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yellow戰隊戰隊,勾起梅毒無限感慨的神經,與梓健狠狠碰杯,一口乾下接著說:
「梓健這頓吃好再去我那裡繼續,喝趴了沒關係我找地方給你睡。」
「我可很長時間沒喝趴過了。」
「今天就讓你趴,在我朋友裡面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你們高中這一塊,只要高中朋友去我店裡都免費,為什麼啊,因為我覺得高中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咧。」
這倒不佳,對於高中畢業後輟學踏上社會的梅毒來說,高中必定是他最珍貴的記憶。
「梓健這鍋太好吃了。」潘雲松說,「你以前來過?」
「這地方不是你選的嗎?」
「哎呀好吃再來一鍋。」
梅毒招呼服務員要份一模一樣的,而後轉向松子,「你是今天我們三個裡面穿的最像老闆的。」
「我?」
「是啊,我像混混,梓健像上班族,你最像老闆。老闆都是穿這麼休閒這麼有噸位的。」
「好吧,那今天這燉我請。」
「哈哈,腦子還是你聰明。不過沒事我老婆有這家的券。」
久未開口的風塵妻子總算吐出個「嗯」字,梓健本想問些關於這女人的問題,可本人在場就不太方便,加上女人似乎不太愛和這幾個三十多歲男人聊,一直悶頭吃東西。
時間到九點火鍋店的客人絡繹不絕,應該是週五關係,明天不上班的都選擇在外吃飯。
梅毒搶著用券買單,又同老闆攀談起來抽了支煙,看來因為酒吧在不遠處和火鍋店的老闆相處的也不錯。
他妻子沒等餐後水果上來便去了店外,站在熱鬧的路口和誰打著電話,一副手舞足蹈的高興模樣。
來到梅毒的酒吧,一派閃耀著高科技霓虹的led燈,裡面很熱鬧,只是現在的舞池已不是梓健當年所熟悉的了,像他這種男人只會被認為是老掉牙的大叔,不過除去喧鬧,酒吧也有安靜的地方。
二樓的兩排位子很好的隔絕舞池噪音,而且兩人一個的情侶座還能共同欣賞窗外的美妙月色。
梓健他們先在一樓坐了會兒,還沒到十點,場子還不夠熱。客人們坐在四處三五成群的閒聊。梅毒叫來酒,要再和梓健乾一杯,這次是威士忌。
「哎呀梓健,其實老同學要約出來聚會還真不容易。」梅毒說,「你有去過同學聚會嗎?」
「一次沒有。」
「我就知道,我們現在每年都聚啊,前段時間才剛剛聚過。」
梓健心想梅毒曾拆散張智同葉子並鬧得落荒而逃,竟還有臉去參加同學聚會,想必聚會不存在當時那些人吧。
「梓健你做這行收入怎麼樣?」
「還過得去,可畢竟是幫人打工,要看別人眼色,不像你自己做老闆。」
「我也要看人眼色的啊,這地方也不是我的,只是他們沒空管讓我管罷了,而且這麼家店要看眼色的地方多了,首先公安要來,工商也要來,最後消防也要來分杯羹,可你誰都不能得罪,一個不小心明天就讓你停業整頓,勢力大得很。」
梓健笑笑,杯中威士忌味道不錯,梅毒對朋友還是不壞的。
「那你現在還搞那些東西?」
「什麼東西?」
「毒。」
「早不弄了,誰敢弄啊現在,我們這裡是最乾淨的酒吧,我保證連一丁點興奮劑也找不到。」
「是嘛,不害人咯。」
「我現在是全心全力做個好人啊,『人好得子』梓健沒聽過嗎?」
「人好得子」這話在寺廟曾見過,梓健想到從小喻腹中掏出的不足月的男嬰,儘管這畫面一閃而過但還是讓他一口乾了杯中酒,又不自禁的點煙。
「人好得子」,孩子卻死了,顯然是種報應。
「梅毒多拿點吃的來,我不喜歡干喝酒。」松子像探尋獵物般環顧四周,店裡客人慢慢活躍起來,如同聞到食物味道的池子裡的鯉魚。
「都是年輕人啊。」松子歎一句,「看得我好像從來沒年輕過。」
「還有不少漂亮女孩。」
「哎梅毒你老婆呢?」
「和朋友去玩了,她有自己的圈子,和你們談不來。」
「這倒也是,因為你們找的都是比自己年紀小的,所以講不到一塊去。」
「找同齡人的都三十多,那還叫女人嗎?」梅毒掐了煙,「三十歲還不結婚的女人肯定有問題。」
「我倒是喜歡三十的。」松子來一句,「你是沒見過三十歲女人有魅力的地方。」
「哦?你見過?」
「相親相多了,老見到。」
「相親不都失敗了嗎?」
「可魅力見到了。」
「原來如此呀。」
喝光酒立刻有人倒滿,不覺又喝一杯,梅毒忽然在衝門口的誰揮手,看去是兩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她們慢慢走近,刺眼的激光掃過兩人,是劉子菲,旁邊的是一直和她很好的姐妹,尤娜。
自從上次在大洋公園拍婚紗照碰到後至今,便再沒見過。
「大美女你來啦?」梅毒已經有點醉了。
「噯子菲你怎麼也會來這?」潘雲松問一句。
「附近好吃的店這麼多,吃完了就想來小喝一杯,而且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梅毒說老同學去都算他請,是不是梅毒?」
「當然是,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別客氣隨便喝。」
劉子菲嫣然一笑,上了妝的臉真不比舞池中的年輕女孩差,只是她的眼神中所透出的老練與銳利,叫人不願接近,和幾年前梓健還在和她搞曖昧騙取客戶資料時期相比,明顯少了份靦腆,或許這也是不斷推升的年齡所致。
而在她旁邊的尤娜,總帶有一份出類拔萃的美麗,彷彿無論什麼場合,打扮成什麼樣都有種吸人目光的魔力,只是在社會上混久了,接觸了千千萬萬個陌生客戶,梓健看得出這女人迷人的外表下藏有種叫人不快的虛榮與虛偽。
可多看幾眼後,這份隱隱的不良映像也會被她美麗的臉龐所掩蓋,無論她的心多麼醜惡,美麗就是美麗,是吸引雄性願為她奮不顧身的美麗,是種武器。
就如同john一樣,john雖然醜陋,但不代表它所看到的東西也是醜陋的。
梓健不覺多看兩眼,忽而想到了大洋公園拍照那天,自己背高跟鞋斷了的尤娜去椅子坐下……難道因為這裡是酒吧,所以才將她誤認為是虛榮與虛偽的?
「梓健你怎麼也來這兒?」劉子菲過來問一句。
「我為什麼不能來?」
「這裡都是沒結婚的人來的啊,這幾個人當中梅毒不算他是老闆,其餘都沒結婚嘛。」
「喝杯酒,又不幹別的。」
「你不知道這裡是找艷遇的地方嗎?」
梓健覺得好笑,自己二十歲就對酒吧瞭如指掌,還能不知道這個。
「子菲你說話好沖哦,是和他有仇嗎?」
「我和他有什麼仇,只是奇怪。」女人扭過臉,喝著同樣洋酒,潘雲松湊上去坐在他們中間,小聲問了句:「這女人是誰啊?」
「我同事,怎麼你喜歡哦,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追她要排隊,大概明年才輪到你。」
「那和你一樣大?」
「比我小五歲。」女人回過臉拍了下梓健舉起酒杯,「喂梓健怎麼不帶你老婆來?你那小巧玲瓏的老婆呢?」
「吵架了。」他撒謊道。
「你老婆這麼聽話都會吵架?你真不是個男人。」
「唔,是啊不是。」
「噯要麼我們去上面坐吧,樓下的人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