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13
凌炎見左校還算是個比較說話算話的人,便收起了斬月刀。剛收起斬月刀的一瞬間,凌炎卻想到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他的奇石是在斬月刀上的!
凌炎想將奇石拿下來,但那必定引起左校的懷疑,與自己不利;但這時候再說什麼「比武藝」,那不是讓左校暗暗恥笑嗎?再說,比武藝必定不能用內氣,那斬月刀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但凌炎知道,並非說他沒有奇石便沒有內氣,他體內的內氣,尤其是療傷內氣,已經達到了很強的程度,只是他的內氣要依靠奇石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依靠也分為兩種,一種是隨身攜帶,一種是握在手中,顯而易見,握在手中能增加內氣的釋放,而且對付左校這種猛將,必須要將自己的內氣發揮到最大程度,即使是這樣,也未必會戰勝左校。
不過既然已經將斬月刀收起了來,那也沒有再拿出來的道理。
「好!」左校看上去很是高興,「炎將軍也不是什麼可恥小人,那我們便來戰上一戰,讓你也死的瞑目!炎將軍,出招吧!」
凌炎和左校之見的距離,至少有幾十米遠,左校讓凌炎先出招,看起來是讓了凌炎一分,但會不會他想從中看透凌炎的招式,再來進行化解?
不過不管是哪種原因,凌炎也不可能先發招式,因為凌炎的內氣,只能是附在手上,並不能發出內氣波,所以他的作戰半徑很是小,只能近身攻擊。所以,凌炎冷冷道:「還是你先出招吧。」
左校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凌炎,然後嘿嘿笑著,好像是凌炎說了一句什麼愚蠢之極的話一樣:「炎將軍,你莫非在說笑?逞英雄是要付代價的!」
凌炎一笑:「來吧,我就是想逞英雄。」
左校哼了一聲:「好,那我就立刻解決你,然後去追你手下那些廢物去!」
凌炎哼了一聲:「好啊,來解決我把!」說完,他暗聚內氣,準備應付左校的攻擊。
左校冷笑一聲,將兩隻手抬起,是指都對著凌炎,指尖上,快速的都現出了藍色光芒。
凌炎見狀,連忙將內氣運到拳頭上,頃刻間,他的拳頭上便現出了白色光亮,大量的內氣附著其上。
就當凌炎運出內氣之時,左校卻立刻放出了他的內氣波。
凌炎兩隻拳頭上都具有內氣,不過左拳的稍微多一些,右拳稍微少一些。他看準內氣波的來勢,左揮右擋,雙手合擊,將飛來的內氣波,一個接一個地打掉了。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縱使凌炎的反應再快,拳頭上的內氣再猛,一時之間卻也不可能將那十發內氣波全部打掉——不過凌炎也算是真的很厲害,竟然打掉了五發內氣波。
其餘的三發內氣,擦著凌炎的身體就穿了過去,不過其餘的兩發,卻擊中了凌炎的胸口和肩膀。
凌炎只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差點掉下馬來。
左校笑了起來:「炎將軍,武藝了得,竟然能打散我強大的內氣……不過這般耗下去,你亦不會戰勝我!」
凌炎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左校,暗中趕緊調用療傷內氣,幸好左校所發內氣,並非太強,只是受了輕傷。
左校冷哼一聲,又將手指對準了凌炎:「炎將軍,縱使你武藝高強,也絕非我的對手!」
凌炎暗道不好:這左校的內氣分散在是指之間,肯定會減弱不少,但就算他將內氣聚合,也絕不會到達張曼成那種內氣程度。但問題是:若是他持續這樣進攻,自己豈不是要被消耗下去?
凌炎不等左校再發內氣波,也不顧那兩處傷,縱馬就朝左校奔去。
左校冷笑一聲,又發出了十枚內氣波。
凌炎一手要拿著韁繩,所以他忙暗運內氣,用剩下空餘出來的另一隻手,迎著寄來的內氣波,連連揮拳。
三發內氣波被凌炎打掉了,三法擦著凌炎的身旁飛過,其餘的四法,全都打入了凌炎的體內。
凌炎痛苦地喊叫一聲,但仍然沒有停住腳步,又立即朝左校衝去。
左校冷冷地笑了笑,隨即又發出了十枚內氣波。不過這一次,這十枚內氣的方向卻不同——左手的五枚,朝凌炎射去;右手的五枚,卻朝凌炎的座下騎射去。
凌炎再當掉了四美內氣波的同時,他的戰馬也中了另外的五枚內氣波。
那馬向前翻到,將凌炎掀了下來。
凌炎向前滾了兩滾,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
左校得意地笑著,不等凌炎反應過來,又發出了十枚內氣波。
凌炎剛從地上站起來,只覺渾身沒有哪個地方是不疼痛的,正準備做好迎敵的架勢,卻又見十枚內氣波快速想他襲來。
凌炎就算反應再快,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在剛站起來的情形下,在還沒有運內氣的情況下,也做不到能夠將這內氣波全部擋回去。
確切的情形是——這十枚內氣波全部擊在了凌炎的身體上。
凌炎是在幾乎毫無防備的前提下重了這內氣波的,所以他竟然沒這十枚內氣波擊飛了起來,向後飛了四五米才落地停下了。
凌炎這時候是背對著左校趴在地上的,按理說他應該立刻站起來,以防左校偷襲。
但凌炎這時候之感全身無力,並渾身疼痛無比,那十枚內氣,雖然威力並不是特別大,但打在毫無防備的身體上,卻很有可能足以重傷。凌炎體內有療傷內氣相互,雖然那不至於重傷,但也是疼痛無比,一時之間,別說再站起來,就連運營療傷內氣來療傷的力氣,他感覺都沒有。
凌炎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這才勉力用雙手支撐起來,費力地朝後看了一眼——左校仍在原地,笑著看向他,卻並沒有再發動什麼進攻。
凌炎又轉回頭,他現在只感覺連防備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現在不只是對左校殺了於羝根的怒意,而且更多的卻是無盡的沮喪。
凌炎抬頭朝前看了一眼城樓下的於羝根的身體,心中暗暗說著抱歉的話。
左校的笑聲傳來:「炎將軍,怎麼了?為何不再站起來,你不是說要殺我麼?現在看來,倒像是我要殺你!哈哈……」說完,他的神色變得有些猙獰起來:「哼!毛頭小子,不自量力,竟敢與我『左神將』為敵!竟敢犯我黃巾地界!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看我如何殺了你這不知好歹的傢伙!」
凌炎根本沒有聽到左校的話,因為他的目光完全被所看到的情景驚得呆住了——他看到城下的於羝根,身體竟然動了一動!
凌炎還以為是他的眼花了,但仔細再一看,確實於羝根的身體在緩慢地一動一動著。
於羝根還沒有死!
凌炎簡直不敢相信,於羝根從城樓上那麼高摔下來,竟然還沒有死!
凌炎驚呆住了,這時候左校說的那些話,他當然完全聽不到,但左校的最後一句,他卻是聽到了。
凌炎急轉心念:如果於羝根沒有死的話,那我就一定要設法救他出去!不論能不能救出去,不論救出去之後的結果如何,現在管不了那些了!
左校見凌炎對他的話無動於衷,便冷笑一聲,伸出雙手,是指對著凌炎的後背。
凌炎卻不曾注意這些,他用力站了起來,急忙朝於羝根踉踉蹌蹌地跑去。
左校本來就要發內氣波了,但見凌炎站起來後忽然朝前跑去,一時之間沒明白凌炎的意思,愣了一下。
凌炎跑到於羝根面前,一手摟住了於羝根的脖子,輕輕地扶起了他,一面仔細地盯著於羝根的臉,焦急地道:「於將軍!於將軍!」
於羝根那流著一道道滲人的血跡的蒼白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但他的眼皮卻突然抽動了幾下,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是睜開了一條細縫。
凌炎又驚又喜:「於將軍!你……你……」他激動得都已經說不出話來。
於羝根的眼皮有緩緩睜開了一些,呆滯的瞳孔中看不到一絲生機活力,但眼珠還是在呆愣一會兒後,轉向了凌炎的臉上停住,嘴微微嚅動著,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凌炎連忙道:「於將軍!你先別說話,我先帶你回去,然後我就幫你療傷,你會沒事的!」
於羝根的嘴唇又動了一下,然後便不動了,好像是聽懂了凌炎的話。
凌炎輕輕地將於羝根的頭放了下去,然後有些吃力地站起來,轉身朝前面看去。
凌炎在去看於羝根的時候,左校也看過去,眉頭微皺,當凌炎轉身看過來的時候,他輕鬆地笑了笑:「怎麼?此逆賊還未死?從城上摔下來,居然沒死,當真是命大。」
凌炎根本沒有理會左校的話,他轉身看去的目的是,看如何才有機會衝出重圍。
當凌炎大致掃視了一番後,心中已經喪失了信心——想要帶著奄奄一息的於羝根衝出重圍,至少要有一匹馬才行,但四周並沒有戰馬,左校身後的地方,倒是有兩匹;左校在面前不遠處,他手下那幾十名黃巾兵加上去追文聘折返回來的黃巾兵,加一起總共有一百多人,一字排開堵住凌炎的退路,而且那些士兵都是會發內氣波的!若是凌炎一個人突圍,到或許還有可能,但要將於羝根也救出去,照現在的情形看來,卻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不過,凌炎決意不放棄於羝根,他在尋找著任何可以逃走的可能性。
左校對於凌炎的輕視和無視,顯得十分惱怒,他立刻抬起了手,將食指對準了凌炎。
凌炎看著左校,毫不猶豫地抽出了斬月刀,將內氣全部聚於其上。
左校見凌炎這個動作,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原來炎將軍也是這不守信用之人!說了要鬥氣,現在卻又將兵器拿出來,看來,炎將軍也非君子之事啊!」
凌炎冷冷地盯著左校,並沒有說什麼。
左校冷笑一聲:「好……我便讓你用兵器,看你又能怎樣!」說完,他手一舉起,左手對著地上的於羝根,右手對著凌炎。
凌炎緊皺眉頭,將身體擋在了於羝根的前面。
「哈哈……看炎將軍還是性情中人,好極……我便讓你二人一同死去!」左校說完,兩隻手上頓現藍光,隨即十發內氣波,急速朝凌炎襲來。
凌炎暗聚內氣,將身上所有的內氣都運到了受傷,斬月刀上的白光更甚了。
在那十枚內氣波襲來之時,凌炎揮舞手中的斬月刀,左劈右擋,斬月刀上濃烈的內氣,將左校所發的內氣波,十抵其八,剩餘的兩枚,凌炎硬是用身體扛了下來——一枚準備擊向於羝根的擊在了凌炎的腿上,另一枚擊在了肚子上。
兩處被內氣波擊倒的位置,立刻現出了傷口——腿上和肚子上立刻流出了血。
凌炎咬著牙,一手拄著膝蓋,另一手拄著斬月刀,勉力支撐著他的身體,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左校。
左校笑道:「炎將軍,未曾想你竟然如此耐打!你已中了我十餘次內氣波,竟然仍能支撐住,我極是佩服……」說到這兒,話鋒一轉,「不過,我亦沒有耐心再陪你玩下去了。」說完,他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長尖刀,一面揮著刀,一面朝凌炎衝過來。
左校身後的黃巾兵,見勢也全都衝了過來。
凌炎回頭看了一眼於羝根——他一動不動,但眼皮卻微微不停地顫動著。
凌炎又回過頭來,看著衝過來的左校和那些黃巾兵,心中已然有了決意:要麼跟於羝根一同殺出去,要麼戰死在這裡!
凌炎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那麼大的決心,他並不是完全是一個之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但這時候,他竟然有了一種決絕的豪邁之感,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憤然,也讓他有了這種衝動的念頭。
左校一馬當先,衝到凌炎面前,挺刀就要向下刺去。
凌炎急忙往旁邊一閃,然後使出了他的慣用招式——揮刀朝左校的座下騎砍去。
左校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凌炎會這麼做,急忙用刀一撥,便將凌炎的刀撥到了一旁,然後又揮刀朝凌炎看去。
凌炎急忙用刀擋住,同時身體向後一跳,化解了左校的這一擊。
左校笑了一聲,又揮刀一砍,凌炎連忙又朝後退了兩步。
左校武藝確實了得,他的招式連貫而又犀利,對凌炎連連發招,凌炎只有招架之力,而且他是步行,左校是騎著馬,以下攻上,難度可想而知。
凌炎在抵擋的過程中,一直實際想斬斷左校的馬腿,但他一直沒有機會。
左校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刀法越來越嫻熟,刀速也越來越快。凌炎被逼得只能連連退去,等到他發覺已經被逼到了城牆處不能再退的時候,黃巾兵已經跑到了於羝根的身旁。
左校看著凌炎,卻對手下黃巾兵一聲令下:「弟兄們,將逆賊於羝根抬起來!」
那些黃巾兵聽到命令,連忙將於羝根拽了起來。於羝根軟綿綿的,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氣,只是從他微弱的氣息和顫動的眼皮上,才能看出來他還有一絲的氣息。
「放了他!」凌炎用斬月刀指著那些黃巾兵,大怒道。
左校笑道:「炎將軍,非但我不會放他,而且我會殺了他……同你一樣。」說著,他將手伸向了於羝根,手指上現出了淡藍色內氣。
凌炎大驚,情急之下伸手從後掏出了手槍,槍口對準了左校:「左校!你要是敢殺於羝根,我就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