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23
最後來到天沙驛站定居的兩人很是奇怪,男的木訥少言,女的每天瘋言瘋語,原本只是路過住店而已,呆了幾天反而不願意離去,於是便長期呆了下來,周雲離確是與二人極為投緣,三人整日在林間田間客棧內跑來跑去,偶爾還能捉些野兔等其他野味回來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阿呆平日裡最喜歡看著瘋女傻傻的笑,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周雲離深信瘋女必然能讀懂其中的含意。
因為一直不知道兩人姓名,所以周雲離給他們二人取了名字,男的叫阿呆,女的叫瘋女,時間長了叫的久了也就成了他們的名字,其實叫什麼又有什麼重要,不過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就如別人可以叫周雲離自己也可以。
這一日,周雲離三人正在小心部署抓捕一隻外號叫做」油條」的花鼠,這只花鼠十分狡猾而且經常光顧天沙客棧偷吃食物,所以三人決定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只愛偷東西的賊鼠,下網布套屢次被花鼠逃脫,更可氣的是自從三人開始實施抓捕花鼠開始,這只花鼠不旦沒有害怕對天沙客棧的光顧反而更勤了,花鼠似乎也很是享受這種在別人圈套中逃生的樂趣。每次看著」油條」識破三人布下的圈套大搖大擺叼走一些食物揚長而去,三人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其活捉然後好好胖揍一頓。
三人再一次找到油條棲息的洞口,輕手輕腳在洞口處精心佈置好繩套,然後在洞外放置一些花鼠平時最愛偷吃的花生,油條非常狡猾經常更換住處,這個洞是三人跟蹤了好久才發現的一處,昨天油條便是叼著偷來的食物鑽進這個洞口,三人更是把這次的行動代號定為捉油條行動。
佈置好陷阱周雲離躲在草叢內只露出腦袋盯住洞口處,手裡拎著一條草繩,草繩的另外一端連著一個用草編成的網兜用一根棍子支起放在洞口處,只要順著花生的香味尋來,自己手中草繩一拉便可以將油條活捉,周雲離眼睛死死盯住洞口,心撲通撲通的亂跳,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
油條聞到香味,從洞中探出頭來左顧右看,並沒有發現埋伏在自己身邊的三人,瘋女阿呆躲在樹後,探頭向這邊望著,只要周大哥發出信號自己二人便立即撲上去。油條試探著伸出前爪在洞口處掃了幾下,多年的經驗告訴自己萬事都要小心,但是花生散發出來的香味對自己充滿誘惑,所以油條決定冒險一搏,身子已經探出洞口大半,黃色的皮毛反射出太陽光華閃閃發亮。
「大人,大人」周雲離身後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喊聲,油條聽見動靜噌的一下將身體縮進洞裡,周雲離見狀站起身來一拍大腿,「哎呀,又被它跑了。」
阿呆瘋女看見周大哥起身以為已經得手,阿呆一個虎撲緊緊抓住草兜,生怕被油條再次逃脫,周雲離身後一名白髮老者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來到身邊大口的喘著粗氣。
「梁伯,天大的事也沒有這件重要,你這次可是壞了我們好事。」瘋女慢慢掀開草兜不見油條的影子,趴在地上在草叢裡東找西找,阿呆更是一臉茫然站在一旁。
「大人,出事了,驛站裡來人了。」梁伯稍微平息了一下氣息說道。
「來人你就和梁嬸接待一下嘛,我今天真的很忙。」周雲離雖然對梁伯嚇跑油條有些抱怨,但是畢竟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有很深的感情也不好說什麼。
「不是普通人,這次來的是信差,說有要事要通知大人。」梁伯接著說道。
「信差?自從我接管這個驛站還是第一次來信差,這倒是應該回去看看。」周雲離心中嘀咕如果不是信差前來,似乎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是這家驛站的驛丞,至於官階應該屬於所有官位中最小從九品候補,但是大小也是個官。身在官場便有自己的職責。
阿呆瘋女依然不可思議的查看草兜還有附近草叢,明明是策劃了許久的捕捉計劃,怎麼會又被油條溜掉,「別找了,這次已經失手,下次再捉好了,阿呆帶上瘋女我們回去。」
沿著樹林一陣小跑周雲離等人趕回驛站,一匹十分高大的戰馬拴在驛站門前,身上帶著汗珠應該是跑了很遠的路,梁嬸從庫房你拿出草還有玉米面拌在一起放在馬槽內,見眾人歸來急忙出來拉著周雲離衣角說道:「這個信差火氣好大,周大人一會說話一定要小心才是。」
「沒事沒事,謝謝梁嬸。」
周雲離快步走進驛站,一名身穿紅衣之人正坐在驛站椅子之上喝水歇息,衣服上帶有不少灰塵應該是趕了很遠的路,身後背著一個棕色竹筒,這也是作為信差的標誌,竹筒內用來存放信件既可以防止丟失更不用擔心路上行走時被雨水打濕。
信差見有人進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可是這裡的驛丞?」右手一握腰間彎刀。
周雲離急忙過來見禮,「信差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在下正是這裡的驛丞周雲離。」
「周驛丞,你身為朝廷命官,受聖上隆恩,領朝廷俸祿,可還記得你這天沙驛站的職能。」
「喂養戰馬隨時等候信差大人前來換馬歇息傳遞重要信息,信差大人我這樣說對不對。」
紅衣信差哼了一聲道:「戰馬,你還好意思說,這裡只有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馬,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周雲離臉上無奈的道:「信差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你今日前來,而且我們這家驛站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信差前來,所以也就成了這個樣子。」周雲離一臉無奈還想繼續解釋下去,信差站起身來怒視周雲離,邁步走出驛站飛身上馬臨走之時不忘說一句:「回京定然參你這個驛丞一本,小心自己頭上烏沙不保。」
「參我一本,我都已經是從九品還怕什麼。」周雲離望著信差離去的背影自己嘟囔了一句,對於自己這樣的芝麻小官確實不用太過擔心,即便是信差的職位都要比自己高上一級。
「大人你看那裡,信差大人似乎拉了一件東西在這裡。」梁伯整理桌椅發現一個小竹筒應該是剛才的信差無意間留下,等周雲離追出信差已經跨馬揚鞭遠去多時。
「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梁伯手裡拿著竹筒望著周雲離說道。
「現在也只能先打開看看再說,如果是急事我便騎著追風前去送信,只是這次怕是要苦了追風。」一想到送信便想到那匹跟了自己七八年的瘦馬。
周雲離小心打開竹筒從裡面取出一份書信念道:「滄州督師張士進因涉嫌剋扣軍餉圖謀不軌,聖上英明,念及張督師為朝廷立過戰功,免去死罪發配西北疆域,以觀後用,聖上心慈念其為國效力多年年事已高,特囑沿路官吏妥為照顧,不得有誤,下署名夏言。」
「大人,信裡說的西北疆域不就是我們這裡!」梁伯聽完說道。
周雲離皺起眉頭道:「此話倒是不錯,既然是發給沿路官吏的信件,那麼我這個驛丞大小也是個官,這封信權且當是信差交給我的吧!」周雲離剛剛收好書信,瘋女從驛站外跑進來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花,阿呆氣喘吁吁跟在後面,「周大哥出發啦!」瘋女進來拉住周雲離胳膊說道神情十分激動。
「出發!幹什麼去?」
「捉油條,周大哥你是不是腦袋傻掉啦!」
阿呆傻傻的站在瘋女身後看著一臉無奈的周雲離。
「好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去。」信差的光臨不過是天沙驛站中的一個插曲,對天沙驛站眾人來講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生活依然在繼續,也許誰也沒有料到張士進的押解會徹底改變天沙驛站,一場風雲變幻即將在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地方激情上演。他是誰你又是誰,誰才是真正的殺手,謎題一個接一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