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06
不過凌炎現在倒不怎麼擔心這一點,因為左校的黃巾兵都在他的手裡,就單用這一點來要挾左校,就足夠了。
所以,凌炎很輕鬆地笑道:「是啊!看完左將軍的信後,我就等不及要來鉅野城了,所以我就先來了啊,我的那些兵馬,都在後面呢,估計現在應該在路上了。」
左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俯身抱拳道:「炎將軍果敢英勇,膽識過人,左校佩服!」
「哈哈!」凌炎大笑幾聲,「我膽子倒是不算大,只是不認為左將軍是那種詐降的卑鄙小人,相信左將軍是真心實意投降的,所以何必有顧慮呢?」
左校臉色微變,再一抱拳:「多謝炎將軍!」這五個字,左校說的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凌炎明白左校的心裡肯定很不痛快,但他現在也不在乎這些了,笑道:「左將軍,那現在,我可以進城了吧?」
左校看上去有點心痛:「當然……這座城已經是炎將軍的了。」
凌炎滿意地笑了笑,回頭對呂公道:「呂將軍,去把他們叫過來吧!」
呂公答應著,轉身縱馬而去。
左校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炎將軍,還有何人在那裡?難道……難道是我……麾下之兵?」
凌炎笑道:「不是,是我的兩員將領,受了傷,所以讓他們先在那裡聽候消息,以免出了意外,我還要顧及他們……是吧?」
左校的笑容很是勉強:「看來,炎將軍對末將,還未完全信任。」
沒等凌炎說話,身後的文聘又對左校怒道:「哼!你狡詐無比,如何能讓人信任!」
左校的笑容漸漸褪去,看著文聘正色道:「將軍何出此言?當日你我為敵,我自然要想方設法打敗你們,此乃計謀!那若依將軍之意,難道要讓我徒坐在城,束手就擒?」
被左校噎了這麼幾句,文聘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嗆,只重重地「哼」了一聲。
凌炎笑著打圓場:「左將軍,別見怪,文將軍為人直率,他不是那個意思,別誤會,呵呵……」
「嗯……」左校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給了凌炎面子,然後看向遠去的呂公:「炎將軍,莫不如我們先行入府,待受傷之將來到,我手下的士兵,自會帶他們去休息。」
凌炎笑道:「還是等他們一會兒吧,我想讓他們跟我們一起走。」
左校問道:「這是為何?」
凌炎笑道:「其實……我是想讓將軍幫我一個大忙,不知將軍是否願意。」
左校道:「末將既已降了將軍,那將軍之令,末將膽敢不從?」
凌炎微笑道:「這事還真的要跟將軍商量一下才行,雖然將軍已經投降了我,但我從來不想勉強別人,也不會用軍令強迫手下人做什麼,要是這件事左將軍不願意幫我,那我也不會用『違抗軍令』來威脅將軍的……只是,這件事,也只有左將軍你能幫我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左校雖然智謀高深,但他再厲害,也猜不到凌炎要他做什麼,便問道:「此事如此嚴重?不知將軍要讓末將做什麼?」
凌炎道:「我想借助左將軍,救一個人的命。」
左校笑道:「炎將軍,末將並不會行醫治病,看來將軍是找錯人了。」
凌炎笑道:「倒不是讓將軍給誰治病,治病的人我倒是有,只是想借助左將軍的……一個東西。」
「何物?」左校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候,黑暗的夜色中,依稀看到了幾個人的身影——呂公領著劉惠等人,從遠處過來了。
凌炎朝城外看了一眼:「左將軍,這件事等一會兒再詳細跟你說……他們來了,左將軍還是先帶我們去府邸吧。」
左校也朝呂公看去,像是想要辨識出來的是什麼人:「炎將軍,是何人受傷?能讓炎將軍如此重視的,必然不是平庸之輩。」
凌炎笑了笑:「左將軍,我可能跟你不同,我對任何人都很看重的。」
左校臉色變了一變,看著很是尷尬。
凌炎不想讓氣氛弄僵,畢竟一會兒還要求左校幫忙,便又轉移了話題:「左將軍,受傷的將領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左將軍也相熟。」
左校一愣:「我也相熟?那是何人?」
凌炎微微一笑:「是於將軍……於羝根將軍。」
「於羝根?」左校一驚,「他還活著?」
凌炎點了點頭,笑道:「左將軍,很出乎你的意料吧?其實,我也沒想到……不過,於將軍現在仍然是重傷,能不能救活,還不好說。」
左校皺起眉頭,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從城頭上摔下去,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凌炎笑道:「嗯……的確想不到。不過,當日將軍將於將軍摔下城下,當時不也沒有死麼,那也算是奇跡了吧?」
「這……」左校臉上又是一陣尷尬,「當日他並未死,我雖有些吃驚,但也想著他也活不長……從城上摔下,五臟六腑盡皆碎裂,一時沒有立刻斃命,便已是大幸,如何……如何又活到現在?」
凌炎指了指左慈,笑道:「這還是多虧了國師。」
「國師?」左校愣了一下,朝左慈看去,「這是……何人?」
凌炎介紹道:「他是琅琊國國師,精通醫術。」
左慈立刻接了一句:「某只略通皮毛,炎將軍過獎了,華將軍才是真正的精通醫術。」
凌炎笑了笑。
左校上前幾步,來到左慈面前,抱拳道:「國師乃是左慈?」
左慈一愣,隨即拱手回道:「將軍說的沒錯,不才正是左慈。」
凌炎也吃了一驚,連忙問左校道:「怎麼,左將軍認識國師?」
左校答道:「國師威名,如雷貫耳,校雖孤陋寡聞,亦聽說過。不過之前都是聽聞而已,卻未見過,今日有幸得見,足慰平生。」
左慈趕忙回禮:「左將軍過譽了,左將軍亦是聲威遠播。」
凌炎突然高興起來:「啊!國師和左將軍是同姓,一位妙手回春,一位有勇有謀,我得了二位,以後還怕什麼!哈……」興奮之下,竟然學起了古代人的腔調來。
左校有點尷尬地笑了一下,算是「捧了場」,然後對凌炎道:「炎將軍,於羝根能活到現在,想必都是國師之力吧?我今日初見國師,便覺與眾不同,醫術定然高明。」
凌炎笑著點點頭。
左校又道:「既然如此,以國師之醫術,要救於羝根性命,豈不是綽綽有餘?」
凌炎笑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國師醫術高明,但沒有米,還是很難做成飯的。」
左校是聰明的人,聽出了凌炎話中的意思:「那炎將軍……是想讓我……」
這時候,呂公和劉惠等人來到了凌炎面前。
凌炎對左校道:「左將軍,我們先去府邸吧,然後再說事情。」
左校瞟了一眼劉惠等人:「好……將軍跟我前去。」
文聘緊接著厲聲喝了一句:「哼!你這賊將若是敢設計害炎將軍,當心我手中的長槍要你的命!」
凌炎見左校臉色鐵青,連忙打圓場:「文將軍言重了,左將軍哪能那麼做呢!」說完,他拚命朝文聘使眼色,示意文聘不要再出言相激了。
凌炎知道文聘屢次敗在了左校手上,心中壓抑了相當的怒氣,就趁這時候討點面子。這一點,凌炎倒是理解,但是他見左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知不能再去刺激他了,誰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要是真的激怒了左校,大打出手起來,「兩虎相鬥還必有一傷」,在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大好情勢下,不論是左校還是其他人再受傷,都不是凌炎希望看到的——張闓和於羝根的重傷,已經讓他的心裡很難受了。
左校見凌炎這麼說,便笑了一下:「文將軍不信我,也無妨,日後便可知校之真意了。」
凌炎鬆了口氣,便讓左校帶著他們去左校的官邸。
左校真不愧為武將,體力比一般人要好太多,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本來凌炎還好心讓他騎馬,他卻二話不說就拒絕了。二十多分鐘後,等來到將軍府的時候,凌炎都開始喘粗氣了。別看左校個頭不高,但走的實在太快,凌炎要是不快點走,就跟不上了——本來,凌炎是可以騎馬的,但他為了感動左校,所以陪著左校一同步行。
左校看著凌炎,笑道:「炎將軍,這便是將軍府了。」
凌炎邊喘氣邊點頭:「嗯……進去……吧。」
左校笑了一下,領著凌炎等人進了府中。
鉅野城的將軍府,雖然不算特別氣派,但幾天來都在野外過夜的凌炎,來到這裡就感覺像是來到了天堂一般。他對左校道:「左將軍,請派人帶於將軍他們去房間裡休養吧。」
左校點點頭,叫來一個僕人帶路,凌炎的四個士兵,攙扶著張闓和於羝根跟著走開了。左校又讓劉惠準備些飯菜,劉惠答應一聲,也離開了。
之後,左校帶凌炎等人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中。看房間擺設,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接待賓客的地方。
左校走到主位旁,朝凌炎做了個「請」的手勢:「炎將軍,請坐這裡。」
凌炎笑了笑:「這應該是主人的座位吧?還是左將軍坐吧。」
文聘搶著道:「炎將軍,此城已為將軍所有,理應坐主人之位。」
凌炎笑道:「雖然鉅野城已經歸我們所有,但這還不都是左將軍的功勞嗎?這裡畢竟左將軍還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喧賓奪主,不好。」說完,他又對左校道:「左將軍,還是你坐吧,我隨便坐哪都行。」
左校見凌炎這麼說了,倒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然後指著左邊首位:「炎將軍,請坐。」
凌炎笑著走過去坐下了,其餘人也都各自找座位坐了下來——呂公沒有坐著,而是站在了凌炎的身後。
「這位將軍怎麼不坐下來?」左校指著呂公問凌炎。
凌炎自然明白呂公的心意,本來他是想讓呂公也坐下的,但聽到左校這麼一問,他便笑道:「呂將軍是我的貼身將軍,保護我的安全的。」說完後,他頓時感覺一種自豪之色油然而生——這排場,真沒丟面子!
左校瞄了呂公一眼,笑了笑:「貼身將領,需武藝精湛,校雖自認武藝拙劣,但若是炎將軍信任末將的話,校願擔此職。」
左校的話,挑釁蔑視的味道相當的濃,基本上就算是直白地告訴呂公:你的武藝太差,怎麼能做貼身將領呢?
這話,呂公自然也能聽出來,他的臉頓時漲的通紅,氣得手指著左校大喝道:「逆賊!你此話何意!」
左校笑了一下,回答得倒真是直白:「校的意思,是將軍你恐怕難以勝任。」
呂公的臉更紅了,氣得聲音都變調了:「逆賊!你我二人,先在就去外面一戰!看看到底我能不能勝任!」
文聘也「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左校怒道:「敗軍之賊!怎敢出此狂言!」
左校有些冷冷地笑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
凌炎見又要吵起來,連忙又做起了「和事佬」:「呂將軍,稍安勿躁;文將軍,你也先坐下吧。我想大家可能是誤會左將軍的意思了,左將軍是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才這麼說的,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左將軍,對吧?」
左校笑了一聲,點了下頭。
禰衡冷冷地接了一句:「左將軍或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由左將軍來保護炎將軍,恐為不妥,若是有敵來挑撥離間,恐左將軍就會中計,背叛炎將軍的吧?到時,炎將軍豈不是身處險中?」
左校微微一笑:「校雖不是智謀之人,但亦不愚鈍,豈能隨便就中了敵離間之計?」
凌炎心中偷笑:「之前我不就對你和於羝根成功地用了一次離間計麼?」
禰衡冷笑道:「我素知左將軍智謀非常人所測,但這般厲害,卻不也是降了我軍麼?」
左校臉色一變,盯著禰衡不說話。
眼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炎趕緊滅火,對左校道:「左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呂將軍跟我時間長,對我比較瞭解,做起事來也方便,而且忠心耿耿,我完全放心……左將軍別誤會,我並不有別的意思,要是讓左將軍屈尊來做我貼身武將,那我肯定會不好意思的,呵呵……」
左校笑了一下:「即便如此,那就罷了。」
「嗯,」凌炎趕緊點頭,「以後要麻煩左將軍的時候肯定不少,這一件事,就不麻煩將軍了。」
左校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再回話。
凌炎想要緩和這種僵硬的氣氛,便對左校道:「左將軍,我來跟你介紹下我的這些將領吧!」說著,他伸手指向了文聘,「這位是文聘將領……」
文聘轉過身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凌炎又指向了禰衡:「這位是……」
「炎將軍,」左校伸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必一一介紹了,這些人,我早就見過很多次了,都相識了……只是國師,我之前不曾見過。」
左校的這句話,暗含著一絲嘲笑之意——之前他與文聘等人見面的場景,都是在戰場上,而交戰的結果,基本上都是左校大勝。
凌炎怕場面又鬧僵,趕緊道:「既然左將軍都認識了,那我就不介紹了……還是先說要緊事吧,關于于將軍的傷。」
左校點了下頭:「炎將軍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