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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四十六 文 / calfenhh

    另一方面在凹型樓的另一邊,鼕鼕的家。鼕鼕名叫於冬升,或是要取旭日東昇的意思,可父親文化有限將東昇弄成了冬升,便一直錯下去。鼕鼕看起來已長成了大人,身體比同齡孩子更壯,聲音粗而低沉,仁中兩側長出淡淡的胡茬,喉結吐出而明顯,和成年人沒什麼差別。

    於冬升的家和蝶兒那裡房型一樣,但整體看來要簡陋甚至破落,由於多年為爺爺治病以及日常的生活花費,家中除了床之外唯一的電器便是一台中國製造的呼吸機,還有那豎在呼吸機旁的一人多高的沉重氧氣瓶。

    年邁的爺爺躺在籐條編的床上要考呼吸機才能存活,但偶爾的老人也會迴光返照般的拿下呼吸罩,講上兩句話,或者靠在床上望著半開的窗外的綠色森林。

    鼕鼕拿著籃球在自己的床上躺著,他小學時購買的木板床此時已承受不了孩子長大的身體,除了知呀作響外半條小腿還突出床沿不得不再加張椅子墊著,為了節約店若不做什麼的話不會開燈。

    孩子在幽暗的夜中像抱著玩具熊般將球抱在胸口,如果你站在他身邊從上望下去的話可以看見鼕鼕的手正摳著球皮,半厘米長的指甲佈滿黑污,沿著球的輪廓一路刮下來,不明白的人以為這是他無聊的孩子氣行為,但看一會兒你就會明白他這樣做的意義。

    他是在對著籃球宣洩心中憂悶的情緒,他心中積鬱著一簇火,一簇他自己也不是非常瞭解的火,直到鼕鼕猛然起身在黑暗中拉出廚房的舊工具箱,從中摸索出一把美工刀。

    這樣事情才逐漸明瞭,他抽出美工刀照剛才一樣劃著球皮,一刀、兩刀、三刀,籃球表面變得粗糙,落下毛屑。摸著這片片刀痕他覺得心理舒暢不少,為了更舒暢他更用力的將刀口對準球皮,**下去像刺入某人的胸腔一般,只聽「鐺」的一聲脆響,刀片從中折斷彈到不知哪兒的角落。

    孩子咋咋嘴以示不滿,像生日願望沒有達成似的不滿。在油膩膩的水泥地上摸一陣,可已找不到那斷了的另一半,不由怒火中燒,握緊拳頭猛砸球體,發出陣陣悶響。

    畫面轉換,一個休息日的下午小喻買了花椰菜、芹菜、土豆、黃瓜,一大包東西坐在凹型樓前的長椅上。

    午後的太陽加上由遙遠河灘吹來的風涼爽宜人,樓內的老人們聚在一處聊天下棋打牌看報,球場上鼕鼕一個人練習投籃,一派祥和景象。

    但對孩子來說這副景象卻是令人生厭甚至是陰沉的。

    小喻將黃瓜土豆削皮,挑撿花椰菜,睡到中午才起來的蝶兒吃了碗餛飩後下樓慵懶的坐到小喻身邊。

    「你和他上床了?」蝶兒開口便問。

    「什麼呀,沒有。」

    「沒有?我不信,那你這兩天住他家幹什麼?」

    「什麼也沒幹,做做飯看看電視。」

    「真的哦?」

    「幹嘛騙你。」

    「誰知道你,看你那麼用心的幫他做菜帶飯還以為你們做了呢。」蝶兒歎口氣,「一般來說女人和男人第一次做了之後就會對那男的特別好,原來你沒有哦。」

    「因為我不一般嘛。」

    正說著鼕鼕拿著籃球跑到兩個女人身邊,整片凹型樓的空地上只有她們和這孩子年紀相仿,其餘都是銀髮的遲暮老人。

    他坐在球上撿起丟棄的芹菜葉察看,又拿起刨刀刨起土豆皮。

    「住了這麼多次還什麼都沒做,你師傅也算正人君子哦。」

    「嗯…可能他,不喜歡我吧。」

    「還是他性無能?上面有想法,下面沒辦法。」

    「蝶兒不要亂說。」小喻撅起嘴示意有孩子在。

    「其實小喻我不懂哎,你怎麼對他有意思呢?我記得你剛進公司的時候不是天天和我抱怨你師傅是二百五嗎?」

    「他很好的,家裡養了兩條很醜的狗,我想肯定是別人丟了不要的狗師傅把它帶回去養的,還有……雖然有時候對我很凶可他也很關心我,不是和你說過嘛上次和客戶吃飯差點被佔便宜就是師傅趕過來救了我,還害他又發燒又吐,我感覺的出來他是在關心我。」

    「那也沒用啊,說不定你師傅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只是你自作多情呢?」

    小喻沉默片刻將挑出的芹菜裝入保鮮袋,而後自言自語似的開口:「給他做菜他應該吃的出來哦…電視上說的…」

    「唉,你現在幫你師傅做菜都是用心的,幫我就是敷衍,不一樣了難怪我最近瘦了。」

    「那不很好,減肥,蝶兒太壯了。」

    鼕鼕將削皮削到一般的土豆扔到一邊,像丟棄無用的玩具,刨刀也跟著扔在地上。

    「鼕鼕削到手了?」小喻抓過他,「你別削了我自己來就行。」

    孩子板起臉面無表情的搖搖頭,他只是聽到小喻是在為別人精心做菜時氣不過罷了,更不會自己為「那個人」削土豆皮。

    時間換到去醫院探望柳永的那天,廬小喻灰心喪氣的走回家,半路上遇到放學回來的鼕鼕,孩子從後面趕上來一聲不響的走在小喻身邊,小喻轉過臉看了看他,心情低落。

    「小喻你怎麼了?」鼕鼕擺出大人的口吻。

    「不是讓你叫我小喻姐姐了嘛,又亂叫。」

    「小喻你怎麼了?」他又重複遍。

    「唉…也沒什麼,包掉了。」

    「掉哪裡了?我幫你去找。」

    「怎麼可能找得到。大概掉地鐵上了現在口袋裡只剩張交通卡了。」

    「…掉了就掉了。」

    「嗯你口氣倒不小,裡面可有很多重要的東西。」

    「可已經掉了也沒辦法。」

    「那難過總要難過一陣吧,總不可能包掉了還歡天喜地的。」

    「沒有……」

    小喻揍了孩子一拳,打在堅實的手臂上自己手倒打的痛。

    「哎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補課。」

    「是幫成績好的補還是不好的?」

    「不好的。」

    「你怎麼不好的說的那麼理所當然?」

    「我不想讀書啊。想快點工作。」

    「你這樣說我可要不開心咯,你現在主要任務就是讀書,想什麼工作,就算你現在工作能賺到錢嗎?以後怎麼辦?不讀書一輩子就吃苦明白嗎?」

    鼕鼕明顯不樂意聽到這些,加快腳步。小喻怕這話傷害到了孩子也跟著加快腳步,抓住他。

    「到家好好看書,有不懂就來問我知道嗎?」

    「回家還要幫爺爺擦身,喂爺爺吃飯,哪有時間看。」

    講完孩子跑上樓,動作非常之快。

    回到家小喻將背包丟了的事講給蝶兒聽,蝶兒扔了備用鑰匙給這沒腦子的小女人,跟著樂呵呵的出門和男友去吃大餐,並囑咐小喻自己這身衣服不能帶任何東西,晚上哪都別去,幫自己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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