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國,你這是怎麼了?」回到自己的陣地,許新成看到蕭雲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頓感奇怪,於是走上前去詢問。
「唉,如此防禦工事,如何抵擋白軍的攻擊呢?」蕭雲飛哀歎道。
「嗨,我還以為是啥事兒呢,不就是防禦工事的事兒嘛。我說保國啊,我們現在只不過是演習而已,用的,只是空包彈,對我們的防禦工事不會有什麼破壞性的,就我們目前的防禦工事來看,已經是綽綽有餘的了,你又何必擔心呢?我看你呀,簡直就是杞人憂天了。」許新成笑著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一聽自家兄弟居然對此也是如此不以為然的態度,頓時表情嚴肅的說道:「新成,話不能這麼說,如果現在不是演習,而是真正和小日本幹上了呢?難道我們還要修築這樣的防禦工事嗎?如此防禦工事,有等若無。」
「保國啊,你瞧瞧,我們現在又不是真的打仗,只不過是演習罷了,別太緊張啊。」許新成說道。
「即使是演習,我們也要認真對待,而不是如此草草了事。雖然我沒有上過戰場,但我也經歷過戰爭,那時我還小,我還在老家東北,日本人於九月十八日,炮轟北大營,並迅速佔領瀋陽,這一切,我都是經歷過來的,東北軍即使沒有抵抗,日本關東軍還是拚命的攻擊著,多少人白白流血死了,多少老百姓流離失所,這些你們都不清楚,不清楚啊。」蕭雲飛流著淚說道。
聽了蕭雲飛的這番話後,許新成頓時感到有些羞愧,是啊,如果是真正的戰場上的話,就這些連自己都清楚地假工程,能抵擋敵人炮火的攻擊嗎?
「我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我們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蕭雲飛想了想之後,說道。
「呃?保國,你想幹嘛?」鄭雄飛問道。
「前出偵察一番,你看看,雖說演習要到三天之後才正式開始,可是,我們這三天幹嘛?難道就整天呆在陣地裡無事聊聊嗎?我們呆在陣地無事聊聊,難道白軍就不會利用演習開始前的這段時間進行秘密偵察嗎?如果我們一直等到演習開始的時候再進行偵察的話,那就晚了。」蕭雲飛說道。
「可是,營長會同意我們進行火力偵察嗎?」鄭雄飛有些吃驚的問道。
「這個?我想秋剛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傢伙剛剛還對我大呼小叫的呢,如果我現在跑過去跟他說什麼前出偵察之類的話,難保他聽不進去啊。」蕭雲飛說道。
「不過,他畢竟是營長,像我們現在的這種軍事行動,應該要經過他的同意才行啊。」許新成猶豫著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別跟秋剛說了,他這人學業雖然比較優秀,但為人心胸並不寬廣,剛才連長既然已經跟他有過爭執,那麼秋剛肯定會記恨在心了,就算表面上不會表露出什麼來,但暗地裡肯定會跟連長唱反調的。」這時,一排排長向忠鵬走了過來,對蕭雲飛等人說道。
「哦,對了,忠鵬,你是炮兵科的,應該對秋剛這人比較瞭解吧,既然這樣的話,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辦?」鄭雄飛看到向忠鵬走來,頓時笑著說道。
向忠鵬看了看鄭雄飛,又看了看蕭雲飛,然後說道:「其實,連長已經有了決定了,我自然不必多說了,連長,你下命令吧,作為軍人,服從命令乃是天職,只要連長下令,我等絕對遵從。」
蕭雲飛看著向忠鵬,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雖說和向忠鵬交往才這麼短短的幾天,但蕭雲飛發現向忠鵬這個人很有頭腦,也很聰明,其實,他如果選擇學習步兵科的話,肯定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步兵軍事指揮官,可向忠鵬選擇的是炮兵,這讓蕭雲飛都替他感到惋惜,不過,人各有志,也不能強求。
「好,既然向兄這麼說了,那我就說啦。」蕭雲飛笑著說道,「此次我們的行動,是瞞著營長、團長他們擅自行動,所以希望大家保密。」
「等等,等等,保國,你的意思是說,這次我們是準備擅自行動,不跟上級請示?」許新成吃驚的問道。
「請示?秋剛會同意嗎?」蕭雲飛反問道。
許新成沉默不語,確實,就算蕭雲飛請示了又如何?秋剛未必會同意蕭雲飛這樣做,畢竟現在演習尚未開始,一切軍事行動都會被視為無效,但蕭雲飛如果是偷偷的行事,並不上報的話,誰又能知曉呢?
「好了,我繼續說,這次前出偵察所派出的人不會多,因為我不想讓營長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同時,人少了,也便於隱蔽,以免被對方俘虜或者殲滅,這次行動,我準備派一排一班的弟兄們去偵察一番,由排長向忠鵬帶隊,忠鵬,你們排剩下了兩個班,我會幫你照看著,希望你和你的一班共十二人,能夠不辱使命。」蕭雲飛說完,就想著向忠鵬行了個軍禮,向忠鵬也同時向蕭雲飛行了個軍禮,然後信誓旦旦的對蕭雲飛說道:「連長請放心,卑職保證完成任務。」
「嗯,好,忠鵬,你去準備準備,今天晚上就出發,這次我給你三天偵察時間,帶足乾糧,偵查完畢之後,立即回來匯報情況,記住,千萬別被對方給俘獲了,還有,在這三天裡,盡可能避免和白軍交火,我要你們每一個人都給我安安全全的返回,作為這次偵察隊的隊長,忠鵬啊,你責任重大,一切都要以實戰來要求自己,不容有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成任務的。」蕭雲飛一臉嚴肅地對向忠鵬說道。
「請連長放心吧,卑職絕對不會讓你感到失望的。」向忠鵬再一次行了個軍禮,禮畢之後,他又有些擔心的說道:「連長,那我這次離開三天,你能有辦法讓營長他們不看出破綻嗎?還有,到了吃飯的時候,肯定會有所察覺的,畢竟我們連一下子少了十二個人啊。」
「這個嘛,忠鵬大可放心,我會設法掩飾的。祝你這次火力偵察成功。」蕭雲飛笑著說道。
向忠鵬得令之後,立即下去準備了。
「保國啊,為什麼這次行動不讓我或者老鄭去做呢?怎麼說我們三人之間是好兄弟啊,這個向忠鵬,我們也只是跟他共事了幾天而已,他的為人到底怎樣?我們也不清楚,再說了,他可是炮兵科的學生啊,和我們那個營長秋剛師出同門,誰知道他到底是向著秋剛呢?還是向著我們的,萬一他跑到秋剛那邊去告密怎麼辦?我們這可是違抗軍令,擅自行動啊。」許新成看著向忠鵬遠去的身影,然後有些緊張地對蕭雲飛說道。
蕭雲飛臉色嚴峻的看著許新成,然後說道:「新成啊,你我都是軍人,大家當然都知道,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本無違抗團長或者營長的軍令,這次前出偵察,也只不過是見機行事而已,我們整個連不還是在原地待命嘛。雖說這次的前出偵察不準備上報給營部或者團部,但這並不是說我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而且,我相信向忠鵬的為人,我的直覺告訴我,向忠鵬是一個可用之才,將來畢竟能在戰場之上有所作為的,我相信我的眼睛,絕不會看錯人的。我們既然在同一個連隊之中,就應該相互信任,而不是相互猜忌,如果連和自己一起共事的戰友都要隨便猜忌的話,那這仗就不用打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我為人處世的原則。」
聽了蕭雲飛的這番話後,許新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說道:「保國,看來我太小心眼了,真是對不起啊,我相信向忠鵬一定能夠很好地完成任務的,不過,我們這三天幹些什麼呢?難道就原地待命?或者說是整天無事聊聊的度過?」
「當然不是,命令所有人,加固我們的防禦工事,我要告誡所有的人,一旦此次不是演習,而是實實在在的在戰場之上和小日本真刀真槍的幹起來的話,就我們現在的這個防禦工事,簡直就不堪一擊,同時這個不堪一擊的防禦工事,會連累到我們自己,到時候,死傷會更多。」蕭雲飛嚴肅的說道。
「加固工事?好吧,保國,你說得很對,我們是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如果真的上了戰場,我們這樣的防禦工事還真的不行。」許新成說道。
「好啦,去吧,告訴弟兄們,好好幹,繼續完成我們連的工事。」蕭雲飛拍了拍許新成的肩膀說道。
當天晚上,向忠鵬帶著他的一班來到了蕭雲飛的面前,他向蕭雲飛行了個軍禮,然後輕聲的說道:「連長,我們偵察隊已經準備好了,請連長下達命令吧。」
蕭雲飛看了看一班的戰士,向他們行了個軍禮,然後說道:「好,大家都準備的不錯,你們都是好樣的,現在聽我口令,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