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收了內氣,略微喘著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凌炎,笑道:「炎將軍……你是我遇到還算厲害的對手,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是太高估自己了……沒有人能戰得過我『左神將』的!你雖然殺了張曼成,但他不過就是一介武夫而已,豈能與我相比!」
凌炎被打的全身劇痛,但一聽到左校這番話,他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
左校見凌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冷笑著調侃道:「炎將軍,不錯啊!竟然還能站得起來……不過……」說著,他有伸出了手,「看你能否還能抵擋住我這番攻擊!」
凌炎勉力定住,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再不進攻的話,就是消耗也讓左校消耗殆盡了。
不過他現在渾身疼痛,有軟弱無力之感,根本沒有辦法去進攻,只是在左校伸出手之時,他大感不妙,急忙揮出斬月刀,刀身上立刻現出了光芒。
左校笑了笑,突然發出了內氣波。
凌炎急忙揮刀去擋,仍有四枚擊中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倒是有內氣相護的,這時候他也急忙調運療傷內氣,快速地聊著上,不過他感覺到,還是有幾處被內氣波打中的地方留出了血。
左校發出了內氣波之後,手並沒有放下來,仍然指著凌炎,而他的手指尖上,很快便又現出了內氣!
凌炎有些心慌,心下一轉念,考慮都不考慮就直衝了過去。
左校按笑了一聲,發出了內氣波。
凌炎將刀坐回遊蕩,身子又被三四發內氣波擊中了,不過他卻並沒有停下腳步來,忍痛繼續朝左校衝去。
左校臉上稍稍變了一變:「你若再進半步,我便殺了於羝根那賊!」
他以為他這麼一說,凌炎便會立刻收手。
但凌炎卻像完全沒有聽到左校的威脅一般,臉上毫無表情,直衝過去,用刀直劈過去。
左校迅速朝後連退幾步,兩手迅速合十,一道內氣所形成的劍氣,迅速蔓延到了一米多長。
劍氣形成後,左校便朝凌炎衝了過去。
白藍兩道內氣相互交映著,猛烈撞擊著,相互纏繞著,映出一樣的色彩。
左校狂笑道:「炎將軍!你今日必定要死在這裡!哼!你與那些官府的賊軍也沒有什麼不一樣!一樣要死在我手裡!我便讓你知道,你與我作對,便是你今生最大的錯誤!」
凌炎緊咬著牙,用盡全身最大的力量,朝左校壓去:「我要殺——了——你!」
左校眼睛大睜著,竟然現出了紅色的嗜血光彩:「哈哈……好!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癡人說夢!」
說著,左校手上的內氣竟然加倍地增強了——這種加倍增強的特徵,表面上雖然也能看出顏色加深了,但倒不是特別明顯的能看出來。真正讓凌炎感覺左校內氣增強的地方是:斬月刀上對抗的壓力,霎時增大了多倍!
凌炎只感覺身體內一陣翻江倒海,內氣好像已經全部混亂了起來,他感覺到若是再強行調用內氣,恐怕身體已經不能再負擔了!
「啊——」左校長嚎了一聲,雙手慢慢地壓了下來。
凌炎吃力地抵擋著,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是進攻的,左校匆忙接招,現在竟然讓他處在了上風!
凌炎眼前竟完全被那炫目的藍色內氣光芒所遮掩,他知道他的經過了奇石強化的白色內氣,肯定要比相同程度的「裸氣」藍色內氣強大不少,甚至於說,即使藍色內氣要強於白色內氣,也絕非會比白色內氣強大。但是現在,左校的藍色內氣竟然強大到了能抵抗凌炎的白色內氣,甚至於能讓凌炎感覺到極度壓迫感,這一點是凌炎完全沒有想到的。
凌炎也想加強內氣,但他體內的內氣畢竟有限,他已經感覺出他所能用到的內氣,已經是體內的極致了,若要在調用內氣,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但現在的問題卻是:以現在的實力而言,不僅戰不過左校,而且連保命都成問題了!
左校冷笑著看著凌炎,突然大喊了一聲:「送死吧!啊——」
只見左校的內氣劍的顏色猛烈加深,而且越來越濃,越來越細,不過越西顏色越濃。
凌炎只覺斬月刀上的壓力驟然又增強了幾倍,要是說剛才的那股突如其來的壓力,讓凌炎應得更加的吃力,更加不易抽身的話,那現在的那股壓力,凌炎可以說是完全吃不消的,而且,他現在即使想要抽身,也是不可能的了。
凌炎的身體已經被左校的「期間」壓得完全變了形,他的腿完全的區了下去,眼看就要跪在地上,而他的兩隻手,也因為收到猛烈的壓力,而在劇烈發著抖。
凌炎奮力地抵抗者,但他越來越感覺到體力不支,他甚至感覺到,若是再過十秒,他肯定要被左校擊倒在地了——而這一次被擊倒,估計再站起來的機會,幾乎就為零了。
那些黃巾兵見左校完全佔了上風,大是興奮,紛紛高呼左校的貴名,手中的兵器也被他們一上一下地搖動著。
左校像是被士兵們的高呼聲激勵了,大喝一聲,就勢便要將「期間」完全壓下來。
凌炎的手猛地一沉,他暗叫一聲不好,眼看就要被左校完全壓了下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凌炎突然想起了凌任翔所教他的那修煉秘訣。
幾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凌炎聚起最後的全部內氣,扯著嗓子高喊了一聲:「強——擊——」
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凌炎先是感覺腳下的壓力頓時減輕了,同時,他看到斬月刀上的白色光芒猛地刺眼了起來,它那刀身上纏繞的內氣,正急速聚集著,而它們聚集的方式,卻是朝著刀刃和左校的「氣劍」所相較的哪一點,其餘的地方,卻完全沒有內氣相擾。而他手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不但是凌炎吃驚,就連左校的臉上也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呀——」凌炎又大叫了一聲,雙手猛地發力,斬月刀竟突破了氣劍,直接朝左校劈了過去。
那氣劍看似堅固,但被斬月刀突破之後,便像一股無力的氣體一般,化解了開來,朝四下散去。
左校躲閃不及,被斬月刀劈了個正著。
確切的說,左校並非是被斬月刀的刀刃所劈個正著,而是斬月道上的那一點內氣,在突破了劍氣之後,竟然化作了一個內氣波,脫離了斬月刀,直直地射向左校的胸口。
他們兩個人距離十分近,縱使左校武藝再高強,也沒有可能躲得了這一內氣波的衝擊。
那極強的內氣波,直射入左校的胸口,只聽「蹦蹦」兩聲悶聲,左校胸口的鎧甲,應聲而碎,隨即,又傳來了一聲更悶的聲音,緊接著,鎧甲的碎口處,閃現出了淡淡的藍色內氣。
在這些現象發生的過程中,左校正被這內氣波擊的指向後退,直到五米開外,他才停了下來,卻並沒有倒下去,而是身體向後仰了仰後,又向前屈來,雙手拄著膝蓋,身體劇烈的起伏著。
黃巾兵的叫喊聲隨著左校被擊退,而立刻停了下來,他們像是驚呆了一般,停止了一切動作,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大的變化。
凌炎的刀向前劈去之後,並沒有收住,而是隨著這慣性,朝前撲到了下去,幸虧那斬月刀拄在了地上,才不至於讓他倒下去,不過,凌炎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內,好像內氣大量消耗了一般,有種虛脫的感覺。
凌炎不知道他最後竟然會這麼強大的內氣,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還有力氣去救於羝根,他剛才發出的那內氣波,完全是在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情況之下發出的。
凌炎不敢抬頭去看左校,他生怕左校仍完好無損地站在前面,仍邪笑著看著自己,但他又不能不去看,於是,他使勁地晃了晃頭,然後緩緩地抬起了頭,朝前看去。
前面不遠處,左校仍舊保持著那種姿勢。
凌炎不知道左校是不是死了,還是只是受了傷,但他仔細一看,才確信左校並沒有死,因為左校的身體在起伏著,證明他在喘著粗氣。
凌炎這個時候才完全瞭解左校的實力,像他那麼強烈的內氣波擊到敵人的胸口上,隨便換了一個人,都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但左校卻沒有死。
凌炎雖然覺得現在正是攻擊左校的最佳時機,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也沒有更多內氣可用了,他感覺到身體內有一種格外的空虛感。他在腦中快速地回憶著修煉的訣竅,想起了在「強擊」之前還有「擊破」和「衝擊」,他估計以他現在的體內的內氣殘餘量來說,「衝擊」應該是絕對發佈出來的了,估計「擊破」想發出來也很勉強。
但沒有辦法了,若是左校再發動進攻,凌炎知道他唯有一事「擊破」,才有可能抵擋攻擊。
左校又維持那姿勢十幾秒後,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凌炎死死盯著站起來的左校,看著他的連。
左校仍舊喘著粗氣,但比之前稍微平緩了一些,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陰沉沉的,也死死盯著凌炎。在他的嘴角上,竟有一道血跡,緩緩地留了下來,腮邊的肌肉,上下一動一動的。
凌炎強忍著疼痛,也緩緩地直起了身子。
「哼……哼……」左校好似有一絲陰陰的笑意現出來,「炎將軍……不錯……不錯,竟然比我想像還要厲害……」
凌炎也勉強笑了笑:「若是想嘗苦頭,你就過來,我還有更厲害的……」
左校冷笑了一聲,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他挺直了身子,將兩隻手直伸向前,兩掌相合,手指兩兩相合,指尖全都對著凌炎,很快,指尖上便有五團內氣出現。
這看上去感覺好像跟之前他所發的是個指頭發出內氣波相似,只是這次是兩兩一組,內氣程度自然加大了不少。
凌炎勉力拿起斬月刀,做出了防備的姿勢,斬月刀上忽明忽暗地現出了白色內氣,不過那點白色內氣,恐怕連一發普通的內氣波都抵擋不住。
凌炎暗中運動內氣,幾乎把他剩餘的還能調動的內氣,全部聚集在了手上,斬月刀上的內氣,又多了一些,又明亮了一些。
左校面無表情,身子向後一震,發出了五法內氣波。
這無法內氣波,成豎著的一字型,向凌炎襲來。由於這是兩股內氣何為一股,所以被之前那施法內氣,可是猛烈了許多。
凌炎根本來不及想為什麼左校的內氣竟然這麼強,消耗了這麼多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發出這麼強的內氣波。
但現在不是考慮的時候,凌炎孤注一擲,對準發來的內氣波,大吼一聲,將斬月刀朝那內氣波揮了過去。
「擊——破——」
刀光閃過,卻見刀光閃過之處,「嗖」「嗖」「嗖」的發出了幾枚內氣波,而發過了這幾枚內氣波之後,凌炎的刀上面,卻再也沒有白色的內氣光芒了。
由於凌炎是豎著劈過去的,所以那擊發內氣波也是呈一字型飛去,正好與左校所發的內氣波相撞。
有擊發內氣波,與左校所發內氣波相撞後,竟然被左校的內氣波所「吞噬」,凌炎的內氣波瞬間消失了,左校的內氣波,卻好不減速,仍然朝凌炎疾馳而來,不過顏色上,貌似淡了一些。
凌炎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現在的體內——至少是他感覺上,已經相當的虛弱了,內氣已經被他發的這兩次攻擊,消耗殆盡,現在體內還殘餘的,只有療傷內氣了,而他能感覺出來,這療傷內氣正在內體內活躍地亂用著,好像是在平復他體內突發的變故。
凌炎現在不但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身子他連閃躲的力氣也都沒有了。他彎下了身子,用刀勉力支撐著身體。
那五枚內氣波,除了上面兩枚從凌炎的頭頂上飛過之外,其餘三枚,全都擊中了凌炎。
凌炎被擊飛了出去,手中的斬月刀,也被震飛脫手飛到了遠處。
凌炎在地上滾了好幾個滾之後,才停了下來,四腳朝天地仰面躺在地上。
「好!」「左將軍勝了!」「殺了他!」「『左神將』戰無不勝!」黃巾兵見凌炎被擊飛倒在地上,全都歡呼了起來,聲音震天動地。
這聲音在凌炎聽來,好似天籟聲音一般,他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昏暗的紅色,什麼都看不清,耳朵裡傳來的,都是寫嘈雜的叫嚷聲,模模糊糊的,也聽不清楚,甚至他現在連意識都模糊不清了,卻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只覺身體沉沉的。
左校竄了一會粗氣,見凌炎仍然沒有站起來,甚至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他才冷冷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說了一句:「跟我交手,當真自不量力……不過……你還算是我遇到的對手中,最為厲害的了……」
自言自語完了之後,他轉身朝那些黃巾兵看去,指著躺在地上的凌炎:「把他綁住,跟於羝根那逆賊一同帶回城去,斬首示眾!振我軍威!」
黃巾兵大聲呼喊迎合著,便準備跑來抓住凌炎。
這時,突然從城外的路上,傳來了一陣喊聲,很快,聲音越來越大,卻是文聘、呂公和禰衡率軍前來。
左校一看,心下有些吃驚,忙對黃巾兵下令道:「擋住來敵!」
那些黃巾兵聽令,連忙轉過身,排成一排,手全都向前伸出,對準了攻來之敵。
文聘首當其衝,一揮長矛,身後士兵瘋狂地朝前衝去。
那一排黃巾兵伸出的手上,同時現出了藍色內氣,對準文聘前面的士兵,一齊發了出去。
文聘和禰衡也騰出一隻手,發出了內氣波。
那一排黃巾兵所發的內氣波,將文聘手下衝在最前面的一排士兵,全部擊倒了。而文聘和禰衡發的內氣波,也擊中了其中的三個黃巾兵。
那一百多名黃巾兵,見狀紛紛向後退了好幾部,又想再發內氣波。
這邊,雖然衝在最前面的士兵都到了下去,但後來居上的士兵,卻完全不懼,仍然拚命朝黃巾兵殺來。文聘和禰衡見狀,忙又聚集內氣,發了兩個內氣波。
這兩個內氣波又擊倒了四名黃巾兵,而其餘的黃巾兵,也同時發出了一百多個內氣波。
文聘這邊的士兵,也紛紛大片倒地。不過後來居上的士兵,除了滿臉的憤怒之色外,看不到一絲害怕的神情。
左校忙騎上了一匹馬,命令手下士兵:「撤退城中!」
那些士兵紛紛朝會退去,便退邊發內氣波。
大門打開,左校急忙飛進城去,那些黃巾兵絕大部分也跟著逃進城去,隨之城門立刻緊閉上了,還有三四個跑的慢的,竟被關在了城門外,被文聘和禰衡殺掉了。
文聘等軍來到城下,呂公一眼便看到了城下躺在地上的凌炎,急忙跑了過去。
文聘急忙喊道:「呂將軍,此地不宜久留!快將炎將軍扶上馬,我們便立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