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密不透風,毫無防禦。
這就是血團團的進攻模式,速度極快,血色迷霧覆蓋對手,赤手空拳卻不似李果果和聶空那般貼身肉搏,而是如重錘一般將氣息凝成一束,隨著揮拳沖體而出,超絕的速度讓其攻擊密不透風,面對來自對手的還擊完全無視,無論對手是攻擊要害還是致命之處,團團完全不理會,繼續著他的進攻。
震天也傻眼了,明明打到了對方的心口,卻似打在了一團粘稠的麵團之內,軟軟的不著力而對方還沒什麼感覺。還有對方的凝氣程度也遠超一般先天武者,震天就覺得自己與一個無法被擊敗的同級別對手戰鬥,你拼了命的戰鬥卻沒有任何成效,而想要擺脫對方的進攻有沒有很好的辦法,打的之鬱悶無法用言語表達,雖說對方一時半會兒還傷不到自己,這份鬱悶是無論如何也抵禦不了的。
戰場上,一方是擁有著特殊功法防禦驚人不害怕兵卒進攻的幾個武者,人數雖少,這邊數萬大軍就算讓他們殺也足以讓他們殺的手軟,可眼睜睜的看著幾十個幾百個的兵卒每隔一段時間倒下,作為主帥都無法承受這份特殊的『痛苦』。
噗!
就在震天準備依靠絕對實力逼退團團之際,團團整個人突的化作一個血球,完全就將震天包裹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繭,震天能否沖的出來,就看他能否衝破這層膜。
聶空臉色微變,生怕團團出事,剛準備動手之際,幽幽的聲音傳來:「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這血魔也算是天縱奇才,自知無法成就完美世界,索性就放棄專心一意的攻克殺戮世界,這血窟秘境不錯。」
兩道身影從遠處緩步而來,說是緩步,每踏出一步就能跨越數丈,數息間就從極遠處站立在聶空身邊。一是土狼,二則是一個擁有著十足上位者氣息的貴婦,表面看上去有三十幾歲剛剛從熟女到熟婦過渡,穿著打扮貴氣逼人,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高傲,讓人望而卻步。
眉眼上挑,嘴唇微薄,髮髻高卷,雪白的脖頸完全顯露。
「我喜歡現在的模樣。」聶空苦笑道。
「男人都是色胚。」變了外貌氣質的龍象,性格也隨著外貌氣質而變化,對於男人的讚美透露出一種低俗的厭惡,似乎對方直白的話語不符合她高貴的身份,直白的讚美玷污了她內心的高貴。
聶空莞爾,這角色扮演龍象還真的不是玩的,而是她本身性格中的多面化複雜化展現,誰又敢說現在這貴婦是裝的,之前那甜美可愛是裝的,最開始那英氣逼人是裝的?
「他們都走了。」土狼解釋了一下為何瘋子劍和金玉堂等人沒有跟來的緣由,聶空也猜得到,結伴同行確實不是他們的風格。至於說土狼怎麼找到這裡,無需問,這位龍象夫人的能力是無法估量的。
場中的戰鬥也在這邊幾人對話中結束,震天渾身是細碎的傷口,拼了老命從團團的包裹中突破出來,而團團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轉換了半天,才又重新恢復之前的冷峻漠然,躍躍欲試的還準備上前被聶空叫住,頓了頓身子負手立於聶空的身後,眼中依舊瀰漫著濃濃的戰意。
「哼。」震天不是靠嘴皮子在空之戰場站住腳的,連人家身邊跟班的小孩都打不過,撂下任何狠話都是蒼白的,人不轉水轉,空之戰場雖大總有再見面的一天,震天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這會兒心內早已是怒火燃燒,他怕再呆下去控制不住自己。
震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這片破碎的土地上。在這被野人捲起的土地上,無數的飛禽走獸都蜷縮成一團,零星的武者也都被嚇破了膽,致使一段時間以來聶空的修煉很安靜,震天的到來也預示著附近區域的武者都在向這裡匯聚而來。
山斷,水斷,土地裂開一道道裂痕,非是缺水的乾裂看上去很是詭異,有幸在前段時間見到地面整個被捲起來的人,都在四處宣揚同時被別人詬病胡鬧、導致認為自己幻聽幻覺的以為看差了,可現在破碎的畫面就擺在這裡。
無法形容那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山體就像是被人大力揉搓過的一塊白面,斷的斷破的破,河水噴灑在各處形成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池塘,更多的是與山石碎泥斷樹以及沒能從這災難性畫面中保住生命的動物屍體混雜在一起,成為某個濕濘的泥地。
山有斷崖,水有瀑布,方圓幾十公里如同遭遇大規模的地殼運動,其慘烈讓人望而生畏。俗話說災難總是伴隨著機遇,對於空之戰場內的武者來說,好奇心是一方面,自然的特殊變更往往與天地靈寶的出現有著必然聯繫,為了機遇,一個個冒著風險向著這一區域匯聚。
「剛剛得到消息,澹台浮雨已經沒事了,並離開了新兵營消失無蹤,沒人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土狼又告知聶空一個消息。
「她會比我更有策略。」聶空當然知道澹台浮雨幹什麼去了,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她的性格不報此仇定然是夜不能寐,女性的細心能讓她選擇更為妥善的戰鬥方式。
龍象盯著聶空看了看:「你的奇遇,足以抵得上很多人畢生所遇。」
現在的龍象,就像是勘破世事的一雙眼睛,擁有著豐富的經驗,解讀著發生在身邊的一切事情。
「我要問他是誰,你是不是不能說。」聶空站起身,嘈雜開始影響到他的修煉心境,野人為他展現的那一幕,讓他有了閉關的衝動。
「知道了又有何用。」龍象沒正面回答,遠眺不再開口。
「我要變得更強,所以你的遊戲我不能陪著了。」聶空衝著龍象抱了抱拳,神秘的她讓你摸不到任何頭緒,世界上似乎也沒什麼東西是她所在意的,從與費沃等千劫武聖戰鬥、費太歲准涅槃武神、費凌絕這涅槃武神、直到帶走李果果的那般非人存在,都不見龍像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戰場上如此只有一個可能。
這所有人,都不足讓她情緒波動,絕對實力與絕對心境是劃等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