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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八十二章 心中釋疑 文 / 冬之城

    凌炎笑道:「嗯,這是將軍看得起他……不過,我看將軍這次的『氣劍』,或許比上次稍微……弱了一些。」

    左校的臉板了起來:「我體內的內氣,皆耗費在於羝根身上,如何能與之前相比!」

    凌炎忙道:「左將軍,就算沒有之前的強,但將軍能在沒有恢復內氣的情況之下,還能聚成氣劍,這確實也讓我大吃一驚。」

    左校嚴肅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得意和無奈的混合神情:「我亦是運出全力,不過,剛回城之時,我便身感不適。」

    凌炎急忙關心地問:「那現在呢?」

    左校點了下頭:「幸而我體內內氣深厚,恢復倒也不慢。」

    凌炎鬆了口氣,接著問道:「左將軍,你所修煉的招式,便是這四種?」

    左校點點頭:「攻擊招式,便只有這四種,若算上防禦招式,卻還有一種。」說完,他將手掌打開,虛空劃了一小圈,「此乃『內氣護體』,亦是我命名之,此術可防兵刃之攻,不被其傷。」

    凌炎的心中正是有這個疑問:「左將軍,我雖然不精通內氣,但也知道了一些,我的體內也有療傷內氣,但我聽說這內氣跟普通的內氣,有很大的區別……左將軍你的內氣,我看也不像是我的那種療傷內氣,而是普通的內氣吧……」

    左校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你的內氣,能夠起到防禦的作用呢?」凌炎大是不解。

    左校沉吟片刻,然後道:「這一點,我也不知,我只是依感覺而修,便是修成此術,卻不知為何如此。」

    凌炎大奇,也有些遺憾——本來他還想著透過左校來探知內氣的奧秘,沒想到連左校都不知道。

    左校見凌炎沉默不語,便神情複雜地又道:「我本意想讓我的近衛士兵也修煉此術,若是成功,那便是千軍萬馬,我亦不懼!」

    凌炎又驚又喜,驚的是他能想像到要是左校和他的那些黃巾兵,要是真的如左校所說,修煉成了那些招法的話,那還真的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了,就算是幾倍於左校的兵馬,也都是左校軍的囊中之物了;喜的是,左校現在已經是他的帳下將領了,要是左校的士兵真的變的那麼強的話,那不也就相當於他的兵馬的戰鬥力增強了麼!

    想到這裡,凌炎不由得真心感慨了一句:「左將軍,要是真的讓他們都變的那麼強的話,那將軍你就真的是天下無敵了!」

    像左校這種不易被奉承的人,聽到凌炎的話,也不禁大笑了一聲:「炎將軍眼力不錯!並非校誇口,若是我這百餘衛兵修煉之後,便可不必他人而獨守一面!便是敵軍四面圍攻,亦不能奈我何!反之,我更會將敵將挨個斬下馬來!」

    凌炎知道三國時,有一些武將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喜歡誇口自己如何如何,他來到這裡之後,也的確碰到過不少武將是這樣的:張曼成、顏良……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自身武藝不差,而且自認為都能獨當一面。不過,那些人誇口,凌炎都還有一些瞧不起的成分在,但左校也說出這種話,凌炎卻沒有一絲的蔑視,因為他完全相信左校所說的絕不是大話,如果真的出現了左校說的那種情形的話,他倒不擔心左校,反而更會擔心圍困左校的那些敵將的性命。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凌炎暫時也不想多想那些假設的情況,而是問了左校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左將軍,就算那些士兵現在沒有修煉那些招式,也已經夠厲害的了……他們都是你挑選的嗎?」

    左校從意氣風發的想像中「清醒」了過來,笑了笑:「不錯,正是我挑選出來的。」

    凌炎又問:「左將軍,你是如何挑選的呢?你怎麼知道哪個士兵體內有內氣?」

    左校有些神秘地道:「不瞞將軍,此亦是憑我感覺。」

    凌炎大是驚奇:「左將軍還有這種能力?那是怎麼憑著感覺的呢?」

    左校道:「此難以言語形容,若是此兵體內有內氣或是可修內氣,我以手握其身,便可探知清楚。」

    凌炎更是吃驚。

    左校又道:「若是將軍需求此法以得兵,校願服其勞……不過,此法尋兵,卻萬分不易,千百兵中未必或有一人。」

    凌炎喜道:「這個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還真不知道左將軍有這個能力呢!」

    左校道:「幸而我有這般選兵之術,不然帶著那些沒用之人,再多又如何助我?」

    凌炎真心道:「左將軍對你的那些近衛士兵,還真的不錯……我曾經讓一個黃巾兵說出……說出左將軍你的情況,他卻怎麼也不肯說,還說將軍你對他們如何如何的好,我那時候才真正瞭解將軍你並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喔,就是那個我先放回來的人,將軍已經見過了吧?」

    左校有些得意地點了一下頭:「不只是他,炎將軍若是詢問每個黃巾兵,皆會如此。」

    凌炎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懷疑:「嗯,我知道左將軍對他們都很好……如果……我是說如果,左將軍要是能對所有人,都像是對那些黃巾兵那樣好,就更好了。」

    左校不屑地道:「哼!對他們好又有何用?我這近衛兵,皆有以一敵百之力,這樣的人我才會看得上眼,那些徒會衝殺的人,還有那些百姓,於守城何用?」說到這裡,左校神色趨於惱怒,「哼!便是對他們好,他們亦不知感恩!那劉惠便是一例!」

    凌炎覺得左校的認知有些偏差,便糾正道:「左將軍,我相信你對劉惠應該不錯,但只對一個人好,我覺得不夠,最起碼也要對劉實,還有那些百姓好,而不是……驅逐他們當箭靶子……這樣他們才會真正的擁護你。」

    左校不以為然:「若是為我黃巾軍而亡,尚且有些功用,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們還有何用!」

    凌炎搖著頭道:「左將軍,百姓雖然不能幫助守城,但他們可是一切的『本』啊!」

    左校微皺眉頭盯著凌炎幾秒鐘,像是沒有聽懂凌炎的話,隨後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凡是無用之人,殺了亦無不可!」

    凌炎想起了之前的往事,見左校又是這樣的言行,便歎了口氣,心痛地緩緩道:「左將軍,我剛來這裡……哦,不是,是我剛到大捷城的時候,在城外的村子裡,有一戶百姓收容了我,這我才能得以活了下來……」

    左校聽到凌炎說起往事,神色變得很是凝重,看上去聽得很認真。

    「不過……後來那戶人家的人……也就是我認的爺爺……」說到這裡,凌炎往事湧上心頭,眼眶漸漸紅了,微微哽咽著繼續道,「被一個武將殺了……而且他還抓了爺爺的孫女。」

    左校沒有說什麼,神情也不似凌炎那般的背棄,或許他根本體會不到凌炎的心情。

    「從這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為爺爺報仇,後來終於有了一個機會讓我殺了那武將,也算是了了我的心頭之恨……」凌炎說到這裡,淒然地笑了笑,「雖然我替爺爺報了仇,但心裡還很難過,我暗暗發誓,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孫女……」

    左校絲毫沒有受到感染,反而冷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炎將軍竟會認百姓為親。」

    凌炎淒然地笑了笑:「我感覺百姓或是官兵,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貴賤之分……除了我認的那位爺爺之外,還認了一位老人當我的爺爺……」說到這裡,凌炎歎了口氣,「要不是爺爺,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現在避亂歸隱了……哎,等我討伐結束後,我一定要接爺爺回大捷城……」這最後一句,倒像是凌炎對自己說的。

    左校道:「我當炎將軍說的是那國師,卻是一位歸隱之士。」

    凌炎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笑了笑:「國師也是爺爺推薦給我認識的,要不我也不可能結實國師。」

    左校神情複雜,好像是在想著要不是這國師,他到現在或許還不會丟城。

    凌炎深吸了一口氣,身子也直了直:「所以,我很不喜歡看到欺負百姓的人,也不能容忍自己的手下欺負百姓。」

    左校冷冷一笑:「看來炎將軍跟我的主見,完全是相悖的。」

    凌炎也笑道:「之前我真是覺得左將軍你就是那種草菅人命的將領,心裡當然也……有點反感,但後來我見那些黃巾兵卻如此效忠你,我才知道你也不是對誰都不好的……也許,在你眼中,百姓是毫無用處的,所以才會不在乎他們,但要是知道了百姓的重要性,我想左將軍應該不會再會對百姓這樣了……」

    左校漠然道:「我卻不似炎將軍這般重情重義,我只管守城殺敵,其餘皆與我無關!」

    凌炎無奈地笑了一笑。

    「將軍倒也不錯,」左校又道,「能夠認的兩個人為親,也算難得……將軍打算將他們都接到大捷城中?」

    凌炎點點頭:「老人的孫女,已經在大捷城了,而救了我命的爺爺,現在在琅琊國旁,等我討伐回去的時候,就將他接回城中。」

    左校沉默不語。

    凌炎又轉換了話題,笑道:「這次左將軍要是能夠幫我打敗黃巾軍,那將軍可就是首功了,回到大捷城後,凌將軍必定不會虧待將軍的!」

    左校哼了一聲:「名利我已不在意,在黃巾軍中『西神將』已是很高的職位,將軍便是再厚待我,又能比這高的了哪去!」

    凌炎忙道:「肯定要高出很多的!絕不會比現在這個職位低的!」

    左校一擺手:「這個再說……將軍怎知校能助上一臂之力?」

    凌炎微笑著道:「左將軍甘願耗費自己的內氣來為於將軍療傷,而且還告訴了我援軍的事情,這讓我不得不相信將軍的真心……只要將軍真心幫我,那以將軍的武藝和智謀,想奪城掠地,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兒麼!呵呵……」

    左校有點嘲笑地看著凌炎:「炎將軍還當真想的簡單,便是我鼎力相助,也未必能拿下幾座城池。黃巾武將,高手如雲,我在其中,算不上什麼。」

    凌炎笑道:「左將軍就不要謙虛了,我所知道的『四方神將』,在黃巾軍中的地位是相當的高,要是左將軍沒有絕對的實力的話,怎麼會當上『西神將』呢!」

    左校自負地一笑:「左某雖武藝平平,但若是率上那百餘名黃巾近衛士兵,管他朝廷何人來攻,皆讓他有來無回!」

    凌炎聽出左校的話中也稍有對自己的威懾之意,但他卻毫不在乎,卻順著左校的話頭贊同地接了一句。

    左校被凌炎的話弄得意氣風發,又道:「若是我內氣恢復,雖不敢說能敵所有黃巾將領,但那些無名小卒,來一個我便殺一個!」左校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凌炎。

    凌炎開心地笑了起來:「左將軍有這般實力,那我何愁不破敵軍!哈哈!」凌炎這一高興,也說出了半古半近的話來。

    左校朝凌炎一抱拳:「校深感將軍厚恩,得以療養身體,恢復內氣。待我內氣完全恢復之時,便以敵將之首級來報答將軍之恩!」

    凌炎極是高興,連連答應著,向左校保證一定會遵照他之前所說的去做的。

    從左校的府邸出來後,本來還有些醉意的凌炎,被冷風這麼一吹,頓時精神煥發,他想著剛才左校所說的豪語,心中真是樂開了花。

    回到住處的時候,門前的衛兵對凌炎道:「炎將軍,禰將軍已等候多時。」

    凌炎連忙來到了會客廳,對迎過來的禰衡道:「禰大哥,你怎麼沒有去休息啊?有事嗎?」

    禰衡朝凌炎一拱手,神情嚴肅:「賢弟,我有一事始終想不明白,所以來找賢弟求教。」

    凌炎坐了下來:「禰大哥,坐下說……什麼事啊?」

    禰衡坐在了凌炎旁邊,但半天都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很是複雜,像是包含了不解、吃驚和一絲不滿的混合神色。

    凌炎忍不住催促了一句道:「禰大哥,怎麼了?沒關係的,有什麼話大哥儘管說出來,我們之間不需要顧忌什麼的。」

    禰衡這才點了下頭,聲音低沉地道:「賢弟,恕我直言……賢弟打算如何處置左校?」

    凌炎沒想到禰衡會問出這個問題,不禁一怔,隨即說道:「禰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問……左將軍既然已經投降了我們,那我自然要把他當我們自己人看待,自然也……不會去處置他的……」

    禰衡看上去有些不滿:「賢弟,方才宴會之上,賊將竟坐在了正中的太守之位,賢弟卻在階下,這卻完全亂了規矩!那賊將,好似坐的還很安穩!」

    凌炎笑了笑:「禰大哥,這個不必放在心上,我這麼做,只是想爭取他能忠心為我,一時半刻的座位,不重要的。」

    禰衡緊皺眉頭,好像還想要再說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問道:「賢弟,你便要如此放過那賊將?」

    凌炎道:「禰大哥,左校雖然曾經與我們為敵,但那時候他是黃巾軍將領,這都是正常的……現在他已經歸降了我們,不但救了於將軍,而且也幫我們打敗了援軍,單憑這幾點,也能知道他是真心投降,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必要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了吧,那豈不是顯得我很小肚雞腸麼……何況,有了左校幫我們討伐黃巾軍,那就多了很多把握了。」

    禰衡也許是以為凌炎在暗示他很小氣,面色一沉:「賢弟,並非我記恨他,而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知面不知心,那左校表面上順服,內心未必如此,黃巾賊將士賊xing難服,若是左校他日率兵造反,我們便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了!」

    凌炎也知道三國時代中,處處隱伏著爾虞我詐,但他也感覺禰衡實在是過於多疑了,他也不相信左校會是詐降,所以道:「禰大哥,我感覺左校不像是在騙我,如果他是詐降的話,又怎麼會捨得把體內全部內氣都貢獻出來?要是他用這種方法來博取我的信任,那未免代價太大了。」

    禰衡的神情看著還是很不悅,但他或許是見凌炎主意已定,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向凌炎道了別。

    禰衡走後,凌炎又想了很久,他把左校投降之後的所有事情,又回想了一遍,他實在想不出來左校哪個地方是在欺騙他……

    之後的幾天,凌炎下令讓軍隊在城中休養補給,始終沒有要出兵的口風。

    張闓的傷勢已經基本上好了,這幾天他也見過凌炎兩次,除了說了一堆感激的話之外,他也提醒了凌炎左校和於羝根身為黃巾舊將,忠誠度不是特別可靠之類的話,凌炎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不以為然,想著張闓怎麼說也是黃巾舊將,他總不該背後說曾經的同僚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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