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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百九十五 文 / calfenhh

    駛上高速兩邊來往的多為貨車,夜燈閃亮,一眼望不到頭的白楊林,像古時長戟一樣矗立在黑幕中。

    梓健想到初次見到這片景色時,那時開車的是花勇,他旁邊坐著劉音彤。一群人熱熱鬧鬧的擠滿車廂。

    老牛和項靜蕾很靦腆,那是他們最羞澀的一段歲月;嚴吟君和馬莉沉默不語,像對生悶氣的小夫妻;叮鐺兩姐妹穿著一樣的運動服,帶著一樣的韓版帽子;小怡和餅少親熱的在玩遊戲。

    而梓健和雅妍……在幹什麼呢?

    一時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甚至連想起雅妍的臉龐都很困難。

    雅妍究竟長什麼樣呢?

    他摸摸額頭,耳邊彷彿聽見那天一群人在車裡的歡聲笑語。

    一晃,竟有如時光穿梭一般,變成了自己,孤身一人開著車,往反方向駛去。

    生命如戲,誰為誰牽引?

    電話響起吹散了瀰漫在車內的憂傷空氣,又是個陌生電話,梓健按下免提卻聽到尤娜的聲音。

    那聲音一響,八萬塊即刻飄上車窗。

    「梓健這禮拜去不去酒吧?師傅和他男朋友也去,你也叫兩個朋友,人多熱鬧一點。」

    「這禮拜,應該沒問題。可你知道我那同學已經不在那裡了嗎?」

    「哎?你說那個梅毒?為什麼?」

    「他老婆懷孕了,退了錢想帶老婆去外地靜養生孩子,而且跟合夥人有點矛盾,弄的不怎麼開心,所以現在已經不在那了。」

    「本來他在我們去都是免費的,這下不是要自己掏錢?」

    「嗯。」

    「那換個地方。」

    「要錢就不去了?這麼現實?」

    「那裡本來就都是二十歲的人去的,要錢的話就不去咯。」

    「我無所謂……可尤娜你怎麼又換號碼了?」

    「買新手機了啊,最新款的。」她頓了頓,又吐了「八萬塊」三個字而後一陣竊笑。

    只有在這時她給人的感覺才多少像個沒什麼心機的花瓶女孩。忽然想到她已經看過小喻的信,卻又不提這事,梓健有些不舒服,彷彿被人抓到了什麼把柄似的。

    「哦很好,新手機好用嗎?」

    「特別好用,那如果你無所謂的話就去我家旁邊的酒吧,離我家近也不怕喝醉。」

    「是你不怕才對吧,什麼樣的酒吧?太亂我不去的。」

    「我也討厭亂,叫greenlight,你來了一看就知道,顧客都是三十出頭的。」

    「greenlight?怎麼這麼熟悉?」

    「你去過?」

    「去過兩次,那裡倒還行,你家住那兒?」

    「是啊,五分鐘。」

    「那好到時候再聯繫吧,我在開車。」

    「嗯……哎梓健。」

    「怎麼?」

    「你老婆回來了嗎?」

    他猶豫幾秒,而後說:「沒有,你怎麼老惦記著她?」

    「沒有,我怕她知道你老跟我們出去喝酒會不高興。」

    「算了吧你。」

    掛了電話梓健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好像剛剛挺過了一場考驗,但為何同尤娜通話會像考驗他卻不明其理,只覺得這女人在嬉笑間有其鋒利之處,如同綿裡藏針,口蜜腹劍一般。

    下了高速梓健打開廣播聽晚間音樂,年末十佳金曲正火熱評選,但每首歌的名字他都聞所未聞,他讀書時的音樂無印良品、周傑倫、***、陳奕迅,都慢慢淡出時代的浪花了,曾經燦爛的浪花。

    幾天後蔡佑達找梓健去飯店吃飯,幫她女兒慶祝,可慶祝什麼卻弄不清,既非滿月也非週歲,單純是慶祝。

    看著圓鼓鼓紅撲撲的坐在嬰兒車裡的孩子,梓健感傷著,原本此刻這兩家人應該各帶著自己孩子,在類似這樣的飯桌上訂下婚約。梓健的兒子與佑達的女兒從三個月起便手拉手,同哭共笑。

    經過之前那件事蝶兒對梓健的不滿更深一層,她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男人狠得下心不讓女兒來見母親最後一面。

    在她眼裡梓健或許是非常糟的一個人,無論是作為男人還是丈夫。

    而另一方面佑達也提起於冬升的事,這孩子突然失蹤又毫無預兆的出現,據說已經辭了以前的工作,但如今具體做什麼也無從得知。

    而他也從蝶兒這裡得知了小喻的近況,蝶兒像正好有人傾訴似的把心裡好姐妹的不幸都告訴了他,大概是覺得一向受小喻照顧的鼕鼕會和她一樣疼惜小喻的遭遇吧。

    只是飯桌上於冬升不在,不然梓健想問問他關於小喻摔下樓的事,倒不是懷疑鼕鼕做了什麼,因為那太可怕了,梓健只是想知道,他當時在哪兒。

    吃過飯蝶兒陪同父母和寶寶先回家,佑達買了單同梓健走出飯店,本想叫車可月色當空,環境清幽,便多走了幾步。

    「梓健你知道蝶兒以前的事嗎?」佑達拉上滑雪衫問。

    「知道點,你指什麼?」

    「她爸爸的事。」

    「嗯。」

    「蝶兒高中的時候一天放學回家,看到她爸爸死在家裡……這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唔。」

    「可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他頓了頓咽口唾沫,「蝶兒爸爸過世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小喻陪著她的,所以她們感情才會這麼好,蝶兒看起來雖然很強勢,對小喻有時候也三令五申,可在她心裡對小喻的感情一點也不亞於你,只不過因為現在有了孩子的關係……所以……」

    「我知道她很擔心小喻。」

    「其實蝶兒也是在恨自己,那時候小喻一直陪著她,可到小喻有事了自己卻連個面都不能見,她很懊惱,為這事,所以對你的態度也不太好。」

    「我知道。」

    「如果能讓蝶兒見一見小喻的話……或者,通個電話也好啊。」

    「……這我不能做主,要先問下那裡的醫生。」

    「嗯,問一下,如果能見的話不止對蝶兒,對小喻也是有幫助的吧。」

    梓健看一眼佑達,樹林的陰影投在他臉上,過去那個娘娘腔的蔡佑達幾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了妻子,成為父親的佑達。

    不得不說,人的成長必須是來自於「改變」,一成不變的生活只能讓你原地踏步。

    梓健在出租車攔招點同佑達分手,上車後他即撥打了花正平的電話,但沒想到卻得到了另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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