找的同伴——黑子。
見到幾分鐘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同伴,突然死在自己的面前,金剛的心裡面一瞬間就被恐懼完全塞滿了,他狂叫著,奔跑起來,想要離開這個殺掉了他同伴的地方。
平心而論,金剛在上京是一個不錯的保鏢,身材壯碩,有責任心,最重要的是經驗老道。
但是,無論如何,金剛還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見識過生離死別,沒有經歷過鮮血和子彈咆哮的戰場,在普通人中,他可以成為勇士,但在真正勇士面前,他只有卑微、恐懼的、沒有任何尊嚴的掩面逃走。
然而,即使金剛想要逃走掉,有些人卻並不樂意。
金剛慌不擇路的剛跑開幾步,便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反彈回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黑色的高大輪廓在夜風裡面好像潑墨也似的給人一種模糊又冰冷的存在感。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修長的食指,白皙的伸過來,輕輕的點在他的眉心。
「滴答。」
彷彿一滴水落到了平靜如鏡的湖面上,漣漪,在水滴下落的一瞬間,悄然蕩漾開來,在遠方席捲成一場鋪天蓋地的風暴。
記憶如同滾沸的湖面般逆流成洶湧的漩渦,在心底最絕望的角落翻江倒海起來。
金剛恐懼的睜大了眼睛,他的面前幻想重生,他的心很亂,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最重要的是,在這些重生的幻想中,到處夾雜著金剛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恐懼記憶,他的軟弱,他的無助,以及他最悲涼的吶喊。
金剛死了,死在自己的恐懼中,七孔流血。
沒人知道他在幻象中看到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只知道他最後死相猙獰,瞳孔因為痛苦和無助被縮小成針尖一樣的大小。
「死亡光波。」
遲來的聲音宣告了男人的死亡,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意興闌珊的收回了手指,冷漠的說了這樣的話。
比斯曼。
黑暗中的男人露出了身形,正是六天前來剛剛來到上京的比斯曼。
比斯曼是一個能力者,是一個全身帶著不詳的氣息的能力者。他是一個遊走在死亡和生存,現實和虛幻之間的人,就像一個病毒一樣,是一切恐怖的傳染源。
這一切,只因為他的能力——恐懼製造機。
這種異能是屬於精神力異能中的一種,跟顏喜卒所覺醒的異能屬於同一種類型。
顏喜卒的異能是將精神力轉化為體力、速度、力量等東西,而比斯曼的異能卻是一種精神衝擊,利用人類內心的漏洞和防禦的弱點,將人的負面情緒,包括恐懼、絕望、自暴自棄等無限放大化,從而達到擊潰人心理防線,甚至傷害到本體的作用。
比斯曼的這種能力可以用來群攻也可以用來單殺,威力的大小主要取決於他自身的精神力強度,作用的目標數目和目標人物的精神力抗性。
打個比方來說,比斯曼用恆定功率的異能去分別攻擊十個人和一個人,那麼毫無疑問的前一組的十個人每個人所分攤的精神力攻擊要遠遠小於後一組的一個人。
所以,比斯曼使用異能時候的單體攻擊要比群攻時候要強的多。為了紀念他異能單體攻擊的高殺傷率,比斯曼還專門為他的單體攻擊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死亡光波』(是不是很耳熟啊,貌似是在奧特曼中看過對吧),聽名字就知道比斯曼跟顏喜卒是一類貨色,沒品位的很。金剛同志就是死在這一個沒有品位的招數之下的。
另外,比斯曼利用異能攻擊的效果還要和目標人物的精神力抗性有關係,也就是和對方的意志力和精神力總量有關係。
如果比斯曼用現在的實力去攻擊一個普通人,毫無疑問會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甚至over掉,但是,如果他要是不自量力,往人家井笙或者巨闕這種大碗頭上放異能,先不說能不能奏效,光精神力反彈就夠他喝上一壺的。
開玩笑,井笙和巨闕這等人的精神力抗性早就訓練的跟個銅牆鐵壁似的,你一個小小的精神力衝擊,連個渣都不會被對方感受到。
不過,面前的這些保鏢們,無論怎麼看都屬於普通人類的範疇,所以,在接下來的一刻鐘內,王敏和比斯曼利用異能和眾人鬆散的佈置、防禦,輕鬆狙殺了外圍的保鏢。
本來以兩人的實力和能力,順利的時候,完全能夠在不驚動顏家人的情況將保鏢全部殺死掉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總是伴隨著計劃相依相存的。
就在兩人剛剛幹掉第七個名保鏢的時候,有一名夜間出來噓噓的保鏢發現了異常,果斷的果斷的吹響了口中的預警哨。
雖然他在示警之後就被王敏一刀子削飛了腦袋,但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剛子等一批警覺的保鏢已經爬了起來。
「真是不走運,這種爛事情都能夠碰上。」
「看來上天還是很護著顏家的嘛。」
「不過被發現了也好,一個一個的殺過去也比較嫌麻煩呢。」
「到此為止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