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7
「唉,你不用這麼緊張的,我又不吃人。」凌炎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坐到了桌邊,「我還跟你父親一起吃過飯呢,你父親就不像你,我們吃的很高興的……對了,他老人家的酒量還真厲害,呵呵……」
劉惠拱手道:「炎將軍,多謝照顧在下家父,將軍之恩……」
凌炎忙伸手制止了劉惠的話頭:「哎,別謝我了,你們也幫了我一個大忙,真正要謝的,還是你們……對了,什麼時候有空,我還要面謝你的父親呢!」
劉惠道:「只要將軍吩咐,我便隨時可請家父前來……」
「嗯,」凌炎點了點頭,「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再好好請你們吃一頓飯。」
劉惠感激地道:「代為父多謝炎將軍的好意……」說完,他神色又變得有些慌張,像是在顧忌什麼,「只是左將軍曾定下的軍令,我不得擅自離開,亦不可與家父時常見面,否則,要受軍法的……」
凌炎嘻嘻一笑:「現在,鉅野城已經是我的了,我說的算,我想讓你見你父親,你就可以去見,別人的命令,你可以不用聽了……我現在就下令,你任何時候都可以離開,也可以回家,誰也不許阻攔。」
劉惠睜大了眼睛,好像不像凌炎說的似的:「將軍……不要戲弄在下……」
凌炎笑道:「我沒在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你放心,以後沒人敢阻攔你。要是誰傷害你或是你的父親,你就告訴我。」
劉惠愣愣地看著凌炎好一會兒,之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似的,一下子跪在地上,連連道謝:「多謝炎將軍!多謝炎將軍!」
凌炎忙道:「快起來!來,一起吃吧。」
劉惠站起來,神色很是為難:「這……」
凌炎招招手:「沒事……就當我命令你好了……你總不能抗命吧?」說完,凌炎笑了起來。
「是……」劉惠可是開不起這種玩笑,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被迫坐在了凌炎對面。
凌炎給劉惠夾了一大塊肉,笑道:「我命令你,把這塊肉吃了。」
劉惠很是拘束,答應了一聲,便拿起肉吃了起來。
凌炎滿意地笑了笑,自己也吃了起來——別說,劉惠這廚藝還真是不錯。
吃飯的過程中,凌炎就在跟劉惠聊著閒話。
等劉惠漸漸放鬆了一些後,凌炎說道:「劉惠,這次我能攻破鉅野城,全靠了你們父子二人,你們幫了我這個大忙,我肯定要報答你們的……不過我想不出該怎麼回報你們,這樣吧,不如你自己說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實現。」
劉惠忙放下筷子,拱手道:「炎將軍方纔已經答應我可以見家父,這已是恩惠了……」
凌炎不在乎地一揮手:「這個不能算的,這是我剛才答應過的,現在你再想個別的。」
劉惠感激地道:「炎將軍已經對我們這麼好了,我又如何敢再提什麼?如果能讓我回家見家父,安心過日子,也就知足了。」
凌炎見劉惠始終「不上道」,雖然無奈但也沒辦法,他想了想後,道:「這樣吧……你現在這裡安心過日子,等我討伐賊兵回來之後,回來接你和你父親,我們一塊兒回大捷城。」
「大捷城?」劉惠一愣。
凌炎笑了一下:「那是我的地方,而且那裡也比這裡繁華很多,也更安全一些。」
劉惠可能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得到這種待遇,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炎將軍對我們如此厚恩,我……永遠也不會忘!」
凌炎調皮地撇撇嘴——這種話他倒也聽的習慣了,也不會感覺有什麼不適應。
劉惠急著又道:「炎將軍,若是不嫌我拖累將軍,我願隨將軍一同進軍!」
凌炎想了想,搖頭道:「不要了,你還是先待在這裡陪著你的父親吧……之後的討伐,不知會遇到什麼敵人,非常凶險……在這城裡,總是要安全很多。」
劉惠忙道:「炎將軍,我不是那怕死之人!將軍一路進軍,肯定需要造飯的人,別的忙或許我幫不上,但生火造飯,我卻可以……」
凌炎笑了笑:「我不是說你怕死,只是我不想讓你去冒險,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你父親怎麼辦?不過,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如果你想為我做點什麼事的話,那就趁著我還待在這裡的時候,多做點好吃的就行了,呵呵……」
劉惠見凌炎不肯讓他隨同討伐,便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那好!將軍便在這裡多住幾日,我做些拿手的菜給將軍。」
「好!」凌炎很是高興,舉起了酒碗,「這一碗酒,就當是我答謝你的盛情款待了,我先乾為敬!」說完,一仰頭喝光了酒。
凌炎穿越到這裡之後,別的倒沒學會什麼,但酒量可是與日俱增,而且也變得很是豪爽。
劉惠也忙端起碗,一飲而盡。
之後,他們又閒聊了一會兒,正當凌炎談興正高之時,有士兵進來道:「禰將軍在帳外求見。」
凌炎點點頭。不一會兒,禰衡便進來了。
凌炎站起來,對禰衡笑道:「禰大哥,你來的正好,我正跟劉惠吃飯呢,來,咱們三個一起吃吧。」
禰衡看著劉惠,眼中現出一絲冷漠的神情來。
劉惠雖然只是一介平民,但他倒也不笨,估計是看出了禰衡的意思,連忙站起來,對凌炎道:「炎將軍,既然你們有事商議,那……我就退下了。」
凌炎本來沒打算讓劉惠離開,就算禰衡有事情找他商議,他也不在乎劉惠聽到——劉惠畢竟只是一個平民,更何況凌炎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不過見禰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凌炎也就順著道:「好吧,那你先去忙,等明後天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好好請你和你父親一次。」
劉惠答應著,告辭離開了。
等劉惠出了帳外,禰衡才走過來坐下,眼睛看著桌上的飯菜:「賢弟,這飯菜都是劉惠做的?」
凌炎以為禰衡在懷疑什麼,便有些不解地道:「是啊,怎麼了?這飯菜……有什麼問題麼?」
禰衡搖搖頭:「飯菜倒沒什麼,只是覺得賢弟過於縱容了。」
凌炎一愣:「禰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禰衡看著凌炎:「賢弟,那劉惠雖然有功,但畢竟還要恪守尊卑之位,讓一平民與賢弟平起平坐,時間長了,有損賢弟威嚴。」
凌炎這才明白了禰衡的意思,他坐下來,笑了一下:「禰大哥,那劉惠和他的父親這次確實幫我們很大的忙,要不然這鉅野城到現在都不一定能到手。他雖然是平民,但有功就要賞吧……讓他跟我一起吃頓飯,也沒什麼的,禰大哥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禰衡看著凌炎,良久,卻歎了口氣。
凌炎感覺出了禰衡歎氣的含義:很明顯禰衡就是對自己的「分寸」,感覺很沒有「分寸」。
「禰大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啊?」凌炎試探著問道,他知道禰衡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劉惠而歎氣的。
禰衡沉吟片刻,然後問道:「賢弟……那賊將答應為於將軍療傷了?」
凌炎高興地道:「是!而且他已經把內氣獻了出來。」
禰衡又問一句:「那賊將此時的體內,已然沒有了內氣?」
凌炎道:「應該還有一些的,我看過他發了內氣,光亮很淡。」
禰衡微微皺眉:「賢弟,如何得知賊將並非做戲?」
凌炎笑道:「禰大哥,你多慮了。左校把內氣傳到鬚根上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這過程我看得一清二楚。國師告訴過我,吸收內氣的那鬚根,必須要得到大量的內氣,才能變顏色的。左校傳出內氣後,鬚根還真的變成了黑色。左校就算內氣再強,在消耗了那麼多的內氣之後,應該也不會剩下多少了。」
禰衡想了想,然後低聲對凌炎道:「賢弟,若果真如此,那此時便是殺掉左校那賊將的最好時機。」
凌炎微微一怔:「禰大哥,左校是為了幫我救於將軍才捨出的內氣,要是我這時候趁火打劫,好像……不太像是君子所為吧……」
禰衡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賢弟,你忘了之前他如何對待你,對待我軍的麼?當日有幾次我軍差些便全軍覆沒了,連我們兩人的性命,都難以自保!」
凌炎回想起屠夫被殺和於羝根險些被左校從城頭摔死的事情,心中倒是有那麼一絲的怒氣,但他立刻又想到了左校願意獻出全部內氣來為於羝根療傷,似乎也能抵消他對於羝根的罪過了;至於以前左校設圈套要打敗自己的軍隊,凌炎當時雖然很惱怒,但現在倒是很能理解:畢竟兩軍對壘,目的就是消滅對方麼!不是這邊打敗那邊,就是那邊打敗這邊,生死對決,自然不會仁慈,也不會手下留情。
「禰大哥……你說的倒都對,」凌炎很是為難,「不過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他了麼?言而無信總是不好的吧?左校現在沒了內氣,對我們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就算殺了他,也不過就像是殺了一個普通人而已,但這對我軍的名聲,可就不太好了……」
禰衡立刻問道:「賢弟,你答應了他何事?答應過他不殺他麼?」
凌炎回想了一下,他倒是答應過左校不會殺他的黃巾兵,但好像真沒說過他不會殺左校。便道:「我好像倒是沒有答應過不殺他,但既然他已經誠心投降我們了,那……還有必要殺他麼……」
禰衡冷聲問了一句:「賢弟,若是不殺他,你便是想讓他跟隨我軍一同進軍?」
凌炎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禰衡皺著眉頭,緩緩道:「賢弟,有一句我還是要說的……左校和於羝根,都是黃巾賊的將領,他們是否真心歸降,實未可知……一旦此二人在日後突然在軍中反叛,再與賊軍裡應外合,那我軍必然危矣!」
凌炎點點頭:「禰大哥說的倒是有道理。這件事我也想過……於將軍我倒是不認為他會反叛,我覺得他是真心歸降我軍的……至於左將軍,我看他也不像是在騙我,不然他也不會做那麼大的犧牲的……就算他是詐降,他都沒有了內氣,又能怎麼樣呢?」
禰衡也不說話,不置可否。
凌炎繼續道:「要是他們騙我的話,當然會有危險,但我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他們要是真心歸降,那對我軍的益處可就很大了……」頓了一頓後,接著道,「單說左校在黃巾賊中的影響力,那就不可小覷……他是『西神將』,在黃巾軍中應該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要是歸降我們了,那之後的討伐攻城,肯定會事半功倍的!要是遇到哪個城池的守將是他的副將的話,那我們就可以讓他去勸降了,如果能兵不血刃就拿下城池,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禰衡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凌炎又接著道:「除了勸降外,左校還能給我們獻計來破城,以他的謀略來說,對我們是很有幫助的……再說,左校的武藝也不差。」
禰衡頓了半晌,才又道:「賢弟,你得此一員猛將,倒是好事……只是,我擔心養虎為患……」
凌炎笑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禰衡勉強地點了下頭:「如此便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後,禰衡便離開了。
凌炎吃飽了飯後,只覺困意襲來,便去躺下休息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恍恍惚惚的半睡半醒中,凌炎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凌炎揉揉眼睛,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誰?」
門後有聲音道:「炎將軍,三寨兵馬已經到達鉅野城外,請將軍定奪。」
凌炎一喜,立馬精神了起來,連忙走到門外,對站在門外的士兵問道:「三個營寨的全部兵馬,都到了?」
士兵答道:「是。」
凌炎大是高興,連忙走出屋子,朝城門處走去。
等到了城門之時,凌炎看到城門大開著,門外正是蒯良等人和他的幾千士兵們。
凌炎急忙走過去,笑著問蒯良:「蒯將軍,一切都好?」
蒯良拱手道:「並無意外。只是到達這裡的時候,見城上的守兵竟還是黃巾兵,我剛以為出了什麼事,城門便打開了,只是守兵不讓我們進去。」
「嗯,」凌炎點點頭,「我還沒來得及換守軍……既然城池已經到手了,那別的事就不用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