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手續弄好後已過了兩小時，兩人坐回辦公室才稍悠閒的喝口茶。
「梓健你們公司那個接待真漂亮。」
「新來的，中專畢業，十八歲就出來找工作，今年才二十。」
「二十歲？這麼小？可你們要求不是本科嗎？」
「干前台不需要，只要年輕漂亮懂禮貌就行，客人看的舒服，賞心悅目。就像空姐為什麼都要精挑細選？顯得高檔，公司也一樣，就算找個研究生在前台可長得歪瓜裂棗也沒用嘛。」
「嗯，可你們辦公室裡面的質量就差了。」松子揉揉乾澀的眼睛，「漂亮女孩讀書的時候太多人追，所以讀不好。不漂亮只好拚命讀書麻痺自己，可到頭來漂亮的是又能玩又能找到好老婆，太不公平。」
「是呀。哎你媽現在催你越來越緊了？」
「都把我逼瘋了，錢這東西還是太重要了，每次去相親女的看到我胖了點就先扣20分，然後聽我是醫生加10分，又聽我是婦產科醫生扣30分，這樣一來幾分了？100-20+10-30……60分哦，然後聽到我還沒買婚房，錢也只夠付首期，直接拎包回家。」
看到好朋友因此事屢受打擊，梓健一時也不知怎麼安慰。
想想這也無法怪任何人，來相親的都目標明確，心中自有標準，首先不帥又胖又不會講話，第一印象就不高，加上工作及收入，你會為了一個不愛不討人喜歡的人一起同甘共苦生活下去嗎？顯然不會。
也由此潘雲松才有了激進的決定，其中不乏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聊了片刻後兩人去樓下抽煙，經過前台美貌接待投來叫人心跳加速的微笑，那笑甚至令人懷疑她是不是在暗戀自己，可往往在這美麗笑容背後，心中的暗語都是「這兩個死男人，來來去去沒完沒了。」
外面火熱火熱，老君的煉丹爐在腳下燃燒，點上煙梓健的眼神略顯憂傷，他講起妻子的事，原本潘雲松打算迴避這件事，對方不提他也不問，可梓健主動提了。
「我把小喻送到醫院去做隔離治療了。」
「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月前。」
「怎麼樣，她現在好嗎？」
「不知道啊，醫生不准我和她有聯繫，不過應該會越來越好吧。」
「嗯。」看到梓健的痛苦，潘雲松對他的羨慕也少了許多。
「可能要半年，半年才能去看她。」
「唔。」
「噯你要不要來一根。」
「我不抽煙。」
「雖然女人常說不喜歡男人抽煙，可女人更願意嫁給抽煙的男人，你信不信？」
「我不知道，我也沒談過戀愛。」
「是嘛，高中時候你是不是暗戀姚琳？」
松子一愣，「突然講這個幹嘛？」
「一下想到了，那時候班級裡不少人都喜歡姚琳吧，你成績又最好不是嗎？」
「唉，其實梓健我也沒什麼要求，找個能得上我的女人結婚就行了，你知道身邊朋友一個個結婚自己有多難受啊。」
梓健笑起來，「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如果我到現在還沒結婚也不會像你那麼急，你是男人怕什麼，四十歲也不晚嘛。」
「去死，我可不想到四十歲。」松子手插牛仔褲，望一眼火辣辣炙烤的太陽，「梅毒前兩天找我吃飯，你一起去嗎？」
「行啊，什麼時候？」
「約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等我下次休息我打電話給你，他現在在管酒吧，是一直有時間的。」
「好，那他怎麼樣，孩子有了嗎？」
「現在身體是調養的不錯啦，就看老天什麼時候成全他。」
「嗯。」
梓健掐了煙，又陪潘雲松聊會兒，不久後他去一條馬路外的公交站等車，而梓健回辦公室。
經過接待台時，那個二十歲女人又投來美麗的使人遐想的微笑。
梓健在家附近的游泳館辦了張會員卡，工作稍閒時便會帶著john一同前往，當然john不能進館只能在門口的槐樹下發愣。但即便這樣，對於能外出溜躂這條丑狗也很高興。
狗的情緒絕不比人少，當小喻不再出現後john失落了好一陣，而梓健為了避免剛開始時失去妻子的痛楚也盡量不回家，用工作麻痺自己，想必只能觸景傷情的john承受了比他多得多的寂寞與孤獨。
對此他感到愧疚，無論是上代的老john還是現在的john，梓健對它們都不怎麼樣，若有機會，真想好好補償。
熟悉的水的感覺，游泳是世界上最棒的運動，但開在住宅區內的游泳館多是為保持身材的已婚婦女和父母帶來玩水的孩子，沒什麼叫人驚喜的地方。
但梓健來此只是想運動身體，他喜歡在水中暢遊的自在感覺。
游完泳淋了浴，牽著john一同走在夏天夜晚的街上，感覺好的叫人黯然神傷，來到社區大草坪john撒歡的來回奔跑，用兩隻前爪刨茂盛的草堆，鼻子對每一樣嗅到的事物都有興趣。
直到玩累了才搖搖擺擺回到主人身邊，尋求某種關懷，梓健摸著它**的皮毛，感受到狗的心跳比人快十倍，所以壽命也只有人的四分之一吧。
剛要把它舉起來，口袋裡電話想了，是總公司分析師打來的，也就是叮叮的叔叔。
「梓健，張振偉把材料給你看了嗎？」
「嗯看了。」
「那怎麼樣，要不要參與一份？你師傅可也參與的啊。」
「當然要參與，自己公司出的東西自己人都不支持怎麼叫客人支持。」
「你這話我愛聽，可規矩懂得吧？」
「知道。」
公司和香港投資所共同設立了一個新東亞富國基金，主要針對港股，最低申購額五十萬一份，張振偉也參與，梓健倒無所謂參不參與，但參與可以和總公司的分析師團隊有更多聯繫，對以後陞遷之路有極大好處，即使這個基金虧損也問題不大，能和一些賞識自己的人保持聯繫，頗有同舟共濟的味道，何樂而不為。
一番商量後對方掛斷電話，john似乎又來了精神，警惕的注視草坪深處的野貓，夜幕下野貓的圓眼睛像螢火蟲般閃著光，梓健喊了聲「出擊！」john一下竄出，野貓望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