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山區,空氣炙熱而煩悶,夜裡成群的蚊蟲,在屋子裡嗡嗡的轉來轉去,擾的人心煩意亂。
王麗琴又歎了口氣,坐了起來,透窗而過溫柔的月光撒在她無限美好的上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怎麼?還是睡不著?」莊健低聲問道。
「嗯,蚊子太多了!」王麗琴又無奈的揮舞了一下她那雙小手,但是依然什麼也沒有拍到。
「是啊,我這皮糙肉厚的無所謂,你……」說著,莊健輕輕摸了一把王麗琴粉嫩的後背,惹的王麗琴嬌軀一顫:「你這細皮嫩肉的,可受不了!」
王麗琴悄悄瞪了他一眼,嗔道:「誰細皮嫩肉了?」
「行了,我細皮嫩肉,我,還不行嗎?」莊健搖頭笑道,然後站了起來,穿了衣服。
「這大半夜的,幹嘛去?」王麗琴奇怪的問道。
「嗯……沒事,看看白天抓那幾個可疑的人審訊的怎麼樣了。」莊健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然後伸手打開了房門,轉頭說道:「你自己先睡吧,我可能要過一會回來。」
「好吧……」王麗琴無奈的答道。女人天生就敏感些,再加上雖然算是已婚女性,可實際上王麗琴卻還未經人道,對男女之間的那些還都懵懵懂懂的,更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思維方式的差別,只會胡思亂想。
今天她剛剛才來到這個地方,晚上睡下,莊健就要出去,這是什麼意思?
人總是這樣的,當心裡有些事情放不下的時候,就更加睡不著了。王麗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燥熱和蚊蟲也讓她不得安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天邊微微露出一點亮光,山那邊村子裡的雞也叫了的時候,王麗琴正在迷迷糊糊的。突然聽見房門的聲響,接著,就是有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
王麗琴猛然被驚醒,然後側頭看去,原來是莊健回來了。但他這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王麗琴瞇著眼睛,屏住呼吸偷偷的注意著他。
莊健輕輕走到床前,看了王麗琴一眼。王麗琴連忙閉上雙眼,裝作熟睡的樣子。
莊健低頭看著王麗琴那熟睡的臉,微微的笑了,然後將他那張嘴湊了上去,在王麗琴的臉蛋上輕輕一吻,然後慢慢的退了回去。
王麗琴又輕輕張開一線眼簾,看著莊健的背影。莊健慢慢的蹲在牆角,從懷裡掏出一根什麼東西,因為房間裡暗的很,根本就看不清楚。
莊健又在口袋裡掏出另一樣東西,然後突然一擦,房間裡亮了起來。
是火柴。
火光照亮了莊健的臉,臉上有兩道血跡,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莊健很認真的用火柴點燃從懷裡掏出的那根東西,然後又使勁吹了幾口,一陣淡淡的煙霧飄進了王麗琴的鼻孔。
是艾蒿!
點燃艾蒿的味道。
莊健光著上身,精瘦的背部,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還有微微隆起的肩頭,因為大量的運動,佈滿了汗水,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莊健用點燃的艾蒿,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裡揮舞了幾下,讓青煙佈滿整個房間,不留死角。牆角里的蚊子都飛了出來,跌跌撞撞的飛著,想逃離這煙霧的控制,但那是徒勞的,很快,莊健就「啪,啪」拍死了十幾個。
直到再也聽不見那煩人的嗡嗡聲,莊健才熄滅了手中那段用艾蒿搓成的粗繩子,然後把更多的艾蒿枝葉扔在牆角旮旯裡,才鬆了口氣。
王麗琴又看到莊健隨手拽過背心,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悄悄的爬上了床,再次趴到王麗琴的身旁。
王麗琴趕忙又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突然感覺到,一隻粗糙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臉龐,順著眼角,臉蛋,最終停留在了她微微顫抖的雙唇處。
王麗琴雖然不敢睜開眼睛,可是人在黑暗中,觸感卻又格外靈敏,她的唇似乎可以敏銳的感覺到莊健的每一條指紋的走向起伏。
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想起了在洞房那天晚上未竟的事業。這樣的結果,就是即使努力壓抑,也不能阻止急促的呼吸所造成的胸部劇烈的起伏。
莊健並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未經過人事的毛頭小子,雖然他的年齡看起來非常的小。
於是,他壞壞的笑了,手指慢慢從王麗琴的雙唇劃過,在她光滑如冰雪般的肌膚上似乎無處著力,一下溜到了粉嫩的脖頸上。王麗琴緊咬著牙關,苦苦忍受著,才沒有哼出聲來。莊健的手指撫摸在她的身上,卻是癢在她的心裡。
莊健的手指已經滑到了王麗琴的肩頭,輕輕的摩挲著,嘴裡還在輕聲的慢慢的說著什麼。
王麗琴忍著鑽心的**,凝神一聽,差點沒暈過去。
只聽莊健絮絮叨叨的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啊,在歐洲有個國王,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
原來他在講什麼勞什子故事,王麗琴的心中那叫一個恨啊。心說你這是幹嘛呢?腦袋被驢踢了怎麼著?
但是,說來也奇怪,當王麗琴真正用心去聽莊健講的這個故事的時候,卻發現,輕輕撫摸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似乎不再那麼討厭了,一種淡淡的,暖暖的感覺,從莊健的手指與自己皮膚接觸的部位慢慢的傳遞了過來,就好似嚴冷的冬季下午,曬了太陽,那麼發自內心的舒適。
王麗琴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鬆了下來,狂跳的心臟也逐漸恢復了正常,峰巒疊嶂的胸口,隨著呼吸慢慢的有規律的起伏著。她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莊健的故事裡,安安靜靜的聽著。
「王子打開那扇小門,一眼就看見公主躺在裡面的一張床上。她仍是那樣美麗、動人,王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輕輕的吻了她一下……」莊健的手指在王麗琴的脖頸上滑動,講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將嘴湊了上去,「叭……」的在王麗琴的唇上啄了一口。
「嚶嚀……」一聲,沉浸在故事裡的王麗琴被莊健的突如其來的一吻驚醒了。
「忽然,公主睜開了眼睛,看見王子,害羞地坐了起來……」莊健的故事並沒有任何停頓,接著講了下去。
果然,王麗琴睜開了那雙美目,噌的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身上所蓋的薄被,還有胸前的肚兜,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翼而飛了。頓時又驚又羞,雙手交疊捂在胸前:「你……你怎麼……」
「從此啊,他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莊健突然笑嘻嘻的摟著王麗琴的肩膀道:「這個故事怎麼樣?」
「不怎麼樣……」王麗琴將莊健推到一邊,拽來衣服,遮住自己的胸口,嗔道:「壞死了……你,壞透了,頭頂長瘡,腳底流膿……」
「我可是你男人啊,丈夫啊,親的!」莊健目瞪口呆道:「有這麼狠心的女人麼,這麼咒罵自己的男人,無怪乎孔夫子都說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你……」王麗琴氣的說不出話來,剛剛的溫馨場面不復存在,掄起枕頭,將莊健砸下床去。
「好,你夠狠!」莊健站在門邊氣鼓鼓的說道:「你等著,看我咋收拾你!」
「啊?」王麗琴就這麼目瞪口呆看著莊健一臉怒氣的開了門,走了出去。
我也沒說什麼啊……王麗琴委屈的想到,平時看莊健挺文雅一個人,原來脾氣這麼大?越想越氣,差點哭了出來。
突然,門又開了,王麗琴抹了下眼角抬頭望去,卻見莊健又回來了,臉上依然是那副欠揍的笑容。
「你幹嘛?不是滾蛋了嗎?」王麗琴氣憤的扭過頭去,不看莊健。
「是啊,可我得回來啊……」莊健一臉壞笑的回答。
「你還回來幹嘛?」王麗琴也很生氣。
「切,我不回來怎麼收拾你?我說話向來是算數的!」莊健認真的說。
「你……」王麗琴猛然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莊健,那種無奈,失望,甚至是痛恨人生的眼神,真是見者心酸。
「我怎麼了?」莊健嗖的從背後掏出一支黑乎乎的東西,放在王麗琴面前。
「什麼東西?」王麗琴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兔子!」莊健回答道:「剛烤的,還熱乎呢……」
「你……」王麗琴不解的看著莊健。
「我怎麼了?」莊健反問道:「說要收拾你,就得收拾你,不把你養胖了誓不罷休。」
「唔……」王麗琴眨了半天眼睛才算明白是什麼意思,頓時眼淚就奪眶而出,捧著手中還在冒著熱氣的烤兔子,卻激動的吃不下去。
「哎,哎,快點吃啊……」莊健在一旁催促著:「一會,咱全團就要集合訓練了。」
「集合?訓練?」王麗琴疑惑的問道:「訓練什麼?」
「適應訓練啊,你以為咱到熱河是來度假遊玩了?」莊健沒好氣的說道:「咱是要打仗拚命的,當然要熟悉這裡的地理氣候,做適應性的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