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洋新軍軍營,袁世凱召集了所有標統以上的軍官前來議事,待眾人到齊,袁世凱也不囉嗦,環視了一周軍裝筆挺的軍官,直接道:「諸位,今天召集你們來是要你們陪著我老袁幹一件大事,實話告訴你們,滿清已經將我袁世凱逼上絕路了。
明天就是幾千名北洋軍親屬被處決的日子,作為他們的袍澤,我覺得我們在明天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老子現在也想通了,姓趙的小子帶著三千人都能打到日本本土去,我袁世凱手握五萬兵馬,如果還對自己兄弟的家屬置之不理,成天在八旗軍哨探的監視下過日子,我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擱了。
我的意思就一個,我們新軍要劫囚,勝利,我們就連著滿清一起端了,到時候我袁世凱手握天下,好處少不了大家的,失敗,我袁世凱就去找閻王爺切磋兵法,這個天下愛咋的咋的,都不管我袁世凱的事了。
你們也知道我袁世凱從來說一不二,不是那種陰一套陽一套的人,現在,你們可以做出選擇,願意跟著我反的,留下,不願的,明天這個時候,你們可以自由離開,願告密願幫清軍隨便你們,現在請你們大聲告訴我,你們的決定是什麼?」
慈禧在聽說趙建國下關戰勝日本後,就知道跟隨趙建國的其他士兵是鐵了心了,在她看來留著這些親屬已經沒有意義還不如殺雞儆猴,於是即將處決新軍家屬的皇榜開始在北京的各條街道張貼,整個北京為之嘩然。
「誓死追隨袁大人!」袁世凱話音一落,眾軍官齊吼,聲振屋瓦。
一名協統站起來道:「大人,我們北洋新軍本來就不是給滿清政府建的,既然現在滿清都對我們兄弟的家人下手了,我們還在乎那麼多幹嘛?我張建祥誓死追隨袁大人,幹他娘的!」
「幹他娘的!」「幹他娘的!」「幹他娘的!」軍官們群情激奮。
「好。」袁世凱大喝一聲:「現在北方還沒有什麼像樣的武裝反他滿清,那就讓我袁世凱成為第一個,我聽說姓趙的手下都叫他少帥,那老子就是理所應當的大帥了,是不是啊?」
「是,大帥!」
「好,本大帥現在就宣佈,北洋軍脫離滿清,從此以後你們就只用聽我袁世凱的命令,慈禧那老巫婆就跟你們無關了,不過我要告訴大家,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九死一生,是五萬人對抗近二十萬人的死局,你們真的想清楚了嗎?」
眾軍官沉默不語,但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告訴了袁世凱他們心裡的想法,他們都忍滿清朝廷不是一天兩天了。
袁世凱見所有軍官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神情,看起來就好像等他說造反這一天等很久了一樣,袁世凱手一揮,對馮國璋道:「國璋,上次救格林的事情辦的不錯,你現在給大家說說關押新軍親屬的上關鋪怎麼樣了?」
馮國璋上次被袁世凱逼著去救蘇燦的父親格林,面對上千士兵的押解隊伍,他實在沒轍,苦思冥想了一夜,在袁世凱的威逼之下,發揮了平日百倍的智力,最後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馮國璋帶了幾十個人找到一個靠近懸崖的官路,懸崖不高,馮國璋直接在那懸崖上開了一條地道通到官路下面,待山丘上的士兵看到格林的囚車進入地道的上方時,立刻給馮國璋發信號。
機關開動,格林的囚車直溜地掉進地道中,在地道等候的士兵用槍解決了鐐銬,合上地道的閘門後,帶著格林從懸崖下的河流順流逃走,整個營救過程沒有死一個人,清軍還完全摸不著頭腦。為此袁世凱不止一次表揚馮國璋,要知道馮國璋素以勇猛著稱,智慧一向被其他將領鄙視的。
馮國璋現在一聽袁世凱再次誇她,又想起自己出色的表現,忍不住的驕傲,馮國璋好不容易平復了臉上的表情,向袁世凱稟道:「大人,文山浦戒備森嚴,由於明日就將行刑,慈禧又加派了一萬京軍護守,不過如果我們要硬攻文山浦的話,這兩萬人不是最大的問題。
北京城中現有十萬京軍,另外我們新軍駐紮的西城,一直被宛平的五萬清軍監視著,只要稍有異動,整個河北的清軍都會向我們靠攏,到時候我們可能面對超過三十萬軍隊的圍攻!」
「這些八旗軍每天玩鳥,自己都快成鳥蛋了,別說三十萬,就是三百萬我們又怕他何來?」一個軍官不以為然地喊道。
這時曹汝霖站起來,不疾不徐地道:「話不能這麼說,八旗軍的確戰力低下,但想必大家也知道最近清軍從多倫諾爾廳調集八萬人換防以前的京軍,現在的八旗貴族也許就只有鎮壓過三次叛亂的多倫諾爾廳的蒙古軍還有戰力。
多倫諾爾廳的八萬蒙古軍裝備了從俄國進口的戈洛夫步槍,射程比我們裝備的毛利槍好的多。我們這次如果與清軍正面對戰,這八萬人就夠我們啃一會的,另外我們最大的挑戰還不是對抗清軍,大家不要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還要保證新軍家屬的安全。」
「這些俄國老毛子真不是東西,被趙協統打敗了,就賣武器給滿清!」一名軍官憤憤地道。
段祺瑞笑道:「這也不能怪毛子,建國那小子在海參威拖走了毛子一個完整的艦隊,毛子不跟他急才怪,現在俄國人、日本人和滿清都恨建國入骨,如果我們再不站出來表明立場,那小子估計蹦躂不了多久!」
「哈哈哈哈!」一眾軍官大笑。
袁世凱靜待著眾軍官東拉西扯,見這些傢伙好像沒個完,終於不耐煩了,板著臉道:「好了,不管怎麼說,那是我袁世凱的女婿,我袁世凱這次就豁出去陪滿清玩一次,現在的局勢很明朗了,在京城,我們一共要面對京軍裝備精良的八萬蒙古軍,兩萬皇宮衛隊,以及宛平的五萬京師護翼軍,如果戰事遷延,我們還將面對華北地區的清軍十萬人,士珍,說說你的打算!」
袁世凱手下有五大人才,除卻曹汝霖和徐世昌兩個文官,還有勇猛果決的馮豹馮國璋,直爽好戰的段虎段祺瑞,以及深謀遠慮、足智多謀的王龍王士珍,其中尤以王士珍最被袁世凱看重,軍中大小事務無不徵求王士珍的意見,而這一次事關北洋軍生死的事件自然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