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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大津風雲 第三十章:進山 文 / 復之言

    忙完這些之後,柳義又向伍家兄弟要了一些蜂蜜,和著自己獨特配製的草藥粉,在熊掌的皮上均均地敷好。

    待慢慢地浸透之後,再親自小心地在火紅的木炭上烤熟。

    瞬時,一陣陣泌人地醇香從黃澄閃亮的熊掌上播散開來,香氣被吸進鼻中,傳入肺葉,散到血液,竟然讓全身都有一種融和舒適的樣子。

    割下一小塊,放入嘴中,輕輕咬動,舌苔剎時被充滿口腔的酥、甜、嫩、滑、醇等等感覺麻醉。

    令人難以言表的感覺湧上心頭,並逐漸漫延到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

    「呼!……」,不禁地長舒了一口氣,太美妙了!

    此時,全身已輕飄飄的三人不由讚歎不已。

    席間,酒酣耳熱的伍鳳向柳義他們微笑地坦白,和盤托出了主動承擔嚮導義務的真正目的:

    原來他們發現了藥酒的效果後,就一心想著要重回故地,把當初散落在地的近半虎骨悉數帶回。

    但是又擔心遇到類似白虎一樣的他們無力對抗的猛獸,這樣的話兩個人就危險了。

    同時,兄弟倆在村子裡邊甚至是在附近,也都沒有信得過的人,不想把這個秘密公開。

    另外,即便他們如果拉上了一大幫人去那裡,安全是有所保障了,可是人一多,那些東西就不好分了。

    如今他們發現柳義兩人武功比他們還高,為人又不像貪財之輩,奸佞之徒,就決定順水推舟,幫兩人一個忙。

    接著又表示,帶回虎骨後由四人平分。

    伍氏兄弟自然是不知道,柳義兩人在朝陽剛剛發了一大筆橫財,所以言談之間對於那些黃白之物就不怎麼放在心上,否則讓他們知道了孟三立之前平時的所作所為,不明白兩人會作何感想民?

    柳義兩人的目標本來是「金線草」,但對於這種順手牽羊的事情自然認為越多越好,不會拒絕的。

    將近子時時分,柳義問伍鳳他們要了個空的房間,留下三人繼續戰鬥,便自顧修煉去了。

    在進入房門之前,偶爾瞇眼看了一下伍家的房頂。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們家竟然有數層黃光確實無誤地映入眼簾,其中夾雜著些許慘白斑駁的光點,若有若無,正逐步消逝。

    暗道:這伍家應是否極泰來之兆,其禍事消散之日,好運當會降臨。

    但又想到,伍家只是一尋常鄉村的獵人之家,竟透出了官貴之旺氣,莫非以後兄弟兩人能時來運轉,除了在武學上達到較高的境界之外,在世俗上也能成就一番事功不成?

    那除非是從軍了,就像那個八角寨的二當家陳榮,起初也是一個老百姓,後面到越河國從軍,一步步混到了將軍。

    伍氏兄弟今後也有可能做到這一步,這並沒有奇怪的。

    想到這裡,柳義旋即放下心裡面地那一絲困惑,盤腳坐好,沉心靜氣,練起了《伏氣入門》第三層功法。

    待收了功,一看,過了三、四個時辰,打量四周,發覺已是日上東山。

    四人穿梭在飛龍山的腹地中,他們正在爬著一個長達二十里的陡峭山坡,走到坡頂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此時,距離他們進山已經過去了近十天的時間。

    前去神秘之地的途中所遇到的困難和危險大大超出了柳義兩人當初的想像。

    象目前他們剛剛艱難爬過的長坡和前段時間走過的路比較起來,那是小巫見大巫,明顯地輕鬆和容易多了。

    在進入飛龍山十來天以來,四人受到了種種的考驗,迎接了種種挑戰,經歷了種種意想不到的艱苦和磨難。

    首先是天氣上的考驗——

    剛到一大山半山腰之某處,突的,山上毫無徵兆地出現了濃濃大霧。

    剎時,四周的樹林、山峰、岩石都消失不見,出現在四人眼前的唯有灰濛濛的一片。

    伍鳳兄弟告訴兩人,這片霧區是飛龍山所特有,附近的從來沒有見到,很是奇特,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這般地存在著,上一次就是他們追兔子到了這裡才迷路的。

    不久,白白的霧氣越來越濃,甚至前面三尺用肉眼看,都見不到東西了,兩人以槍為杖,幾乎就像是一個瞎子一樣,在伍氏兄弟的帶領下摸索前行。

    驀地,柳義見到白白霧氣中突然地在裡面多了一絲絲的黑霧,同時聞到一股股淡淡地令人暈眩的氣息。

    還未及出聲提醒三人,兩兄弟已熟練地拿出了幾粒藥丸,讓柳義和孟三立兩人吞下,兩人暈眩的感覺頓時消除。

    原來附近每一位上飛龍山的獵人都事先準備了這種藥。

    過了霧區,濃霧在他們的眼前剛剛一消失,接下來又到了雨區,天空上下起了雨。

    先是濛濛細雨,很小,不過這雨就像是剛從冰雪中融化,才掉下來的一般,很冷,灑在皮膚上感覺就是一些細碎的冰水,浸透到骨髓,頓時令人豎起了雞皮疙瘩。

    四人只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雨具穿上,片刻,雨變得越來越大。

    不久,一股股狂風竟然又不知從那個谷口橫吹過來,瞬時,風挾著空中雨水從四人雨具的縫隙間不斷地漏進。

    一會,四人的皮襖上下濕透,當即被凍得嘴唇青黑,臉色發白,顫抖不已。

    這樣堅持走了三里路之後,接著,天空又彷彿惡作劇般地下起了冰雹,大如手指,小如黃豆,密密麻麻地向地面砸下。

    四人瞬時如同墜入冰窟,身體似乎已被凍僵,只有兩隻腳似木偶般地向前移動著。

    後面四人還是不得不依靠了兄弟倆的藥酒的作用,不斷地喝下去暖和身子才渡過難關。

    其次是地形上的考驗——

    這一路上都是十分崎嶇地山路,幾乎沒有什麼平地可走。

    有時候是在陡峭的石山邊上行走,腳邊一尺開外就是萬丈深淵。

    有時候前面是高大石壁,只能用手腳並用攀巖而過。

    而有時甚至是沒有路,四人只能拔出鋼刀,奮力地劈荊斬棘,自已開山伐道起來。

    最驚險的一次,是兩座懸崖之間牽連著一條五十餘丈長有著手臂粗的大籐,這就是唯一的一條「路」了。

    人要過對面,只能雙手吊著大籐而過,下面是深不見底的石谷,稍有不慎或臂力不足,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再次就是各種各樣兇猛的野獸的考驗了——

    上一次伍氏兄弟從裡面出來時,由於有白虎的那塊大骨頭的「護架」而安然無恙,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了。

    雖然,兄弟倆這一次也帶了五十多斤的藥酒,但總不能在走路的時候都把酒蓋子保持著打開的狀態吧。

    再說了,虎骨酒的氣味只能嚇唬一些弱小的動物而已,對於一些強大的兇猛的飛禽走獸應該效果不大。

    所以,一路上四人時常受到一些兇猛野獸的威脅,也幸而有了金雕在空中發揮了預警作用,使他們提前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埋伏和突襲。

    只有在躲藏不及的情況下,他們才會選擇與這些兇猛的野獸進行搏殺。

    這時,柳義的「殺破狼」和「冷月」就會首當其衝,而且一用的話往往就能屢建其功,沒有一次是空過手的。

    因此,野獸們在他們的身上佔不到絲毫地便宜,甚至四人的身體上一點輕傷都沒有留下。

    只是,這樣的結果往往會使得柳義功力大耗,累了個半死不活的是經常事情。

    但是對於柳義而言,他的這些付出並非是沒有回報,一無所獲的。

    比如說他在「殺破狼」和「冷月」的運用技巧上越來越嫻熟,使用時威力也越來越大,修煉的「聚神」功法形成的神識也慢慢地在凝固和增長。

    同時,越是深入飛龍山,他越是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不久前到過的黑松嶺、八角山、鐵帽山、金鐘山等地,並將它們聯繫和對比起來,發現了它們一些共同的地方:

    一是土壤成份、岩石結構、生長的植物都十分的相似。

    二是存在著一些前人活動過的古跡,像藥田、石洞等。

    三是都有著一些常人不可理解的,但極似人為留下的痕跡的地方:

    象黑松嶺山頂的那個寬廣平地,簡直就是一個人用利器削平出來的;

    八角山,似乎是有人用刀在旁邊砍成的八個角;

    鐵帽山,礦山附近有一個巨大的坑陷,就像是一個大鐵錘或大拳頭生生砸出來的一樣;

    至於飛龍山,目前他就發現,在他們昨天經過大籐吊過來的那個石谷,竟像是被人從一座大山中間一劍劃過而形成的。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那實在是太使人震憾,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四是它們之間的距離都不太遠,都屬於方圓幾百里的一個圈子裡面。

    綜上所述,柳義由此又引發出一系列的疑問,如:

    原來住在山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在各種歷史資料中為什麼沒有記載?為什麼後來他們會消蹤慝跡,全無聲息?還有那些奇怪的痕跡,明顯是打鬥留下來的,是什麼人有那麼大的神通?是因為什麼而打鬥?他所收穫的那些「寶物」是否和這些人有關?這一帶是否還遺留下類似自己擁有的「寶物」?……

    當然,這些問題柳義現在能夠做的也僅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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