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30
禰衡和呂公,都不禁點了點頭。
凌炎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頭朝後看去,這一看,讓他更是興奮不已:只見這條主路上,在延伸的途中,依稀又有很多的士兵屍體。
「你們看!」凌炎興奮地伸手一指。
這一下,不禁呂公和禰衡都回頭看去,就連身旁的士兵,也好奇地紛紛回頭看去——不過,凌炎等人是騎在馬上,這些士兵是徒步站在地上,自然看的不如凌炎他們那麼真切了。
禰衡和呂公轉過頭,互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凌炎看到他們的神情,轉回頭大笑了起來——他是真的由於高興而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若是單說攻破城池,或許也會像凌炎現在這麼高興,他高興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個自然是這麼容易就得到了這麼一座大城,讓他聯想到了這幾次的連戰連捷——鉅野城、蚍蜉城、濟陰城和面前的定陶城,都是接連攻破,心情自然是大好;第二點,則是他終於證實了自己對左校的看法的正確,並且讓禰衡和呂公也信服了,這讓凌炎從心底高興,他對自己正確的眼光,感到很是自豪,並且讓禰衡等人也相信了自己的判斷,這裡面,還有一些虛榮心得到滿足的成分在。
不過,不管怎麼說,面前這座城,十有**是無人把守的空城了,所以,凌炎在一頓大笑後,便灑脫地一揮手,振奮地大喊道:「進城!」
這時候,禰衡又問了一句:「賢弟,看情勢,左將軍或許又棄城追敵了,那我們要不要……」
凌炎大笑著擺擺手:「禰大哥,我們先不管那些了,左將軍立功心切,就讓他去追敵吧!而且敵軍已經軍心渙散,肯定攻不下城來,而且蒯將軍應該也到了,跟左將軍一同前後夾擊,敵軍估計想逃也逃不掉了!哈哈……我們就不用去追了,就先進城中好好休息一番吧!再說,之前我們也答應了將士,行軍了這麼多天,也該鬆口氣了!」
凌炎說話的音量,相當的大,身旁的士兵們,自然都聽到了,他們不約而同地齊聲大喊道:「將軍神威!將軍神威!……」
凌炎聽到這種「奉承」的話,心裡真是樂開了花,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同時,他一揮手,兵馬便快速朝城門走去。
在過這吊橋的時候,凌炎等人走在厚實的木板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而橋下深不見底的河水,正緩慢地流淌著,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看上去很是清澈。
凌炎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護城河和吊橋,他雖然之前在小說或圖片上,看過這種帶著護城河的城池,但畢竟真實踩在這吊橋,看著橋下的河水,肯定是另外一番感受,這種感受凌炎之前是不曾有過的,他雖然來三國這裡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他也不會再像剛來這裡的時候那麼的感歎,但在橋上走過的時候,他還是不住感歎他這個現代人,竟然真的踩在了三國時期的吊橋上!在凌炎心情大好的情況下,還是在心中感慨了一番:古代畢竟還是很落後啊!這種護城河要是放在現代社會,哪能起到什麼保護的作用呢!
這護城河遠看不寬,但實際上走在上面,卻是很長一段路,凌炎在橋上東看看,西看看,顯得很是好奇——這倒也不能怪他,這還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奪得帶護城河的城池呢!
這橋凌炎足足走了一分鐘才來到了城門前。
這時候,呂公請命道:「炎將軍,還是由末將先行進城查看一番吧!」
凌炎這時候的心情,極其輕鬆愉快,他感覺這城中也沒什麼危險,便痛快地點了點頭。
呂公便一馬當先,朝城門而去。
凌炎和禰衡在後停下,等待呂公的情況。
那城門的縫隙,剛好夠一人一騎通過,呂公穿過城門後,便停住了。
這時候,凌炎等人在呂公的身後,他們只能看到呂公的背影和馬屁股,所以呂公這時候看到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異樣,以及呂公這時候的表情,他們卻完全不得而知。
不過,凌炎這時候仍然輕鬆之極,反倒是身旁的禰衡,有點穩不住氣了,對凌炎低聲道:「賢弟,我也去看看。」
凌炎一個手勢:「禰大哥,不用去,相信我,絕對沒事的。」
禰衡見凌炎這麼說了,便只好耐著性子,看呂公的情況。
呂公的馬又朝前走了幾步,呂公的頭四處轉著,又不時回頭朝上面看去。
看到呂公這樣的動作,凌炎便對禰衡笑道:「禰大哥,你看,沒事吧?」
禰衡似乎也鬆了口氣,朝凌炎笑了一笑。
又過了一會兒,呂公終於出來了,朝凌炎道:「炎將軍,裡面空蕩蕩的,沒有看到一個人,似乎真的是空城。」
凌炎露出了愉悅的笑意,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帶頭朝城門走去。
看到真的沒有什麼危險了,禰衡等人便立刻跟了上去,而在同時,又跑過去幾名士兵,將城門推得大開。
凌炎意氣風發地進了城,見城中果然沒有一個人,便暢快地大笑了幾聲。
凌炎的笑聲,在清淨的清晨聽起來,聲音特別大,在天際迴響著。
旁邊的呂公和禰衡等人,本來被凌炎的笑聲嚇了一跳,呂公還要去勸凌炎什麼,但又一想,才想明白,也跟著笑了起來。
凌炎迫不及待地想要體驗這奪城的快感,所以他先讓禰衡去城中查看一番,順便去佈置一下兵馬的安置問題,而他則帶著呂公,爬上了城頭。
城頭上,也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士兵的屍體。
凌炎來到城頭中間,迎著晨風,居高望著遠處,不覺心曠神怡,突然童心萌動,產生想要朝城下吐一口唾沫的衝動,想試著能不能吐到護城河裡,他想著要是能夠的話,那這古代的河水中,可就有他來「到此一遊」的證據了。
凌炎這麼想著,不禁哧哧地傻笑了起來,讓身旁的呂公不明原因地愣了一下。
不過,凌炎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呂公就在旁邊,他還是不太好意思的:怎麼說也是身為主帥,總得有點做主帥的威嚴吧!
此時,凌炎朝前面直望過去,不禁又想到了追敵的左校。凌炎這時心中對他的感激程度,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想到從鉅野城攻破,左校降服之後,之後的蚍蜉城、濟陰城和現在的這定陶城,全都是左校攻破下來的,而他基本都是坐享其成,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花,就接連破了城!
凌炎這時候,又想到他之前玩的三國電腦遊戲,他也喜歡招降電腦的勇猛武將來為他效勞,為他破城,這跟現在這種情形,不是太相似了麼!只不過,之前玩電腦的時候,他最喜歡用的武將是呂布,而在這裡用的是左校!同樣的奪城,不同的是玩電腦所帶來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完全不能跟現在這種感覺媲美!還有一點不同的是,在這裡勇猛無敵的「西神將」左將軍,那時候在電腦遊戲裡似乎都找不到左校這麼一個名字!誰讓呂布是天下聞名的三國第一猛將呢!遊戲編輯者自然喜歡把呂布的武力值設置成最高的了!
呂布……
想到這裡,凌炎突然想到了呂布,不覺愣了很長時間,心裡卻猛然想起,暗道:是啊!呂布呢?唉!那天從警察局穿越到這裡之後,就再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著穿越過來了,還是仍在現代社會呢?
想到這兒,凌炎突然又升出因為興奮而極其緊張刺激的感覺,他想到呂布或許還在現代社會,但也可能來到了這裡!說不定哪天就能遇到他呢!如果真能遇到他的話,那該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凌炎越想越激動,索性乾脆不想了,他想把這份興奮的感覺,留在以後。
所以,他又把思維回到了左校身上,這時候,他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在見到左校的時候,一定要重重的賞他!至少給他個「大將軍」做!
凌炎雖然精通三國故事,但對於官爵職位的情況,卻記不住太多,因為那些官職畢竟有上百個,他也不願意去記。所以,他也不知道「西神將」是個什麼樣的職位,「大將軍」是不是比「西神將」的職位還要高,但他也想到,這「西神將」的職位,是黃巾軍所創造的,應該不是什麼「正規」的職位,而他封給左校的「大將軍」職位,卻是名正言順的正統大將職位,卻是相當高的。
「嗯——」凌炎做好了決定,不覺在嘴裡發出了一聲。
「嗯?炎將軍,想到何事?」身旁的呂公,見凌炎始終不發一言,這時候又露出笑意地「嗯」了一聲,生怕凌炎精神有了問題,便趕緊試探著問了一句。
凌炎看著呂公,笑道:「沒事,沒事,我就是在想著,該給左將軍什麼賞賜好,畢竟能攻破這三座城池,他的功勞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呂公聽到凌炎的話後,臉色似乎不太好,不過他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左校立了大功是事實。
凌炎也清楚呂公和左校之間,關係始終都不太好,所以他也沒有再勉強呂公什麼,而是笑著繞了城頭幾圈。
散步散夠了之後,凌炎站在城角上,看著城下的護城河,問呂公:「呂將軍,你看著護城河,能不能起到防護的作用?」
呂公道:「炎將軍,這護城河作用絕非一般,堪比一千兵馬,若非敵軍另有計策,絕對跨不過這護城河!只要我們控制住吊橋,便高枕無憂了!」
「嗯。」凌炎剛才散步的時候,倒是看到了控制吊橋升落的鎖鏈和齒輪,他也仔細查看了一番,見那一套控制系統,很是結識,完好無損。
這時候,凌炎又做出了一個決定,也立刻把這個決定對呂公說了:「呂將軍,這座城池易守難攻,我就準備把這城池當做基地,然後從這裡,一直朝南陽攻去!」
呂公可能不知道「基地」是什麼,但他好像也聽明白了凌炎的意思,便點著頭道:「將軍英明,此城當真難以攻破,只要派一上將守城,應該就無虞了。」
凌炎笑著點點頭:「呂將軍,你看看周圍的環境,這座城真的易守難攻麼?」
呂公仔細四下看了看,然後點著頭道:「炎將軍,此城兩面為山,正前寬闊,側面為高地,後面為腹地,此地形本並不算守城最佳之位,需防從四面高處圍困之敵,若敵軍用箭矢攻城,恐比較不好設防。」
「嗯。」凌炎對呂公的分析,很是贊同,不覺點了下頭。
呂公像是受到了凌炎的激勵,又道:「不過,這護城河,確是能讓敵軍近不得城下,只需防範敵軍搭橋便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至於搭橋,只需設一排弓箭手,或是射出火箭,便可摧毀敵軍之計。」
凌炎又點了點頭,不過在心裡,他倒不是完全贊同呂公所說的「別無他法」,因為他知道至少三國裡有一個故事是用其他的辦法渡過的護城河,拿下城池的,不過他也只是在心裡反駁了一下,在表面上,他認為沒有必要跟呂公爭論這種事情。
呂公見凌炎贊同他的觀點,很是高興。
凌炎又在城頭上走了一圈後,對呂公道:「我們去將軍府看看吧。」
於是,凌炎便帶著呂公來到了城中。
現在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城中也有了些人跡。
可能是凌炎的面孔過於陌生了,所以遇到的百姓,見到凌炎和呂公,都下意識的往後躲著。
凌炎見這些百姓很怕自己,有些尷尬,不過他又有些事情想要問問這些百姓,於是連忙上前拉住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很輕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看上去很怕凌炎,在凌炎拉住他的一剎那,身子本能地向後抗拒著,不過隨即便不敢再掙扎了。
凌炎盡量保持著笑容:「大哥,別怕,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那年輕人呆愣了一下,或許是他沒想到身為官將的凌炎竟會叫他「大哥」。過了一會兒後,這年輕人才緊張地點點頭:「將軍想問……什麼?」
凌炎聲音盡量平和:「我想問下,這守城的軍隊,都到哪裡去了?」
那年輕人緊張地反問了一句:「將軍是想問……左將軍麼?」
凌炎一喜:「左將軍來過這裡了吧?你知道左將軍現在在哪嗎?」
「嗯……」年輕人雖然應了一聲,但目光卻很閃爍,好像很怕凌炎的樣子,「我知道……呃,將軍你是……炎將軍嗎?」
「嗯!是啊!」凌炎更加高興,拚命點著頭,「我是凌炎!就是炎將軍!左將軍讓你給我傳話了?」
那年輕人點點頭,然後忙又搖搖頭:「左將軍臨走之前,派人告訴我們,讓我們等炎將軍你來了之後……告訴你他正在追敵軍……」
「啊!」凌炎連忙問道,「左將軍去追守軍了?」
年輕人看著還是有些害怕,但也點了下頭。
凌炎只是想找個百姓問下守軍的情況,沒想到竟然打探出了左校的行蹤,不禁又是意外又是驚喜,突然他想起來了一個問題,便又問道:「對了!我還想問一下,左將軍剛來攻城,那守軍就棄城逃了?」
「嗯……」年輕人緊張地「嗯」了一聲。
凌炎大是高興:「那左將軍還讓你告訴我什麼嗎?」
年輕人回道:「嗯……左將軍讓我們告知將軍,讓將軍率全部兵馬……去追敵軍……」
「啊!」凌炎忙問道,「守軍朝那個方向逃了?」說著,凌炎伸手指向城正大門的方向。
「沒有啊!」年輕人似乎有些焦急,急忙朝凌炎指的方向的反方向指去,「他們……朝那個方向逃了……」
凌炎一愣,順著年輕人指著方向看去:「啊?後門?」
年輕人有些驚恐地盯著凌炎:「是啊……左將軍在正門攻城,守城將軍便……便棄城朝後逃走了……左將軍也率軍追去……走之前,就讓我們給將軍你傳話……」
凌炎的思維一時還沒有轉過來,愣愣地看著年輕人指的前方,好像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年輕人見凌炎遲遲不說話,顯得更加害怕起來,說話竟然結巴了:「將、將軍,求、求你別、別殺我……」
凌炎轉頭看向年輕人,見年輕人一臉驚恐之色,便笑了一笑:「大哥,我只是想問你下,幹嘛要殺你呢。」
「那……那我可以走了嗎?」那年輕人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嗯,你忙去吧,」凌炎笑道,「謝謝你了,大哥。」
那年輕人都沒來得及像凌炎道別,就像是逃命一般地快步離開了。
年輕人走後,凌炎的神情又有些凝重起來,像是在想著什麼。
這時候,身旁的呂公才說道:「炎將軍,那人看著神色慌張,好像是在欺騙我們。」
凌炎搖搖頭:「我想他應該沒有騙我……他們是百姓,見了我們這樣的陌生將領,自然都會害怕。」
「可他說守軍竟是朝後門逃走,但為何蚍蜉城會遭孫夏進攻?」呂公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嗯……」凌炎沉吟著,半晌他才回答呂公,「我覺得應該是守軍在左將軍剛到的時候,就逃走了,孫夏見城中沒人,就轉向朝回逃去,左將軍便率軍直追守軍了……或許他認為孫夏已經根本逃不掉了,所以他才沒有去管孫夏。」
呂公想了想,可能也是覺得凌炎說的有道理,他也反駁不了,便沒有再去爭論,而是道:「炎將軍,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凌炎想了想:「走,我們再去問問別人。」
於是,凌炎又問了幾個百姓,一些百姓迷惘地說不知道城中的情況,另一些百姓,則跟那年輕人說的基本上一模一樣,不過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見到凌炎後,神情都變得很是緊張,不僅他們是如此,凡是見到凌炎和呂公的,那些百姓的面色都變了一變。
凌炎在問了幾個人,確定了左校已經從後門追敵而去之後,便決定立刻也率軍追去。
就在凌炎剛做出決定之時,一個士兵跑來像凌炎報告:「炎將軍!城後門外,發現異情!」
凌炎忙問:「怎麼了?」
士兵道:「城外不遠處的林中,似乎有旌旗人影,而大路上,也是塵土飛揚!」
凌炎一愣,隨即便跟呂公連忙上馬,朝後門奔去。
在快到後門的時候,凌炎看到了禰衡,便連忙問道:「禰大哥,怎麼了?」
禰衡有點緊張地道:「我剛在後門佈置設防,便有士兵向我報告,說後門外有情況,我便立刻派人去找賢弟你了。」
凌炎點點頭,連忙又朝後門的城頭走去。
等到凌炎和呂公、禰衡上了城頭的時候,凌炎看到階梯上還有城頭上站著幾個百姓樣子的人,便愣了一下:「你們在這裡幹嘛?」