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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百七十 文 / calfenhh

    同潘雲松約好一起吃飯,還約上梅毒,梅毒這小子從小就沒按分過,高中時在班裡傳播成人碟片,成年了去大學城酒吧混跡,而後搞朋友女友弄得狼狽逃竄,再出現時仍舊副吊兒郎當樣。

    他的人生究竟是怎樣一種狀態呢?

    由於要喝酒便搭乘地鐵,下班時分車廂內瀰漫一股汗液的酸臭與男性香水的刺鼻氣味,令人作嘔。實在不明白男人為何要用香水,感覺莫名其妙,若非是遺傳性狐臭則大可不必多此一舉。

    難道是羨慕歐洲人的生活才要塗香水?歐洲人習慣用香水遮掩體臭,而其身型比中國人大一號,試想其基因是有多麼糟糕。

    體型高大不是營養的表現,恰恰相反是缺食少糧的反應。因為祖先獲取食物不易所以才進化的需要在體內儲藏更多脂肪,而中國人之所以體型不如歐洲人,則正是因為土地肥沃,豐衣足食,根本不需要儲存脂肪,一年四季谷滿倉滿。

    梓健不喜歡和周圍人對視,便望著腳下發亮的皮鞋。皮鞋399是小喻以前在網上購買的,害怕出門的妻子總在網上購物,以此打發曾經用不完的時光。

    車上乘客漸多,手機響了,一看是這段時間突然失聯的花勇。

    「你去哪了?跟消失了一樣。」

    「香港啊,不是和你說過要去祝賀新婚的雞嗎?」

    「可也去太久了吧,要去兩個月?」

    「又陪他們度了個蜜月。」

    梓健想笑,可身邊是一張死魚臉的婆娘,無奈又壓低聲音。

    「人家蜜月和你有屁關係,難道將來孩子生下來姓花?」

    「喲梓健,心情不錯嘛,還和我開玩笑,看來你恢復的滿好。」

    「………」

    「其實是他們請我去的,本來呢他們就要去玻利維亞群島,那裡的大堡礁知道不?」

    「知道怎麼了?」

    「本來他們打算跟團游,可後來知道我會講.法語,那地方是法國殖民地,所以就邀我去,這樣他們可以自由行。也不用跟著旅行團那麼麻煩,我就做他們的翻譯和陪游,畢竟在法國呆了幾年,雖然說不上暢所欲言可基本交流不成問題。」

    「那三個人睡一個房間?」

    「你心真髒。」

    「是你幹出的事讓我覺得你髒。」

    不覺加大音量,死魚臉打個哈欠,牙齒的坑窪程度也和食人魚類似。

    「沒有啦,我們四個人去的,雞和他老婆,還有他老婆的姐姐。一開始我剛到香港和他們玩的就很開心,她姐姐就喜歡我這型的,見多識廣,身材又好,口齒伶俐,能一把抓住女人的那裡。」

    「哪裡?」

    「心啊,你以為哪裡?」

    「反正現在是舉行吹牛大賽對嗎?你知道閩南語裡形容一個人吹牛怎麼講嗎?」

    「怎麼講?」

    「烏魯木齊。」

    「烏魯木齊?不是地名嗎?」

    「就是新疆烏魯木齊,你就是烏魯木齊。」

    「總之我和他們處的很開心,在香港住了一個月,在大堡礁又住了半個多月。太棒了那地方,而且全是由嚴吟君買單啊,他爸還找我去他那裡幫忙,被我一口拒絕。」

    「為什麼不去?」

    「我在等日本的消息啊。」

    「還真要繼續出海?」

    「應該。」

    車門打開,梓健手握電話勉強擠出,排自動扶梯的人很多,便由一旁樓梯出站,反正多走兩步也不至於會死。

    「喂接著說!你還去出海幹什麼?不是和克瑞絲的姐姐相處的很好嗎?」

    「是不錯啦,可梓健你知道,女人始終不是我追求的。」

    「那你追求什麼?」

    「liberte。」他撩句法語。

    「哦。」梓健反應冷淡,「那你去吧,永遠。」

    「而且我也沒錢,真要找個女人天長地久也不現實,除非那女人瘋了。」

    十幾分鐘電話打下來花勇總算說了句實話。

    「也對吧。」

    「那等我回來找你。」

    「嗯行啊。」

    「我先走了,和他們去打香港麻將。」

    「嗯。」

    花勇的人生依舊那麼荒誕而多姿多彩,他或許從沒像正常人那樣,想過要在這世上留下些什麼,想過要結婚,想過要傳承後代。

    他憑藉著某種與生俱來的直感,朝著下一站不知哪兒的方向狂奔。

    或許,下一站,地獄……

    來到相約的火鍋店,潘雲松一身最大號polo衫已坐在那兒了,大概是為了顯年輕還特別穿了身紅色。兩人等了片刻先叫啤酒來喝,乾了一杯後梅毒和他老婆也來了,他們遲到了一刻鐘。

    梅毒瘦的像猴子,一眼即給人縱慾過度的印象,但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從小跟著父親賣碟呢,他穿一件黑色的印有銀骷髏的花哨襯衫,下身牛仔中褲,一雙三葉草就像剛從倉庫拿來一樣,脖子上掛著銀項鏈。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和梓健,和潘雲松是同齡人。

    再看他老婆,媽呀,一身風塵味,條紋黑絲襪配裸色高跟鞋,上身一件v領小洋裝,耳朵上兩粒貝殼狀耳環,粘了兩層假睫毛。

    雖然不難看,但總和「妻子」這一身份無緣。

    人齊了點菜,梓健要了蒙古酸麻牛肉鍋,餘下的隨便他們,梅毒叼起煙對妻子指手畫腳,而在一旁的胖松子則對他能這樣指使女人,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

    「梅毒你現在怎麼越來越瘦了?」梓健問一句。

    「心理作用,我從高中開始一直是一百斤,十幾年來沒變過,不上也不下,也搞不懂哪不對,就是胖不起來。」

    「是哦,不是縱慾過度?」

    「我現在修身養性,要生孩子。」

    瞟一眼風塵妻子,老婆穿這樣老實講要修身養性比登月還難。

    蒙古酸麻牛肉鍋上來,一看一聞即叫人胃口大開,酸麻的肥牛浮在高湯上,耳根下的唾液腺也隱隱作痛起來。

    「松子還沒找到對像?」

    「沒。」

    「要女人嘛,我那有的是。」

    「不是要你那裡的女人。」

    「哦不是啊,那我也有想結婚的,想安定的,不喜歡玩的,各種類型都有。」

    「怎麼像人口批發?」

    「不要,你那裡我又不是沒去過。」

    「可我要謝謝你啊,我這幾天真的覺得孩子就快來了,老婆就要有了。」

    「這還能感覺的?」

    「梓健你別不信,真有這感覺的。而且年初我去龍山寺拜了拜,肯定保佑我今年得子。」

    「嗯……噯梅毒你現在自己開酒吧?」

    「其實也不算自己開,幾個朋友合夥開的,我也出了份錢罷了。可他們平時都有別的工作,我沒事所以就在那裡看著,而且我對裡面的運作什麼的都熟。」

    「怪不得穿成這樣。」

    「這樣能和年輕人拉近距離。梓健我知道你是在羨慕我對吧,你小子從高中就羨慕我了。」

    「是啊,我們yellow戰隊我只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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