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縣尉相中了你,是你的福分,哼!昨天我就讓人把彩禮送到你家來了,你既然收了彩禮,豈有不嫁之理?」看著眼前的嬌娘,王老頭一陣欣喜。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王老禿都已經奔四的人了,再不找個娘們兒傳宗接代的話,下面那傢伙什都要枯竭了。「把她給我帶走。」
「放開我女兒,放開她。我跟你們拼了!」老頭子奮力抵抗,見郡兵死活不肯送開女兒,著急之下,一口咬在郡兵手臂上。痛的那王老禿的爪牙,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來就是一陣亂踹。那勞什子彩禮,他根本就沒想收,是王老禿硬讓人塞在他家裡的。
「父親,畜生!」老人年邁體弱,怎經得住他們一陣毒打,不多會兒,老人家嘴角就溢出血絲來。
「你們怎麼打人啊?快放了老人家吧!再打下去,會沒命的。」
「是啊是啊!放了老人家吧!」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更有甚者,捲起袖子就要動手似的。
王老禿的爪牙見狀拔出佩刀,刀光閃爍,指著圍觀百姓的鼻子,將他們喝退。
「要是秦功曹在就好了,哎!」數百人圍觀,面對著郡兵的利刃,他們迫於無奈,只能搖頭歎氣。雖不能上前,也把他們圍堵的水洩不通,看樣子是不打算讓王老禿他們輕易離開。
「今天是老爺的大喜日子,本縣尉不想發火,你們再不讓開,就別怪本縣尉不客氣了。」這群賤民,實則該死,竟敢不將本縣尉放在眼裡。「都給我滾開,滾開!」王老禿從屬下手中奪過佩刀,親自在前面開路。「不想死的,就給老爺滾開。」
王老禿也不管會不會鬧出人命來,追著人群橫劈豎砍,「哈哈哈!」砍倒兩人之後,見人群散開,王老禿很是滿意的狂笑起來。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要的就是別人見到他就要遠遠躲開的畏懼感,他身為一個縣尉,賤民還敢堵路,豈不是找死嗎?
「大人,大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父親吧!」嬌娘奮力掙扎,不耐身邊兩個郡兵鐵拳一般的手掌,扣在她肩上,動彈不得。那年邁的老人已經是奄奄一息,瞳孔翻白,再打下去,非打死不可。
「現在知道求我了,你個賤婢,剛剛不是很狂妄嘛!」持著血淋淋尖刀的王老禿笑的有些變態,一把扯著她的秀髮,就把她往車杖上攆。「給我帶走,老爺我還要趕在今晚上成婚呢!」
「王,王老禿,等秦功曹回來,你定不得好死……」老人趴在地上,苟延殘喘,恨不能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人搶走,身體卻使不上力。他雙眼泛紅,被他咬上的郡兵,只管拚命亂踹。老人怒了,一把從郡兵腰間拔出佩刀,狠狠扎進他的腹部,血花迸濺,老人非但不懼怕,臉上反而露出詭異的笑容。「女兒別怕,父親跟王老禿拼了,也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
這一個老頭子,面對十幾個如狼似虎的王老禿爪牙時,眼中卻沒有一點懼意。
「糟老頭,是你自己找死,把他給我殺了。」王老禿氣極,這個老頭子實則該死,不知道好歹。自己堂堂西城縣尉,看中了他的女兒,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非但不懂的感激,還百般抵懶,不殺他難以洩恨。
就像是多年未歸的遊子,踏足西城,秦漢竟然有一種家的感覺。是啊!這裡不就是他的第二故鄉嘛!要過年了,四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熱鬧非凡。
「秦大人,您回來啦!」過往路人,無不拱手點頭致意,秦漢,好人啊!那些西城新居民,也就是以前的災民,對秦漢更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如果沒有秦漢,又怎麼會有他們今天?「還帶回來這麼多兵器呀!」
看著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秦漢也很是開心,一一點頭回應路人的問候。「哈!袁本初樂善好施,得知我要回家之後,戀戀不捨,特意命人趕來送了我這一千裝備的。」
咦?
見前面數百號人圍的水洩不通,不知道在做什麼?難道是有人表演不成?好奇的秦漢牽著馬匹也湊了過來。臉上含著笑,往裡一看,頓時雙眼欲裂,大吼。「給我住手!」
聲音沉悶如雷,驚得周邊人下意識就推開,見是秦漢。一干百姓紛紛跪下哀求道:「秦大人,秦大人啊!快救救他吧!」
那老頭見身後是秦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不止。「恩人,恩人啊!救救我女兒吧!」
典韋站在一食攤前,想弄點吃的,聽到秦漢怒吼,連忙放下手中小吃。抄著大雙戟,排開眾人,瞬息間,就已趕了過來。放眼望去,人群中,秦漢攙扶著一個渾身血淋淋的老人家。橫眉怒指,咬牙切齒道:「王老禿,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強搶良家婦女……」
這話……
「秦漢,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一個小小的功曹,竟敢當眾辱我,你想死不成?」又聞耳邊百姓嘀咕謾罵,王老禿惱怒成羞,揮舞著尖刀,追著人群胡亂揮砍起來。「都給我去死。」有張魯罩著,自己又是西城代理縣尉,王老禿何懼之有?一個小小的功曹,也敢對著自己叫囂。「把秦漢給我拿下。」
嫉惡如仇的典韋,聽身邊百姓言語,那還顧的上那些,排開眾人擠了進來。手中大雙戟,就像是閻王爺的生死簿,磕著就亡,碰到就死。
這些郡兵本就是王老禿從漢中帶來的爪牙,殺了最好不過,秦漢又怎麼會手軟。郡兵橫刀相向,殺了過來,秦漢奪過手中尖刀,捏碎了他的脖子,連砍十數人,直追王老禿。
人群實在是太擁擠了,鮑鴻帶著一干人,又不敢傷了百姓,擠兌半天,這才擠了進來。再看,滿地躺著十幾具冰冷的屍體,秦漢和典韋二人,幾番之下,就已經將王老禿的爪牙給殺了乾淨。
見渾身血跡斑斑的秦漢和貌似惡鬼的典韋,王老禿這才害怕了,身邊手下都已經躺在地上,只剩下他一個。看著眼前兩人,王老禿嚇得手臂不停的晃動。「秦漢,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張魯張太守親命的縣尉,你要是敢動我的話,張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秦漢冷笑,「張魯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久前,皇帝親封我為西城縣尉,張魯算什麼東西?」秦漢手中的尖刀指著王老禿的鼻尖,呵斥道。「你這畜生,攪得西城烏煙瘴氣,今天我不殺了你,百姓不服,天都會怨我。」
圍觀群眾紛紛舉手吶喊。「殺了他,殺了他!」
王老禿懼怕,奔至車杖處,尖刀架在嬌娘的脖子上。心裡害怕到極點,卻越發的張狂。「呵!秦漢,滾,給我滾,你要敢往前踏一步,我就殺了她。」
典韋憤怒,卻不得前進。
秦漢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好,你放開她,我走便是。」說話間,秦漢調頭就走,走步至人群中,卻是將肩上挎著的寶雕弓給取了下來。
王老禿見秦漢已經消失不見,心下有所鬆懈,尖刀指著典韋。「滾,你們都給我滾開。」
見秦漢不見蹤影,圍觀百姓皆是哀默,卻要散去,聞耳邊咻的一聲破空傳來。一隻利劍,飛速旋轉著激射而來,正中王老禿的面門,帶著他的身體飛了出去,摔到在七八米後地面,沒了聲息。
百姓紛紛轉頭看來,躲在人群後面的秦漢,正將寶雕弓往背上放去。人群再也忍不住,自發的喝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