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現在能說了吧?」
「可以,哎呀太舒服了。」花勇感動的就差沒喝下湯水了,「那天我去和餅少吃飯,音彤那女人果然來了,兩個人現在過的真好啊。穿的衣服加起來可以買一輛轎車,最要命的還很恩愛,就好像一直恩愛了幾十年一樣。」
「不過我是無所謂的,餅少到底也曾經是兄弟,對我還是很客氣。那女人就不說了,不用想也知道她找我去吃飯,除了炫耀外還為什麼,可我就是要去看看人可以虛榮到什麼程度。」
「哦!離開你我過得是沒以前好,口袋空空,半毛錢也沒有,可我開心了。她要看我落魄樣子,我就給他看,我過得多開心。我花勇,有錢開心,沒錢也一樣開心。」
「嗯,那怎麼弄成這樣?你們一頓飯吃了兩個禮拜?」
他笑起來,「別開玩笑聽我說。」花勇用水晶皂塗滿全身,連額頭鼻翼面頰都塗了。
「本來一切順利,酒足飯飽也相安無事,可大概上天喜歡捉弄我,我接到了豬男來的電話,說剛下飛機要馬上來見我,拜託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可他口氣強硬要我帶上護照馬上走,他在飛機場等我。」
「那我就去啦,醉醺醺的,在飛機場我們直接買了去仰光的機票,當我坐上飛機的時候還傻呵呵的以為是在做夢,可一覺醒來,媽呀!真的在仰光!」
梓健一愣,花勇果然總會有出人意料的事來,連先前嚇到了的老頭也慢慢靠近想聽個究竟。
「我不和你講過關於偷渡去日本的事嗎?豬男這次急著找我去就是為了去那裡談這方面的生意。在仰光西北有個山區,從仰光乘車過去要三四個小時,那裡的人不會英語,更不會日語,村裡能找到的唯一翻譯就是說中國話的,這也是豬男來找我的原因之一。先把那裡的話翻成中文告訴我,再由我翻成日語告訴豬男,雖然麻煩可以沒辦法。」
「是啊確實麻煩,像拷貝不走樣。」梓健有些難受的伸出雙手降溫,「那去那裡的目的是什麼,又怎麼弄成這樣回來?」
「唔,原來之前和那裡就有過些聯繫,他們那個村子又偏又落後,沒水沒電,村裡的青壯力都去城市打工賺錢,其中有一部分很想去日本賺錢,可他們付不起偷渡的費用。那怎麼辦呢?裡面就有年輕人想了個辦法。」
「什麼辦法?賣器官不成?」
「賣器官能賣什麼錢,他們村子裡有礦山,本來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礦,只知道是座神山,一直供奉山神阿基姆,但之前聯繫的人和那些年輕人回了村,探查下來才知道那不是金礦銀礦,而是稀土礦,這可太值錢了,特別是對日本這種靠稀土吃飯的國家。」
「稀土礦他們國家好像也不怎麼關心,還不如煤礦鐵礦來的有用,所以初步計劃是從中國運進挖掘機器,採出稀土再運回中國境內,從中國的沿海港口用船再運回日本本島提煉。」
「想的倒是不錯。」
「不錯吧,如果真能運作起來,日本政府就會對我們偷渡的事視而不見,這樣即使做的是非法勾當也有政府做靠山,可謂打響開門第一炮啊。」
「你們要幫小日本偷礦?你們是忘了祖宗啦?」不知何時身邊的老頭嚷起來。
「沒忘沒忘,我們是在挖小日本牆角。」
「那後來呢?」梓健問一句。
「我和豬男就去了他們村子,又仔細看了遍,豬男拍照記錄地理位置環境,帶回去研究具體的運輸路線,而另方面要我們幫忙偷渡的村裡年輕人從十幾個一下變成了五十個,其實這幾個都無所謂,就算全村都去日本也行,只要礦能開。」
「可好景不長,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終於傳到他們村長的耳朵裡,村長可是個老頑固,一聽到挖山鏟礦當即掀桌子,也不管這村裡幾十個小伙子的未來,連夜找了全村的男人,前前後後也有五六十號人搜捕我們,叫嚷著要把我們抓了為山神阿基姆謝罪,要開山就是開他們的祖宗。」
「好在有小伙子提前來報信,可我們帶的行李,錢都在噸自立,哦大多是豬男的,我衣服裡只有兩本護照。沒了錢什麼都沒了就只能跑,原本做的稀土夢也碎了,後來在公路上攔了輛運木材進中國的卡車,這才回到國內好歹撿回條命。」
「到了國內再換卡車,換了好幾輛才總算到這裡。大難不死啊,那天晚上要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我現在肯定被曬成人干,掛在山腰上了。」
梓健用力拍拍花勇後背,像祝福他能活著回來一樣。
「那豬男呢?」
「去日本領事館找人了,我呢就來找了你。」
「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偷渡這行也不好幹,那就此打住了?」
「那裡不行再換一家唄,印尼、馬來西亞、泰國,等過兩天去了日本再商量。」
「還是要做這個?」
「不然咧?有刺激才有人生啊,梓健你不用擔心我,就算我十年沒和你聯繫也別擔心。」
「哦好啊,你反正出什麼事我都不會太驚訝。」
「唔,對對!那走吧找個地方吃飯,我也有段時間沒好好吃一頓了,上頓還是餅少請客的牛排咧。」
兩人離開老年浴室,艷陽高照花勇看來神清氣爽不少,找了家附近小餐館點了幾個家常菜坐下吃了,梓健講起小喻來信的事,還說不久後還會再來一封。
「那什麼時候能去看她?」
「這倒不清楚,現在就保持書信聯絡也不錯,要是能去的話你爸肯定會打電話來。」
「唉,這過**煩人,這腦子裡面的病不像其他的,好比你感冒了吃感冒藥就會好,肺炎打青黴素也會好,可這病它不是用藥能治的,有時候想想挺讓人揪心。梓健對你來說也是種考驗。」
他笑笑,但早已做好考驗的準備,現在他覺得順其自然會更好,或許時間就是治癒心理疾病的最佳良藥。
這晚花勇睡在了梓健家,兩人喝酒喝到半夜方止,聊了許多關於過去的事。
第二天梓健拿了兩萬塊給花勇,他準備再回日本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