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八月初酷暑難當,嚴吟君從香港飛回來準備參加溫妮與張智的婚禮。他一身西裝頂著三十五度的太陽來到公司找梓健。
午飯時間梓健正和廬小喻兩人在辦公室打情罵俏,小喻說打算給john買條新狗繩,梓健卻說應該把繩子套在女友脖子上。
熱戀一個月,雖然在工作時梓健難免會對小喻呼來喚去,有時口吻還會很重。這在某一方面來說是難免的,一對戀人雙方在戀愛中的關係,其實是在戀愛還未真正開始時便注定好的,梓健是小喻的戀人,但同時也是她的「上司」。
嚴吟君跨進辦公室時梓健一眼還沒認出來,以為是新來面試的「同事」。這小子理了短髮刮了鬍渣,著裝得體已然不是大學時或花勇婚禮時的頹廢模樣了。
兩個男人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以表示男人間多年不見的感歎。
「這天太熱了,比香港還熱。」君說,「為什麼啊?」
「我哪知道為什麼。」梓健拉過小喻,介紹雙方認識。小喻禮貌一笑,對陌生的男性她總顯得生澀,「梓健,你們聊吧,我去洗飯盒。」
「哦……對了,去樓下atm機看看錢有了嗎,有的話給我取三千塊出來。早上我去拿的時候機器裡沒錢了。」
「嗯。」
小喻捧著兩個飯盒走進茶水間,嚴吟君由見到第一眼起便在觀察她,而後說:「這是你交的第四個女朋友哦。」
「四個?」
「是啊,溫妮、雅妍、叮叮,加上她不是四個?」
梓健點點頭,可在他心中叮叮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他對叮叮並沒有那種可以稱之為愛的感覺。
「你這樣一說我每個女朋友你都見過哎。」
「嗯,老實說以前看你和那些女的分分合合我都煩,怎麼這個是想要結婚的咯?」
「到還沒想那麼遠,不過不出意外的話會的。」
「嗯,這個……看起來就是賢妻良母型的,適合結婚呀。」
「你別說我說的頭頭是道,你書讀傻了,沒在那裡交女朋友?」
「交過,可吹了。」
「怎麼沒聽你說過?」
「很短啊因為,一個星期就分手了。」
「這麼短?」
嚴吟君歎口氣,表示他的性格或許不適合交女朋友,而適合直接參加電視相親節目。認識即結婚,他說談戀愛是件勞心勞力的活。
「飯吃了嗎?沒吃我陪你去吃。」
「飛機上吃過了,本來想回家的,可車子順路正好到你公司這裡就想上來看看,我坐會兒就走了,晚上再聚。」
「好啊,晚上我叫了老牛和花小勇,我們幾個也好幾年沒碰頭了。」
「哎老牛最近怎麼樣,還在找對象?」
「嗯,他和項靜蕾分了以後就再沒找到過,他那長相帥的又不明顯找女朋友吃虧啊。」
正說著門外傳來電梯鈴聲,小喻和曲佳瑞一起回來,曲佳瑞看到長得帥的男人眼睛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一如磁石碰上鐵板一樣,同時還能明顯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雌性荷爾蒙,她不坐回自己位子偏偏坐在小喻位子上,和兩個男人形成個三角形。
「梓健錢拿來了。」
「哦你幫我收著好了。」
「錢放我身上我怕掉了。」
「哎喲他給你你就拿著,不然和他在一起幹什麼。這老男人比你大了四五歲就該拿錢出來給你用嘛。」曲佳瑞湊過來說:「哎梓健,這是你新客戶?」
「同學,什麼客戶。」
「同學?是你留級還是他跳級?怎麼看起來差這麼多?」
「你嘴裡有好話嗎?不明白同學什麼意思嗎?他看起來也不年輕好不好,就是皮膚白了點。」
嚴吟君無語,原來梓健還是介意別人說他老的。而在介紹認識後曲佳瑞對這位還在讀書的男子越發產生了好感,趕緊搬出自己歸國華僑的背景來,可卻沒說自己是因為被前男友甩了才從新加坡來這的。
曲佳瑞的熱情弄得嚴吟君有些尷尬,可假使在以前嚴吟君玩轉eight-een和各色熟悉的陌生的女孩熱舞,又怎麼可能會對眼前這個二十七歲的急著嫁人的女人感到尷尬呢?只能說,時光將我們心上的稜角磨平了。
嚴吟君走後曲佳瑞立刻過來要他電話,梓健不想騙她加上曲佳瑞最近也搭上了個高中老師,便直白的告訴他嚴吟君只是回來幾天,接著就要回香港。
而且曲佳瑞也不像君喜歡的類型,可其實梓健和嚴吟君認識十多年還真沒聽過或見過他和誰真正談過戀愛。和馬莉的逆緣絕不算戀愛,剛才提的那一星期戀情也不能算。
君曾和酒吧的女人玩的很瘋,可以沒聽過他真的和誰好好的談一場戀愛,這……算不算一種悲哀呢?
收盤後沒有會議,梓健和幾個新認識的客戶通了會兒電話,其間劉子菲也打來電話。這些天她打了兩三個電話給梓健可都沒接。
劉子菲打來電話無非是想約梓健吃飯,發展男女關係。可如今梓健和小喻走到了一起,再和她曖昧的吃飯總覺得心理不是滋味。而且另一方面劉子菲也已二十八歲,如果她存在會和梓健結婚的想法的話那必定影響她交往其他男性。如果真是這樣再和她保持曖昧關係那不是在耽擱她?
女人到了三十再交男友再結婚,無形中就變得相當困難。可另一面劉子菲又能不間斷的提供新鮮的農行大客戶資料,資源既是金錢……梓健感到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