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內男人的身體急速冷卻,像燒的通紅的鐵棒猛然浸入水中一樣。而女人則意猶未盡似的嬌柔的貼在那兒,她的身體由撫摸到順從到適應,再到渴求,經歷了一長串很漫長的就像人類誕生般的過程。
但結局是好的,雖然小喻之前的叫聲確實讓梓健嚇一跳,可如今看她像最可愛的小貓似的躺在胸口,也就滿足了。
廬小喻的身體熱呼呼的久久無法冷卻,她將手放在梓健那兒,撫摸它。這舉動讓梓健又嚇一跳,她調皮的將它甩來甩去像玩弄件新奇的玩具。可看到她這樣梓健其實是開心的,至少對剛才弄痛她的愧疚,少了些許。
梓健開了床頭燈拿了支煙抽了,他感到了幸福。久違的兩人結合在一起的幸福,精神似乎更好了。小喻趴在梓健胸口看他抽煙,看了會兒後又將耳朵貼上心臟聽跳得很快的心臟。
咚咚咚咚好像有人在打鼓,又像雪人踩著雪步跑進家裡。梓健撩起她遮住半邊側臉的頭髮,看著她的笑,梓健突然想到了「一生一世」這個詞。
「呀,煙灰都弄床上了。」她跳起來,光著身子小跑進廚房拿了個煙缸來放到床邊。
「小喻還痛嗎?」梓健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是不是真弄痛你了?」
「好了不痛了,就覺得脹脹的。」
「脹脹的?什麼意思?」
「就是被撐開了,那種感覺。」
「嗯……那為什麼不反抗?」
「沒用呀,蝶兒跟我說男人只要想做那事情你就反抗不了。」
「她和你說這些?」
「是啊,我們什麼都會說,沒有秘密。」
「那剛才的事你也會和她說?」
「她問的話我就會說,怎麼不希望我說嗎?」
「也沒有,只是覺得你們關係太好了。」
「嗯,我們從小就無話不說的。」
小喻枕在枕頭上,側望著將煙掐滅又關上燈的男友,隨後她像樹懶纏繞大樹一樣雙手雙腳都纏在梓健身上,頭也靠在了肩上。
「小喻,有件事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老喜歡唸咒語呢?」
「咒語?我什麼時候會唸咒語了?」
「那個『忘記了忘記了』什麼的,不是咒語嗎?」
「啊?你聽見了?」
「聽見好幾次了。」
「你幹嘛偷聽我說話啊,不要臉。」
「那是什麼啊?」
「那就是『忘記了『啊!碰上很不開心的事就大聲說一遍,心情就會好。」
「有用嗎?」
「梓健我告訴你,沒有比這更有用的了,我教你以後你碰上不開心的事也講一遍,心情就會好很多,就真的忘記啦。」
「我就算了,太傻了。」
「一點都不傻,真的很有用。」小喻講的格外認真,隨即示範一遍,「忘記了忘記了忘記了,噢!忘記咯!」
梓健笑起來,「好了別這麼瘋了,睡覺。」
「不想睡,再陪我聊會兒好嗎,就一會兒。」
「嗯,你提問我回答。」
「你愛不愛我?」
「愛啊。」
「呵,我也愛你。」
小喻沉默片刻,引得梓健反問,「沒有了哦?就這一個問題?」
「就一個,一個就夠了……」
「那睡吧,**頭。」
「哦!我忽然想到了還有一個。」
「什麼?」
「我突然想到鼕鼕問過我他初中畢業就想去工作,行不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突然提到他?」
「突然想到就問了,梓健你說呢?」
「這……」
安眠劑世界出現了雜音,如同廣播受到干擾的雜音。鄺梓健很想再聽清當時自己講了些什麼,可走的再近只看到年輕的自己嘴在動可全然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鄺梓健的心中燃氣股怒火,那股壓抑在胸口許久卻無從發洩的怒火。他隱約明白為何安眠劑的世界會突然這麼不穩定,那是受了自己情緒的影響。
緊跟著眼前的畫面正在崩裂,像地震般飛起突濺的岩石、碎塊。他沒要求使用「擴展功能」可大腦自作主張的超越了自我意識,啟動了擴展功能。
沁涼的粘稠液體順著主動脈在全身呈網狀般散開來。
「為什麼不是時光機器?」鄺梓健越發怒不可遏,「為什麼不是時光機器!」
如果安眠劑是時光機器的話,他會在見到鼕鼕的第一眼時就將他勒死。
這孩子……必須死!
「擴展功能」——夜幕下的半片球場,廬小喻生澀的抱著籃球挎著包從地鐵站出來。
「鼕鼕!」小喻喊道,隨即將籃球拋給孩子,「怎麼樣,喜歡嗎?」
鼕鼕用不準確的姿勢投了幾個,但感覺不壞。
「喜歡。」
「是上次的那個…叔叔送給你的。」
「就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男人?」
「嗯。」
鼕鼕臉上浮現出失落,「不是小喻送的。」
「鼕鼕不是讓你叫我小喻姐姐嗎?」
「不想叫,小喻才比我大九歲。」
「好啦算了,別不高興了,下次見到那叔叔的時候謝謝他。」
「他還會來?小喻你和他什麼關係?」
「哎?他是我同事。」
「哦。」鼕鼕凝視手中的籃球,像在凝視某張醜陋的臉似的。
「小女人我要餓死了還不回來呀!」蝶兒在二樓窗口喊道。
「來了來了。」
小喻拿了包紙巾給鼕鼕,拍拍他剛發育完成的手臂跑上樓。
「蝶兒對不起今天回來晚了。」
「知道晚了還不快點上來,怎麼啦你。」
「加班,師傅說每天晚上等客戶吃了晚飯打電話過去聊天效果是最好的。」
「你師傅有病哦,他不餓別人難道不會餓。」
「主要是你餓了吧。」
「喲,你還幫他說話,還幫起別人來了,真是發情的貓不中留,那你索性和你師傅去住好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一講到你師傅就開心。」
「什麼呀!你自己燒,我不燒了!」小喻氣呼呼的跑出廚房。
「哦喲大小姐我錯了,我說錯話了。」
「你再說呀,再說餓死你。」
「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小喻這才拿起打蛋器又將牛肉粒拌入黑胡椒醬中,準備弄個黑胡椒蛋炒飯。蝶兒坐在一旁的小桌上點起萬寶路。
「哎小喻,鼕鼕好像跟你很親哦。」
「嗯?對呀。」
「我看他對其他人都沒話講,板著個臉可對你會笑哎。」
「我也覺的他見到我會開朗。」
「我聽鄰居說這孩子學校成績不好,而且也不討人喜歡。」
「唔…可他心不壞的,就是有點不曉得怎麼和同學親近,進了高中以後會好吧。」
「他這成績能進高中?不留級就不錯了吧。」
「鼕鼕很聰明的,就是因為家裡的事心思集中不到學習上來。」
「你怎麼像他媽一樣,什麼都是好的,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他個初三孩子馬上要升高一也就十六歲,這年紀是青春期裡最危險的了。」
「是嘛,鼕鼕參加中考我相信他能考出好成績的,就算不能世上也不只有高中這一條路啊,就像蝶兒你沒上大學,讀個大專也不錯嘛。」
「你又乘機數落我?我已經在讀了,別老提啊你也要給我信心的好不好。」
「好好,加油加油,蝶兒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